听陈雪讲完,我气的就想提把斧子去劈了刘明洋那人渣。陈雪红了红眼睛,说道:“方伟平,我知道你关心我,所以才告诉你。但我不想你出事。”
“那我还是男人吗?”我嚷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这种调戏。
“我讲你听,是因为我信任你,让你心里有个数,他是个伪君子。”陈雪又说,“这事到此为止,我想他也不敢怎么样了。”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有道是,群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咽下这口气,刘明洋那小子早晚会栽在我手里。
我怕陈雪担心,只好装作心气平和,陈雪才让我出了门。
晚风很清爽,我才真正平静了一点。想起刘明洋那人渣,我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第二天,正常上班,我和陈雪之间多了一些默契。
二代证的工作已接近尾声。拍照人数也明显少了许多,我和李邦倒是轻松了不少。刘明洋那小子兴许是闻到了什么气息,天天来找茬,不是卫生不好,就是拍照的人少。话里语外就是嫌两人太多。
李邦很不服气,忿忿道:“加班时他怎么不来说话?要辞退我们就别玩阴,明说好了。”
我心里有数,他是针对我,又不能目明张胆。我才不管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他难受好了。
这天,刘明洋把我、李邦、协管员王霞及陈雪一起叫到了办公室。人模狗样的和我们开个小会。
阴阴的小眼一转,我就看出他尽搞些歪念头。因为知道了他和陈雪出差的事,我就更看不起他,每次碰到他,也不和他招呼,尽是鄙夷之色。
要不是知道我和吴骏的铁关系,我想他早就找了个借口辞退了我。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和陈雪之间有了些默契,待不待着也无所谓了。就是这个时候走,不是很放心。虽然料定刘明洋不会明目张胆的再对陈雪如何,但小人就是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陈雪不象我,惹毛了我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再换份工作。她是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陈雪的父亲也是个军人,而且是中缅边镜特警部队的指挥官。在她十岁那一年,她父亲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出了紧急状况,为救一名战士而壮烈牺牲。具体的情况陈雪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年纪还小,这么些年她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每一次陈雪一问起关于她父亲的事,她妈都泪流满面。以至于陈雪不敢在她妈面前提起她父亲。
也正因为如此,陈雪对参过军的人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正是这点机缘巧合,让我占了天时地利。
陈雪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执着。从父亲走的那一年起,就开始发愤读书,发誓要保护好照顾好自己的母亲。高中毕业,她本来想参军,但她妈死活不答应。陈雪只好选择了警校。
自从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后,我对陈雪的喜欢中更增加了一丝怜爱。内心的保护欲曾一度的膨胀,虽然目前来讲,具体的保护我还做不到,只能暗中护送什么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也怪了,每回坐到刘明洋的办公室,我的思维就开始漫无边际。也许是潜意识里对他的抗拒吧。)只听刘明洋咂巴着厚嘴唇阴阳怪气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楼下户籍室包括二代证工作人员作一个调整。”
故意盯着我们看了几眼,又道:“鉴于二代证的进度和协警那边的繁忙,方伟平从今天开始跟着他们上班,工作一天一夜,休息一天一夜;王霞从窗口接待厅调到二代证摄相室,与李邦搭档;户籍室所有的事务由陈雪负责,对于新警也是一个好的锻炼。”
操他娘的锻炼。都知道户籍室窗口的接待量大,两个人都忙不过来,一个人不累死?摆明了就是整风运动。对于我,他明里是调动,实际是把我和陈雪分开。协警那边的工作一般情况下就是到街上巡逻,或跟着民警处警,很少在派出所待着,除非看守留置对象。
想到他以前的种种,看到刘明洋此刻得意的神情在我脸前晃动,一团怒火升上来,我非揍他个半死,给陈雪出出气。
陈雪站在我旁边,注意到我的神情,用肘轻轻碰了碰我,示意我别冲动,冷静下来。我盯着陈雪几秒,这样做只是逞一时之勇,并不能帮上她的忙,相反也许害了她,(摄相室与户籍室一般都归内勤管)强咽下几口吐沫。
“刘所长吩咐完了吗?如果讲完了,我们该回各自的岗位了。”陈雪冷冷的说道。
刘明洋点点,表示结束了谈话。
我和陈雪几个沉默了一会。回到摄相室,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并和王霞作了一下简单的交接工作。李邦倒有点舍不得我,娘们似的拉着我,却说不出什么言语。毕竟几个月的共事,我的人缘从小到部队一直是极好的。
陈雪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她到没人的地方,问道:“怎么啦?”
“上次,你朋友不是叫你辞职吗?”陈雪问道。原来是这事,我舒了一口气,轻松回答道:“是啊,不过,不急,我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
“我没事,你跟你朋友去干别的工作好了。”她抬眼望着。“真的。在这里,委屈你了。”
离得很近,吹气若兰。我闻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阵激动。聪明加敏感加漂亮的小女人。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急于一时的。”气氛有点沉闷,我受不了那种氛围,打趣道。
正要再说什么,王霞在那边喊了,可能工作上有事了。陈雪朝我看了几眼,就匆匆的跑了过去。
我站在无人的楼道里,闭着眼睛镇定了一会,来到协警队报到。和他们本来就已经熟悉了,打成一片自是不在话下。
协警队一共有三十人,加上我就是三十一个。分成两班,一班十五人。一般情况下上一天一夜班,休息一天一夜,两班轮流上班。若碰到辖区内有什么紧急情况或者市局需要备勤,就连续上班没有休息。说到底,还是蛮辛苦的。好在原先在消防队也不轻松,还算适应。几天下来,我对协警工作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我们班上连我在内,一共十六人,又分成四个小组,一组待在派出所里接警备勤,另外三组就下辖区巡逻。我和小贾六、王志飞、阿震一组。因为四个人都是当兵出身,习惯倒是差不多,办事都干净利落,没出几天就称兄道弟。
因为心里一直担心着陈雪。每天上班都提早二十分钟到单位,(有时就是早上下班时)跑到户籍室看她的情况。还算好,除了繁忙没有其他的事,刘明洋那小子倒是很少到户籍室瞎转悠。
第十章 惨遭陷害(一)
对于陈雪的繁忙,我很在意,眼瞧着她比原来瘦了一些,心里很不爽,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好在王霞对陈雪这个内勤挺尊敬,再加上两人关系不错,拍照空时常过去帮一把。我知道这些情况后,自是单独请王霞撮了几顿,算是答谢,并叮嘱她继续帮陈雪干掉一些简单的工作,但这些事却没让王霞在陈雪面前提起。
因为协警队工作时间上与陈雪的上班时间不一致,我也不能再每天送她回家。好在二代证拍照已经正常化,晚上也不再需要加班,我的护花使者工作也告一段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都空荡荡的。
此种工作时间有弊也有利。上完一天一夜班后,第二天早上下班,就要到户籍室看望一下陈雪,和她聊上几句才回家睡觉,一直要睡到吃午饭才起来。下午时间就空闲了,就又能和吴骏混在一起。
这段时间,刚巧市政府开发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建造商业一条街——方塔东街。吴骏和戴浩、常平、高强几个已经开始了初步计划,投入两百来万,联合租下了十间旺铺门面,大约五千平方米。
骏子对我说:“老班,我们那边开始张罗大型超市的准备工作,人手也不够。他们几个都受单位的管束,也抽不开身。真正的操作运转,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这家伙说的可怜兮兮。
“好吧,”架不住骏子的声泪俱下,我说,“反正我一下班就来你那里帮忙。”其实他不说,我也会过去帮忙的,毕竟很兄弟。
吴骏看我答应下来和他混,别提有多开心。
大型超市的准备工作相当繁锁。相关的营业执照等工作吴骏甩手扔给了老爷子,由他老爸出马,效率要高得多。
目前最大的工作,就是装修。好在戴浩跟几家装璜公司都挺熟,叫他们拿出各自的方案来大家一起商量敲定。
由常平负责做经费预算,财会总监非他莫属了。
我跟着吴骏每天都穿梭在装修现场,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颇有点老板的感觉。图纸设计是非常清晰的,但实际装修却不得不临场指挥,有时还要改动一番。
日子相当充实,也很累。
刚平静几天,李懿星来了电话:“喂?迂头,我从巴黎回来了,今天天上人间跳舞怎么样?”
“我最近很忙。怕没有时间陪你。”我拒绝道。一来那种场合不适合她。二来我是真的没有时间。除了上班、吴骏那边两头跑之外,我还要抽空陪陈雪。只要一有空,我常常找借口和陈雪看个电影,散个步什么的,别看她做了女警,骨子里却很柔,喜欢安静。投其所好嘛。
一开始陈雪没有答应,连几次盛情邀请之后,扭不过我,就答应了。我很喜欢目前这种状况,既可以天天看见陈雪,又能和吴骏打成一片。是不是我骨子里很贪?偶尔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也就不再乱想,实在没有瞎想的时间。
在每次散步或电影结束我送陈雪回家时,她老对我说:“方伟平,你这样子太辛苦了。不如直接上那边去吧?”很善解人意,我暖在心里。每当这时,我总是强行克制住亲吻她的念头(还不到火候,急也没用),看着她的眼:“没事,这样子我不累。”
“哪有不累的?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陈雪低低的嗔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瘦了不少?要不,我也买牛奶、面包送给你加强营养?”
这个王霞真多嘴,就知道女人的嘴管不住。知道就知道吧,也许就是这样才被我柔化的,嘿嘿。
“再过一段时间吧。”想来她知道我还不能完全放下心,只能据实告之。
李懿星邀请被拒,很生气。电话那头呆了一呆,等我再要解释时,她堵气似的马上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这小妮子怎么火气那么大,不就是没空陪她跳舞吗?再说也是为她好,哮喘病可大可小,不适宜在那种氛围里多待。至于么?赶紧打电话过去,一直是“嘟嘟”的盲音,我竟有点内疚。我现在才发现,对于女人,我他妈真的是心太软。
没办法,分身无术,我又抽不出时间找她。话又说回来,除了她的电话号码,她住在哪我是真不知道。
户籍室里倒是能调出李懿星的户籍资料。但我不想那样干,也怕引起陈雪的误会。好不容易与陈雪相亲相爱上,总不能为了个爱生气的小丫头毁了我一世的英明吧。
只能等她再打电话来和她解释了。也算奇怪,按照我对李懿星的了解,她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这回却一反常态,静了两天,电话一直没打进来。
直到第三天,李懿星发来了短信。我一看信息真有点哭笑不得,她发的短信竟是些搞笑的、黄色的,而且频率之高。很明显的恶作剧,小孩子似的扰我烦我,唯恐我不生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这点小伎俩能瞒得了我?这个小野猫无非是想让我头痛让我烦燥让我忍无可忍,主动打电话给她。
想着她的嘟嘴、她的掐鼻子、她的疯野、她的难得温柔,算我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主动一回吧。润了润喉,我拨通了李懿星的电话:“小丫头,怎么啦?”
“你个臭迂头烂迂头……”一连串的骂人粗话连续不断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也就这小丫头会这么乱骂。还好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将手机远离我半米以外,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敢放回耳边:“要不要先喝口水?”
无赖对无赖的最好方法。
想来她连续骂了十分钟,心情爽了一点,回答道:“不要你管。”
“别,口渴了就该先喝水,乖,我等你。”不等她回答,我恶笑的挂断电话。看着时间过了五分钟,我再打电话过去,很明显这一次她平静了许多,“迂头,你究竟在忙什么,会一点时间也没有?”
“小姑奶奶,我真得忙,等空下来,一定请你吃饭喝茶聊天赔罪,但不陪你跳舞。”我承诺着。
“呵呵,陪我跳舞会死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柔了不少。
“乱说什么,童言无忌。反正那种场合你不许去。”我恶骂道。
“哎哟,想不到你个大男人还迷信,咯咯咯又笑个不停。”这个疯丫头,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好吧,”她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又说道:“要不,我来看看你忙成什么样子,是不是长了一脸长胡子?”我一摸,胡子还真得有点长了,难怪陈雪老说我憔悴了不少。不行,等下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我现在跟着协警队上班,下班后还要到朋友那里去帮忙。”只好一五一十简单扼要的向小祖宗汇报我的近况。
想来她在电话那头听得很仔细,听我说完,说道:“那好吧,你也注意身体,别拼命三郎似的。”叮嘱了一番,就挂了电话,这个李懿星,也有很女人的时候。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十一章 惨遭陷害(二)
这一天巡逻了一天,太平无事。到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听另一队协警员在对讲机里喊,在十梓路的小发廊里抓到一对卖淫嫖娼的活宝。
扔下手中的饭碗,我和其他几个弟兄就火速赶了过去。女的妖艳无比,穿着露肩小衫超短热裤赤足坐在床下。脚趾头上擦着黑亮的趾甲油,分外引人注意。头下垂着,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遮住了大部份脸,一看就是只鸡。
男的大约四十来岁,也低着头,只穿了条花短裤,上身赤裸,耷拉着脑袋,反手被铐在床边的凳子上。也许是惊吓所致,身子有点微微发抖。
大概是听到又来了人,男的略微抬起头,朝我们看了一眼。竟是我们隔壁一条街的刘德彪。和我属于那种不算很熟悉,平时见了面要打个招呼的那种邻居。
刘德彪人并不坏,是帽厂的工人,工厂效益不好,正处在下岗的边缘。平时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不良劣迹。他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开口,又垂下头。
“把铐子放了吧,”我对其他几个说,“这人不会跑的。”毕竟是老邻居。
放了手铐,把他们两人一起拉到警车上,我们跟着上了车,回到派出所。临上车前,刘德彪特意朝我看了一眼,感激的眼神。
到派出所后,两人分开关在留置室。接下来就由当班民警带至询问室做笔录问口供。当天的值班领导恰好是刘明洋,但他没有参与审查。只是打电话来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我们几个则等在门外,等两人做好笔录,分别带出来送回留置室看起来,我被分配在看置刘德彪一组。
一组两个人,半夜一轮。下半夜由另外两个接替我们,我们再去街上巡逻至天亮。和我一组的名叫小黄,据说是刘明洋的远房亲戚。因为新来没几天,所以和大家都不是很熟。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肚子饿得有点咕咕叫。我强忍着,再有一个小时就换班了,到时候再补上几口吧。傍晚听到对讲机的呼叫出警的很匆忙,跟本没有填饱肚子。
留置室一分为二,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我和小黄坐在铁栅栏外看守,刘德彪则垂头丧气的半蹲在里面地上。
“叮叮咚咚”的手机音乐声响起,在午夜时隔外刺耳。小黄愣了一下,接起了手机。我当时没有在意,小黄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朝我看了一眼,去另一间接电话。
刘德彪一看剩下我一个人,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涩涩的说道:“小方,我不会有事吧?”
看他这副表情,我知道他是吓到了,安慰道:“没事的,按照现在的治安条例,明天家属过来交上罚款就会放的。”
“唉,明天家里的黄脸婆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刘德彪老婆在我们那一带是有名的泼妇,他则是典型的气管炎。
“早知道她的脾气,你又何必呢?”我劝道。
“唉,我不是老被她管着,心烦嘛,再加上单位效益不好,想发泄一下,谁知道他妈的会那么倒霉。”
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我倒是有点同情他,但还是劝道:“下次别干这事了,你老婆不得扒了你的皮?”
刘德彪听了我的话,默不作声,又耷拉下脑袋。
小黄接完电话回来了,大约坐了五分钟,对我说:“方伟平,刘所叫你把今天的留置报备表送上去,他要签字。”
我心里一纳闷,留置报备按照惯例不是明天签完字再送督察队的吗?怎么今晚这么急?但没有问,这刘明洋做事就是怪怪的。
拿了报备表,我就往三楼他办公室内里送。奇怪,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灯火通明,但就是不见人影。这人渣不会搞什么鬼吧?
第十二章 惨遭陷害(三)
我里里外外找了遍,也不见人影。
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我就拿着表格下楼。快十二点了,移交给下一班的人送给他签字也行。
刚走到底楼楼梯口,迎面碰上刘明洋。
他朝我斜睨了一眼,鼻子里哼道:“报备表不用签了,明天再送局里。”
什么玩意,一会儿一个样。我瞪了他一眼,就直径往留置室走。
刚走到附楼门口,外面过道里仿佛闪过一个人影。但看不清。
我立马追了出去,操场上空无一人,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今晚,是个阴天,没有星星。
大概是自己看花了眼,哪有什么人影,这会儿小黄该在留置室里,再有五六分钟,该换班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走到关刘德彪的留置室,我大吃一惊。
铁栅栏的门竟半开着,哪还见刘德彪的踪影?小黄则紧闭着眼睛手捂着肚子弓着身子倦躺在外面的地上。
我急忙扶起地上的小黄,想问他怎么回事,但摇了几下,就是不见他睁眼。
事情很突然,后果很严重。我额头一下子渗出了冷汗,连忙打电话向值班民警汇报,又掏出对讲机,对着电台讲了一下事情大概的经过,要求火速增援。
另一组看守那个小姐的弟兄获息这个情况,也跑了过来。街上处警的,交接班的,刘明洋等几个当班民警此刻都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当时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愣愣的站在那里。
刘明洋上来劈头盖脸就骂:“你小子竟敢放跑违法犯罪人员?”
我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怒吼道:“什么我放跑人?你别信口雌黄。”
边上的协警弟兄听到了,都七嘴八舌的大嚷:
“方伟平不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小方不会干这事。”
其他几个民警正要插嘴,刘明洋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们反了,是不是?谁能站出来替他担保他没放人?谁?”刘明洋指着他们。
一看大家都愣了神,刘明洋继续道:“没放跑人,那人呢?就你和小黄在。”
转身指着几个协警骂道:“还不快把小黄送医院去急救?出了事你们负责!”
三四个人小跑着背起小黄往医院送。留下的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刚才,你不是打电话给小黄叫我给你送留置报备表?……”我话还没说完。
刘明洋冷笑道:“笑话。我打电话给小黄叫你送还不如直接叫他送好了,何必转来转去?再说了,这么晚了,就一张报备表值得连夜签字吗?”
我心头一凉,坏了,上了这个人渣的当。
我只知道他很小人,但没有想到他却如此卑鄙。
“你们几个,把方伟平看起来,把手机给我收了,明天等黄所来了再审。出了事情由你们负责。”说完,扬长而去。
弟兄几个看了我几下,轻声道:“对不起了,小方。”
“没事,我自己进去好了。你们公事公办吧。”
把手机递给他们,我进到铁栅栏里面,蹲在刚才刘德彪蹲过的地方。
明天,陈雪知道了这件事,不知该急成什么样?我心里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十三章 惨遭陷害(四)
第二天换班时间到了我才醒。
估摸着该十点左右了,但还是没人来做笔录。
刘明洋这小子可能是诚心要关我几天给我个下马威。
昨天看守的协警已经下班了,换了一班。
小贾六一看边上没人,凑过来轻声说道:“方哥,我们信你。协警队伍里不会出那种败类的。民警们现在都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小陈警官进去了才五分钟就被叫了出来,据说是户籍室不能没人,得接待群众。”
操他蛋的理由。刘明洋摆明了不让陈雪知道内幕及对我如何处置。
小贾六平时和我处得很好,显然没把我当成外人。正要再和他说什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我就知道,陈雪来了。也不知咋得了,一颗心此时跳得七上八下。
陈雪见到我,急忙跑了过来,看样子很急:“怎么回事?”
我正要开口,跟她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贾六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陈警官,刘所吩咐过了,不许我们内部人跟方哥接触。否则扣我们工资。”
陈雪点点头,看着为难的小贾六,说道:“嗯,知道了。”
回头又对我说:“清者自清,方伟平。”
我点点头,她眼里的神情告诉我,她完全信我。
陈雪走后一个小时左右,刘明洋亲自带着一位治安民警两个协警来提审我。场面之隆重,绝不亚于抓到了三逃之类的要犯。
审询室就在留置室的边上。刘明洋人模狗样的坐在预审台上。
我则坐在他对面接受着他的盘问。在他眼里,此刻的我应该是卑微的,但我神情自若的神态让他相当恼怒。
“方伟平,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渎职罪?”刘明洋桌子一拍。
“我不知道。”我懒懒的回答。
“你私放犯罪嫌疑人还不承认?”刘明洋强压下火。
“我不知道,那天你是当班领导,如果我私放了,你才是渎职。”我懒得看他的丑恶嘴脸。
“我们调查了,那个刘德彪是你的邻居,你有作案动机。”
“是吗?请问他犯了什么罪,需要我如此舍生取义?”
“小黄是不是你打昏的?”
“我需要对他下手吗?”我回敬道……
审查我?他够格吗?我心里骂道,人渣。
提审了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刘明洋摔门而去。
吴骏下午就赶了过来。
兴许是得到了陈雪的通知,也或者是不见我过去,总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刘明洋碍于吴骏老爷子的情面,让他见了我。但他却眯着眼陪在旁边。
骏子一见我蹲在铁栅栏里,立刻就红了眼,搞得跟小娘们似的,大嚷道:“老班,怎么回事?”
“跑了一个嫖娼的。”我故作轻松道。其实我不想让刘明洋看笑话。
“至于么,那跟你扯得上什么啊?”
吴骏表面看上去挺大老粗的,其实却很心细,消防队三年,我和他之间有非同一般的战友情。明着是问我,实际把头侧向刘明洋。
第十四章 惨遭陷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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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洋假装干咳了几声,说道:“不是正在调查吗?我也是逼不得已,大家私下都是兄弟。”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接着又道:“主要是因为小方当班,出了这档子事,不得不作一下文章。”圆滑之极。
“骏公子你来得可真快啊,消息灵通咯。”刘明洋酸酸的道:
“哦?我方哥出了这档子事,你刘所该第一个通知我才对啊,我可是他的老弟。”吴骏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丈义的说道:
“呵呵,我不正要告诉你吗?你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市局知道了很重视的,毕竟内部事务,传出去不好听的。”刘明洋老奸巨猾的很,还在那打太极。
因为刘明洋在,我也不能详细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聊了几句,吴骏就起身告辞,乘刘明洋不注意,冷不防塞给我一个手机。
看来这小子够机灵。
当晚,我乘着小贾六当班,就打了个电话给吴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源源本本跟他讲了一通。
在我意料之内,吴骏听后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直把刘明洋那人渣骂了个狗血喷头,并扬言很快就会了结此事,就好象受冤枉的是他本人一样。
我自然感动不已。这种时候自然是危难见兄弟真情。
小贾六看我打电话,自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天,黄振杰就来到留置室,详细询问了刘德彪逃跑那天的情况。
看来,吴骏在外面活动了,且搬出了他家老爷子。
事情看来有点转机,但好象更加复杂。因为审查的人一拨又一拨,换了几批人,都不是湘江路派出所民警的面孔。
我觉得很烦,翻来覆去那几句。
事情不是很明显吗?警察不是很会察言观色吗?真话假话总还分得清吧。
想来想去,那天吴骏专程赶过来看我,刘明洋那人渣一定有所防范有所动作。
陈雪偷偷来看过我几次,告诉我吴骏那边的情况,虽然有吴骏偷给的手机,但还是不太方便。
事情还未有定论。
据陈雪告诉我,那个小黄送医院不久就康复。但医院检查下来,没有明显的伤痕,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佯装的。
其实我在事后回顾整件事时,已经推断是这样的。
当时他接了个电话,那电话也极有可能就是刘明洋指使他如何干,小黄接电话时看我的眼神很奇特。
调查组询问了小黄当晚的情况,开始时他一声不吭,后来就说自小就有羊癫疯的毛病,那天看人看累了,就发作了,什么也不知道。
另一方面调查组又派人去找了刘德彪。刘德彪看见有警察去调查,先是一愣,后乘民警不注意死命逃跑。
但最终被抓了回来。一开始盘问时,装傻充愣,拒不合作。
后来实在挨不过,就闪烁其词,说是自己乘小黄不注意,自己伸手偷的钥匙。
刘德彪的回答疑点重重。
调查组想再深入,接到市局某位领导的指示,就撤了出来,调去办了其它要案。
就这样不明不白我又待了两天。
第十五章 惨遭陷害(六)
又过了一天,黄振杰亲自开了留置室的门,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
“小方啊,这件事呢,我们细细调查了,纯属误会。”黄振杰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么,我这几天待在留置室就一笔带过?”我忿忿不平的问道。
“话不能那么说,小方,我知道你有委屈,而且是天大的委屈。可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会一帆风顺?”
“照黄所长这么说,我活该被人冤枉,活该倒霉?”我体内的怒气开始上窜。
“小方,你的工作方法是不太妥当地。你不该在自己看守留置对象的时候擅自离岗。”很明显,黄振杰是帮着刘明洋说话的。
“哼哼,如果不是某位所领导叫我离开,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我冷笑着。
“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小方,再说这样的话,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了。”黄振杰呡了口茶继续道:
“现在事实已经澄清了,就过去吧。我代表湘江路派出所全体干警向你致以十二万分的道歉。”黄振杰胖脸上的肉挤在了一起,干笑着。
“道歉是不用了,不过,刘所长是不是该出来说句话交代交代啊?”我恨恨道。
“小方,我代表他和你说也是一样的,你就看在我黄某的面子上,就这么着吧?”
这个老狐狸,我心里骂道。
“据我了解,小方你平时是个好同志,是很注意团结的,比如说这个,这个陈雪同志,再比如说协警小贾同志就与你相处得很好嘛。”皮笑肉不笑的继续着他的话,
“要不,今晚我作东,请你和吴局长公子一起撮一顿?”
从他嘴里提到陈雪,可见他们早有打算。
我强忍下这口气,目前,陈雪还在他们手底下工作。
操他奶奶的,这群渣子官官相护。
“那倒不用了。”我冷冷的回答。
“也好,改天,等你有时间,我打电话给骏公子,一起再叙,也不迟。”说完,竟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
“那,小方,这点就算你的精神损失费吧?”黄振杰从抽屈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到我面前。并随手将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只接过手机。
算是封口费吧?
这老狐狸倒是两边不得罪。
我一收,吴骏老爷子那里与刘明洋舅舅那里都算有了交待。果然够精明。
妈的,当我什么?拿点钱就想打发我?
想起刘明洋的狗脸,我不一把撕了它。可是,转念一想,我现在一走了之了,陈雪呢?无背无景,靠着自己考上警校不容易。
如果因为我祸及到她,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龙门要跳,狗洞要钻。总有一天,我会出这口气。
黄振杰何等角色,看我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样子,上来拉住我的手,把信封强塞进我的口袋。
附到我耳边道:“大家都是朋友。吴局其实和周局(刘明洋的舅舅)私下交情甚好。”
看着他的嘴脸其实我很想吐。
强忍下这口气,我不再言语,当场写了辞职信递给他,我走出了他办公室。
回到协警办公室,我收拾了一下和弟兄们一一道别。
经过户籍室,我站在门口。正犹豫之际,陈雪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红红的,估计事情的大概她已经知道。
第十六章 惨遭陷害(七)
与她一前一后来到无人的地方,忍不住拧了下她的鼻子:“别那么垂头丧气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我不正紧的样子,陈雪没有说话,勉强笑了出来:“这就走了吗?”
“嗯,该走了。你不是教育过我吗?好男儿志在四方,所以——我现在四方去了。”我看着她的眼,一板一眼的说道。
“都怪我,”陈雪看起来真得很内疚,
“要是你早走,也不至于。以后你自己小心一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忍不住上前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跟你没关系。这事是我不小心,也算是个教训。别,别搞得象生离死别一样,我还要追求陈警官呢。”我强笑道。
听到我这句话,陈雪抬起头,看着我,没再说话。
如果我没看错,眼里分明闪过一丝害羞。嘿嘿,这小妮子真喜欢上我了吧?如果真是那样,我,方伟平,没什么委屈可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和陈雪暂时告别,一个人走在街上,混乱的脑子里清醒了不少。
拿出信封一看,老狐狸在里面塞了五千元。真想一口气跑到十八层高的楼顶撒下去。不如,捐给慈善事业?这种想法一闪出来,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方伟平看来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不然,陈雪怎么会心动?自我感觉良好的臆想着。
转念又一想,再不如,支持福利彩票好了。这个主意更实际一点。路过华联商厦,我直接到了福彩购买点。
“随机。”我一把抽出信封里的五千元,递给工作人员。
一脸愕然。工作人员朝我看了看,问道:“先生,全部都买吗?”
“都买掉。”我点点头。
工作人员随即清点了钞票,在电脑前飞快的打印单子。
拿着张复式的彩票,我看也不看,装进了口袋。
然后直接回到家,不管不顾老爸老妈的询问,关了手机,蒙头大睡。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也许是看我真得很累,且睡得相当沉,没来叫醒我。
好象很久了,没有这样放肆大睡,且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醒来,理了理头绪,才从床上爬起来。
找了一身较休闲的衣服换上,仔细刮了一下胡子,胡乱扒了两碗饭,我就出了门。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直接找了家理发厅,去掉点晦气,坐下修理头发,闭目养神享受了一通头部按摩,感觉还不错。睁开眼时,镜子里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英俊模样。
把个理发小姐看得一愣一愣。
不会吧,没见过帅哥?确切的说,没看见到倒霉的帅哥吧?扔下十元钱,就出了门。
想想好象还该好好洗个澡,又找了家不错的小浴室,进去泡了两小时,将自己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了一通,直洗到搓掉一身皮才懒散的爬起来直接到了休息大厅仰躺在角落里,点了一杯绿茶,看了一会无聊的香港打斗片,又磕睡起来。
看来前段时间睡眠真得太少,得好好补睡一番了。
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骏子找我了。这小子,挺会算时间的。
“老班,过来吧,香园里给你订了一桌,算是……不说了,你马上过来,记得,巴黎厅啊。”
这家伙!够细心。
推开巴黎厅的门,吴骏、高强、常平都已在座了,只等我和戴浩了。
吴骏一看我到来,忙不迭站起来倒酒。看来,他是诚心为我设宴的,想得很周到。桌上菜肴之丰富没得说。
黑胡椒牛柳、剁椒鸦片鱼、手拨笋、洞庭嫩鱼片、锡纸焗牛蛙、芒果滑虾仁、火龙果滑鳕鱼、响油鳝糊、百花酿竹荪、八宝全鸭、南乳扣肉……
嘎嘎,“这么多好吃的。骏子,你想吃撑我?”朝吴骏挤了下眼。我就毫不客气坐下来。面前的酒杯里已经倒上了满满一杯干红。
反正有的是时间,今晚不醉无归。
“老班,我们先干一杯,祝今后我们的事业一帆风顺。”吴骏举着酒杯站起来,高强、常平也纷纷举杯,“干。”我碰了一下各位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家全都跟着我牛饮起来。
这时候,戴浩带着个小女朋友霍霍赶到,抱歉的说道:“众位,对不起了,跟女朋友在逛街,实在不好意思来晚了。”
我说道:“没事,老戴,罚酒三杯就行。”众人也跟着起哄,眼睛却盯着戴浩的小女朋友看。别说,那小女子长得倒是有模有样,挺俊俏。
“愿罚愿罚。”戴浩拉着女朋友一就座,就满上了酒。
吴骏那小子平时本来就怜香惜玉,一看来了漂亮美眉,更加兴高采烈。
连喝三杯,戴浩指着女朋友介绍道:“我女朋友,黄晓玉。”又指着我们几位给黄晓玉一一介绍了一下。
气氛相当火爆。只差没唱低俗的行酒令:“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免得黄晓玉下次不让戴浩出来跟我们胡混。酒过三巡后,我觉得有点头晕。实际上我平时喝酒还是挺猛的,在部队时曾与吴骏偷喝过两瓶白酒都没醉。但今天也许是因为心情问题发挥失常。
我觉得胃里肿胀的厉害,吃下去的东东不再随着肠胃懦动,而积聚至喉间,头晕的厉害,眼睛望出去,已经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阵尿意,我摇晃着走出包间去上WC.临出门时,仿佛听见吴骏在对我说什么,但我还是朝他摆了摆手,至于他在说什么,我压根没听清。
循着服务员的指示,我晃悠着身子来到了卫生间,刚到门口,来不及进男厕所,一阵恶心,胃里的食物喷涌而出。好象这时候从女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个时髦女郎,但我已看不清,只觉得她躲闪不及,我的呕吐物不偏不倚喷到了她身上。我心想:“坏了,这下子闯祸了。”但人却瘫软下来,胃里也一阵灼热,顾不得说抱歉之类的话。
只听见她“哎哟”一声尖叫,整个人呆呆的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看着我煞白的脸,一脸愤怒或者是一脸无奈,但当时我已看不清,只觉得她的脸怎么一样子变成了两张,再接下去我的眼睛就不听使唤了。
好象后来她叫来服务员半抱半拖着将我送回包间,反正我是记不清了。
第十八章 醉酒(二)
一夜浑浑噩噩,醒来之后太阳已经透过窗帘照到了屁股上。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我一下子傻了眼,我怎么睡在宾馆?
记得昨天吐完后好象是送我回的包间,难不成就是这个房间?一看床头的标牌,什么蓝月宾馆。哇靠,竟然睡到蓝月宾馆来了。这蓝月宾馆目前是江川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一晚上怎么也得一两千的,这玩笑可开大了。
肉痛啊,倒不是因为我很在乎钱,实在是不值得。
我没有心情继续躺在这豪华套间里,更没有心情享受这包间的美妙之处,赶紧爬起来从裤袋里摸手机打电话。摸了两遍,也没有。再仔仔细细从上身口袋摸到下身口袋,总之全身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皮夹倒还在。不幸中的万幸,要是皮夹也不见了,可真糗大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叮咚”声。是服务员在按门铃。不管怎样,先开了门再说。
“对不起,方先生,打扰您了,昨晚送您来的小姐留下一张便条,叫我们等你清醒后交给您。”门口站着的服务员笑容可掬,一看就训练有素。笔挺的工作服一尘不染,比我这个住五星级宾馆的人要强多了。
“嗯,拿来吧。”不管心里多么肉痛,享受一下好了,反正钱已经花出去了。“那个送我来的小姐叫什么?”管他呢,不问白不问。服务员在瞬间的诧异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房间是用您的名字下订的,十分抱歉。”
“嗯,那没事了。”我有点不耐烦,朝服务员挥挥手。你想,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有好心情?外出喝醉酒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至于吐了别人一身,也纯属无奈,最多清醒之后道歉,再大不了赔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我倒好,被人弄到了星级宾馆,糊里糊涂和衣睡了一晚上,还丢了手机。
那小妞够精明的,也够损的。一下子把我弄到这高级场所,一扔下就跑,算是会折腾人。想来李懿星的整蛊方案也不过如此。
还好,刚才问过服务员,我被送来开房间时大约是凌晨一点左右,现在才十一点,还有两小时的享受时间。白花了冤枉钱总得捞出本吧。
坐定,泡好一杯碧螺春,才慢慢的打开便条。“方伟平先生,介于昨晚你的莽撞行为,本姑娘要求你清醒之后赔礼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若干。暂扣你的手机,请速来领取。地址:江海海鲜责任有限公司。花蓓蓓。某年某月某日。”
我一看,我的天!这小妞也忒会算计了。算我倒霉,谁叫我吐了她一身呢?
先不管这茬,享受完这两小时再说。喝完一开茶水,我先脱了衣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机,刚看一会,马上就想到陈雪及吴骏。得马上打电话给他们。
这些日子来,天天晚上和陈雪打电话,昨天她该等急吧。一看时间,这会儿她该不是很忙,赶紧拨通电话:“小雪,昨晚我和吴骏出去喝酒太晚了,所以没打电话给你。”我小声的解释着。
“方伟平,放松一点。我知道你的心情,下次不要喝太晚了。”陈雪在电话那头嘱咐道。她是善解人意的,没有一点怪我的意思。放下电话,心情爽了许多。
吴骏那小子找不到我也该着急了,这会儿不定怎么着了。就昨晚的情况来看,一定是我吐了那个花蓓蓓一身,她立马就叫人送我到蓝天宾馆了。想到这,又给吴骏打电话。如我所料,吴骏在电话那头急的,哇哇大叫,草草告诉他昨晚我醉酒上厕所之后的大体情形,这小子听完由先前的焦急一下子转为哈哈大笑,竟然还取笑我说撞了什么桃花运。我只能骂骂咧咧挂断电话。
一直待到将近十二点四十分,看看差不多了,再退房下楼走人。
清点了一下皮夹子,除去昨晚宾馆费一千九百八八元,兜里只剩下十五元。倒霉啊,一晚上莫名其妙就花掉了一个多月的工资。打的是不够了,胃口也没有,这一顿午饭可省了下来,直接步行去江海公司得了,反正也就二三十分钟的路。
想到拿手机还要付什么精神损失费,只能再去趟银行,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两千元,心想够付那个小魔女了吧,朝江海公司走去。
第十九章 美女强盗的勒索(一)
朝晖路十八号,就是江海海鲜有限公司的所在。朝晖路目前是江川市有名一点的实业公司聚集街。能在这条街上有自己的楼盘,一般身价都在几千万以上。
因为报纸上常有江海公司的报道,据说目前江川市所有酒店、宾馆、餐饮业,包括市场上所有的海鲜都是经此公司批发,再在市场上流通,足见其财力雄厚及海鲜业的垄断霸主地位。所以找这家公司的地址相当容易。
这是一座高八层的大楼,装璜考究,给人以气派十足的感觉。我估摸着那个花蓓蓓该是这里的白领什么的,骨子里有一种霸气,在便条上显露无疑。要说她长什么样,我倒是一点没有印象,在那种状况下,怎么可能看得清。要是能看清,就不会被她弄到蓝月宾馆去了。
一进自动门,大厅中央有个服务台,服务台旁边倒是有个楼层示意图。怎么给我感觉不象进入了公司,倒象进入了宾馆一类的地方,也许这大名鼎鼎的江海公司老总是土财主出身,也或许是本人太菜了,跟不上流行趋势,总之就是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不去管它,反正拿回手机就走人。心里想着,直接就走到示意图边看。又一想,不对啊,花蓓蓓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瞎闯只会浪费时间。又折回服务台,打算询问。
服务台里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长得一般,但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见到我,估计看出是找人的,微笑的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找人。”干脆利落的回答。
“找谁?”又问。
“花蓓蓓。”
“你是说你找花总?”服务台的小姐有点迟疑,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又问。
“花总?”这回轮到我迟疑,皱了一下眉,我又问:“你们这里有几个花蓓蓓?”
显然服务台小姐对我的回答有点怀疑,试探性的又问:“先生,你和花总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不会吧,这花蓓蓓看来派头不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什么人?真是的,既然是个总经理,也不该那么小肚鸡肠的,跟个素不相识的醉鬼一相见识吧,我一下子对这江海公司没有了好印象。
服务台的小姐听到我的回答,收起了笑容,说:“麻烦先生等一下。”就不再理我。
瞧瞧,连服务台的小姐都这么拽,要不是她拿走了我的手机,我还不来什么江海公司呢。挤出笑脸,“劳驾,我有急事,请小姐联系一下,行吗?”
“等一下。”也许是看我还算老实,服务台小姐才拿起了电话:“黄秘书吗?这里有一位先生。”捂住听筒,侧过脸小声问道,“你叫什么?”“方伟平。”
“黄秘书,叫方伟平,说找花总有事。”
服务台小姐说完后听着话筒“嗯嗯嗯”的点头,又快速的朝我看了一眼,放下电话,对我说:“请方先生直接到六楼黄秘书那里。”
谢过小姐,我径直上了电梯直奔六楼。这层楼显然是江海公司的高级主管办公楼,非常安静,走廊里没有一个闲人。
我也自觉得放低脚步,走到总经理秘书办公室前停了下来。轻轻的叩了几下门,听到里面一个甜美的女中音说:“请进。”于是推门进去。
第二十章 美女强盗的勒索(二)
四目相接,两人都愣了一下。
还是她先开了口:“方哥,是你啊。刚才听到有人说叫方伟平,还以为同名同姓不敢确定呢。”
黄秘书正是老戴的女朋友黄晓玉。
小丫头挺会做人,跟着老戴喊我方哥。
我连忙道:“小黄啊,没想到你在这里上班,看来不错。老戴好福气。”
黄晓玉听我这么一说,脸略微红了一下,笑着说:“方哥真会说话。你先坐。”说着忙不迭起身泡茶。
乘她泡茶之际,我细细观察这间办公室,宽敞、明亮,桌子上放着液晶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一类的,现代化办公的气息很浓烈。看来黄晓玉工作能力很不错。
递上一杯茶,黄晓玉问道:“方哥,你今天来是不是找花总拿手机的?”
“是啊,”我点点头,一提起这事,就觉得有点窝火,虽说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至于扣我的手机吧。
还好,黄晓玉是哥们的女朋友,这事吴骏也知道了,反正他们几个都会知道,不算丢脸。
想到这,我又说:“昨天喝酒,不是醉了吗?结果上厕所时不幸喷了你们花总一身……”
黄晓玉倒是挺善解人意,没有笑,轻声说:“后来,不见你回来,他们几个急得,满世界找,差一点就报警了。
其实他们昨晚也喝多了。还好,大家都没事。“
“还好还好,”我顺口接道,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黄晓玉的面,把她的总经理数落一顿吧。
“那你们花总在吗?”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会儿不在,临时有个会议,”黄晓玉看了一下时间,说:“再过五分钟就结束,方哥,你等一下,马上就好。”
我点点头,今天还好碰上了黄晓玉,也算是熟人,事情好办多了,否则不定挨几个白眼呢。
估计是怕我无聊,黄晓玉放下手头的工作,陪我闲扯了一会。
电话响了,接完电话,黄晓玉对我说:“方哥,你再坐一会,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等下,花总就会回来。”
我说:“放心去吧,我没事。”办公室里就留下我一个人。
胃里还是不舒服,我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门忽然被推开了,高跟皮鞋的“笃笃”声传来,人一进来,一股香气直钻我的鼻子。
我睁开眼向来人看去,她刚好也朝我这边望,四目相接,同时就别转头去。
“是你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娇媚。
听她说话的口气,昨晚朦胧的意识里,可以断定她就是花蓓蓓。花蓓蓓大约身高一米六五,身材匀称,皮肤白晰,五官端正,素雅的淡妆,优雅的套装体现着成熟的妩媚,典型的职业美女。
不过,比陈雪要稍逊几分,和李懿星相比呢,又少了几分野性美,倒也称得上是美女极品了。
也奇了怪,见到她,我竟拿陈雪和李懿星和她相比起来。
见我呆呆的看着她,花蓓蓓白了我一眼,说道:“方伟平先生,你看够了吗?看够了,我们开始谈正题。”
这小妮子,怕是把我看成是司徒登子了吧,谁稀罕。
收回视线,我开了口:“花蓓蓓,你开价吧,要多少精神损失费。”
第二十一章 美女强盗的勒索(三)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直呼她的姓名,花蓓蓓愣了一下,说道:“不贵,一万。”
我霍得一下子站起来,说:“你当我开银行的,我是不小心吐了你一身,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看见我这个举动,花蓓蓓乐了,“我那一身套装是香奈尔牌子,买价是一万八,我又开车亲自送你到蓝月,时间、油费就不算了,你说说是不是值一万?便宜你了。”说完一脸无
辜样,话也说得极其流利。
我一听这话,欲哭无泪啊,看来,得罪随便什么人也别得罪女人,尤其是女商人。
顿时泄了气,刚才想好的对白全都扔到脑后,说:“得,问一下能分期付款吗?”一副认栽的样子。
“分期付款?”她又一愣,呵呵大笑起来:“行,但要立字据。”
今天我算开了眼界,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写就写。”
说着拿起黄晓玉桌上的纸和笔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方伟平欠花蓓蓓人民币一万元,首付两千元,余下八千元分期付款,三个月内还清。”
一想不对,揉了字据重写:“某年某月某日,方伟平欠花蓓蓓人民币一万元,首付两千,余下八千半年内还清,立字为证。”
写完又从兜里拿出两千元钱,和字据一并递给花蓓蓓。
她愣在那里,憋住笑。见她不收,我朝她手里一塞。
不会吧?刚才好好的,这会儿见她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以为她见我爽快又要变卦。
我又连忙说:“白纸黑字写清了,不能反悔了。”
听我这么一说,她“扑哧”一声竟又笑了出来。
这女人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什么好笑的?
她从提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方伟平,你的。”
我正要接,她忽又停下来,歪着头眨了眨眼,又娇娇的说:“你好象还没正式道歉呢。”说着又收回了手。
我靠。古人说的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说:唯女人与女人难养也。栽一次不算栽,栽了又栽才算栽,在心底狠狠的诅咒着,我瞪了她一眼,说道:“花蓓蓓同志,昨晚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吐了你一身。我认错,我有罪,我道歉!”
花蓓蓓睁大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半晌,脸红了一下,乐呵呵的说:“呶,手机还你。不过,刚才我逗你玩的,哪知道你真写字据啊,得,我不拿白不拿。昨晚我故意弄你到蓝月,整完就消气了。呵呵。”说完故意朝我扬了扬字据。
我差点一头栽下去。这个小祖宗啊。我怎么那么倒霉,无缘无故就欠了她一万元?不是白痴是什么?
黄晓玉这会儿回到办公室。一见花蓓蓓,说道:“花总,方哥,不,方伟平找你。”
花蓓蓓微笑道:“我和他的事办好了。晓玉,你泡杯咖啡给方先生,让他坐一会。”说着,朝我一笑,哼着小歌去自己的办公室。
“花总心情怎么那么好?”黄晓玉看着花蓓蓓身影说道。
能不高兴吗?十几分钟就赚了一万元,换谁谁乐意。
无心再坐下去,乘早闪人,再不走,不是她得意死就是我气死,和黄晓玉招呼了一声,我头也不回下了楼。
第二十二章 未来丈母娘的刁难(一)
出了江海公司,我直接去吴骏那里,自从派出所辞职以来,好几天没去了。
先打电话给吴骏,“骏子,你在哪?”
吴骏一听是我,说:“老班,我在装修现场,你来吧。”
挂断电话,我就直接往方塔东街赶。
吴骏正在指挥装修人员干活,见到我,跑过来:“老班,昨天具体怎么回事,说说?”
唉,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找了个地坐下,将酒醉之后被花蓓蓓弄到蓝月宾馆,后到江海公司去索回手机,最后立字为证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吴骏。
吴骏开始时还对我嘻皮笑脸,听到我欠花蓓蓓一万元,还立字为证的时候,瞪大了牛眼,冲我嚷:“不会吧?老班,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见了美女就疲软呢?这不纯粹欺负人吗?不行,得找机会要回来。”
我则朝他耸耸肩,一脸无奈,“那花蓓蓓不愧是江海公司总经理,精着呢。唉。”
吴骏听我这么一说,也只好作罢,“老班,你这阵子真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我说道。心里想,事不过三,但愿不会再有倒霉的事发生。
和吴骏聊了一会儿,跟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施工情况,对照着图纸仔细审核了一番,半天算是混过。
吴骏说:“听说新开了一家动感酒吧,气氛不错,要不,今天出去火一火?”
“别,喝酒喝怕了。”我对着吴骏直摇头。
和吴骏分手,直接回家。跟老爸老妈安静的吃完饭,我打算去趟陈雪家,几天不见,怪想她的。
去的时候,陈雪的妈也在。但明显不如上次热情。“小方啊,你最近挺辛苦吧?”
“阿姨,不辛苦。”我回答。
“唉,怎么会不辛苦呢?没有稳定的收入总归不太好。”她妈倒是实话实说。也不管陈雪的制止,自顾自的说着。
看来,空穴不来风,我的情况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们家小雪,读书很刻苦,才考上了警官大学,没爸的孩子不容易啊。”说着说着,竟当着我的面红了眼圈。
我心里哪会不清楚这话的意思。
“妈,当着客人别乱说。”陈雪咬了一下嘴。
“小方不是客人。”她妈瞪了她一眼,“对门的王老伯在算我们楼这个月的水费,叫你去帮一下。”
“可是,”陈雪看着我,“明天我再去算吧。”
“不行,现在就去,王老伯等着呢。”她妈怒怒的说。
“那我,先走了。”明显的逐客令。
“不,小方,你坐下吧,小雪很快的。”
依着她妈的话,陈雪只好去了对门。我则坐下来,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小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表人才。可是,工作……”她妈竟擦了一下眼。
我心里那个别扭。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知道,陈雪妈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她妈又说:“小方,你以后常来,小雪小时候就盼着有个哥哥照顾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了她家的门。
站在她家的大楼前,我狠狠道:“我胡汉三,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一路数着电线杆,一路走。无聊的人配无聊的事。
第二十三章 未来丈母娘的刁难(二)
电话响了,是陈雪。
“方伟平,你怎么没等我回来就走了?我妈没跟你乱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她老人家疼我还来不及呢。”我编道。做汉堡夹心不好,我不愿陈雪为难。
“真的吗?你没骗我?”她在电话那头又问。
“煮的,没骗你,你不是不喜欢说谎的人吗?”我反问道。
“那就没事了。”陈雪笑了出来,声音特好听特动人。
挂断电话,我不知该到哪里去。我理解她母亲,她一个人拉扯陈雪不容易,换作是我,也不愿意让女儿嫁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人。人之常情啊。但陈雪我是不会放弃的。
想着想着,就快到小区门口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正好拉回我的思绪,谁这么没素质,在小区门口乱按喇叭?
转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辆跑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一看我回头,大灯闪了几下,耀得我睁不开眼。
恶搞完,车门“叭”一开,跑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直冲过来:“方,伟,平!”
我吓了一跳,小野猫?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李大小姐,不知你大驾光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嘿嘿,想知道不是小菜一碟吗?等你半个小时了。”李懿星笑道。
“等我?有事吗?”有点莫名其妙。
“谁你那傻样。”她竟踮起脚用手戳我的脑门,“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你不会忍心让我站在这里吧?”
“好吧,半岛湾去坐一会儿吧。”
她点点头,拉着我上了她的车。乖乖,还是头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我忍住观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上车后,李懿星换了柔和的音乐,车也开得不快,显然是怕我又骂她疯丫头吧,还算较淑女。
她边开车,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我。
“注意开车,别一心二用。”我也还给她脑门一个爆栗。
李懿星朝我快速的吐了吐舌头,不再东张西望,专心开车。
十分钟,就来到半岛湾咖啡厅。等她泊好车,一起进半岛湾,要了一个包间坐下来。
音乐比较轻柔,灯光比较暧昧。以前与吴骏他们一起来我怎么没发现。看了李懿星一眼,心里直后悔选错了地方,还好,这小丫头好动,想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点了两客极品蓝山咖啡,香味浓郁。
李懿星却皱了一下眉,我却看得真切,问:“怎么啦?”
她低了头,低声说,“我不喝咖啡。”
大出我的意料,象她如此现代的女孩竟不要喝咖啡。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接着说道:“没什么,是一种个人的怪癖,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常逼我喝中药,苦的东西喝多了,就对所有苦味的东西都排斥。就莫名其妙不喜欢喝咖啡。”似乎红了一下脸,但昏暗的灯光下,我终究没有看清。
“对不起,刚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是真的有点后悔。从没想到,平时开朗疯野的李懿星童年会是那样的。
“没事的,要不,我喝珍珠奶茶?”朝我眨眨亮亮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叫来服务员,把两客蓝山咖啡都辙了下去。换了一大杯珍珠奶茶。给自己和李懿星都倒了一小杯。
“谢谢,”李懿星第一次笑的那么温柔。
第二十四章 魔女的身份
看着李懿星这么温柔,我有点不好意思。
“小丫头怎么这么淑女?”我打趣她道,“说说,找我什么事?”不会只告诉我不喝咖啡的事吧。
“好久不见你了,我到湘江路那边去找你,听说了你的事。”李懿星说,“你也太霉了点。”
“你都知道了?”其实我心里不愿再提起这件事。
“你怎么没打电话我呢,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李懿星一本正经道。
“算是过去了,不提也罢。”
今天的李懿星跟平时好象真得不太一样。
“你来我家里帮忙怎么样?”李懿星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不想多谈那件事。
“你家里?好啊,说说,是不是做男保姆?”我诚心跟她打哈哈。
“好啊,做专职男保姆。”李懿星开心的大笑起来。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说说,你家里做什么的?”看她小小年纪就开着宝马,估计怎么也得赶上花蓓蓓那个魔女。
清了清噪子,李懿星一本正经的说:“方伟平,我今天是诚心诚意邀请你来我们赢环集团的。”
“什么?”我怕自己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诚心诚意,邀请你加入我们赢环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