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01章 死神失职
不记得这是几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梦里,我又回到了家乡那条阴幽的小道,道旁的胡杨,依旧郁郁葱葱,风吹起舞,裹着一片沙沙声飘过。一只温暖的手,牵引着我慢慢的向前走去。我只是感觉奇怪,我怎么还是这么个小不点呢?印象中,我只有和母亲独自走过这条小道,这牵引我的人,可是母亲?我欲抬起头分辨,却发现除了脚步能麻木地挪动之外,全身没有一丝能动作的地方。不断的尝试过后,终于,我见到了眼前人乌黑的短发,瘦弱的身躯,这面容,赫然是母亲。
却见母亲缓缓地转过身,俯下来哀恨地叹道“适仔,怎地你总是长不大呢?”
什么?我惊恐地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叫一声,孰料母亲长叹一声,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我在后面追着喊道“妈妈!……妈妈……”
母亲却头也不回,迳自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无助地蹲了下来,黑暗象幽灵般笼罩着我,深深的恐惧犹如一头凶猛的怪兽,随时要将我吞噬。泪水,无声无息地低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留下一圈圈润湿的印痕…我抹干脸上的涕泪,迈开弱小的步伐,懵懵的探开前方的幽暗。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双腿疼痛难耐时,我远远望见前方白色的倩影子,她也在慢慢的啈走着,我像一个抓住悬崖枯草的坠山者,加快步伐,索性小跑起来……
寂静的小路上,只听得我一人急奔的脚步声,我越跑越近,就在我即将牵上白色人影的手时,她倏然转过了身来,却是一张俏丽的脸,有几分熟络,又带几许陌生。只见她俏脸一动,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张开双臂,正待她拥入胸怀,她却脸色一变,瞬间如覆冰霜,大声喝道“小适,你没有摔死吗?”
字字鏮锵有力,射出去激荡到路旁的树林中,回音反弹过来“小适,你没有摔死吗……”
我吓一大跳,顷刻汗挥如雨,全身痉挛不止,却不知眼前这女人为何这般凶狠异常。
真正唤醒我的,是右腿刺骨的疼痛,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片片的雪白,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窗外,风和日丽,白云桀然。我环顾四周,审视起所有的物品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像泉水般涌入脑中,小莉、林浩、杨柳、天桥……尚有这病房熟悉的布局,床边趴着的一位头发乌黑长洁的女孩,以及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原来,我竟没有死去,想不到,头披黑纱,手握钩镰的死神也有偷懒的时候。我仔细回想起来,从立交桥护拦跳下的时候,对面似乎开过来一辆大货柜车,我双脚在下,落到车顶,接着便被货车抛开,掉下了路旁的绿化带中,落地的那一刻,我双眼便黑了过去。
不想便罢,一旦想起来,更觉得右腿疼痛难忍,周身无比地倦怠,庸懒也在身体上蔓延起来。我试着动了动又手,竟然畅达无碍,然床沿上趴着的女孩,却被我这一动作突然惊醒——是小雪!只见她睁着惺松的睡眼,缓缓地抬起头,看我睁着眼睛,她愣了一愣,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变开心地笑了起来,嚅了嚅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按下我床头一个红色的开关。
未几,走廊上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形瘦削,着白色长褂的男医师推门进来。开口便问“寒雪,怎么了?”
小雪站起来,兴奋的说道“王医生,他…他醒了,但是好象意识还是很模糊。”
王医生闻言放松起来,答道“别着急,我先看看。”
然后从长褂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来到病床前翻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冲我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如果可以,你现在把嘴张开。”
我依言张开了嘴巴,王医生欣慰的笑了笑,又用手电照着嘴巴看了一阵,最后说“很好!”
然后站直了身子向身后的小雪说道“寒雪,你男朋友运气还真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从那么高掉下来的人能够恢复的这么快的。”
听了王医生这番话,我心中暗冷笑不已,并非因为小雪他人面前称我是她的男朋友,而是我在怨恨自己。想我何适,身心皆损,残败之躯,何有其幸能做小雪的男朋友?
我注意到小雪兴奋的脸色变得绯红,转而,她担忧地问道“王医生,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医生回首探眼,望了一下目光痴呆的我,说“从身体上看,除了右小腿的断骨需要一段时间复原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
王医生顿了顿,小雪立刻焦急的问道“不如怎么样?”
那神态,看得我不禁心痛起来。
“呵呵,你别着急,我是说,他好象还不是太清醒,不过不要紧,一般病人刚从深度昏迷醒过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应该过两天就没事了。”
王医生看转过身看着我,继续说“你在这看着吧,5号病房那边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了,等一下药水挂完了,你叫她们帮你换一瓶。”
“嗯,好,谢谢你,王医生。”
小雪点点头说,王医生开门出去了,病房中又剩下我和雪二人,重新回复了寂静,我静静的看着挂在床架上的药水瓶,仿佛听到透明塑料管中“滴哒…滴哒…”
的药水滴落的声音。
小雪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我看到她身穿便服,心里明白过来她说的辞职原来竟是真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了。我张张嘴,努力想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来,但想了想,便又做罢。小雪一直温柔的盯着我,像是在找我脸上的细菌似的,又见她伸出白嫩的手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嘴里念道“何适,你…你为什么会从立交桥上掉下来呢?究竟为什么……你是不愿意去见我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小雪的手掌温柔可惜,触在脸上,一股微痒的感觉。然她的一席话,竟将我昏迷前的往事一翻勾了出来,我悲伤难止,眼泪便汩汩的划过脸庞……
曾经年少时,听得众多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我就常想:为何人要这样,离离又分分呢?岂非徒增烦恼。待我长大,经历爱情,断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我定会珍惜与伊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因有着爱情的滋润,朝露便能化为春雨。于是,我便一味的想着那样唯美的画面,念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日日夜夜期待爱情的降临,守候着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然而,事到如今,却弄得镜裂人散,伤痕累累。我错了吗?抑或由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春梦?如果是梦,终究是要醒的。只是,如果是梦,为什么我的感觉会如此真实?心为何这般的疼痛?我凄然地回想着,想着我和杨柳一同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段快乐的时光,想着逛街时,她经常会唾我“不帮女人拿东西,男人用来干嘛的啊?”
我心更加破碎了,泪水,止不住地润湿了枕头……
小雪见我未曾言语,却泪流满面,慌忙以手胡乱拭起我脸上的泪水来,嘴里急急道“对不起…何适,我不该说这些,我知道你不会的,对吗?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吗?你不会不想见我的。好了,我们不数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她一边说,一边一手帮我拭泪,又强迫着自己撑起了一个笑脸,尽管很勉强,但凝视着她香腮,那对小小的酒窝,我便觉得自己心中涌现一股激流。
我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下卷 第02章 移师珠海
再度醒来,已然是次日清晨。
一个年纪稍长,大婶级的护士,正在床头的小柜前摆弄着什么。见我苏醒,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冲我微微一笑,说“醒了啊?寒雪出去买吃的去了。”
我不做答,只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护士大婶停了停,又继续唠叨着说“哎……你说你这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不过,你还算命好,有个这么照顾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刚被送进来医院的时候,身上就那么几百块钱,连住院押金都不够,更别说动手术了。要不是寒雪那女娃又哭又闹地说你是她男朋友,估计你连进手术室的机会都没有,你住院的钱,可全是小雪一个人交的,两万多呢。年轻人,有个这么爱你的女娃,就要懂得珍惜,要疼着她点。记住了啊?”
说完,她转身出了病房。
原来他们当我是小雪的男朋友,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忽然就觉得咽部堵得难受,如梗在喉。我欠小雪,实在太多了,原本就无法偿还,现在又加上巨额的住院费,更加是雪上加霜…我正想着银行卡里到底还有多少钱,门被推开,小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她走过来,缓坐于床沿边,轻声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此刻,便是我有千万种委屈,又叫我如何继续沉默。再沉默,那就是对小雪的侮辱。我费力挤出一个笑脸,扯着嗓子答道“嗯…谢谢你。”
偏偏她听了我说话,却又不开心了,小嘴巴一翘,堵气道“谢,谢你个头。要谢你出了医院再谢我,这下你欠我更多啦,嘿嘿……”
她说完,得意的笑了。虽然我明明知道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我却立刻想起刚刚她进门前的事情来,是呵!为什么?我总是会欠人这么多?什么时候,我才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小雪见我听后沉默不语,以为我生气了,匆匆安慰道“我开玩笑的呀,你不要生气啊,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哼!”
我回过神,对她笑了笑,又听她叹了口气,幽幽道“何适,其实…我这样说,只是不想你对我太客气,你不要把我们的距离拉那么远,好吗?你一说谢谢,我就感觉我们像陌生人一样…”
我惭愧不已,正欲安慰她几句,倏听到她手机响了起来。她歉意的笑了笑,掏出来放到耳边“喂?阿燕啊?”
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似乎在问小雪去不去某一个地方,听小雪答道“不去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走不开的。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好,就这样吧,在再见。”
挂了电话,雪坐回床沿对我说道“呵…今晚市政广场放烟花,几个朋友想约我一起去看,我不想去。”
“放烟花?今天什么日子?”
我诧异地问道。
“今天呀?哦……我差点忘了,你昏迷了几天几夜呢,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农历12月29。”
小雪说。
“啊!”
我惊呼道。晕,这次真的晕了,不曾想到,我会在病床上开始我的新年。而小雪说她不想去看烟花,难道是为了我?
“小雪,你怎么不想去看烟花?”
我问道。
“我……不为什么,不想去就不想去叻。需要理由吗。”
小雪故作轻松的说。但我看的出来,她在掩饰,也只能怪她演技太差,总能让我洞悉一切。
我没理由让小雪也陪我寂寞,于是我轻声说道“小雪,你还是去吧,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我没事的,你不用在这守着我。”
谁知小雪眉角一挑,嚷道“去…谁说我是在这里守着你啊。你想的美呢。我是医院这里还有些东西没交接完,顺便才看看你的,哎呀…你太自恋了吧?哈哈……”
说完,她故意做了个鬼脸,羞我。
晕,我真是笑亦不是,哭亦不是。未待我回话,她电话又响了,该不会是她朋友又在催她去看烟花吧?我暗暗着急起来,虽然我表面上说叫她去,可我心里却万分的期盼她守在我的身边。
这次她说的是广东话,只听她叫道“妈…”
原来是她母亲,呵,我太多心了。
“不行呀,我今天没办法赶回去的……”
小雪焦急地说。我心想,应该是她母亲催她回家过春节去了。
小雪用的手机,是三星的滑盖那款——D508。这款手机有一个缺点,就是喇叭比较响,像打雷一样。可能小雪以为我不懂得白话,所以讲电话的时候并未离我太远,而是走到床头靠窗的位置,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和她母亲通话。是以,我能清晰的听到手机传来的她母亲的声音。
“你在那里干嘛?过年都不回家,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
雪母叹息道。
小雪听罢,娇气的说“妈——我也是没办法嘛,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我在这看他几天,很快就回去了。”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雪母关切的问道。
“嗯……男的。”
迟疑了一下,小雪还是说了实话。
“男的?你男朋友?”
看来关心儿女的感情,是天下所有父母都乐此不疲的事情。
“哎呀……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我斜眼瞟过后面,小雪的脸红红的。
“呵呵……傻女儿,我不操心,谁来操心啊?是你男朋友吧?说给妈听听,又不是什么坏事。”
晕,她怎么有个这么八卦的母亲。
“嗯……还不能算,那家伙傻傻地,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呢。好了,不说了啊,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帮我问候一下老爸,祝你们新年快乐!”
小雪急急的说完,便想挂电话。
“等等……你这孩子,妈还没说完呢。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算了,你早点回来吧,还有,记得把你男朋友也带过来,让你爸把把关,也让你妈瞧瞧。”
雪母无微不至地叮嘱道。
“知道——了,你真罗索。挂了啊,拜——”
话音刚落,小雪便嘟地一声按掉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俊不禁,暗暗笑了起来。谁知一没注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小雪转过身,瞪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哈哈……”
我见瞒不住,索性大笑起来。
小雪踱步回来,复坐在床边,指着我的右腿,做了一个敲击的姿势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笑什么?说……不然……”
我料定她不敢敲下去,遂守口如瓶“真的…没什么…”
“嘿嘿,不说是不是?”
靠!没想到,她居然用上绝招——挠痒!
“好了…好了,我说,我在笑你刚刚和你妈妈讲电话那时候的表情,哈哈…”
我边费力躲闪,边大笑不止。无奈由腿被绑在床架上,根本闪不开她的手。
“啊?”
小雪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丧气地说“原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什么时候有告诉过你我听不懂吗?”
我看到小雪的脸变得红通通的,像八九月份的苹果。
她愣了一愣,然后张开双手,狠狠的向我的脖子掐了过来“你这个流氓……”
一声绝寰的惨叫,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日子便在嘻笑与微佯中渡过了,小雪就像一个尚未成熟的精灵,施展着半桶子水的魔法,试图一点一点地抚平我内心的创伤。而我自己,亦如季后的春蚕,吐出一层又一层的细丝,包裹成茧,将心置于茧中,不再伤害他人,也不为他人所伤。只是,茧化之后,我对周围事物更加冷漠,心中灰暗寂寥。原来茧化的代价,就是需要你付出所有对生命的热忱。
待到正月初十,王医生说我再有两天便可出院了,只是出院后依然不能有大动作,腿要完全恢复,至少要两个月时间。小雪听罢欢呼雀跃起来,而我,觉得思绪一片模糊,只依依想到:出院了,我又能如何呢?我努力思考着,但于事无补,也许是我的内心在刻意逃避。却是小雪先揭开这层薄纱……
出院前,小雪买来一套衣服,因我原来的衣服早已摔得破烂不堪,她问道“何适,出院后,你还继续上班吗?”
“上班?不,我也辞职了,我不在那里上班了。”
我冷冷道。真的,再回到公司上班,我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小莉。
“真的吗?那……”
小雪面露欣喜之色“你跟我一起去珠海吧?我可以找朋友帮你找一份新工作。”
“去珠海?”
我沉思片刻:对我来说,离开这是非地,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既然老天不要我死去,生活就必须持续下去。何况,我还欠了小雪一大笔债。想到这里,我歉意地对她说道“小雪,那个…住院费,迟一点我再还你,我卡里没那么多钱了。”
小雪眼珠一转,气鼓鼓地撅起嘴说“不行,那么多钱,我还是拿着我妈的,我也要还她呀。不行,你要还我,现在就要。”
“啊?好吧,等下出去,我看看能还多少,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半。对不起…”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要我还钱。唉…
“嘿嘿…其实我倒不是急着用钱,只是……你现在还不了,我以后去处哪找你?万一你人间蒸发了怎么办?我岂不是亏大了?”
她坏坏地笑着说。
“这…应该不会吧,你把你珠海的电话和地址给我,等我有了钱,我就去还你。”
我心想,不就万把块钱嘛,还用得着人间蒸发。晕!
“不,我不给你。我给你两条路,第一,马上还钱。第二,你现在还不起不要紧,以后还也可以。但是为了防止你跑掉,我必须亲自监督你,所以,你可以选择跟我去珠海。重新找工作,然后还钱。”
她有条不紊地帮我分析着,哎,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案板上那头待宰的羔羊啊?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推开门,屋内静得可怕,杨柳,应该早都搬走了,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在屋内游荡。才十多天不在,沙发和桌子上已经遍铺寸厚的灰尘。我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似乎在回味旧日的温馨,是谁说的,再回首时,早已云淡风清?昔日种种暧昧,种种甜蜜,我忘了吗?我会忘记吗?我能忘记吗?
“喂!你呆站着干嘛,收拾东西呀。车在下面等呢。”
见我呆立不动,小雪揪了我一把,她是来帮我收拾行李的。我便将所有贵重的东西收拾好,和小雪一同搬上了TAXI。
车出南头关,我再一次回首望了一眼,这我生活鸷伏了三载春秋的城市啊,我就要离开了,这城市里,可还留有我所记挂的一切?
两个多小时后,TAXI驶入九洲大道,我随小雪来到了她所住的小区——珠海银石雅园。
下卷 第03章 家在何方
我站在门口,心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的?”
我向蹦跳着进屋的小雪问道。这样问她,是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二十过头的女孩,会拥有一套超过120平米的三居室套间。
“是呀?怎么了?”
她放下行李,掉过头好奇的反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讪讪笑道“哦…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进来呀,傻乎乎的。”
她跑回来,把我手上的行李也拿了过去,然后一手扯着我的衣服,打开右边的一间内室门,说“你就住这间,不过…要讲卫生,不许弄脏了哦,不然罚你拖地。”
“呵呵……那你呢?”
我笑了笑,问道。看得出来,那是一间客房。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地板光洁呈亮,一尘不染。
她调皮的笑了笑,用手指了一下呈直角分部在对面的一间卧室“我就住那边,嘿嘿…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啊。”
晕,比窦娥还冤。
“这个…放哪?”
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是TAXI司机。我和小雪惊讶不已,相对而视,笑了。哎,他人还真好,我腿不方便,小雪又是女孩,本来不想麻烦他的,他又偏是个热心人,帮我把电脑也搬了上来。
搬进、放置好行李,小雪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肚子,吐了吐小舌头“我…饿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我们就在小区边上的东北饺子馆,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一瓶啤酒拾啜了起来,可惜,酒被她一个人喝光了,还振振有词,美其名曰“你的腿还没好,不能喝酒。”
趁着饭后休息的档,我问她“小雪,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
小雪眉角一扬,随即嘿嘿笑了,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我的手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在这呢……”
我赶紧去接,她却把手一缩“等等,我还没说要还给你呢。”
“呵…那你要怎样才还?”
我笑问道。
“嘿!这手机,是我从交警那里领回来的,来之不易呀。我的条件很简单,这餐,要你买单。以后呢——只要是在外面吃,都要你买单。如果是在家里做呢,就我来负责。公平吧?”
她坏坏的眼神,笑意不减。
“啊?可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没钱的。”
我双手一摊,完全不赞成她的建议。
“没钱?你卡里不是还有吗?”
“那是我要还给你的。”
“我暂时又没向你要,哼!你这么小气,我决定,以后逢一、三、五,要在外面吃。”
她皱起可爱的鼻头,愤愤地说。
“不是吧?我现在这样,最少两个多月没法找工作,坐吃山空,不就把卡里的钱都给吃光了?”
她摆明了是要吃光我的积蓄啊!我叹道。
“嘿嘿…吃光了才好,吃光了你就更穷了。你慢慢还吧,不着急哦。”
小雪得意地说。
哎,怎么有人希望我变成穷光蛋?什么世道?这是。但眼下这种情况,我还有什么条件和小雪讨价还价呢?无奈之下,我只好道一声“成交!”
顺利地拿回了分别半个多月的手机。
其实,在我心里,急于拿回手机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看看在我身处逆境的这段时间里,杨柳有没有发过一个信息,抑或打过一次电话关心过我。也许,始于爱情的人们,即便有万种的顾忌,也会寄希望如莲藕般,身虽残断,丝却脉脉相连。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一生都是眷恋像母乳般,难舍难弃的情结。
接过手机,我翻开一看,屏幕一片漆黑。摔坏了?我试着按下电源,屏幕渐渐呈现莹白,原来是没电。我长嘘一口起,正待查看信息箱,手机却呜咽一声,自动关机了。
“喂,你太没义气了吧?我帮你保管手机这么久,谢谢都没说一声,还只顾着看它不理我?”
见我一心扑在手机上,小雪不满了,嘟着嘴巴怨道“我要回家了。”
我愣了愣,讪讪一笑“呵呵,好,回家,回家。”
一说回家,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这?是我的家吗?
回到屋内,我迫不及待地给手机插上电源,可这该死的机,竟然显示无法开启。MD,改天我砸了你!好不容易等上五分钟,我再次按下POWER键,行了!我查看了一下来电记录,共有两条,一条是家里打来的,另外一条,是杨柳打来的。最让我惊讶的是,两条记录都接通过,通话时间显示为5分钟和2分钟。但,接电话的是谁呢?交警?还是小雪?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正待我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小雪时,接下来的一件事,几乎让我忘了自己姓什么!在行李箱内的一件黑色外套口袋中,夹着一封信,一封杨柳留给我的信。
我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剥开了信封,信不是很长,寥寥可数几百字,但字迹潦草,刻痕深邃,写信人当时的激动,可见一斑。
适:对不起!
亲爱的,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但我说对不起,不是祈求你能原谅我,而是我为自己耽误了你这么多的光阴,感到抱歉。
亲爱的,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定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一个骗子,对吗?是的,其实我就是一个骗子,不仅仅是那天晚上,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骗了你,真的。
适,还记得我曾经开玩笑似的跟你提过“如果我是已婚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当时你笑着,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们马上分手。”
虽然,我知道你那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可却让我每次冲到嘴边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我害怕,你真的会和我一刀两断。而你之所以会当成是玩笑,那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间万物,往往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生了。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丈夫,结婚后才发现他是个五毒俱全的男人,所以不到半年,我们又离婚了。可就在离婚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了小孩,想打掉,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生下来,但我恨,我恨那个臭男人,小孩一生下来,我就走了,来了深圳,接着,就认识了你。
适,也许你又在说我是不是在骗你了,呵!你好傻,真的好傻,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刚好是我来月事的时候,我计算好了的,但你居然分不出来,傻瓜…(对不起,我……
亲爱的,我必须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而这也是我不得不离开你的唯一原因,如果没有它,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对你的爱,如果没有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小孩,我寄养在父母家里,但一年前,也就是我离开你之前的两个多月,他得了急性脑膜炎,手术费是个天价。刚好,我当时在网上认识了林浩,我需要钱,于是我便悄悄的走了,我不想看见你难受的样子。
亲爱的,人生都会有很多无奈,也会有很多岔路。往往这时候,就是考验我们成熟与否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懂得取舍,必须懂得在爱情和亲情间衡量。对不起,亲爱的,我选择了亲情,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放不开他的。
其实,人的一生很短暂,就像风铃般,响声清脆,但被风一吹就散了,因风来,也因风而去。我是那个系在林间的风铃,而你,就是那一阵风。随风而去的日子里,我会记得我曾经拥有过风的拥抱,拥有过风的抚慰,我不后悔,我们的这段时光,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回忆。这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亲爱的,以后记得上班前一定要吃早餐,如果时间来不及,那就别睡懒觉太晚。记得要勤洗衣服,不然堆了一堆再洗,又要洗上几个小时了。记得吃饭要有规律,出差要注意安全。还有,记得要好好疼你现在那个女孩,我能听出来,她也很在乎你。但是,在你没弄清楚自己的爱情之前,不要把她当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亲爱的,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了,我知道,你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但,人都是应该向前看的,不要回头,过去只能缅怀,只能是回忆,珍藏就好了,别沉迷……明白吗?
亲爱的,我爱你,真的好爱你,这一生,我流尽我的泪水化做佛前的一滴灯油,为你祈祷。我褪尽三千烦恼丝,缠绕在村头的那棵槐树上,愿来世,我们是在湖间荡游嬉戏的鸳鸯……
爱你的柳200*/**/**我执着薄薄的信纸,许久未能言语,泪却滚滚落下…
窗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歌声“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我仍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就算,天边海角多少改变,一生只有风中追求,不想孤单地逗留……”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份痛苦,叫做无奈。
下卷 第04章 新的开始
杨柳的信,让我原本趋于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未曾想过,朝夕相对几百个日夜的柳,居然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经历。但是,她为什幺就不直接和我说明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那句玩笑话?她可不知,那真的仅仅是一句玩笑而已。
“如今呢?我该试图找回她吗?”
我问自己,随即又答“不行了,镜子一旦破裂,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复原了。也许,我真的该试着遗忘,试着开始新的生活,从此以后,天各一方罢。”
然而每每深夜,我依旧辗转难眠,脑海中时常徘徊出一些忽隐忽现的画面,我知道,这是心魔作崇。难处,光阴易逝。转瞬,即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小雪真的很闲,每天,揽一大包署片,拿上一支可乐,便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从早窝到晚,哪怕是广告,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对电视不感兴趣,便出去买来了路由器和网线,从她房间里分了一条宽带过来。以后,就与网络日夜为伍了。
我正在网上看新闻的时候,小雪推开了房门“喂!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
“回我妈那里呀,我们都回来这幺几天了,我都还没回去过呢,要是被她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小雪撇撇嘴,皱了皱眉头说道。
惨!这是她家呢,我怎幺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哦,也是哦,那你回去吧,晚饭我自己解决。”
“哦,那…我走了?”
小雪反问道。
“恩,路上小心点。”
我低下头,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真的走了哦。”
她站在门口,做势往外踏了一步,身体却依旧靠着门。
晕,又不是生离死别,怎幺像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只好抬起头来,笑了笑“呵呵,走吧,记得别吃太多汤圆,不然肚子会不舒服的。”
她好象对我的叮嘱并不领情,“哼!”
了一声,一跺脚走了。但在这片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急忙叫道“小雪,等一下。”
她急促的脚步声又响起,见她匆匆跑了进来,嬉笑着说“怎幺了?怎幺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啊?”
我呆住了,原来她刚刚一直重复着说要走却又不走,是想叫我也跟她一起去见她父母。我尴尬的笑了,说“不是,是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你。”
“哦,什么事,你问吧。”
小雪收起笑容,淡淡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我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找过我?”
我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弱弱地问道,生怕她再哼地一声跑掉。
谁知一说起电话,她的兴致就来了“是呀,是呀。有电话找你,我还接了呢。不过接了之后,才知道那是你妈打来的。”
“啊?那你怎么说的?”
我紧张万分,她可千万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恩…我就实话实说啦。嘿嘿…”
她抿嘴一笑。
“不是吧?”
我焦急地直拍大腿。这下完蛋了,以母亲那种大惊小怪性格,此刻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嘿嘿,傻瓜,看你急成那样。你以为我就那么笨啊?我当然没告诉她说你受伤了。你妈开始问我是谁,我就说我是你同事,然后再告诉她这些天公司宣布要加班,春节不放假,所以谁都回不了家。不止这些呢,就这样了。”
“真的?”
我松了口气,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哼!不信拉倒。”
她把头高傲地仰起,嘴巴一撅,转身就走。我赶紧追了过去“呵呵,谢谢你啊。我送你下去。小雪,除了我妈打来的电话,还有没有其它的电话找我?”
我又想起了杨柳信里所说的那个“她”“有啊,你家里的电话刚挂掉,就有个女的打了过来了,看显示好象是个叫什么柳的。她是谁呀?”
进了电梯,小雪歪着头问道。
“她?呃…是我的同事。”
“哎,你这同事还真奇怪呢,接通了,她又不说话,我喂了好几下,她才冷冷地问我是谁。我说是何适的朋友,她又凶巴巴地问你在哪哦,我心里有气,当然就说你在我家了。嘿嘿……最后她好象生气了,就挂了。”
小雪瞪着大眼睛,边打比划边说。
唉…这丫头,我真不知道该赞她聪明,还是说她傻。又听她继续说道“何适,我明天开始,就去我妈那上班了。”
“嗯?这么快?你妈在哪上班?”
我估计她母亲可能是公务员之类的。
“去~我妈妈才不用上班呢,她在拱北那边开了家酒楼。”
“哦,那你去酒楼?做服务员啊?”
“才不是,我去收银,嘿嘿,数钞票的感觉,很爽哟。”
小雪笑嘻嘻地,拇指和食指一擦,做了个点钞票的姿势。
“也对,像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往那一坐,估计客人像雪片一样的飞来。”
我玩笑道。
“哼!你找死,不许你这么说。”
小雪撅起嘴巴,狠狠的在我手臂上揪了一把。
把小雪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TAXI,我赶紧回到屋里,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将小雪原来的谎再撒的圆润些,母亲并未多疑,只叮嘱我要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爸的身体还好吗?”
我忽然想起年前母亲说的事情来。
“好什么呀,哎…前几日去医院看了一下,照了片(CT)医师说肺部发现一块黑的东西,现在开了些药在吃。”
母亲叹息道。
“啊?严重吗?家里还有没有钱?”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提起肺部黑块,我立刻就联想到那些“肺痨、肺癌”等不吉利的字眼。
“钱还有,你上次寄回来的钱都还没取,这个不用担心。就这样吧,我要去给你爸煎药去了。”
母亲说完,挂了电话。
我六神无主地盯着电脑,耳边似乎总在回想着母亲的话语,唉…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待儿女成家立室时,身体却又不再健硕,这是否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却亲不在”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过得无忧无虑呢?
QQ“滴滴”的响了,小雪发来了信息“猪头适,我到家了。”
“哦”我无精打采地回道。
“哦什么?不想理我啊?又在泡MM?”
她顺手丢了个“怒火”表情过来。
“才没那么无聊,小雪,我想回家了。”
“回家?为什么?你脚还没好呢。”
“我爸身体不太好,我回去看看他。”
“是吗?但你想仔细了,你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先不说你能不能照顾你爸爸,我估计你家里看到你一瘸一拐的样子,都要反过来照顾你了。”
小雪发了个视频请求,我接上,便看到她清秀的面容,见她嘴角一翘,笑面如靥。
“哎……你说的也对,我也清楚。只是,我觉得心里好烦。”
我苦着脸道。
“烦?我看你快老了。猪!烦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旅游怎么样?”
“旅游?去哪?”
“笨,这里不就有数不清的旅游景点吗?去梅溪牌坊怎么样?”
“晕,那也叫旅游啊?就几步路。”
“嘿嘿…”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然后又霹雳啪啦地传过来一段话“你是身在宝山不识宝呀?本小姐叫你去旅游,居然敢贬我。我决定,现在把选地址这个艰巨的历史任务交给你了,明天我回来的时候,给我答案。今天先这样,很晚了,赶快洗澡睡觉!”
“哦,晚安”关了QQ,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珠三角地区的旅游景点,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猪头~猪头,太阳晒屁股了”清晨,便被一阵清脆的声音叫醒,睁眼一看,我居然在桌上趴着睡了整晚。天知道,我该有多累。望了望旁边,小雪正笑脸盈盈的看着我。
“笑什么?没见过人在桌子上睡觉啊?”
我脸色一正,故装严肃地说。
“嘿…在桌子上睡觉的人见过,不过没看过你这样口水当黄河,脸上还挂着清明上河图的人。哈哈……”
小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往墙上的镜子一看,脸上纵横交错地印满了衣服的皱折痕迹,再回头看看桌子,上面残留着一小堆口水。晕~这次脸丢大了。
我正想出去洗脸,却见小雪脱掉鞋,翻身坐在我床上,拿过一个枕头抱起来,问道“好了,不笑了。说正经的,昨晚我跟你说的事情,有没有找到?”
“呃…找到了,不过…不一定去得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答案说了出来“在惠州那边有个私人小岛,叫三角洲岛。不是很远,就大亚湾过去一点点,不过……”
“三角洲?好呀好呀,我喜欢这个名字。不过什么?”
一听叫做三角洲,小雪立刻来劲了。晕,她该不会当成是《三角洲》游戏了吧。
“不过那里不对外开放,只有通过关系,才能进的去,也就是说,第一,没有关系,进不去。第二,就算有关系可以进,但没有车去那里,如果自己没有车的话,一样去不了。而且那里消费也不便宜,我估计去一趟,最少要这个数。”
我伸出一个手掌向小雪晃了晃。
“五万?”
小雪问道。
“晕,是五千。”
“哈哈,你吓我一跳,不就五千嘛,我在我妈那上班几天就挣回来了,去吧。关系方面,我有办法。不过现在不能去,现在太冷了,而且你的腿又没完全好。等你的腿好了再去好不好?”
小雪气都不喘,一股脑儿说完,听得我目瞪口呆。她到底生长在什么家庭?还真是个迷。
“还有一点呀,我们没有车,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可以租车的。唉…要是自己有车就好了。”
我感叹道。
小雪并不答话,转而跳下床,穿上鞋向我招了招手“跟我来…”
我跑到洗盥间,抓起毛巾往脸上胡乱抹了一番,便紧追着前面的小雪而去。盯着电梯,眼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变成了负一,我顿时明白了,她带我来了地下停车场。
待见到小雪的车,我除了发呆,就什么也不识得做了。
这是丰田产的一款越野车——RAV4。本来这并没什么,最要命的是这辆挂着中澳两地牌的RAV4是一辆右肽车,这就说明它是原装进口。而且在外观上,纯日本血统的RAV4也与国产的有很大的区别,线条显得更为柔美,又充满韧性.在国内,这车只有2.0和2.4两个排量的款,售价在32万至38万之间。但小雪这款却是3.0的排量,全时四驱,手自动切换驾驶功能。我想,如果加上将近100%的关税,眼前这辆车最少也要70万人民币。当然,比起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路虎神行者和国外售价15万美金的BMWX5,这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但就越野车而言,就一个女孩驾驶的越野车而言,这足以让任何人对之刮目相看。
我回头望了望小雪,见她无动于衷地正盯着我.我苦笑不已…作为一个深深了解中国悲惨近代史的男人,我同样拥有恨不能渴饮倭寇血,饥餐鬼子肉的热血豪情。读过美国人类学家本鲁思·尼迪克撰写的《菊与刀》的人都知道,日本,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词语,它对人躬躬有礼,却又在你转身的那一刹那攻击你的要害。它奋发图强,团结自力,却又在强大之后无耻地肆虐邻里。这是一个矛盾的种族,一个自卑到无以复加而必须以整日赞赏自己来达到安慰情节的种族。就如今,网络上,现实中,到处都是F**KJAPANESE,到处都是抵制日货的告诫,标语。而对这些,我向来都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但,骂归骂,恨归恨,我却不得不承认,鬼子的东西的确好。就工业而言,除了德国之外,接下来就是鬼子了。单论汽车,欧洲(主要是德国)汽车主要以舒适,安全,产品工艺为主,从不计较车子的油耗,排放量等等。但不服不行,人家的东西就是安全,打个比方,非国产的沃尔沃,车内几十个安全气囊,一旦发生车祸,人被气球包住,想死都难。这就是为什么奔驰,宝马,沃尔沃都是顶级名车的原因。当然,除了价格昂贵之外,这些车烧油就像烧水一样快,但动力要强,就必须这样,这是无法突破的瓶颈。
而鬼子的车,注重的是经济,耗油量,车身材质等。成本低廉,价格自然就便宜,这就是为什么某年沪杭高速上会发生本田雅阁从中间断裂的惨剧。当然,不知道鬼子在自己本国造的车会不会有这种情况。不过在动力方面,鬼子的确做得不错,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国产车如果用上鬼子的原装发动机,价格最少要贵上两万,鬼子的发动机,最主要是耐力和提速性能好,且省油。所以总体说来,国产的东东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这车?你妈妈给你买的?”
杂七杂八地想完之后,我向小雪问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我的。”
小雪掏出钥匙启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一阵嗡嗡地响声,我伸进头一看里程表,晕~居然还不足1000公里。
“什么意思?”
我俯身趴在车窗问道。
“哎呀,就是说这车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但一直都是我在用啊。它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上次那个人开过来以后,就说留给我用,我爸同意了,所以不就留在这里咯。”
小雪井然有序地解释完,又问道“喂,你会不会开呀?这右肽车,我开不习惯,你看,放这两年了,才开不到1000公里。呵呵…”
“这……应该没问题吧,你坐过去,我试试。”
我忐忑不安地说,其实我心里还真没底,毕竟没有开过右驾驶位的车。
小雪坐过副驾驶的位置以后,我便扳住了方向盘,正想起步,忽然又向小雪说“哎,系上安全带,我可不敢保证能驯服它。”
见她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乖乖的把安全带扣上了。
其实我想错了,鬼子这车一点都不难开,反而很稳档,除了原来右手变成左手换档有些许不习惯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左肽车没有太大区别。
“好,就用它了,这下万事具备,只欠时间了,哈哈。”
从南屏绕了一圈回来,我满意的拍着方向盘说。这车性能果然和意料之中一样,平地山路都是出乎意料的稳。
“恩,那你脚赶快好呀,嘿嘿…何适,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买个帐篷啊?”
小雪见我对她的车赞赏有佳,很是开心。
我眼睛一瞪,迷惑不解地反问“帐篷?买来做什么?”
“去三角洲啊,不用吗?”
她依然兴致勃勃地说,似乎为自己能想这么周到感觉很自豪。
“哈哈…你以为是露营啊?不用买帐篷那里有酒店的。”
“哦……那,要不要买把猎枪啊,或者刀子什么的防身啊?”
我笑得更夸张了“哈哈…你,你以为去伊拉克啊?还要猎枪?”
小雪红着脸“……”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单看珠三角地图,惠州处于珠海的东北方,全境多山地,少平原,丛林茂密,沟壑纵横,气候暑凉冬亦不冷,与其他城市大为不同,简而言之,是一个休闲避世的好去处。往后的日子,小雪便去她母亲的酒店做所谓的收银工作去了,而我,则利用脚痛不便之因,上上网,灌灌水,再仔细研究了去三角洲的行车路线。可每每空闲下来,心里总觉察到一丝空虚在静静的游荡,不知不觉清醒的时候,桌上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烟头…我想,我该需要用一些东西来填补它了,我需要工作。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起又落下,明月亦然,就在这一起一落间,我的右腿逐渐恢复了原有的健壮。然而,我心里的那道疤痕,是否也随之愈合呢?我问着自己。
小雪下班回来,得知我的腿已经恢复之后,欢呼雀跃地说要出去庆祝一下。回来的路上,她跑到一个不知什么店,买来一本历书,郑重其事地看了几番,然后指着一个“宜出行”的日子说“我们22号去,好不好?你看,这上面说这天出远门最适合呢。”
我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阳春三月,路边的柳树初抱嫩芽,回侯的小鸟急于呼唤同伴的时候,我和小雪收好行李,驾上TOYOTA,出发了。
过了边防检查站,来到京珠高速路口,我笑着对小雪说“小雪,你看人家那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给任务取个名字,好象叫什么“黑鹰计划”呀之类的,我们这么大的行动,要不要也取个行动代号?”
小雪愣了一愣,随后开心地笑道“对哦,要啊,要啊~,你取吧,你说叫什么好呢?想好没有?”
“我早想好了,嘿嘿…等下,你又没扣安全带,这可是高速呢。”
我憋住笑容,正色道。
“是啊?快说,叫什么?”
她坐在副驾驶室,边扣安全带,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告诉你,哈哈……”
我故意逗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将起来。
其实,在我心里,早都把这次旅行定义好了,就叫做“携美东游。”
买了门票,我开始有些后悔带小雪来这个地方了,因为经过中山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对这些历史人物是丝毫不感兴趣,更别说这赫赫有名的”叶挺故居”了.事情得从京珠高速开始…
按照我原来设定的旅行路线:我们从珠海出发,行一段京珠高速,过中山、广州番禺,到东莞虎门转广深高速,行至深圳接着转至深汕高速,最后在惠阳下高速吃午饭。吃过午餐,加油过后,便继续走深汕,行至惠东县稔山出口下,再行一段公路,便可到达目的地——三角洲岛。我计划在岛上停留两天时间,回程行走广惠高速到惠州博罗县境内的罗浮山游玩一天,结束后便直接回珠海…
汽车上,小雪还在为“行动代号”的事情鼓着腮帮子不肯和我说话,虽然我明白她不会计较太久,不过密封性太好的RAV4就显得有些沉闷了,想找片CD来听,寻了半天硬是没找着,失误呀,下次一定买一堆放在车上。最后憋的没办法了,我把车靠着最右边,减慢速度,打开车窗点了一只烟…转头瞄了瞄小雪,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可从她撅起老高的嘴角就知道她在装睡,嘿~快到中山路段的时候,老远便望见斜对面的山坡上竖着几个红色的巨字“孙中山故乡人民欢迎您”回想140年前,伟大的民主先行者就是出生于此,自己距离如此之近,我甚是激动,似乎能感受到血脉的跳动。当年的中山市,并不叫中山,而是叫做香山县,孙中山便是出生于其中的翠亨村,至于后来中山名,不知是否为纪念孙先生而改。
尽管我在小莉公司工作的时候,经常都会经过这里,但限于每次都是公务在身,丝毫没有游玩的心情。然而今天却大不一样,毕竟今天是自由之身,心中感慨的情怀一起,我对小雪说道:“哎…我们要不要在前面下?”
小雪动了动眼珠,起初似乎不想理睬,稍后又似乎忍耐不住,睁开眼睛瞪道“下去做什么?”
“呵呵…这里是孙中山先生故居啊,我想下去看看。摹拜一下先人嘛,出门也会增加平安系数的,呵~”我谄笑道。她还和我搭话,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次我直觉严重欺骗了我,只见她复闭上眼睛,堵气似地说“哼!不去,不就一个死人家里嘛,有什么好去的,要去也等以后再去,今天没心情。”
我膛目结舌,无言以对…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说我的偶像,狂晕!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两句诗会这样写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估计就是用来形容她这样不韵历史国事的女孩吧。罢了,谁叫我要得罪她呢,孔子也不是也教训过“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女人”嘛,看来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希望她只是因为生气才不想去吧。
我开车一路走上深汕,将近下午两点的时候来到惠阳出口,下到高速,吃完饭,我以加油为名驱车来到秋长镇,一路拐着小雪到了叶挺故居门口。可惜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踩了狗S,站在叶挺故居门口,我又发现我的直觉严重错误了。小雪对这些东西真的是全然不感兴趣。
但票已经买了,就算不感兴趣,小雪还是屁颠屁颠地随着我进来了。
据历史记载,叶挺将军故居是叶挺祖父叶沛林所建。虽经历百年战火,却并未招到损坏。1980年经维修正式对外开放后,因为年月关系,被风化了不少遗迹。直至2003年,政府出资重修,占地面积12400平方米。
踏入大门,便可看见院中矗立的仿真叶挺铜像昂首而立,手拄钢杖,目光坚毅的注视着前方。相传叶挺手中的钢杖,也是大有来头。该手杖是叶挺在10年流亡期间,一名德国军事家赠送与他,取名“倚剑”不知道看金庸看多了的人会不会把它当成是“倚天剑”但事实上,这柄手杖比传说中的“倚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它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杖,但只要将顶部的椭圆形把柄扳开,往地上一插,它就可以成为一张坐凳;而危急时,抜出铜环装上子弹,它会自动跳出一支拴来,拧掉钢塞,它便成为一支钢枪。只可惜,皖南事变后,叶挺去与敌人谈判时为了表现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毅然将手杖抛下深渊,从此再无觅处…
我一边看,一边细细回想,不知不觉来到故居大厅,大厅正前方挂着叶挺任新四军军长时的照片,墙上分别挂着毛ZEDONG在叶挺意外逝世后的题词“为革命而死,虽死犹荣”以及周ENLAI为其女儿的题词“闻鸡起舞,做一个革命将军的好女儿”我依墙而绕,缓缓地看完了故居内的文物和150多张照片,正想领着小雪去看一看位于故居后面的叶挺弟弟修建的育英楼。忽然衣服被小雪一扯,她焦急地说道“你还要去哪啊?都不看看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哎…太入神了,竟然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而浑然不觉,时间快到下午五点了。我匆忙背好包,回到了车上。小雪愤愤地,一路跺着脚跟在后面,晕,她又不高兴了……
回到高速,大约行了二十多公里,我们便到达了稔山出口,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雪,还好,她这下真的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呵呵,这小丫头,没出来的时候,整天都在计划念叨着要怎么怎么样,谁知才刚开始,就已经偃旗息鼓了。也难怪,自小衣食无忧的人,大约都是这样吧。
下了高速,汽车奔驰在广汕公路上,再走滨海公路约摸一小时,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来到巽寮镇——三角洲岛松园湾酒店接待处。
停下车,我轻轻的晃了晃小雪薄弱的香肩“哎,到了,下车了。”
她继续酣睡着,毫无反应…
我灵机一动,俯身凑到她耳边““起床啦!着火啦~~”果然,小雪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喊道“着火啦?哪?快走啊……”
一边叫着,一边打车门匆忙跑了下去,跑了几米,回头看看原来是我在耍她,立刻又换了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
“哈哈……”
我坐在车上,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心里似乎又回到了我与小雪初次相识的那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依旧是浪涛轻拍的海边,依旧是娇媚怡神的美人,只是场景和关系,却似乎永远都回不到当初的纯净。
再回首,是否真的云淡风清?我又想起了这句话。
由于时间太晚,今日登岛,显然是痴人说梦。我们便决定在松园湾酒店留宿一晚,明早乘船上岛。
然而就在酒店登记开房的时候,我心里又迭荡往返,难以平伏……
记得半年多以前,我随小莉第一次到上海出差的时候,也曾为登记酒店执持着不同的意见,最终是以小莉说服我而结束.那时候她担心两个人开一间房会影起别人的怀疑,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小莉在与我的关系上,从来都没有申明或互相求证过.也许像她自己说的一样,由始至终,她就一直把我当成了年轻版的林浩。呵,女人,你的心到底有多深?
一个人,当你不再被别人需要和你又不再需要别人的时候,便会感觉万念俱灰,生存已了无意义,而当初我从立交桥横跨的那一脚,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爬的越高,摔的就越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当你达到幸福的颠峰时,才发现山的一边原来是万丈深渊,最可悲的是,在攀爬的过程中,从未仔细体验过身边美妙的风景,直到坠落深渊的那一刻,万般事物都如闪电一瞬而逝,再想看清,迟矣…
“先生,麻烦您,身份证。”
我站在酒店前台,一个娇嫩的声音打断了我长丝般的思绪。
我定眼一看,一个长着可爱娃娃脸的小姑娘微笑地看着我,皮肤雪白,应该是长年没有接触阳光的效果。我定了定神,拿出了身份证递给她“两间单人房,谢谢!”
小姑娘接过证件,熟练的开始了登记扫描,我看着她不停晃动的小脸,心生怜意,于是逗笑道“小妹妹,看你样子年纪还小,你有没有十八岁啊?”
小姑娘抬起头,先是一谔,然后又轻轻的笑了,却不做答.继续低头写字。
我感到奇怪,怎么这里有规定不可以和客人搭话的吗?遂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呀?问你呢,你有没有满十八岁啊?要是没满,那可是童工哦,犯法的……”
我一口气叨完,呵呵的笑了两声,心想这次她应该会和说话了吧?
谁知这小姑娘这会儿像个哑巴一样,仍然是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又埋头工作起来。我窘迫不已,正想再一次进攻,小姑娘却第三次抬起头来,冲我后面呶了呶小嘴。我转头一看,看到小雪正瞪着大眼睛,满脸寒霜冷冷地看着我。晕,我怎么忘了小雪还在后面,这下惨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弄得她不开心了。
该死的天气,都四月份了,怎么我还是觉察到冷意阵阵袭来?
房间在三楼,电梯上,我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又说出什么让小雪生气的话来。
“干嘛要开两个房间?浪费!”
出了电梯,我把钥匙递给小雪的时候,小雪冷冷地怨道。
“呃……”
我还真不太好找理由,挠着后脑想了片刻,讪讪地说“分开住,方便一些,呵呵。”
“方便什么?开一个双人房还不是一样?”
小雪见我窘迫不堪的模样,似乎感觉很滑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其实我就是怕单独面对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晚上会做错事。呵呵。”
我谄笑着说。
“你敢!我阉了你!”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做了一个剪的动作。
“呵呵,开玩笑的,要不要我下去退掉一个房?”
说心里话,节俭是我一直都有在保持的良好习惯,开两个房,也主要是因为想起上次和小莉在上海的时候开房的情景。
“不用了,那么麻烦!哼!”小雪说完,顾自打开自己的房门,提着包包进去了,丢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看来,天气还是没有转晴的迹象。
吃晚饭的时候,小雪依然一句话都没说,吃完便跑回了房间。我心里更难受了,回到屋子里看着电视,眼睛里尽是花花绿绿的画面,脑子里却乱得像个马蜂窝,一只只马蜂嗡嗡嗡不停的飞来飞去。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种思维方式,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嘟…嘟…”
MD,好像每次睡觉都有人故意激我似的,总是有电话响起来。我摸着电话抓过耳边。
“喂~”电话里,除了电波声音之外,一片沉寂。
“喂?”
我再次嘟哝着喊了一声,眼睛却依然闭着“谁呀?说话呀?不说话我挂了啊,哪,我数三声,再不出声我就挂了啊。一、二、三……”
我正要丢下话筒,那头却传来一声愤愤地唾言“混蛋,你敢?”
我浓厚的睡意立刻被赶到爪哇国去了,用脚趾想想也应该知道,骂我的人就是小雪。可怜的我,被人骂了却还很开心“小雪呀?呵呵,这么晚,还没睡啊?”
“我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吗?”
我关切地问道。
“不是,是被一个混蛋气的。哼!”
自从我对小雪“切”字口头禅抗议过后,“哼”字就成了她整天挂在嘴边的零食。
“呵呵,我哪有气你。”
我不打自招,讪讪笑道。
“哼!你没气我吗?没气你干嘛要为自己辩护啊?你以为我打给你做什么,我不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可爱的前台小妹妹去了嘛?原来没有哎,唉……你也太失败了,那么小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不过还好人家警惕性高,没有被你这样的大色狼叨走。”
晕,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还有,她说话也太不尊重事实了,要不是她在后面摆一个横眉冷眼地造型,说不准那小姑娘就被我钓上了呢。呵呵…
当然,以上纯粹是心里想法,估计给个豹子胆我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我尴尬的笑道“呵呵,我这不就是因地制宜,深入与人民群众沟通嘛,你放心,像我们这种从小被雷锋叔叔影响地战士,立场绝对坚定,不会因为敌人的威逼利诱受到迷惑,更不会被糖衣炮弹轻易打倒的。”
“去你的,呵~你什么都没学到,就会一张嘴狡辩。看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撕烂你的嘴巴,让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
[ 此帖被AlexFerguson在2014-02-06 19:26重新编辑 ]
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