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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狂花断肠剑(全)-4-6

第四章 掌中暗器

  返城途中,飞凤柴娟一直就半倚在杨小宝身侧,似乎她余悸犹存,心力交瘁,必须由杨小宝扶持而行。

  她语气不稳定:“逍遥仙客真有驱神役鬼的神通?杨兄。”“老天爷!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我看到天兵天将,看到……”

  “柴姑娘,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杨小宝温和地说:“那都是你自己想看到的幻景。”

  “而我所看到和听到的,与你完全不同,我不会看到天兵天将,我看到的是他们巧妙布置的所谓法器,利用声和光运用高度技巧想置我于死地,虚幻中有真实的杀人利器,如此而已。”

  “我告诉你,刀剑杀人只是基本的功夫,利用声音与光线杀人,才是最厉害、最高明的技巧。”

  “所以你们武林人,宁可和绝顶高手拼博,不愿和术士巫蛊玩命,一点声音,一道光线,都可以杀人。如果我不对你先施以禁制,你在听到第一种怪声,看到第一个光影所形成的幻象,而不需要他们杀你。”

  “再说明白些,当你踏入雾影的第一步,你便会吸入可令你疯狂、足以致命的药物了,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我的天!你说得令我毛骨悚然。”飞凤抽搐了几下:“用迷药毒物,我懂,用器物,比方说暗器杀人,我也懂。用声音,江湖上就有几个以魔音杀人的高手,我也懂,但利用光线,这未免太离谱了吧?”“当你踏入冥宫殿口,那绿色的幽光,是不是让你感到毛骨悚然与肌肉强直的感觉?”“是呀!这……”

  “这表示你心中已经发虚,手脚失去应有的敏捷反应仅此一端,你已经发挥不了五成武功,一个三流人物就可以把你击倒。”

  “再加上特殊光影在雾中映出的异象,你还能不崩溃疯狂吗?而且有些奇声,也可以令你发疯。”

  “哦!我懂了。而……而你,你不怕?”

  “我当然也怕,但我懂?而且他们的技巧还不算顶高明,我还应付得了。道宏其实非常了得,他的雾中飞腾扑击术真可以媲美夜枭,他笔中藏针的暗器也霸道绝伦。”“以后你如果碰上他,千万要小心。我不知道你的武功造诣,轻功或许极佳,或许可以与他势均力敌。”

  “至少,在我的感觉上,除了幻术不计,东风西雨与飞天蜈蚣这些人,真才实学绝对不比道宏这头夜枭高明。”

  “我不敢把自己估计过高,杨兄。”飞凤紧紧地将他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胸怀里:“乐观的估计,我胜得了东风西雨,与飞天蜈蚣则半斤八两,他的蜈蚣毒镖我深怀戒心,他也怕我的绝魂银梭。”

  “那么,小心些,你就不怕夜枭了。”

  “逍遥仙客,听说还没碰上敌手,你却…”

  “他怕我毁了他的得意门人,投鼠忌器。”

  “你问出口供了?”

  “不错。”

  “谁是凶手?”

  “在证实之前,我不能平空指证某人是凶手,所以我要线索追查。”

  “请记住,我帮定你了,我有丰富的江湖经验,我知道该如何获得消息。”“谢谢柴姑娘,只是……”。

  “叫我小娟,好吗?不要只是,小宝,你我两人并肩合作,凶手除非上天入地。不然绝对逃不了的。”

  “先谢谢你,小娟。”他叫得很自然,因为他对飞凤的确产生了十分好感,好感当然滋生感情:“我一个人,的确势孤力单,怕夜长梦多,追查凶手是不宜拖延时日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已经获得了,小宝。现在,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吧?”

  “我们只能说向凶手接近了一大步,谁是凶手,还待查证,现在要找的人,是那位化名为冷秋风的人。”

  “这人把毒药交给化名为唐仁贤的人,唐仁贤则转交给商柏年施放。”

  “我们已经有两条线索,另一条是荆州保泉局的局票,到底是谁兑入签发的?宝泉局是官管的,一定留有详尽的底案,道宏已招出发票日期和编号。”

  “如何去找化名为冷秋风的人?”

  “道宏是很小心精明的,他在武昌暗中结交各式各样蛇神小鬼。消息比金龙帮和白虎堂更灵通,更广搏。”

  “他怀疑那位化名为冷秋风的人,是接引瘟神旦无极。”

  “事发前半月,道宏的一位朋友,曾经在对岸的汉口镇。看到扮为行商的接引瘟神,之后便失去踪迹。”

  “接引瘟神旦老魔?老天爷!谁敢去找他?”飞凤大吃一惊:“连少林武当两大山门,也不敢阻挡这老魔的进出。”

  “少林武当的人不敢,我敢。”杨小宝咬牙说:“道宏接受五千两银子,不敢不接,就是疑心那位蒙面人是接引瘟神。”“如果是接引瘟神,根本就不需假手他人呀!他自己就可以随时下手。”飞凤显然不同意是接引瘟神所为。

  “傻姑娘,这不是武林人或江湖朋友的仇恨火并。船上人全是无辜百姓,谋杀这些人,不但要惊动官府,而且一旦消息传出江湖,他接引瘟神还有脸站出来充人样?”“甚至会引起天下江湖人的愤怒,群起而攻,即使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被人从后面捅一刀呢!”

  “他接引瘟神不是神仙金刚,决难逃过高明杀手的暗杀。”

  “他必须设法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却百密一疏,被道宏的朋友无意中发现他曾在汉口镇露了马脚。”

  “那么,你断定就是他了?”

  “等找到他就知道了。如果你不便出面……”“笑话,我为何不便出面?”飞凤大声抗议:“如果真是他所为,我也会毫不迟疑等候机会,用绝魂银梭暗杀他这个江湖凶残公敌。”“好!先谢谢你。现在,第一步是打听接引瘟神的下落。”

  “给我三天功夫,我有办法打听出来的。”

  两人谈谈说说向府城走,后面四侍女默默亦步亦趋。

  天一亮,四侍女已化装出店走了。四侍女是飞凤柴娟的得力臂膀,每个人都可独挡一面。昨晚奔波相当辛苦,飞凤柴娟直至已酉左右方出房早膳,顺便约杨小宝往南湖泛舟。人总不能整天活在刀光剑影与阴谋诡计中,有机会便该偷得浮生半日闲,到郊外看看风景散散心,暂时忘却血雨腥风。

  南湖就在望山门外,也叫赤东湖,外面是长堤,最有名的龙蛇混杂地区,可租小艇游湖,到长街的老字号食店,吃一些当地特产等等。

  游湖船十分简陋,光秃秃的瓜皮艇,中间可以乘坐四五个人,操舟的壮汉在后艄划两根长桨,戴一顶遮阳笠徐徐控舟,乘客只好自备阳伞挡大太阳。

  飞凤柴娟今天换了件绿衫,那一身玲珑曲线充满青春魅力,撑起一把彩花底阳伞,与杨小宝并坐在舟中,真像一双出色的爱侣。

  她佩有剑,挂有刀,登徒子们最好避开她远一点。

  杨小宝穿青衣,有点像公子爷,臂上挂了他那根土里土气的竹钩杖。

  飞凤今天似乎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江湖女英雄,而是温柔可人的姑娘,倚在杨小宝肩下,眉笑如花,亲热中带有三分矜持。

  这时的她,才是一个十足的女人。

  三个文人谈书,三个屠夫佬谈猪。

  三个武林人,也少不了谈武。

  现在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不久便谈上了与武有关的事,他们都是武林中的高手。“那个侠义道名宿,苍穹玉手艾宇权。”飞凤首先改变话题:“在侠义道排名上,论声望他比龙剑吴青云差一点,论潜势力,却比龙剑雄厚,原因是龙剑很少在外走动,他却遨游天下游戏风尘,结交武林豪杰。”

  “不过,这个人表面嘻嘻哈哈,但城府甚深,表里不一的人,相当可怕,你可要当心这个人。”

  “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他不敢领教。”杨小宝几乎要将咸宁道中发生的事故说出,但却怔住了:“听说他处理一帮一堂的纠纷,倒还不失公正呢!”

  “是你管了这当闲事,小宝。”飞凤冷笑:“你把九天玄女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罪证确凿,你又逗留武昌不走。艾宇权岂敢不公正?”

  “哦!你知道我的事?”

  “我的消息十分灵通的,江湖人消息不灵通一定有麻烦。艾宇权高兴死了,平白捡来便宜。”

  “他获得一帮一堂的尊敬和声望,而你却得罪了白虎堂的人,尤其是玄天女煞,把你恨入骨髓。艾宇权忙了好些日子,一帮一堂纠纷暂告结束,他一定去找冷剑那些人。”“冷剑那些人?”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吴夫人曾经前往九宫山。”

  “去找表亲电剑,都来了。”

  “我对这些人略为闻名而已,对他们毫无兴趣。”

  “你不想做一个侠义英雄?”“哈哈哈哈……”他大笑:“你看我像个侠义英雄吗?我问你,侠义英雄是干什么的?”

  “这……”飞凤被他问得一愣:“行侠仗义呀!”

  “做保镖护院?做捕快?”

  “不,那叫白道行业,也可以称白道英雄。”飞凤加以解释:“白道与侠义是不一样的,甚至是对头。做捕快就是执法人,执法人与侠义格格不入,大多数的侠义英雄本身就是犯法的人。”

  “不过,执法人有时也玩法,侠义英雄有时也以法制人,因此这两种人有时互相勾结利用,有时几不兼容,怪有趣的。”

  “真是处处见鬼啦!难怪天下大乱。小娟,你呢?”

  “我?一个遨游天下,兴之所至任信而为,亦正亦邪的武林女光棍,不是侠道,不是白道不是黑道,更不是江湖的人。”

  “不是江湖人?”杨小宝又糊涂了:“他们是称你为江湖女英雄吗?”

  “你又弄错了。”飞凤嫣然一笑:“所谓江湖人,是指从事江湖行业的人。你看我,我既不从事江湖行业赚钱,也不靠武功谋生,又不向人敲诈勒索,不组帮筹会,怎能算是江湖人?”

  “天下间练武功的人多如牛毛,有些人八辈子也没有机会使用武功,你能说,练武功的人都是江湖人吗?小宝,你靠武功混口食吗?”

  “这……”

  “所以,你也不算是江湖人,不是江湖混混。小宝,你的家境富裕吗?”

  “还过得去,至少不至于靠武功混口食,也绝不会干江湖行业度日糊口。我家有田有山,日子过得平安愉快。”

  “所以,你也不是江湖人,因为你练了超尘拔俗的武功。你击败了魔道中的东风西雨,整治了黑道的毒蜈蚣,震慑了邪道中的逍遥仙客,藐视了白道中的苍穹玉手,这些人,都是该道中高手名宿,你已经成为武林名人,也成了各道人士争取的目标。”“小宝,好自为之,你有望跻身武林风云榜中的风云人物,各方尊崇、也受到各方攻击的对不。”

  “你必须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方面保持自己的武林地位,一方面保护自己的安全。现在,你已经有我做你的忠实朋友,你不会嫌弃我吧?”

  “你该打。”他拍拍飞凤的肩旁:“你看我们不像朋友吗?哦!也许……”“也许什么?”

  “像爱侣。”他突然紧揽住飞凤的肩膀,眼中涌起异样的光彩,声调有点异样:“在我家乡,女人很可怜。”

  “她们终其一生,很少与自己所爱的人,公然在人前相依相偎,更不用说并肩携手遨游于名山胜境间。”

  “她们相夫教子,足不出户。我想,世间所有的妻子们,都应该有段美好的时光来回忆,这才是值得留念的人生。”

  “小宝!”飞凤感情地低唤,粉颊紧倚在他坚强的胸怀里:“我喜欢你的想法。但是,你想过坏的结果吗?”

  “什么坏的结果?”他正色问。

  “你了解我吗?比方说,我的过去、现在、未来。”

  “这重要吗?我喜爱的是现在的你。”

  “十分重要,小宝。”飞凤幽幽地说:“我是当真的,我不希望你有一厢情愿的想法。”“哦!也许我冒昧了些。”他平静下来了:“我娘说:男人都是糊涂虫。看来,半点不假。”

  “对事物全凭直觉的反应,也就是你说的一厢情愿。很抱歉,小娟。据说,在江湖闯荡的人,从不暴露自己的身世来历,但不知是真是假?”

  “也不尽然。”飞凤说:“假如你有辉煌的家世,或者出身名门,那你成名的机会就比别人多几倍。”

  “比方说,龙剑吴青云的弟子,只要一亮名号,至少可以让那些不三不四的蛇神牛鬼却步,侠义道的人也会另眼相看。小宝,你呢?”

  “我?家世平平常常,师门名不见经传。唔!我认识街口那两位仁兄。”船已划至长街的中段,湖岸泊了几艘小舟,游湖的人可从此地登岸,从船上下去走走或者买些食物。

  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岸旁的成排大柳树下,坐了一些歇凉的人。

  “哦!我认识一个。”飞凤指指柳树下站着的人:“追魂夺命刀楼金滔,白虎堂的一名护主,江湖十大暗器名家之一,唔!他在盯着你呢。”

  杨小宝挥手向舟子示意靠岸。

  追魂夺命刀阴冷的目光一直就跟着船移动。

  船一靠岸,杨小宝便一跃登岸。

  “阁下象在等人,是在等我吧?”杨小宝直趋柳树下,笑容可掬:“当然贵堂的人不会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不可能算出在下陪女伴来游湖。”

  “等金龙帮的大少帮主,闹江鲨公治胜宇。”追魂夺命刀就说。

  他的目光紧盯着翩然登岸的飞凤身上,眼神有警戒:“这里是金龙帮的地盘,在下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杨兄请勿多心,敝堂的人,决不会对杨兄无礼。”

  “楼护主不找杨兄的麻烦,那是最聪明的事。”飞凤似笑非笑地说:“论公道,讲情理;老实说,要不是杨兄适逢其会,一帮一堂流血火并的事该已发生了。贵堂主如果知道感恩,该向杨兄专诚道谢才是。”

  “敝堂目下情势紊乱,堂主的确无暇分身,不久之后,定会专诚向杨兄道谢的。柴姑娘芳驾滞留武昌,好象已有一段时日了吧?”

  “楼金滔,你想赶我早离此地?”飞凤娇笑:“那就送四色礼物呀!试试看?”“在武昌,敝堂不敢,金龙帮也不敢。”追魂夺命刀有点讪讪,武昌这几天风雨满城,似乎突然变成一锅十锦沸汤。“正邪顶尖儿高手纷纷赶来聚会。任何人皆不敢贸然惹事生非。在下确是有要事,与两位无关。”由于飞凤人生得美貌绝伦,又佩了剑,谈笑自若不让须眉,因此吸引了不少闲人围观,看到追魂夺命刀示弱的神情,难免议论纷纷,都对这位佩剑美姑娘大感惊奇。“那就不打扰两位啦?”杨小宝向追魂夺命刀与另一位大汉行礼,“以免耽误两位与公治胜宇约会,哈哈!后会有期。”

  杨小宝说完,排开围观的人,向湖岸的小船走去。

  “寄语贵堂主。”飞凤跟在杨小宝身后举步,半途转身向追魂夺命刀笑说:“谁与杨兄过不去,也等于我飞凤柴娟为敌,任何过节,最好把我也算上……我……”她看到追魂夺命刀惊奇的目光。但已来不及戒备了,感到背心一震,打击力及体,浑身立即发僵,随即被人挟住了。

  这瞬间,她心中一凉,希望已绝,因为凭她的经验与见识,杨小宝也落在对方的手中了。大街之上,围观的全是好奇的市民,乘机猝然偷袭,防不胜防,谁能料到这些市民隐藏有杀手?

  即使内功已至高地境界的高手,未运气行功之前,仍然是血肉之躯,禁受不起突然的偷袭沉重一击。

  她想叫喊,叫不出声音,接着被人扛上肩头,她便失去知觉。

  阴沟里翻船。

  杨小宝缺乏经验,也中了暗算。

  而飞凤却是老江湖,也中了暗算。

  杨小宝知道暗算何怕,知道走在大街上,也可能被人捅一刀,却不知提高警觉严防意外。也难怪他警觉性不够,这里是金龙帮的地盘,白虎堂只有两个人,在此地等金龙帮的大小帮主。

  金龙帮不可能暗算他,白虎堂也不可能在金龙帮的地盘内暗算他,何况只有两个人,济得什么事。

  从虚脱的状态中醒来,他知道完了,大难临头,一双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啦!全身发胀、僵,稍一移动,便已感到全身脱力,有高明的制人专家,在他身上施了禁制,最损人、最要命的金针过脉制经术,气血皆受到有效的管制。

  也是行家,知道那天杀的混蛋,在他身上最少也下了十七针。

  而且,脚上有二斤重的脚镣,手上有十斤重的手枷,他插翅难飞。

  眼前有朦胧的幽光,一盏死气沉沉的暗黄色灯笼吊在室外的角落上。

  是囚室,地底的囚牢。

  血腥味、屎尿臭、霉气……没错,地牢。

  还可以勉强活劲。但相当吃力,本来就全身虚脱发僵,手脚又加了合计三十斤重量,当然辛苦。

  他咬紧牙关,试着挣扎坐起,一劲之下,链子一阵怪响,一阵头晕目眩,他又重新躺下了。

  好饿,好渴,大概他被擒迄今,已经有五个时辰以上了,或许已超过八个时辰。现在,可能已经是下半夜了。

  象他这种刚长成龙虎似的大汉,少了两顿饭,感到饥渴是极为正常的事。他发觉身上除了袭衣衫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连鞋袜都被剥除,果真搜得彻底。身陷绝境,他一点也不激动,不再试图挣扎站起,冷静地思索自救之道:首先,他检查自己到底还留多少精力,到底能否增加发挥的能量。

  很不妙,气机被制,气海失去作用。

  丹田被下了一针,精神完全不能凝聚。

  许久许久,他全身直冒冷汗,眼神百变。

  但最后,他脸上涌起怨毒无比的阴笑。

  脚步声入耳,他松散地躺得平平稳稳,冷汗徐敛,脸上的神色显得绝望痛苦。囚室一亮,有人举着两盏明亮的大灯笼入室。

  他的脸向外望,身躯扯动了几下。

  四名大汉,捅簇着三个黑袍蒙面人,高举着灯笼池在栅外向他观望。

  “还没有问口供。”为首的蒙面人,用怪异的腔调以官话询问。

  “不曾。”右侧的黑袍蒙面人欠身恭顺地说:“这小辈一直就昏迷不醒,现在才有移动的迹象。”“唔!现在好象已经醒来了。”

  “是的。这小辈的体质极为强壮,提早四个时辰苏醒,是不可多见的天生练武奇才。”“好好问口供。”为首的蒙面人下令:“弄清他的底细之后,如果证明他确是初闯道,与任何方面无关的人,务必尽最大可能收服他,我要用这个人。”

  “是的,属下将全力以赴。”

  “那就好。假使的确不能用,处置掉,免留后患。我走了,这里你多费心。”“属下遵命。”

  脚步声渐远,室中一暗。

  不久,来了三名大汉,把他象拖死狗似的拖入邻室。

  邻室是刑房,设有各式各样的刑具,金木水火士全备,血腥味更浓。

  上面长案后,共坐着五个蒙面人,但由于灯火加了屏光罩,光线集中向下照,看不到案后人的面孔。两侧,共有六名戴了只露双目的黑头罩,又粗又壮叉腰而立,打扮象刽子手的人。他半躺在下面,发出间歇性的痛苦呻吟。

  “你要到京陵龙江船行当伙计,为何还在武昌逗留?”坐在中间的蒙面人间。“我……我不能走。”他吃力地说,但咬字清晰:“我要查三江船行的血案。”“替金龙帮查?”

  “去他娘的金龙帮!”他咬牙切齿:“杨某身家清白,不愁吃不愁穿,为何自甘下流,与江湖混混肮脏一气?”

  “那你查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又不是巡捕查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船上的死人,有杨某的朋友,官府查不出什么来,我要用我的方法,查出那下毒的狗王八杂种,要他偿命。”

  “所以你拖上飞凤柴娟帮忙?”

  “不错。她是个老江湖。你们把她怎样了?”

  “哈哈!你自身难保,还关心她!你为何要在咸宁道上救吴夫人!你与天龙山庄的人有交情?”

  “到了武昌,我才知道有关天龙山庄的事。”

  “你撒谎!”

  “放你的狗屁!”他粗鲁地咒骂。“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哪!上刑!”

  六名刽子手一齐抢下,他的双手被绳套住,拴在左面的大柱下,双脚套上了绞绳,绕上右面大柱下的绞索树上,两人同时用绞棍绞动,把他的身躯逐分逐寸的拖长。一名刽子手提了一竹筒辣椒酱,另一名握住一根插口的竹筒。

  杨小宝的鼻子要尝尝辣椒酱的滋味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女子。“暂且停刑!”

  杨小宝被松下了绞架,送入了一间绣房之内。

  杨小宝一头雾水,不知敌人又要耍什么鬼花招。他揉动被绞索捆痛了的手脚部位,仔细思量暗算他的人是什么来路,也为飞凤柴娟姑娘耽上了无穷的心思。

  一阵香风扑鼻,一位浑身躯体喷火的女郎娉娉婷婷地起了进来。

  她看着柔动手脚的杨小宝。未语先笑:“杨爷,受了不少苦吧!”

  “我来给你看看……”

  说着伸出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地为他搓揉起来。

  杨小宝为他这般大胆的举动惊住了。

  他抬头看着这位貌光四射,芬芳飘逸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很不错。

  纤细的蛾眉斜飞入鬓,一对水波汪汪,会说话撮魂的桃花眼,正风情万种地斜飘的自已,目光中还显得脉脉有情哩!

  她的玉鼻生得十分小巧,嘴唇弯弯,轮廊很美,一口细小的牙齿,闪着洁净的光芒。她身材苗条秀气,但胸部和臀部却十分惹火,走动之际摇臀摆,不知要令多少登徒子失魂走魄。

  “听说你很不错,初出江湖就将四大邪魔打得鬼叫连天,逃之夭夭。”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而且,又这么俊美,我……我简直有点为你着迷了呢!”“你真的叫杨小宝吗?”

  “武功之高,足以江湖称雄,是那一位绝代高手调教出来的绝佳子弟?”“哈哈,好美的美人儿!”

  “在下杨小宝,不是江湖人,没有改名换姓的必要,业艺出自家传。”“啊!美人儿,我说称你为大姐?或是夫人?还未曾请教你的芳名贵姓哩?”“什么大姐,夫人,我看你年纪还小,我姓丁,绰号冷香仙子。”

  “你叫我丁小妹好了。”

  杨小宝萎顿的神情略有好转,他闻言笑了笑,调侃着说:“冷、香、仙、子。”

  “你人生得很美,叫仙子是当之无愧的,人未近身,香风袭体,这香字也很贴切,但你并不冷,和你说话,我深感如沐春风呢!”杨小宝一边说话,一边暗运真气,糟糕!全身经脉被治,半分真力也提不上来。他生性豁达,一旦发现无法提聚真力,立即暂时放弃这方面的打算,等待新的时机。机会总是有的,全在于自己去努力争取和把握。

  他隐约地感到,对方来软的,冷香仙子的接近,也许,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是呀!我冷香仙子的绰号不是凭空叫出来的。我对别人都很冷,但一见你,就感到十分合自己的口胃……”“谁叫你生得这么美貌,又风度翩翩,艺业奇高呢!”

  “这么多年来,江湖上从未出现过象你这样出类拔萃的年青高手了!”

  “凭你的武艺,江湖武林,大有可为!”

  “可我,此刻还身为阶下之囚。还多话什么,大有可为!”

  “这很容易呀!”

  “只要你再不追查什么飞龙船行的事,向我们宣誓效忠,你即刻便可获得自由和重用。”“叫我向谁宣誓效忠,飞龙船行的惨案究竟是谁干的?”

  冷香仙子娇媚的俏脸突然一沉,冷冷一笑,说:“杨小宝,你莫非想在本仙子口中探海底,那你可认错人了!”

  “在下怎敢唐突佳人。”

  “我杨小宝既已学就一身不凡的业艺,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怎么能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在逼迫之下向阿猫,阿狗宣誓效忠吧!”

  “比如说,我可以拜倒在你冷香仙子的石榴裙下,但教我向你发誓效忠……那还得拿一点东西给我看看,教我杨某人心服口服!”

  他这一番话,说得豪气冲天,对冷香仙子又敬又抑,却是恰到好处,使冷香仙子不得不考虑他这番话语的真实性。

  冷香仙子的一双妙目,仔细地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说:“好!看着你这一冲天豪气,本仙子明天将你的话原原本本地禀上去!

  杨小宝心中狂喜,有一夜的时间,他足可以运用本身生死之交的绝学,疏通经脉,排出体内金针了!

  他表面却不露半点声色,笑嘻嘻地抬手作揖谢道:“那就先谢仙子的慈悲了!”

  冷香仙子娇艳地一笑,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道:“你少给我卖乖贫嘴!”

  说完,一个浑身喷火的娇躯往他怀中依偎过来。

  这一剎那间,杨小宝怔住了。

  拒绝她,这一夜万分珍贵的时机就要落空!

  和这种邪魔妖女同床共枕。颠鸳倒凤是万万难免了!

  怎么办?

  杨小宝大脑交战的关键时刻,发现冷香仙子的头因为他无异动的情形而转来探视他了!时不我待!

  杨小宝当机立断,一俯首,吻住了冷香仙子仰上来的香唇。

  冷香仙子名不虚传,红艳的香唇又软、又香、又甜。

  口舌刚接上,她那灵蛇一样丁香软舌,早已滑入杨小宝的口中。

  杨小宝毫不迟疑地伸出舌头,轻轻柔柔地和她搅在一起,互相吸吮。

  香软润滑的丁香舌上传来了一阵阵泌人心神的快意,杨小宝丹田一声,胯下的阳具立即昂然扑起,象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冷香仙子的肤肌洁白,那秀丽的脖子,象是象牙雕就一般,杨小宝情不自禁地伸出虎掌,细细地在上面抚摸起来。

  冷香仙子的舌头象蛇,她的身子也象蛇,紧紧绊着杨小宝的身体,她的手脚就象一只八爪章鱼,不仅绊得紧,也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她那高耸的胸膛,不停地在杨小宝的胸口上揉、挤、磨动,那高高隆起的明阜,也在他的大腿上柔擦。

  杨小宝的情欲在冷香仙子不停顿的挑逗下,熊熊地燃烧起来。

  他的双手握住了冷香仙子的双乳,轻轻地揉,重重地一擦,不时用手指在她那圆圆的乳珠上逗弄。时时将乳珠高高扯起,又深深将乳头按入乳房之中。

  冷香仙子心中的欲火腾升,她极为轻快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裳,又为杨小宝宽衣解带。杨小宝趁势朝她全身上下一压。

  哈,冷香仙子已成为了一个大白羊!

  那一双曲线玲珑的乳房,象一对雪球,仿佛要蹦出她的胸膛,红艳艳的乳珠,特别细小,晶莹透亮,珍珠一样闪着悠悠的光辉。

  娇媚已极,可爱已极!

  杨小宝不禁俯下头颅在玉乳的周围吻上一圈,深深地享受从玉乳上传来的体香,柔嫩和醉人的丰益酥软。

  他又用嘴上那柔嫩的胡须去搔弄冷香仙子的乳珠,嘴唇也不时从乳房,乳珠上轻柔地掠过。

  乳房和乳珠,也是女人神秘情欲的特别敏感区,杨小宝这一玩弄,冷香仙子受不住了。她身子扭动得更历害,绞得更紧,更有力,更隆起。

  她口中发出格格娇笑,道:“哎呀!痒死了!痒痒……”

  可杨小宝不理她,仍将那茸茸的胡须在她晶莹皎洁、充满诱惑的乳珠上拂动,不时伸出舌尖舔她的乳房和乳珠。

  冷香仙子情欲已极度高涨,下体不时高高挺起,口中娇喘吁吁,道:“杨爷,杨爷,亲哥哥,我痒痒……我痒,我要、我要我要受不了啦!”冷香仙子突然抱住他的头,将乳房高高挺起,压在他的脸上,嘴上,扭动胸脯,使劲地按,擦!

  她的乳房是那样丰益,柔软、宽大,堵住了杨小宝的口鼻,弄得他几乎吐不过气来。杨小宝只得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乳珠,吮。用尖舌在她乳珠上翻腾,搅绕!“啊、啊!快……”

  杨小宝舌尖在乳头上一舔,一咬,冷香仙子只感到乳头进入了一个温声又灼热的熔炉,舌尖在乳珠上那儿奇妙的一搅,几乎将她的香魂儿搅上了天,她几声娇啼,突然伸手努力向杨小宝的下体抓去……

  她的玉手终于捉住了杨小宝胯下的巨龙。

  冷香仙子一旦抓住了这个巨龙,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上下疯狂搓揉,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呜……的欢叫。

  巨大的快意从自己的鸡巴上传来,使杨小宝心狂动摇。也有一点把持不住自己的意志了。但他深知,只能让冷香仙子疯狂,自己绝对不能疯!

  自己一旦有了情欲上的疯狂,这一夜珍贵的时光会白白留走!

  也许,自己这一生就完了!

  还多说什么为飞龙船行同船的人报仇!

  还说什么揪出大血案的被凶首恶!

  杨小宝思虑及此,浑身汹涌澎湃的欲念降低不少。回首他经脉被制,无法用身体控制欲火,只能用最坚毅的精神压控。

  杨小宝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将冷香仙子搞疯,将她搞得精疲力尽,才能赢得自己充分运动自救的时间。

  杨小宝的手从冷香仙子柔软的胸腹间一直往下摸,在那茸毛丛生的阴阜上用力抓揉了几下,使用手指按住了她那艳光四射的夜明珠。

  “啊!啊……”

  杨小宝的手指头头一触及阴蒂,冷香仙子就娇喘起来,他的手指立即加力。手指时而重重地向阴蒂上按,时而左右狂拨,时而围着阴蒂打圈圈……冷香仙子先是快乐地低吟,但阴蒂上那不可控制的麻,痒感象巨浪一样冲击着她的每一条肌肉,每一根神经,甚至钻入每一个毛孔之内,哝哝地麻,嘟嘟地痒……“啊。哇、啊、哇……我,杨爷,亲亲!我受……受不住了啦!救……救我,……好亲亲,我要死了,快,快救救……我……”她娇软的身躯已经僵硬,不停地扭动,下体不停地翻动。

  “啊!”

  冷香仙子突而一声狂啼,下体猛的一偏,让阴蒂脱离了他的手指头。

  杨小宝岂容她喘息,立即扑上去,用身子压住那扭动的身躯,用双腿顶开她并合的双腿,又用手指按住阴蒂,上下左右,疯狂地拨弄揉玩起来!

  “哎呀……哎呀呀……我受不……受不了,受不了,求你,亲亲……求……”

  冷香仙子又开始了长吟短叫,她委实受不了。阴蒂上那疯狂的拨弄,她几手拼命的扭动身子,想让阴蒂脱离杨小宝的手指,都未曾成功。

  “哎呀……破皮了,破皮……痛……哎呀呀……我求……你……,……救我……痛!”

  杨小宝听冷香她说阴蒂上的皮已被自己揉破微微一怔,暗道:“你阴蒂上的皮,这么娇嫩,被我手指这么疯狂的揉按,也许真是破皮了!”杨小宝的目的不是虐待,是让她的情欲疯狂,她阴蒂的皮既为自己擦破,他不为已甚,将按阴蒂的手指插入了冷香仙子那香柔的桃源洞口之中。

  冷香仙子的桃源洞口,早己湿浸浸地满是阴液,弄得阴唇滑溜,滑溜的,摸上去特别舒适泻意。

  杨小宝的手指在洞口玩弄了一会,看她的娇躯又在微微的闪动作,他的手指突然猛的向里一插!

  乖乖,手指头直抵冷香仙子的花心!

  “啊!……”

  冷香仙子也随着杨小宝手指戳入又而发出了快意的娇啼。

  杨小宝心中暗笑,手指看即在桃源洞内倒海翻江地闹开了。

  他让手指根在洞口顶、磨、手指头却在花心上下左右不停地搔弄,又将手指顶在洞口的天花板上,一进一出地顶、冲!

  冷香仙子果然又疯狂了!

  她不停地扭动,将阴户高耸,左右摇扭,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往杨小宝大嘴里送……

  口中含糊不清地她啼叫着,只求杨小宝加劲,用力,猛冲!

  杨小宝的口舌在不停地吮、咬、乳珠在他舌头上左翻右搅,吐出吸进。

  冷香仙子叫他加劲,杨小宝又将食指和中指一同冲入她的阴户口中,一翻一搅,冷香仙子浑身一顿抽搐,花心口大开。清清的阴液,岩浆一样喷射出来。

  有了阴液的滋润,杨小宝在阴户里的翻动冲搅更为方便和猛烈了。

  冷香仙子瘫软的身躯,再度猛烈的颤抖,口中又传出了长吟短叫,她抱着杨小宝的头,在他脸颊上狂吻,又将他的嘴从乳房上拿开,一口咬住杨小宝的双唇,香舌在里面一顿狂搅,最后,伸入他的口中拼命地叭吸!

  杨小宝用手掌压住她的整个阴户,发狂地挤、压、搓、揉、手指头仍在桃源洞内倒海翻江的胡搅乱掳……冷香仙子的阴户再度高高挺起。不停地抖动,向杨小宝的手掌,手指,乱动,抽搐。杨小宝一手抱住她白嫩的屁股,手指发狂地冲,搅,滚!

  “哎呀小……哎……哎……”

  “我,要上天,我要死!我要……我……我飞上天了,我真……真的……要死……死了……”

  冷香仙子猛烈地狂啼,那欲仙欲死的快乐,已使她疯狂已使她的神志近乎狂乱的状况,她的阴液象黄江,长江一样再次地涌溢开来,沾满了杨小宝的手指头。

  杨小宝在她的娇叫之下,欲火已猛烈地高烧,一种原始的需要和冲动,从丹田中冲向他的鸡巴,全身的肌肉因无比的快意而轻微地颤抖着。

  大鸡巴已坚硬如钢,昂首向天,欲冲欲飞,乳白的阳液在龟头口上品亮地闪光!杨小宝估量试一次交合并不会影响自己的用力运功,而体内升起的欲火实在难熬,他看着萎顿在床,仍在低低呻吟的冷香仙子,决定给她来一次更猛烈的冲击,让她疲备得一夜睡到大天亮!

  巨大的鸡巴猛烈地插入了冷香仙子还在流着阴液的桃源洞口!

  “啊……”

  巨大的鸡巴,带来了新的快感。

  杨小宝几乎以全身的重量,挟大鸡巴之快感,一齐冲向冷香仙子的阴户。冷香仙子的体能为威风鼎鼎的鸡巴复活了!

  她的阴户又挺起来,疯狂地扭动着,四肢微微地颤,抽搐!

  杨小宝的鸡巴一戳进她的阴户中,一种极度舒适的快意立即袭向她的全身。那鸡巴仿佛回到了那久别重顺的巢穴,自由自在地在里面邀游翘翰,上挺下戳,格外遂心遂意。

  快意在猛烈的增加,鸡巴的搅,撞也更为激烈。

  冷香仙子口中……呜呜……地娇喘,双腿随着鸡巴的撞击,越发起开,阴户越耸越高,她自己浑身颤抖得口不成语,只能听清她仍在叫喊:“冲……挺、挺死我,求你,搞……搞死我……算了,搞死……快”

  杨小宝的鸡巴开始狂野地冲击了。

  轰、轰、轰!……地在动,床在摇!

  杨小宝突然抱住冷香仙子的大白屁股狠命地挺着,围住她的花心,对准她的花心口,大鸡巴开始狂烈地猛射……

  炽热的元阳,岩浆一样射入冷香仙子的花心口内,她一阵疯狂的颤动,花心口中两次射出阴液,溶合杨小宝的元阳中……

  冷香仙子至此,精力全部支竭,再也没有丝毫力气,片刻间,带着缕缕辉煌的梦,沉沉的进入沉睡之中。

  杨小宝为自己赢得了时间!

  他,成功了一大半。

  同一期间,夜暗星昏。

  梅亭山封建亭东面里余,山麓下的一栋别墅暗沉沉,没张挂任何灯火,花木扶疏的庭院死一般的静。

  这里距城仅五六里,封建亭虽然允许游人前来瞻仰,但楚王府派有专人管理、照料、警卫,经常列为禁区。比方说,楚王府某一位王亲要来,附近就宣布戒严。这里,是楚王府这一支家族的圣地,是楚王获得分封地的的纪念性皇家建筑,因此附近的居民,多少沾了些王府的光,治安情形十分良好,不三不四的人相戒远离免生意外。

  五个带鬼面具的人,象幽灵幻现般,不可思议地突然地,出现在内进大院的院中心,然后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笑声不大,但却有一种诡异不测的力量,院中新栽的各式盆景,居然发出震动的声息。四周的屋顶与屋角暗影中,先后掠出四名戴了黑头罩的劲装警卫,但不敢贸然冲上,把守住四周戒备,并发出了警讯。

  强敌深入中枢,这些警卫居然毫无所觉,直到了人影现身,阴笑声倏发,这才闻声赶到,栽到家了。

  片刻,大厅门开启,先后出来了七名蒙面人,急急在五个鬼面人前列阵。一方用鬼面具掩去本来面目,一方用特制的黑布蒙面,气势上各擅胜场,表现得无独有偶。

  “诸位深夜光临,有何见效?”站在七人之中的为首蒙面人沉声问:“可否明示你们的身份?”

  “你们能明示身份吗?”为首的入侵者反问。

  “不能。”主人沉声问。

  “那你是白问了。”

  “好,请示来意。”

  “首先,在下表明态度。其一,在下不过问你们的行事,你们有计划地发动残杀,以便锄除异己,杀掉有声望的人,培植自己的爪牙后代,这一切作法,是王霸者必然的手段,不足为怪,在下无意干涉。”

  “其二,各行其事,互不侵犯。”

  “其三,你们的魔爪不可以伸到在下这一边来,决不许可你们损害到我方的利益。阁下,在下说得够明白吗?”

  “唔!够明白。”蒙面人语气有点不稳定:“在下已经知道,诸位是何方神圣了。”“你们应该有所风闻的。阁下,请贵主本人出来说话。”鬼面人的口气相当托大。“敝上不在。”

  “阁下作得了主吗?”

  “目前在下是此地的负责人。”

  “很好,但愿阁下真能负责。”

  “尊驾有何见教?”

  “你们已经损害到我方利益。”鬼面人单刀直入,语气转厉。

  “在下所知,情形正好相反,咱们的活动,有如为贵方呼应,对贵方大大的有利。”“相同地,敝方的行动,也对贵方大大的有利,替贵方制造极有利的情势。”“既然互利,尊驾怎么又说敝方损害了贵方利益?尊驾到底……”“在下是有求而来。”

  “这……”

  “在下要带走杨小宝和飞凤柴娟,阁下作得了主吗?”“不可能!”蒙面人沉声断然拒绝:“尊驾的要求,已超出在下的权责以外。”“谁有此权责?”

  “敝上。”

  “但贵上不在。”

  “对。”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尊驾……”

  “在下给你三十声数。”鬼面人说得声色俱厉。斩钉截铁:“数尽之后,而杨小宝与飞凤柴娟不曾押出来转交,你们,都得死!”

  鬼面人说完,举手一挥。

  “一!二!三!四:……”最左前那位戴鬼面具的人,以中气充沛的嗓音计数。十一比五,蒙面人这边的的一方占了绝对优势。

  “尊驾不要欺人太甚……”蒙面人怒声说。

  “十一!十二……”叫数的鬼面人不徐不疾地计数,其它四人不言不动,不加理睬。

  “在下将尊驾的要求,转向敝上禀告,方能……”

  “十五!十六!十七……”

  “尊驾咄咄逼人,可曾想到后果吗?”“廿三!廿四……”

  为首的蒙面人哼了一声,拔剑出鞘。

  “廿九!三十!”

  为首的鬼面人身形似电,三丈空间一闪即至,旁立的人连人影也无法看清。人到,剑到。

  蒙面人目力极为锐利,及时一剑封住。

  铮一声暴震,火星飞溅,封住了鬼面人身剑合一的一剑急袭。可是,封不住中宫,剑上所发的劲道与剑气,比鬼面人相差悬殊,自己剑反而被震偏,中宫大开。鬼面人的左手,已毫无阻滞地长躯直入,五指象大铁钳,扣住了蒙面人的右肩,有碎骨声发出。

  同一瞬间,五名鬼面人同时发动空前猛烈的进攻,向前疾冲,有如虎入羊群,出手辛辣霸道,每一击皆石破天震,一冲之下,其它六名蒙面人便倒了三个,惨叫倏场,血腥刺鼻。风雷骤发,电耀霆击。片刻间,四周散布着十具死尸,快速的博杀为期甚暂,双方的艺业相去太远了。

  只有一个人是活的,是为首的蒙面人,右肩已是血肉模糊,躺在鬼面人的脚前,暴露在鬼面人剑尖下。

  “我再问一遍,人囚禁在何处?”鬼面人厉声问,剑尖徐徐迫入对方的咽喉。“我……我发誓,我不知道……”蒙面人魂飞魄散嘎声叫:“长上的安……安排,只……只有少……少数人知道:我……我们这……这些人只……只能与传话的人见面,迄今为主,长上到底是谁,在下仍一无印象,怎怎能知道长……长上的安排……”

  “那么,你对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饶我……呃……”

  一夜中,有多处地方飘散出血腥味。

  一夜中,金龙帮的人,与白虎堂的弟子在各处展开了。血腥的报复行动。一帮一堂的火并,终于因杨小宝的被暗算掳走而掀开序幕。

  说来也令人慨叹,似乎数有前定。一帮一堂本来已发生无可避免的火并,却因杨小宝适逢其会的出现而消除,现在却又为杨小宝的失踪而火并。

  杨小宝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金龙帮的地盘内被掳走的,而当时却有白虎堂的人在场,双方相互指责是意制造事端预谋,有理说不清。

  一帮一堂的内部,本来就群情汹涌,几位激进的主战派人物的更是振振有词有了籍口,任何理由也听不进去,想得到会有些什么结果。

  死伤惨重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这一夜,杨小宝也十分难过。

  金针过脉制经术,是一种极为精奥、极为有效、极为阴毒的制人术。制人时其实不一定用金针,金针只是一种夸大的形容词。针炙用的金针也不是金制的,而是一种韧性极大的银合针,称金针名不符实。

  用针形器物,分别插入十三来经脉的重要穴道未梢,刺激穴道中的一段有副作用的神经,整条经脉便会受到某种程度的变形,活动稍一重些,便全身痛苦不堪,为期一久,经脉便永远不能恢复原状,成为残废,非由施针人用另一种手法施术方能复原,旁入即使热谙同一种绝学,也不可能知道原施针的解法。

  这牵涉到部位、深浅、时限、锋尖所走方向,捻或摇的次数、所制经脉的顺序等等,只要相差分厘,结果将完全不问。

  可以说,只有下针人的独门解法才有效。

  练了半甲子内功,而且成就斐然的人,可以用内功自解穴道,自冲经脉,但决难自解金针过脉制经术。

  除非另具绝学,除非天生异禀,除非习过比术而又知道如何获得外力协助,除非……

  杨小宝一口说出自己所受的禁制,当然内行。

  他所担心的是:时不我留。

  他需要的时间,而时间却不由他控制。

  如果不能获得外力协助,他至少也需要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他不能等死。

  他毫不绝望,他要为自己生命作决择,为生命而全力的奋斗,为保命而下最大的赌注。他想到了某一种方法,一种几乎不可能获得的方法。求生意志坚强信心十足的人有福了。他得到了。

  他玄功被制,一般常人的力量还在。

  他先在床尾地上垫下一个枕头,然而爬上床尾挂绵帐的横杆上,用脚勾住横杆,头朝垫在地上的枕头,脚尖一松,身子直直地跌下,心中玄功默念,头顶的百汇穴搜击枕头的一剎那间,拼集全身意念,向被制的经脉撞去。

  “咕通!”

  杨小宝身子摔落在地。

  金针为百汇穴中撞入的劲力所及,已略有松动,经脉间似乎有绵绵的气息泄露。杨小宝心中大喜,如法炮制。

  这次,他将脚尖用力向上闪起,再用力跌下。

  果然,这次百汇穴中贯入的劲气更大,加之经脉稍通,入体的金针,意已边本为之推出。活泼泼的气机从了田中一涌而出,迅速游走于奇怪百穴之中。

  他默默地看着那些还沾在身体上的金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我,我几乎二世为人!”

  他将金针拨下收起,发誓要好好整治一番这些毫无人性畜生!

  床尾的横杆,本来不粗,被杨小宝第二次用力一坠,已快断了。

  此时杨小宝已穿好衣裳,满腔怒气无处无泄,举手就一掌,床杆应掌而断,床上的绵帐哗哗地塌了下来。

  冷香仙子终于惊醒了。

  她尚未睁,便本能地朝身旁一摸,一抱。

  床上没人!

  她惊吓之际,立即从床头窜起,赤条条地冲出了绵帐之外,陡见杨小宝若无其事地站在房中,不由大怒,娇叱了道:“这床柱是你毁坏的!”

  冷香仙子怒火填胸,光着身子冲上来,对着杨小宝顺手也是一耳光:“啪、啪、啪、啪!”

  这女人太激动昏了头,太激动就会做笨事,还不明白杨小宝的禁制已解,所以毫无顾忌地再次冲上动手。

  “砰砰!”她再次飞起,再次被掼倒在破床上,摔得晕头转向乌天黑地。这一摔,她结算明白了,发狂般将破帐拉开,在下坍的床下穷找。

  “女人,你找什么?”杨小宝站在床口笑问。

  “找我的剑,我的百宝囊……”她头也不抬信口答。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杀你,一定要……”

  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有人在门外叫唤。

  “进来,门是虚掩着的。”杨小宝扬声叫,虎目中冰电乍现。

  房门开处,门外站着一位佩刀的彪形大汉。

  “丁姑娘,长上有口信。”大汉急急地说,迈步入房中,盯着泰然背手而立的杨小宝:“情势不变,控制不住,要姑娘赶快将人带走,暂时找个地方隐身。”

  冷香仙子正吃力地将破床拖出,无暇答话。

  “长上在何处?”杨小宝问。

  “不知道,你……”大汉有点困惑。

  “神针玉女呢?”

  “到大洪山去了。”

  “飞凤柴娟囚禁在何处?”

  “你……”

  “说!”杨小宝沉叱。

  大汉怒火上冲,冲上就是一耳光。

  杨小宝哼了一声,一手架住来掌,右掌发如电闪,劈啪声暴响,反而给了大汉几记阴阳耳光。

  接踵而至的打击,令抬头观看的冷香仙子失魂。

  一阵掌劈、拳打、摔倒、掀、掼、抛、掷……大汉象一团任由摆布的烂肉,起初拼命叫哼,最后力竭声嘶,叫不出声音了,五官流血,全身松散。

  “飞凤囚禁在何处?”杨小宝将大汉劈胸抓提而起厉声问:“不招,我要再揍你一顿狠的。”

  “哎……哟……”

  “你不招?好……”

  “我……我招……在……在广平桥头孙家大……大院内……”大汉崩溃了。

  杨小宝哼了一声,一掌将大汉打昏。

  “你……你你……”冷香仙子完全清醒了,大惊失色。

  “我很好。”杨小宝说。“你……你不是……不是”

  “你现在所看到的杨小宝,已经不是昨晚受尽伤害,一团烂肉模样的杨小宝了。你转告神针玉女,我会找到她的。替我带口信给你那个什么长上,叫他赶快逃命,最好逃到天尽头,有多远就逃多远,哼!”

  他启开房门走了,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冷香仙子象是麻木了,丝毫不敢移动。

  广平桥在城东的忠孝门外,跨越南湖。

  南湖占地甚广,自忠孝门延伸至望山门。

  人在南湖的长街掳走,藏在南湖的东面孙家大院,距掳人的地方不远,颇为出人意料之外,计算颇为精明大胆。

  孙家大院在地方上颇有名气,孙大爷是府城的大户仕绅,占地甚广,十余栋房全倚湖而筑,风景颇为宜人,是孙大爷夏日避暑的地方。平时,大院内只有几个老仆管理,甚少有人走动。

  飞凤柴娟是江湖的名女人,她的底细用不着查,是一个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女光棍,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她受到优待,被掳的当天昏迷不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平常的小房内,被制了软穴,活动极感吃力,走一步也感到力尽筋疲。

  有一名老妇张罗她的饮食,象个老债主,面孔丑陋而阴沉,不回答任何问题。一灯如豆,她倚在床栏上沉思,想来想去,毫无逃生的希望,想得心灰意懒,想得心烦意乱。

  除了听天由命,她毫无作为。

  她知道被人用软穴手法制了脊中穴和巨阚穴,前后两穴遥遥相对。凭她的修为,根本无法用真气冲穴术自解穴道,虽然软穴手法在点穴五种手法中,属于中间的轻手法,她也无能为力。

  老妇把守在房门外,房门不许关,小窗是钉死的,无法在老妇的监视下逃脱。逃生无望,她只好听天由命,睡一场好觉。

  半夜醒来,她发现老妇已在室内伏桌假寐,刚爬起想逃出房外,老妇便赶来了,一言不发先揍了两掌两拳,打得她倒在床上好半天仍感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声所惊醒。

  天已经亮了,房门外桌上的灯已经熄灭,桌旁坐着老妇和一位虬髻戥立,粗壮如熊的中年人。两人正在交谈,神色似乎有点不安,老妇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看到中年人腰间的怪兵刃雷槌,她感到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震撼着她,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不由打一冷战,本能地将身子缩成一团。

  她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的江湖女光棍。四大魔君之一,北雷雷化及,一个好色如命的老魔,对什么女人都有兴趣,恶名昭彰的淫虫。

  四大魔君中的南云,娃南名云,与北雷雷化及,同是有名的色魔。两人的武功,也比东风西雨高强,但在口碑上来说,两个色魔比东风西雨恶劣多多。

  “北雷,老身奉到的指示,确是要老身将人交给你。”这老妇的口气颇于托大:“可是,指示上说,带你来的人是残废,他来另带口信而来。而现在……”

  “老太婆,你大概还不知道,昨晚城内城外乱得一塌糊涂,有许多人送命,贵长上奔东逐西四处奔波,那有人手可以派出人。”北雷冷冷地说:“他要我来接收人,你要是不给,我可要走了。”

  “可是,你……”

  “我与贵长上的协议,当然作废。”

  “你不能……”

  “我为何不能?咱们这种人与人合作,讲的是互惠,我得不到我所要求的利益,当然不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北雷从不作于己无利可图的笨事。你不愿意一切后果由你负责,请示。”“这样好不好?再候片刻,也许长上会另派信差前来传……不能不讲理,北雷,我的要求不算过份吧?”“我就等侯片刻。”北雷终于让步,一双怪眼,瞪着床上的飞凤,不住猛咽口水。

  “就谢啦!”老妇宽心地说。“”老太婆,有酒菜吗?“北雷笑问。

  “去叫人给你准备。”老妇立即鼓掌三下。

  门外出现一位村夫打扮的人。

  “替客人准备酒菜,送到此地来。”老妇说。

  酒、色不分家,除了一些真正的酒鬼之外,一般的人三杯黄汤下肚,有了三分酒意的下一步所想的事,大多数与色有关,尤其是女人就在身边的时候,色欲最为强烈。当然,与朋友在一起喝算是例外,那时一定是不醉不休。

  北雷已经有了三分酒意,目光贪婪地在床上的飞凤身上转。

  老太婆在一旁监视,心中暗叫不妙,这老魔如果发起狂来,怎阻止得了?飞凤缩在床上,心中更是焦灼万分。她想找地方躺,最好能有个地洞钻进去藏身,可惜房中没地洞。

  “老太婆,你不打算到外面凉快凉快去!”北雷突然扭头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老太婆邪笑着问:“房间很小,你不觉得三个人太拥挤了吗?”

  “老身责任所在,拥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老太婆硬着头皮说。

  “你已经没有责任,已经过了四五个片刻了,对不对?”北雷怪眼一翻,不耐烦了。“这……”

  “在下耐性有限,老太婆。”

  “可是……”

  “你要不怕看热闹,出不出去在下也不在乎。”北雷阴阴邪笑,向躲在床上的飞凤柴娟招手:“小女人,过来坐,相信你也应该饿了,来陪大爷喝两杯。”

  飞凤不是挑不起的姑娘,心中虽然害怕,但不能不面对现实,必须死中求生,谋求自救之道:她银牙一咬,跳下床来往桌边走。

  “唔!不错。”北雷欣然说:“我知道飞凤柴娟,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在江湖闯道五年,成就斐然,胆识与魄力皆超人一等。”

  “我一听有人把你弄到手,就迫不及待赶来谈这笔买卖,所付的代价虽高,但仍然值得的。”

  “哦!雷化及,你所付的代价是什么?有多高呀?”飞凤似笑非笑大方地横首坐下:“我飞凤柴娟的价码如果太低,听来委实不是滋味。”

  “这是买卖双方的秘密,无可奉告。来,喝一杯。”北雷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我北雷多年来一直就在江湖上寻找。”

  “你寻找什么?”飞凤没意制造拖延的机会,争取有利的时辰,也许会有自救的机会。“寻找电母。”

  “电母?你是说……”

  “对,电母。雷公如果有电母助威,足以雄霸天下。所以我一直就在寻找武功超尘拨俗的女人,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愿意做电母的伴侣,因此我不断收集武林名女人的底细数据。”“找到了吗?”

  “还没有。多年来,确也碰上不少武林女高手,可是,一是我的容貌丑陋,二是有大多数女高手名不符实,武功平平无奇。这一来,我的好色恶名也就日渐昭彰。我问你,你愿意做电母吗?”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愿意,我还得试试你的真才实学才能决定,不愿意,一夜之后,我就给你一槌一了百了。”“解了我的禁制,先试试本小姐的真才实学……”

  “小女人,哈哈!不要把我四大邪魔之一的北雷,看成初出道的嫩鸽好不好?三天之后,我会给你露真才实学的机会。来,坐到我身边来。”

  飞凤心中暗暗叫苦,这老魔要动手动脚啦!

  北雷不但要动手动脚,而且动了强烈的情欲,酒意一涌,眼中欲焰闪烁。飞凤被软手法制了气血二门,一运劲就浑身发软反抗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能不焦急吗?北雷鸟爪似的怪手,随即伸过来了。

  她推桌而起,向后急退。

  “该死的!”北雷一跳而起:“你也是一个嫌我不中看的贱女人,我要让你受尽污辱再送你下地狱。”

  她向房门逃,但距门还有三四步,便被老太婆从斜刺里抢到,伸脚一勾,她扑地便倒,想躲闪也力不从心。

  “交给我!”北雷暴怒地冲到,俯身伸手便抓。“哎呀……”她在地上翻身惊呼,双手绝望地挣扎,急拨北雷下抓的大手。

  北雷那将她放在眼下。抓势更快,崩开她乱拨的双手,抓住她的胸襟往上提。这瞬间,她的惊惶凤目中,杀机怒涌。

  北雷将她劈胸抓起,左手立即抓住她的腰间绣带。

  “哈哈!小女人。”北雷狂笑,作势撕拉她的绣带:“任何三贞九烈的女人,在我北雷手下……嗯……不对,你……”

  裂帛响刺耳,她的外裳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的月白胸围子,绣带也被拉断了。“砰!”她被摔跌出丈外,发乱钗横,玉体半裸,狼狈万分,被摔得晕头转向,挣扎难起。

  北雷则退了两步,摇摇欲倒,双手狂乱地在腰间的百宝裹中掏出一只玉瓶,脸色发青,呼吸一阵紧。

  “北雷,你……你怎么了?”老太婆骇然问。

  北雷匆匆吞了三颗药丸,随即盘膝坐下,几乎是摔到。

  “那……贱女人刺……刺了我一……一针,毒……毒针……”北雷嘎声叫:“快……快捉……捉住她,要解药,我……我的解药不……不怎么对……对症。”老太婆大吃一惊,转首向飞凤看去。

  飞凤正慌忙踉跄爬起,双手抱住破裂的衣裙,慌乱地掩住半裸的躯体。

  “你……你还有毒针伤人?”老太婆警觉地问:“你身上所有的对象,都经行家一一搜出来没收了的怎么可能藏有毒针?”

  “本姑娘各式各样的杀人秘密武器。”飞凤站稳了不再慌乱,逐渐恢复镇定:“真要到了生死关头,本姑娘用来杀人或自杀。你如果不信,何不试试?”“你果然不愧称当代武林风云女杰之一,果然有点鬼门道:”老太婆抓起一张圆凳慢慢逼进:“快告诉老身解药在何处,不然……”

  “老太婆,你也是女人。”飞凤想打动对方以谋自救:“你难道眼睁睁看着这老淫魔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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