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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重生之妹妹情人-1-3

楔子、兄妹结婚,亲情还是爱情?

  都市新闻报讯:10月10日,江州民政局发生一件奇事,廖小小(此为化名)与廖震(此为化名)乃一对兄妹,两人上午去民政部解除了户口上的兄妹关系,下午就去民政部登记了结婚。

  兄妹间可以结婚?

  千年江州文化积淀深厚,会发生这等有驳於天地之大伦的谬事?

  经本报记者深入了解原委,其中有诸多秘情,多年前本市金融大鳄廖家之主收养远亲兼战友之孤女,年仅五岁的廖小小(此为化名),自此之后一直把她放在身边养大。而廖家当年本就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廖震(此为化名),三岁的女儿廖珍(此为化名),三人情同手足,一同长大。在之前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中,廖小小(此为化名)与廖震(此为化名)一直都以兄妹相称,与寻常兄妹无异。可在廖小小与未婚夫结婚前夜,廖小小却与廖震双双消失,留信名为散心,实为私奔。一年后,两人被廖家找回。而那时,廖小小已生下一子,廖家最终无奈妥协,同意他们在一起。

  兄妹结婚这种谬闻,本报记者表示观望,十多年的感情,兄妹俩会不会误把亲情当成爱情,或是一时气盛的意乱情迷,尚未可知。

  对此事件有自己观点的读者,可寄信到都市新闻报编辑处讨论。

  一切解释权归都市新闻报。

  PS:此期报纸发行的当日中午,都市新闻报作为江州第一大报,主编被换,记者大换血,10月10日的报纸被全面回收。(至此,读者也不必寄信给都市新闻报,请有感而发者直接在朱小妹专栏留言。注:需言之有物。热烈欢迎各界踊跃留言,共同探讨。)

  PPS:此期报纸发行的下午,廖小小和廖震的甜蜜结婚照在网上疯传。大家对结婚照不是很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廖震的真容。在江州的圈子里,一直流传着廖震的传奇,可他却很少活跃在镜头下。

  那一张张郎才女貌的照片,女人娇小秀气,男人高大英俊,天造地设的一对,除了让看官赞一句:配,真配!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赞美话。实在是太般配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兄妹,多年的相知了解,让两人只是这么简单地靠在一起,就仿佛灵魂都契合成了一个圆满,之间再也插不进其他人。

  1、前尘旧梦(上)

  豪华奢侈的房间,寂静诡异,只听得见大丑锺滴答滴答的声音。

  液体注射进静脉,毒液一秒一秒地侵蚀向珠珠的身体。她冷静地看着这荒凉而荒唐的一幕,突然笑了,觉得这一切就这么结束真好。

  让肮脏的,无耻的自己就这样死去吧!让一切都归於尘埃吧!

  「珠珠,别怪我,谁教你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兔死狐悲的女声这么道,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记吸管。

  向珠珠想,我怎么会怪你呢,相反,我还要感谢你。你对我做过最善良的事情就是送我上路。

  向珠珠作为金色皇朝最当红的花旦,在江州的的上流社会赫赫有名,只不过那个名声是怎么样,各人心中自有评价。

  向珠珠有个别名,「珠女」。她就如一颗珍珠一般,光彩耀眼,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如上天最美的杰作。只要她出场的地方,必定艳惊四座,令其他女人黯然神伤。不过珍珠蒙尘,向珠珠身价再高,也是有价的,她只是一个供权贵玩弄的高级交际花。

  说好听点叫交际花,说难听点就叫妓女。

  谁曾想过,在她十五岁那年,她也幻想过谈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爱上一个普通平凡的人,结婚,生子,就像她父母那样平静恩爱地相互扶持着过完一生,生活虽小有波澜却无大风大浪。

  向珠珠十五岁之前的生活算得上平淡,但非常的幸福。她的父母是普通的商人,虽难免斤斤计较,但家里颇有资产,小日子一直过得有滋有味。作为独女,父母虽然娇宠她却不娇惯,她自己为人大度,乐於分享,人缘也一直很好。

  可谁也躲不过死神之手的来袭,就在她十五岁那年,父亲得了胃癌去世,家里为了治父亲的病用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竟然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留下向珠珠一个人,面对亲朋好友的债务。谁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家,因为是关系亲密的亲戚,才在父亲病重时,每家都拿出几万块钱出来应急。那都是大家压箱底的钱,但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一直以来都告诫向珠珠,善待生活中珍惜你的人。别人对你好不是欠你的,你珍惜别人的同时,别人才会珍惜你,不要轻易的把缘分挥霍掉。

  父亲做手术的前一夜,仿佛后事已定,只交代她说:要是爸爸去了,你要与人为善,切记不要和自己为难。爸爸……爸爸怕是看不到你成婚了,你要好好的。

  她含着泪点头答应了父亲,心在绞痛,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上天保佑父亲手术顺利。

  最后,父亲还是去了。

  在大伯母向她哭泣着说堂哥要结婚,女方要礼钱时家里拿不出钱时。向珠珠作出了卖房的决定。她有什么脸面欠债呢,就凭着她是孤女吗?

  她做不到,父母清白了一辈子,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总是能拉一把就是拉一把。许多人感念父亲的恩情,所以在父亲生病时才有那么多人伸出援手。父亲的病情多拖了半年,全靠亲朋好友的援助。

  向珠珠做不出恶意拖欠欠款这样厚脸皮的事情,而且,她相信,父母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她。

  她擦干眼泪乐观地想,父母会庇佑她的。可房子卖掉了,她以后怎么办?

  她已经十五岁了,不能再靠寄居在别人家,自己又没有生存能力。卖了房后把一部分欠款还清楚之后,她能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柳淳出现了。柳淳高向珠珠两个年级,向珠珠高一的时候,柳淳已经高三了。柳淳听说了向珠珠家的事情,找到了向珠珠,对她表示了学姐的关心。

  向珠珠很感动,对柳淳倾吐了很多心事。

  最后,柳淳告诉向珠珠,神秘兮兮地说:「妹妹,你想不想赚钱?你的条件这么好,凭自身自带的工具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的。」

  向珠珠最开始不懂,问:「什么是自身自带的工具?」

  柳淳抿嘴笑了,说:「女人还能靠什么赚钱,就是你下面那话呗。妹妹还是个处吧,第一次一定可以卖个高价。」

  向珠珠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这样的事她以前闻所未闻,这样肮脏的交易怎么可以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呢。

  那一刻,向珠珠从背脊骨到后脑勺爬过了一阵凉意,她对柳淳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柳淳突然从一个知心好姐姐变成了一条滑腻的美人蛇,朝她吞吐着交叉的蛇信子。

  她会吞了她。

  柳淳听见她的拒绝,微笑着也不在意,只是临走前说了一句:「妹妹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哦!」

  2、前尘旧梦(下)

  人一旦倒霉,坏事就会好像串珠子般一个接着一个到来。

  交不起学费,生活费没了保障,欠几家亲戚的巨款,让向珠珠没一天睡过好觉。那些亲戚都是因为信任向家才借钱给向家的,他们倾囊相助,可现在,他们都被向家拖累了。

  他们没有为难向珠珠,可她还是夜不能寝,尤其看到小叔家堂弟初中的学费都要去借时,小姨家的旧房要翻新时……她向命运妥协了。

  向珠珠找到了柳淳,只是麻木地问了一句:「初夜能卖多少钱?」

  柳淳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妹妹绝对想象不到的价。」

  她想象不到的价?是多少?

  她张开双腿,躺在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大床上,被一个精瘦却满眼浑浊的中年男人压在了身下。

  摆设台上的水晶耀眼,刺进向珠珠血红的眼眶,她用手背捂住眼,怕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事后,她拿到了两千块的卖肉钱。这是她父母过去一个月起早贪黑才能赚到的钱,她握在手心觉得烫手,远没有爸爸妈妈用血汗赚来的钱那么心安理得。

  她紧紧地攒住那张两千块钱的支票,然后取出来还给了小叔。

  小叔拿着钱惊异地看着她,然后想到了什么,担心忧虑地说:「珠珠,你不要做错事,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再也没了。」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小叔不要担心,这是我妈生前给我攒下的钱。我妈都为我想好了。」

  一块白布,当染上一小块黑点,还可能洗得白吗?

  只能越洗越黑,直到整块白布都染上黑色。

  是什么时候染上毒品的?

  一次,她生病躺在床上,柳淳来看她,说给她带来了好东西,然后就给她注射了一管药剂。

  看到顶端冒着水珠的针头,那一刹那,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心脏狂跳。

  直到最后的沈沦,她也曾想过偷偷地戒掉,却每次在初有成效时又被柳淳拿着毒品引诱。

  就因为当时她有脱离这一行的念头,她背着柳淳偷偷地存钱私下活动关系被柳淳发现了。

  柳淳有很多向珠珠这样的「妹妹」,都是她从各种渠道找来的,由她介绍客户,她再在其中抽取佣金,以此获利。

  柳淳压榨了向珠珠许多肉体钱,向珠珠后来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人脉,才知道自己的初夜当时是卖了一万,最后却只拿到两千。每个妹妹手里有多少钱,柳淳都心里有数。

  柳淳最擅长的就是用金钱美服美包美鞋腐蚀一个女人,她会带着她们在高级服装店血拼,会带领她们染上奢侈品的毒。

  柳淳年纪虽然小,背景却不简单。向珠珠不敢和柳淳硬碰硬,一切只能暗地里进行。

  可自从染上毒瘾后,她设想过的离开计划就这样泡空。柳淳唯一对她做过的好事,大概就是送她一记过量的毒品,送她去和父母相见吧。

  她怕柳淳,那份恐惧刻在她的骨子里。她见过柳淳是怎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妹妹」,手段惨绝人寰。

  一个背叛柳淳的「妹妹」被卖到十块钱一次的小按摩所,一天接30个客人,最后被人活活干死在床上。

  而死亡,大概是她唯一能摆脱柳淳的方法。

  这样真好。

  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女儿的时候,不要嫌我脏。

  3、再世为人

  本以为人死后一切都会化作虚无,消散於白茫茫的天地间。向珠珠却感到自己全身酸痛,火烧般的喉咙发痒发痛,五脏六腑好像在热油锅里滚过一遭。突地,胸腔一片震动,她咳嗽出声。

  身体五官的感触怎么会如此真实?躯体冰冷,双脚坚硬,全身轻微地动一下就刻骨的痛。

  怎么可能,难道她竟然没死?还是说柳淳仍然不肯放过她,做了什么手脚,要继续挟持她?

  不,她不要再过那非人的生活。

  她咬舌,想了却残生,耳边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柔柔,你醒了吗,贝姨刚才看见你眼皮子动了一下。」

  温柔而慈爱地呼唤,小声得生怕惊醒了她。

  这不是柳淳的声音,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是谁?

  向珠珠艰难地睁开眼皮,一丝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

  「渴不渴?来,乖柔柔,贝姨先喂你喝一点水。」出声的是一个自称贝姨的年轻妇女,她扶起向珠珠的头,给她干枯的嘴唇上蘸了一些水,向珠珠这才好过一些。

  贝姨穿着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举止间动作非常优雅,如画中的仕女一般,让人赏心悦目。但关键的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她叫自己柔柔是怎么回事?

  向珠珠谨慎地不出声,她看见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内心激起波涛巨浪,惊恐地四处张望。

  贝姨看见她惊慌的模样,误以为她还沈浸在丧亲之痛中,悄悄地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我的乖柔柔,别怕别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向珠珠完全听不懂她的话,直到第二天……

  「你以后就跟着桑家去吧,记得,一定要听话。虽说桑家是锺鸣鼎食之家,大善大德,但不管什么样的人家都会喜欢听话的孩子,知道吗?当然,我知道我们家柔柔是最听话的。」

  贝姨摸着她的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向珠珠,不,现在应该叫桑柔的女孩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桑柔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她重生到了二十年前,从2013年重生了1993年。

  天哪,她竟然整整年轻了二十岁。

  2013年时,她才25岁,正是一个处於鼎盛时期的交际花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所以在她听到不该听到的话时,柳淳才会为了给那些权贵之人一个交代,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可1993年,她才五岁,她还是身处在江州这个繁华的城市,却进了一个桑柔的小女孩的躯壳中。

  慢慢地,她才知道,桑柔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极有可能还是一个时辰出生的,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缘分,所以,她才能进入她的身体,是这样吗?

  这是1993年,那现在正五岁的向珠珠还存不存在?还是说,现在向珠珠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叫桑柔的小女孩。什么也没变?她们俩只是互换了灵魂?

  桑柔头痛欲裂,她使劲地拍打自己的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必须回她曾经的家看看。

  「柔柔,桑家的人来接你了,贝姨不能跟着你一块去。以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知道吗?贝姨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在心里。」

  桑柔重重地点头,她现在奉行多看少说的原则。

  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刹那,桑柔听到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旁边的随从连忙捂住了她的脸,小声嘱咐道:「柔小姐,不要看。」

  可她在回首的那一瞬间,全看见了,贝姨的身躯如一条直线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血红色一瞬间在水泥地上蔓延开。

  她倏地浑身一震,那个仅仅照顾了她两天的贝姨,温柔严肃的贝姨,就这样死了?短短几天之内,重生,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跳楼身亡,她经历了无数的变故。

  「人自有命,柔小姐,她是为你父母而死的,忠心可嘉。不过柔小姐不必担心,以后你在桑家,桑家必会护你周全。」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竟然只说了一句忠心可嘉,在他们的心里,人命还是人命吗?

  桑柔对即将去到的桑家也产生了一丝犹豫彷徨,那会是怎样一个权贵人家,她会不会再入虎口?还是,她仍然会沦为权贵男人的玩物?

  …………

  …………

  爸爸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有幸回去,他们会不会再认回她?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里打着旋。

  4、面瘫的沛爷

  带着对未来的不可知,桑柔被随从带到了桑宅。

  桑柔上一世做为交际花,见过的世面也有很多,她去过许多豪华奢侈的场合,可她竟然从不知道,江州有占地如此之广的地方。

  这还是她生活过的江州吗?

  巨大森严的古宅后面背靠着几座大山,那些大山竟然是属於桑宅的后山部分,宅子前一个巨大的草坪,有二个篮球场那么大,再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塘,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谢,带着一种残缺之美。池塘之上,有一座拱桥,小巧精致,拱桥之上还搭着一个枫叶形的凉亭,可能来是桑家人平时休息赏荷的地方。

  桑柔怕自己露怯,悄悄地握紧了手掌。

  进了桑宅内部,就被一股古朴气派的氛围笼罩。挑高的门厅,鎏金的刻花的大门,大气又内敛。看似随处摆放的古典花瓶和古董,其实内有乾坤。

  看见桑柔,一个高贵看起来很年轻的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坐姿极其古典又富有淑女气质。

  「这是小柔吧,我就是你桑阿姨。以后你在桑家生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叫我妈妈。」

  听话听音,她都自称叫桑阿姨了,桑柔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乖巧地叫人:「桑阿姨好。」

  「咦,桑沛呢?」优雅地指望一下,桑阿姨惊讶地道,刚才儿子还在大厅的。

  「回夫人,大少爷在烟柳亭。」

  「去给我把他叫回来。」桑阿姨命令道。

  「是。」

  一个人影率先进入大家的眼帘。

  逆着光,桑柔有些看不起男孩的脸庞,只知道那眼色极淡,气质极冷,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人似的。

  这样傲然视人如无物的眼神,倒让她记起了一个存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

  「小柔,他叫桑沛,你的哥哥,你以后叫沛哥哥就可以了。」桑阿姨亲切地指着走进来的的男孩道。

  现在,桑柔才看清,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穿着得体的小西装,冷淡地面孔,眉目俊秀,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本。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桑沛,桑沛。

  桑柔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惊异万分。

  竟然是他,大名鼎鼎的沛爷。

  桑柔上一世见过沛爷三次,每一次都是惊鸿一瞥。

  第一次,她作为一个值得炫耀的宠物被金主带往一个私人派对,沛爷站在角落里,可身边还是围了无数个人,倒显得派对中心空荡荡的。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所在的人就是聚光灯的中心。她无意中瞟了他一眼,看见她的金主也凑上去献媚,金主叫他沛爷。

  沛爷,那时候,她连他的姓都不知道,可还是轻易地记住了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暗自在心里吐槽,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被人称爷,光芒外露,不懂得藏拙,连最起码的中庸之道也不懂,一定长远不了多久。

  普通的纨!子弟罢了。

  可她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为人其实非常的低调,一直在幕后活动,连公众场合也甚少出现,只不过是一些朋友敬他才尊他一声沛爷。那次私人派对的主办方是他非常要好的私友他才会出现,正因为他如此不可接触,才会在一出现的时候,被人包围献媚。

  第二次,是在一个总统套房,她和另外五个姐妹一起陪着六位太子爷,她被分给了沛爷。当时她正当最鼎盛时期,风光最盛,在整个江州交际圈里,无人能出其右。

  但沛爷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浓厚,她根本不敢靠近,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陪在他给他倒酒,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六位太子爷好像在谈什么事情,谈着谈着就变成了性爱派对,彼此间也完全不顾及。

  只是沛爷完全不碰她。他的眼色淡然,瞳孔无物,里面没有欲望,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

  他的面孔除了说话时会有小幅度的波澜,其他时候竟然毫无表情的。

  当时还有个人调笑,「珠女快到哥哥的怀里来,把最好的货色给阿沛他也不懂珍惜。」听语气,他们关系的极好的。

  货色,她只是一个货色而已。

  她千娇百媚地笑着,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他们,不过是一个嫖,一个卖而且,钱货两清。

  偷偷地望了一眼沛爷,她见他没什么反对的迹象,才温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两个男人,她都不敢得罪,只能趋向於最有利於自己的选择。

  后来欲望升级,场面进入白热化,沛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这样独自离开了,其他人也不敢留他。

  第三次……第三次啊!竟然是跟着柳淳参加沛爷的订婚礼,当时柳淳以高超的手段攀上了一个富家子弟,并做了他正派女友。为了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显赫的身世,柳淳把她带进了一般人不可能进入的豪华婚礼,即使是一名宾客,被邀请的人也都是与有幸哉。

  轰动全江州的订婚礼,人数之多,声势之浩大,整个江州也百年难得一见。

  当天,江州电视塔全程直播,那也好像是桑家第一次如此高调,民众才知道原来江州还隐藏着桑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桑家冒着暴露在人前的风险,好像铁了心一般要给新娘一个世纪订婚礼。

  江州属於全国的经济政治特大市,在经济、立法上都享有一定权力的自主权。不要小看这一点自主权,它可以决定很多生杀大权。

  所以,江州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在各个方面都领先於全国。

  他的订婚礼,竟然百年也难得一见,可以想象那个热闹的场景了。

  当时贪婪如柳淳对她说:「女人的风光都只有出嫁的那一次。看,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他才能给你带你永久不衰的风光。」

  她愣愣,不敢苟同柳淳的话。不论是谁,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属於自己的烦恼和快乐。何必胡乱代入呢。

  她的身份不够格,只能站在外围,连订婚的人儿的影子都没瞧见。

  不过在满是菊花的后花园,她碰到了他,他孤立地站在花圃旁,目中无物地望着盛放的雏菊。她走近,突然被一条扑面而来的巨大的狼狗咬伤。

  「贝塔,过来。」他的语气极淡极冷。

  那条凶恶的狼狗听见他的话马上就停止对她的攻击。

  她刚想对他道谢,就见他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带着他的狼狗离开。

  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狼狗,而是一匹真正的草原之狼。

  一条养着狼的男人。

  后来,从床头人的只言片语中,她才了解,当时他是在祭祀他的妹妹,他的父母曾经收养了一个故友的五岁女孩,还没接到桑家就病死了。每年这个时候,桑家都会拜祭一下。

  她内心暗暗嘲讽,有钱人就是有那么的花样,那不过是他们的一场虚伪做作的独角戏。一个未曾蒙面的妹妹,能有多少感情?

  「你还有一个妹妹,叫桑琪。她去奶奶家了,明天才会回来。以后你们就有了伴,可以一起玩了。」桑阿姨的声音打破的桑柔前世的回忆。

  「沛哥哥好。」桑柔拼命地使自己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其实心里在打鼓。

  她重生的躯壳,竟然是沛爷那个早夭的福薄的假妹妹。

  真是人生何处不成戏。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是个冒牌货。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以前的桑柔,唯一的贝姨也跳楼了,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只能验DNA。她这个躯壳可是真的,这样想着,她又放下了一半心。

  5、小心,蛇出没

  人生比戏文更荒诞怪异,当桑柔叫了一声沛哥哥之后,桑沛没应也没反驳,但从他的衣袖里闪电般的串出一条金边圆头蛇,直向桑柔而去。

  尽管桑柔内在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的壳子,还是吓得一机灵。

  「桑沛,我跟你说过,不准把你那些宠物带进主宅。」桑阿姨威慑道。

  「知道了。」桑沛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根本不怕她。

  「快过来,以后桑柔也是你妹妹,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桑柔一脸便秘像,不是养狼就是养蛇,她的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在,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她以后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

  怀着复杂又紧张的心情,桑柔很晚才睡过去。她睡前唯一的意识就是明天一定要回去找到爸爸妈妈。

  如果那个叫桑柔的女孩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也要想办法换回来,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爸爸妈妈,好好的孝敬他们,还有爸爸的胃癌,要防微杜渐,把癌症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天,桑琪回来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圆鼓鼓亮晶晶的眼睛占了半个脸蛋,大得出奇。

  桑琪看起来单纯无害,她可爱地说:「姐姐,你是姐姐吗?」

  桑柔笑着打招呼,「你好。」

  「姐姐,我终於也有姐姐了,你会陪我玩吗?哥哥都不理我。」桑琪兴奋地围着桑柔打转。

  桑沛本来是坐在桌子前玩模型,看到自己妹妹回家,也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说:「吵死了,我上楼了。」

  桑琪委屈地嘟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桑柔。

  桑柔拉着桑琪的手说:「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琪开心地拍手。

  桑柔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桑琪很好相处。至於桑沛,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应该就不会有事吧!

  但是……七岁的桑沛和二十七岁的沛爷还真不能联系在一起,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假装小大人的小正太嘛,和二十年后的霸酷冷还有些差距。

  桑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庭院里帮桑琪荡秋千,桑琪的笑声穿透云霄,平白的让人心情舒畅。

  「姐姐,你以后会一直这样陪我玩吗?」桑琪转过头来天真地望着桑柔。

  桑柔微笑,想着这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只有有人陪她玩就满足了,遂道:「当然。」

  桑琪开心地跳下秋千,凑到桑柔耳边说:「哥哥养了很多大蛇,姐姐你要小心点,有条蛇还咬过我呢,妈妈也没怎么样哥哥。」

  桑柔揉了揉桑琪的头,充小大人地告诫道:「只要我们离他远点就没事了。」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妹妹,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单纯了。

  桑琪抬头向上看,桑柔跟随着她的视线一看,桑沛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们。

  平白无故地,桑柔打了一个冷颤。

  桑柔本来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去找自己的父母,但桑家的人看得她很严。每次她出门,都会有随从跟着,她根本不能单独行动。

  这天,她拐进一家商店,偷偷地从后门溜掉,直接就往记忆中的家奔去。

  二十年前的江州就是这个样子,桑柔花了一块钱坐公交车,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从内心升起一股苍凉,物还是物,人却非人了。

  拍打向家的大门,却一直无人可应,还把邻居家的吵出来了。

  「吵什么吵,不知道向家搬走了吗?」

  桑柔望着前世熟悉的邻居大叔,心中酸楚,曾经熟悉的人都不认识她了,问道:「叔叔,你知道向叔叔向阿姨哪去了吗?」

  对方半眯起眼,他怎么不知道向家还认识这么贵气的小孩,「你是?」

  「我……我是向珠珠的同学,来找向珠珠玩。」

  「你是她的同学,难道不知道向珠珠已经去世了吗?她的父母也搬走了,」说着,邻居大叔叹了口气,「唉,才五岁的小孩,最后还是没能保住。」

  「那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再也不会回这个伤心地了。」

  怎么可能,桑柔彻底混乱了。

  前世,她曾经听妈妈说过,她五岁的时候确实生过一场大病,但最后还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回想起刚穿到桑柔这具身体时也生了大病一场。再联想到前世,桑柔也是五岁早夭。

  她们的命运怎么这么相似,不仅同年同月同日生,还都在五岁生了一场大病。

  难道……前世,她被救活了,桑柔却死去,她活了下来。这一世,她的身体死去,桑柔的身体被救活,而本应该活着的她的灵魂到了桑柔的壳子里,她还是活了下来?

  是这样吗?

  到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胸口好痛,喘不过气来。

  「柔小姐,柔小姐,你怎么样?」随从找到了她,连忙拿出喷雾对着她的鼻腔喷了几下。

  桑柔这才感觉好过一点,是了,这具身体有先天性哮喘,也只是她身边不能离人的原因。

  向珠珠的身体死了,她该怎样才能救爸爸?

  6、报复!蛇坑!

  报复心最强的是谁?是小孩。

  更要命的是,这还是个有权有势的小孩。

  桑柔内心咆哮,桑沛简直就是个小魔鬼,她怕死他了,现在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

  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桑柔真正地体会到了小正太的不可忽视的杀伤力。

  桑沛虽然七岁了,但一直没去上学,他的课程都是在家里安排好的,射骑、算数、武术、书法、钢琴等繁目种种都有专门的老师。桑柔也因为身体原因一直留在家里,有些课程还和桑沛重合。反倒是桑琪,三岁已经上了幼儿园,整个古宅里,白天只有桑柔和桑沛两个小孩,但桑琪回来后会和桑柔讲很多学校的趣事。

  现在,她们俩姐妹的关系非常的亲密,桑琪也很喜欢黏她整这个姐姐。

  桑沛人前总是一副小大人的严肃样,但背地里总是会欺负桑柔。

  掐,捏。还总是挑桑柔衣服下最嫩的肌肤下手。她眼眶含着泪的时候,他掐得越起劲,好像不到她流出眼泪就不罢休。

  她装过可怜,求过饶,服过软,但对他都不管用。

  上钢琴课的时候,纤细柔媚的钢琴老师明明看见他用脚踩她,却装作没看到一样调转视线。

  都这样了,桑柔还能怎么样,她一直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何苦去得罪桑家的正主。

  更苦逼的是一次晚上她洗完澡上床睡觉,发现被窝里凉凉的,还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脚上挪动的感觉,她吓一跳,掀开被窝一开,一窝蛇在被窝里蠕动。她打从心底害怕,放声尖叫,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软软的冰凉的东西,恐惧的尖叫声把佣人引来,佣人安抚她说这是没毒的,不怕不怕,然后把蛇清理掉,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也没提找出幕后凶手什么的,是谁做的一目了然,没人会去触这个眉头。

  桑柔也是识时务的,她总不能找到桑阿姨说,喂,你儿子在我被窝里放蛇,你给我教训一下他。人家连亲闺女被咬都袒护儿子,还来管你这个外人吗?

  从那以后,她更小心了,每逢遇见桑沛必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笑还不行吗。

  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小太子,她对他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只差没点头哈腰。

  她想破了脑袋,自己只说过一句离他远一点啊。

  这也能被记仇,太小心眼了把!

  她的心突突的跳,小男孩的报复心真是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事没完。

  桑柔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桑沛的课程比她多得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对付她。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被教练训得象条小狗一样回到房间就睡下。

  她还同情过他呢,后来被虐着虐着想想自己真不应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地已经沈睡,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的摩擦声,月光晕染着昏黄的光圈,星光稀稀疏疏点缀在天际,闪着微光。

  桑柔的房间是典型的公主房,一色的粉红色,粉色的圆形床罩,自屋顶散开,把整个粉色小床罩住,粉色的家具,之间点缀些可爱的嫩黄色。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打着转想的是怎么找到爸爸妈妈,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她现在寄居在别人家,万事不由人,而且身边还有个桑沛那样的小恶魔。幸好,桑琪是个性格很好的小女孩。

  还是快点长大好,早点独立,就能早点找到爸爸妈妈。

  还有,这个房间的颜色也该换一换了,她一个成年人虽然窝在一个小女孩的躯壳里,但对这个嫩嫩的颜色还是比较膈应,她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她正沈思着,门把突然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是桑沛。

  他突然衣装整齐地站立在床前,桑柔的心里差点没吓出来。尼玛,他到底一天要吓她多少次才罢休啊!!看看锺,这已经12点了。

  「你干什么?」她捂着胸口可怜兮兮地说,扮可怜总是没错的。

  「你跟我来。」他把她从床下拖下来,拉着她摸黑到了桑家后山。

  「沛哥哥……」

  他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准叫,把整个宅子里睡着的人叫起来你后果自负。」

  深更半夜,他带她爬后山。

  桑家后山很大,几座座大山紧连着形成一个半圆形,重峦叠嶂,郁郁葱葱,把桑家大宅半包围住。

  目光到达的地方都是绿色,深的,浅的,参天的杉树,高大的樟树,还有不知名的古树,也有移植上去的果树和观赏树,每隔十米处还修建有亭子,更别提那些异花异草了。总而言之,漂亮非凡,在黑夜中别样一种飘渺迷蒙的气质。

  「我不去,你干什么?」那条家养狼还紧紧地留在桑柔的心里,她不敢和他单独出去。

  「胆小鬼,我就是带你出去练胆子,要是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以后我再也不为难你了。」

  鬼才会相信就是练胆子,他花样百出,就算真的练胆子,也会把人吓掉半条命。

  「你怀疑我在骗你。」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桑柔连忙摇头,敢得罪这位大佬,她又不是活腻了。

  「那就跟我走。」

  她好想哭,谁能借给她一点眼泪。

  黑幽幽的树林,时不时地闪着荧光。就是桑柔壳子里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开始害怕了。

  「沛哥哥,夜晚太危险了,我们明天白天再来好不好?」她扯着他的手说,他的手比她大的多,大手握小手,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心。

  「不行。」

  桑沛扯着她的手一直往山顶爬,直到一个大坑前才停下。

  还没走进,就听得见那沙沙的吐信子的恐怖声音,洞坑里的蛇通体光艳,群魔乱舞,挥舞着身躯,晶莹的双眼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看见洞口的美味都津津有味地吐出蛇信子。

  「你不是说我很无趣吗,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有趣吧。等明白守山人上班自然会救你出去。」

  7、命苦的夜晚

  树枝下投下稀疏的深深浅浅的阴影,象无数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起舞。

  巨大的大坑旁,站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个男孩穿着整齐的正装,一个小女孩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小身子骨在寒也瑟瑟发抖。

  寂静的树林,只听得见一声冰冷的声音。

  「好好在下面有趣吧!」说着,桑沛顺势推了桑柔背一把,就这样把她推了下去。

  脚下是稀松的泥土,一脚下去就有一个浅浅的小坑,大坑旁有一些绿色的粗壮的藤蔓。桑柔早就知道不可掉以轻心,脚下一抖,身子一侧,在坠落的最后一刹那抓住桑沛的脚裸。

  桑沛抖脚想把桑柔抖下去,脚下的松土倾塌,两个小孩一起跌落。

  桑沛手疾眼快抓住一根藤条,桑柔还挂在他的脚上,形成了一副他抓着藤条,她抓着他的摇摇欲坠的滑稽像。

  以桑沛受过的训练,他如果把桑柔甩下去,自己顺着藤条爬上去轻而易举就能到达地面。

  「蛇,蛇,爬上来了。」她恐惧得舌头打结道。他们俩的动静早已惊醒浅眠的蛇类,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坑沿方向爬。

  他很不耐烦,「别叫了,没毒的,咬不死人。」

  可是柔腻腻的冰凉凉的大蛇小蛇本身就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桑柔有些怨恨桑沛,要不是遇见这个混世魔王,她哪会生更半夜穿着薄衣衫在树林里禁受寒风,露水,蛇虫的侵袭。可他不仅毫无愧疚之心,现在他还有甩下她的迹象。

  「沛哥哥,这条藤条不能承受两个人了,你先上去,再叫人来救我好嘛。」她咬住了下唇,「我真的很怕。」

  这是唯今最好的方法。她要是不这么说,他也会把她甩下去,就算他有点怜香惜玉之心,不甩掉她,两个人也会一起跌下去。竟然这样,她为什么不先卖个好,然后祈求他找人来救自己呢,这样就可以博取他一些可怜的同情心。

  桑柔被蛇吓得小身子瑟瑟发抖,只能奢求大少爷最后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桑沛本来就不想管她,听见她这么乖巧地说,倒是难得的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看他默认了,她松开手,滑落下去,这时候,「哢」的一声,粗壮的藤条因为承受不起轻重的转换断裂开来,「啪」的一声,两个人都跌倒了谷底。

  这个洞本来就是桑沛几年前找人挖的,那时候他喜欢上蛇,找来一些品种稀有的蛇苗,本来有毒的没毒的都有,可后来在母亲的强制干预下只能在后山养一些无毒蛇。他用这个蛇洞来恶作剧,无往不利,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也会折进去。

  蛇滋滋的吐着信子向两人靠拢,发毛的声音让桑柔只能紧紧地向桑沛靠拢,屁股下好像还压着几条蛇,还在不示弱的她的身下蠕动,她心脏紧缩,血液突然急速地窜动,口腔突然喘不气。

  「喂喂,你没事吧。」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面色涨的青紫,呼吸有一口没一口的。

  桑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有哮喘,喷……喷雾。」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他的手边哪有哮喘。

  她怨死他了,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难道还不知道她有哮喘吗?

  桑沛头回手足无措了,说到底他才只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他只想恶作剧,没想玩出人命。

  而且这个女孩还是他名义的妹妹,一起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他也做不到真正的无情冷眼看着她死去。

  「你撑住啊,我马上叫人。」他把她抱在怀里,手无章法的揉着她的胸,帮她平息呼吸。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这就是。

  为了吓住她,他特意挑的晚上。这个时候,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守林人也下班,明日清晨才会上山。

  怀里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惨白。

  桑沛心下越来越恐惧,他放下脸面,扯着喉咙,放声大叫。

  「有没有人,快给我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他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大,想借此把声音传到山下,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除了山林里的鸟雀被惊起,没有惊醒一个人。

  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低,脸上一片死色,再不来人,她就真的就快要不行。

  他平生第一回体会到了恐惧害怕的滋味,竟然是因为她。生命在他手中流失的滋味……他再也见不到她被他欺负后含着泪瞪他的样子,她在算计他之后贼兮兮的奸笑……

  「快给我来人,救命啊……」

  8、关系渐暖

  死亡很可怕,象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音,最终被无尽的黑暗淹没。作为差点(?)死过两次的人,桑柔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拜托老天,不要再这么玩她,她还想找回自己的父母与他们团聚呢。

  「姐姐,你醒了,嘤嘤,吓死我了。」

  是桑琪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小琪,水……」桑琪连忙把茶几上的温水递给姐姐。

  抿了一下口水润了喉之后,她终於能正常的思维。

  「沛哥哥呢?」桑柔问,他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她都没事了,他应该更自在。

  「哥哥在看医生呢,妈咪说他的喉咙破了。哼,哥哥一定是在装可怜逃避惩罚,姐姐回来的时候脸好吓人。」桑琪不服气的皱了一下鼻头,肉嘟嘟的脸都皱了起来,「姐姐,哥哥以前也拿他那些蛇来吓过我,可是妈咪都没罚他。这次我们一定要向妈咪告状,让妈妈罚他。」

  头还是有些眩晕,桑柔向桑琪伸出一只手,请求道:「小琪,姐姐没事。扶我起来,我们去看看哥哥。」

  不管怎么样,听到他受伤,她还是想亲眼去看一眼比较安心。

  整个桑宅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把脚步声发到最小,气氛中弥漫着让人不安的颗粒。

  她们俩来到是桑沛的卧室外,家庭医生正在对桑阿姨说病状,桑沛真的喉管破裂出血,情况不如乐观。是……因为他大声呼救,把嗓子叫破的吗?真的是……为了她?

  桑阿姨的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老袁,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落下病根。」

  头发胡子都发白的老医生叹了口气,实话实说:「这个只能尽力恢复了,想一时半会好也是不可能的。」

  桑柔迟疑地挪动脚步,试探地问:「桑阿姨,沛哥哥……」

  「你们不去休息,跑这儿来玩干什么。先回去,让桑沛静养。」

  桑阿姨虽然没有在口头上责怪她,却无声地表示对她的埋怨。一向委以重望的儿子喉咙竟然破裂,还是和眼前这个小女孩扯上关系。她本来就不太赞同丈夫把一个孤儿接回家,可丈夫说他另有打算,她也只有无奈服从。

  就算这件事一开始是自己儿子的错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妈咪……」桑琪奶声奶气的还想说什么,被桑柔拖住了。

  「桑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桑琪不解地道:「为什么,明明的哥哥做错了事情。」

  「因为哥哥受伤,阿姨很伤心,我们先不要去烦她。等哥哥好了我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嗯嗯,姐姐也不要伤心。」桑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气宽阔的房间,一色的冷色,而这属於一个七岁孩子的房间。

  「不关她的事。」桑沛望着自己的母亲,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别说话,妈妈求你了,妈妈不怪她。」桑母连忙走到他身旁着急地哀求。

  太阳沈下地平线,四周万籁俱静,只有宅子前后巡逻的点点灯光。

  桑柔和桑沛的房间阳台是相邻的,中间隔了一米五的距离。弹跳能力强的可能可以跳过去,但……

  桑柔趴在阳台上往下望了望,再抬眼看了眼肥圆的月亮,心里安慰自己,二楼而已,摔不死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小心的沿着墙壁跳到桑沛的房间,耶,一步到位。

  「你不睡觉,还在打游戏。」桑柔从阳台上跑进桑沛的卧室,就见桑沛没在睡觉,反而兴致勃勃地玩游戏机。

  但他的脖子确实缠着一层白布。

  「不能说话吗?」桑柔把房间的花瓶装满水,把傍晚时分摘的野菊插在花瓶里。

  桑沛点了点头。

  「……谢谢你。」

  不管事情是起因是什么,最后他为了救她受伤就是事实。

  虽然自作孽不可活,可要是他的嗓子要就此坏掉的话,代价就太大了。毕竟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每想害她,最后还是他救了她不是吗。

  「不要玩游戏了,你应该多休息。」她走近床边。

  桑沛低头专注地玩游戏,没理她。

  「喂,已经12点锺了,你应该休息,这样嗓子才能早点恢复。」桑柔看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去夺他的游戏机,又没那个胆子。

  他留给她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桑沛终於打过通关,抬头用眼神示意桑柔把桌子上的纸笔拿给他。

  桑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巴巴地拿过纸笔递给他。

  桑沛在纸条上龙飞凤舞:臭丫头,我的事不用你管。

  桑柔的肺都要气炸了。她是好心当驴肝肺,她再也不管他的闲事了,以后有多远离他多远。

  别走阳台,你在沙发上睡,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趁没人的时候再跑回自己的卧室。他手腕动的极快,不一会儿工夫,就写出一行字。

  他的字很好看,她曾经听书法老师表扬他,说他要是往这条路走,一定会有非凡的成就。他要是专心的做任何一件事,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功,但他身上被赋予了太多的东西,学的东西太多太重。

  桑柔在后面写着:不小心被人看到怎么办?

  桑沛翻了个白眼,又些:反正比你摔死要好,爱睡不睡。被子在柜子里自己去找。

  第二天早晨,桑柔偷偷地打开门一条缝,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经过,连忙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自己房间的门板,桑柔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还好是虚惊一场。

  桑沛的嗓子确实落下了病根,说话的时候一直哑哑的,像鸭子叫一样难听。每当这个时候,桑柔就会想起前世他那种富有磁性力的声音,他成年后是男中音,让人非常舒服的声音,可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莫名地,她心底有一种负罪感。

  他的样貌很不错,宽额大眼,修眉挺鼻,只是和他的气质一比,那些都变成了渣渣。每个人第一眼看到他,只会更先注意到他的气质。在一堆人群中,他不是最帅的,但他往往是最先被注意到的人。

  可要是他嗓子从此坏了,一定会为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不便吧,甚至还会有更严重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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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Ferguson    
只看该作者   小中大   沙发   发表于: 2015-01-15

  9、陪我去一个地方

  江州赫赫有名的初高中一体化高干学校,八中。桑柔看着威严的校门,心中百转千回,激动万分,她在心中呐喊,终於又能上学了。

  桑沛和桑柔今天是来八中初中部报到的,他们的小学生活一片空白,桑家考虑到他们俩的人际交往问题,让他们俩在八中上初中。这一直是桑柔梦寐以求的,她所求的也不过是早点独立脱离桑家,然后找到自己的父母。现在,她又离自己愿望跨进了一小步。

  司机叔叔双手套着白色的手套,把他们的包递过来,担心地问:「少爷,柔小姐,真的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这两个小孩子还没长大,却象成年人一样成熟。

  「叔叔,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吧,今天只是报到而已。」桑柔说,虽说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高干学校,但她也不想第一天就搞特殊化。

  上辈子,她听过很多关於八中的传说,八中也出过很多奇人、伟人,她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八中卧虎藏龙,做事不能太锋芒毕露。

  桑沛没说话,桑柔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稀稀疏疏的暖阳透过高大的梧桐树照在学校的绿荫小道上。桑沛和桑柔一前一后地走在道路间,阳光正好,微风轻抚。

  篮球场边众多女生摇手呐喊,「啊啊,许达加油加油,耶耶。」一个高大的男生姿态矫健地投进一个球,又引出一阵女生疯狂的欢呼。

  桑柔驻步,有些着迷的看着这一副青春正好的情景,她的心脏都差点要屏息了。

  桑沛也停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热闹的气氛,看见桑柔认真专注的眼神,问:「你喜欢打篮球的男生?」

  他的眼眸垂了下来,看不清眼色。呵,他会玩枪,却不会玩球。

  风吹起,她的长发飞舞,她有些恍惚地说:「不,不是。」

  她是在怀念她逝去的青春。上辈子她高中就辍学下海,当时不懂得珍惜,现在重返觉得格外的珍贵。她哪,失去过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不,她现在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现在,珍惜身边每一个爱她的人。

  他大步迈步,把她甩到了身后,「那就走吧。」

  教导处的老师很好,态度很慈祥,帮他们把事情都办好了。

  站在八中的校园大门前,桑柔张开双手拥抱天空,她笑着对他说,「沛哥哥,既然出来了,就不要这么早回去好不好,我想到处走走。」

  他对这个提议很反感,她的身体她自己了解,要是哮喘突发,不是给他添麻烦吗。而且现在她的哮喘发病越来越少,要是十八岁后再不发病,基本就等於痊愈了,如果又病发,那之前的保护不都白做了,她到底懂不懂?

  「回去。」桑沛坚决地说。

  她邪恶地打着主意,他向来是油盐不进的主,软硬不吃都不吃,那她就无赖。

  「我知道沛哥哥还有很多功课,沛哥哥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放心,我会叫司机叔叔来接我的,不会出事。」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他问道:「……你想去哪里?」

  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她贴近他,挽住她的手臂,摇了摇,「我一直想去城心公园看看,好不好?」

  「家里的后花园不是比那大得多。」她在舍近求远,而他根本不想纵容她的恶习。在家的时候,要她每天早起去后山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她都不愿意,现在要去空气污浊、人来人往的城心公园,她在想些什么。

  「天天待在一个地方也会呆腻的嘛?去吧好不好。」她撇嘴卖萌,反正她现在才十二岁,卖萌有理。

  上了车,桑沛对司机叔叔吩咐道:「去城心公园。」

  司机自然地听从,虽然大少爷年纪还小,但身上自然就有一股让人听从他的话的气质。

  城心公园熙熙攘攘,午后很多人在散步,抱着小孩的小夫妻,相拥的恋人……看着这一幅熟悉的情景,桑柔的眼不自觉地湿润了,她的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以前,爸爸妈妈总是会在晚饭后带她散步到此处,说当消食,有时候爸爸妈妈会陪着她喂鸽子,还和不相识的路人闲聊,偶尔心情好还会给她买一些小礼物,那就是当时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沛哥哥,我想买玉米喂鸽子,」

  她怎么这么麻烦,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他不该带她出来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样了?呆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哪有那么多忌讳,我自己觉得没问题。」她自信的双手握拳给他看,嘴腮涨得鼓鼓的,「沛哥哥,我身上没钱,你去找司机叔叔借一块钱好不好?」

  她清楚地知道,他身上从不带钱的。

  借钱?还是一块钱?

  桑柔心满意足地拿着一百块去买了一块钱的玉米粒。

  一个小男孩跑到桑沛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小脸红彤彤的,指着天上的气球对桑沛说:「哥哥,气球,扯下来。」

  气球飘在半空中,还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

  小男孩的双手黑乎乎的,一下就在他的裤子留下两个黑印,他脸一下子就黑了。桑柔看见,劝道:「你个高,帮帮人家小孩嘛。」

  他黑着脸扯住气球的细线,桑柔在他身边哈哈大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她真的会很开心。

  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满,可看着她的笑脸,他又觉得,其实出来也不是那么的无聊,天天闷在家里,可能对她的身体更不好。

  他又找小贩买了一个红色的气球,塞在她手里。「拿着,我没地方放。」

  「呵呵。」她开心得接过气球,笑个不停,笑得一直停不下来。

  「……你要是想玩,我们今天就晚点回去。」要是她的笑脸多停留一会,这么一点退让也不算得什么了。

  「那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她顺杆往上爬,这么好说话的他太难得了,看来今天大少爷的心情也不错。

  10、绑架

  转眼间,太阳已经悬在半空,余热笼罩着大地。

  地上一长一短的影子偶尔交错在一起,然后,那个比较短的影子静止不动了,那个比较长的影子也跟着停下来。

  桑沛跟着桑柔来到一条幽深的小巷,车子开不进来,司机叔叔本来是想跟着进来的,被桑柔阻止了。桑沛也想,没多大的事,既然她这么开心,就不要驳她的意影响她的心情。

  他没想到是,七拐八拐,她只是来买东西吃。

  「好吃,你也尝尝嘛。」桑柔咬了一口绿豆饼,回味地舔了舔嘴角,太好吃了,她一直怀恋这家的绿豆饼,又脆又香。

  「油脏死了,不准吃。」他要抢下她手上的饼,被她躲开,还把饼凑到他面前。

  「沛哥哥,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么磨磨唧唧,吃一点点。」

  她嘟起嘴,嘴边沾着一些白糖,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粉嘟嘟的脸透着诱人的色泽,他心一动,就着她咬过的咬痕吃下一块,完美的把她的咬痕覆盖住。

  「怎么样?」她忐忑地问,她一有好吃的就想把它推荐给最亲近的人,在这一世,除了不知在何处的爸爸妈妈,桑沛和桑琪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桑琪不用说了,又天真又可爱,甜甜的喜欢黏着她。桑沛嘛……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很坏,如果她把这理解为小孩子心性,那他也是不错的。

  「还行。」甜香的味道在他的鼻腔蔓延开,别有一番风味。

  桑柔眼弯成了月牙状,他就是口是心非嘛,明明是非常好吃,「呵呵,再喂你一块,」

  她又把饼递过去,他果然又咬了一口。

  剩下的桑柔留着自己吃了,嗯,口是心非的童年版沛爷,好可爱。

  突然,绿豆饼摊上滚烫的油锅被打翻,桑沛挡在桑柔面前,被溅出的热油洒在他赤裸在外的肌肤上。

  买绿豆饼的老婆婆骂了一声:「作死啊,我的油。」

  老婆婆被一把手推到地上,哀哀哭叫。

  一只手拽住桑柔的长发,把她拖着往后走,桑柔痛呼出声。桑沛刚一个横腿踢开旁边精瘦的男人,就看见桑柔被一个男人捉走,平白地,他心中涌现无穷的怒气,冲上去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即使桑沛从小得到训练,不必寻常的小孩,可面对几个彪壮大汉,他的弱势一下子就出来了,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怎么去对抗几个成年男子。

  一个打手叫道:「别纠缠了,把这个金娃娃抓走。」说着就抓起桑柔的后脖颈把她扔上旁边的摩托车。

  「这个男孩怎么办?」

  「他妈的,一定也值钱,一起抓走。」

  幽深的树林里,有一栋木屋,虫鸣在屋外有一阵没一阵叫着。

  「春哥,我还是有点怕,要是……」

  「畜生,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那个小女娃可是值一百万,交给对方我们就发财了。」春哥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原来春哥一次很偶然的在黑市里知道一个大佬想要抓住一个小女孩,可以换一百万,他觉得惊奇哪有娃娃可以换这么多钱,就要了对方的样貌来看,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一百万怎么会那么好赚了,可是今天竟然在小巷里看到照片的小女孩,他的恶念就又动了。

  「沛哥哥,都是我连累你,要是我不任性不出来玩就好。」桑柔沮丧地低头,眼眶都红了,她看见桑沛的后背都被热油烫伤了,心里微痛。

  桑沛道:「一听见你哭我就头疼,能不能停停?」

  绳子捆绑在桑柔的身上,把她刚刚发育的小身躯勾勒出来,初具轮廓的小胸还没有戴胸罩,隐约间露出胸前的两粒红点,两腿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不看环境的话,算得上秀色可餐。桑沛心神一阵恍惚。

  11、湿衣下的胴体(微)

  夜凉无月,黑夜中只亮着一处萤萤的灯光。过了一会儿,细雨如千万条银丝飘下来,在孤寂的夜里闪着银光。

  桑沛打量着四周,破旧的木板屋,黑得跟夜一样的角落里布满了无数的蜘蛛网,还有被蜘蛛网困住的虫蚁,无处不彰显着破败,木板屋挡不住寒风,刺人的寒风和冷雨从缝隙间吹进破败的木板屋。唯一一个缺了边角的旧桌子上摆了五六瓶啤酒。抓住他们的是三个街头混混,那个头头不在,好像下山交易去了,只要两个跟班守着两个小孩。即使是小孩,他们好像也不是很放心,反复的检查了几遍绳子,确定牢牢地绑住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战斗力非凡的男孩才放心。

  下面是两个小混混的一段话。

  「阿非哥,嘿嘿,这个小女孩挺水灵的,那个男孩好像也不错。」

  「你敢动一下手指试试,春哥说这个女娃娃不能动,一动说不定一百万就没有了。」

  「嘿嘿,那这个男孩呢,虽然他骨架都长大了,不像女孩子那么好看,但我不嫌弃,玩玩总可以吧。」

  「都不行,说不定也可以换钱,一个都不许动。少给我打歪主意,给我把心提起来,春哥还没找到那个买家,把这个女娃娃卖出去我们逃了出去才算完。」

  听到这话,桑沛偷偷地把绑在背后的手上刀片缩了回去。同时,他望了一眼桑柔,他们心有灵犀,他与她对视一眼,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的小身子瑟瑟发抖,小脸开始发青,胸口急促地起伏,距上一次发病,已经有半年了。

  「我妹妹有哮喘,一旦病发就会有生命危险。」桑沛道。

  桑柔听到这话惊讶地回望桑沛,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妹妹吧……是第一次吧,以前不过是用「你」「臭丫头」就代替了。没想到在危难关头能听到他叫她妹妹,原来他心底是把她当妹妹的,他是她哥哥啊,心跳那么激烈的颤抖,她都分不清是真的哮喘还是感动。

  那个叫阿非的着急了,要是拿不到钱,之前的都白费了。

  桑沛接着说:「我口袋里有治哮喘的喷雾,你帮她喷一下。」

  阿非迟疑地靠近,就在他接近桑沛的时候,桑沛突然一脚踢在对方的跨上,他踢的很巧妙,正中裤心,对方捂住裤裆嗷嗷的惨叫。另一个更好对付,他两下武当拳就制服了对方。

  桑沛揉了揉自己解绑的双手,对方给他绑的绳子看上去很牢,但其实一点技巧也没有,他略施小计就把解开了。他先帮桑柔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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