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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乙女白雅雅(全)-19-20完

第76章 双重

  -你…是谁?

  -住在你身体里的另一个女人。

  -那我呢?我又是谁?

  -你只是我的这一世而已。

  -你,是珠砂?

  -是呀,雅雅,我是珠砂。你是白雅雅。多麽好分辨。

  -所以我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自然。你不必讲出来,我同样也可以听到你。

  -你…你是来代替我的?

  -可以这麽说,也可以不这麽说。

  -我是要死了麽?我的天劫…还没有过?

  -你的天劫?别傻了,那只是我的天劫。

  -……

  -莫怕,你不会死。只是……

  -只是?

  -只是会慢慢消失而已。

  混沌,混沌一片。这样黑暗涌动的世界,像是一个漩涡,带动得人头昏眼花。没有温度,也没有光线,有得只是暗潮汹涌,无穷无尽。一个女人,看不清相貌,只有一头火红火红的头发,红的似血,红的妖娆无比。

  雅雅知道,那是珠砂。

  她可以和‘她’对话,她听得见‘她’笑,‘她’的手指似乎是冰的,因为心中也寒冷一片。她打着哆嗦,可是身体僵硬无比,无法移动分毫。她一定是要死过去了…在这样的无助里,这样的浸骨的恐惧里。没有人相送,也没有人知道。然後…珠砂会代替她。

  雅雅想笑,如果是同一具躯体,她的哥哥们会不会看得出来?父亲长辈们是不是对她也疼爱如昔?若火…应该是会高兴的吧,因为他终於找到了他的珠砂。

  这样也好…毫无痛苦的消失掉…她不会感觉到痛,当然,也没有人为她流泪。本是一只孤魂,出现和消失都无知无觉,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黑暗,慢慢沈重…沈重。她想,她是要睡过去了。

  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少年们沈默,雅雅在房内,他们在院中,眼前…是一只妖怪。

  “她什麽时候醒过来?”展风看着那个僵硬的背影,打破了寂静。这个美得让花朵也要为之失色的男人一直仰望着天空,久久都没有讲过一句话。面色如常,只是那一对狭长碧青的眼眸有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爱上了一个人,是什麽感觉?”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身体,而且问的无头无尾。

  “爱上一个人啊,”展风沈默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久到别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就是你想整日的看着她,看着她对你笑,甜蜜的笑,开心的笑。她开心你会跟着心情很好,她悲伤,你也会觉得难过,毫无道理的情绪被左右。

  你爱她什麽?即使是问过自己一百次你也想不出理由。

  无论何时,你都觉得她是最美的,即使是在早晨没梳洗乱蓬蓬的模样也是可爱万分。

  她靠近你,你会心跳加速,只是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似乎也能醉了过去。只是亲吻她,你便身体无法控制的有了欲望,时时刻刻只想着把她拖到床上去,看着她在你身下娇柔媚人的模样,这时候即便是死在她身上也是毫无怨言。

  和她在一起,你会明白什麽叫幸福。只想这种幸福无止尽的进行下去,哪怕是抛却一生。

  有男人靠近她,胸口就无法自制的怒气蒸腾。恨不得把所有偷窥他的敌人杀光,再或者将她带到一个无人之地囚禁起来,让她是你的,只是你的,心中眼中全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爱这个字,很容易就会说的出口,那些甜腻的,麻人的,听起来恶心万分的情话毫不费力的就会脱口而出。只要是她喜欢的你就会去做,即便是她要你掏出心来给她瞧瞧,也是情愿万分。

  她离开,你没着没落。她要是永远的离开你,你想即使死了也比无尽的痛苦折磨要好。

  够了麽?我说的明白麽?”展风的眉眼间皆是温柔,他好像不是在回答若火,只是在回忆里沈寂,看向远处,动人的面容整个泛起柔和的光来。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话,那个女孩有这种魔力,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有谁会去顾及?那几个,或者已经包括眼前这位,还不是一样?

  “很明白。原来素娘说的没错。”我似乎是动心了。若火笑起来,这样好看这样妩媚的微笑连月亮都躲在了云後,似乎是不愿和他较量。他想,原来,自己是爱上她了呀,可是不知为何滋味并不坏。

  “你是妖,她是人。”安阳说的平淡无波,似乎并没有很害怕眼前这个妖精与他们抢人,只是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差距是多麽遥远。

  “无所谓,从来没有想过只争朝夕。”他们有的是时间。不过,令人心烦意乱的,并不是这件事。若火皱了皱眉头,放下麽?刚刚得到的时候莫非要他放下?十几年於人来讲,是一生。可是对於妖,可能只如眨眼般转瞬即逝。道理,他明白…做起来又何其难?

  寂静的夜晚不可思议的漫长,几个少年与一只妖怪盘膝而坐相谈甚欢。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白展风向来明白雅雅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来参一脚的还有什麽妖怪?即使是想破了头,在开端的时候也决计预计不到。所以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一不小心就偏离了方向。

  那个妖怪是只九尾银狐。他说了他的器,他的珠砂,那次很久很久以前的被迫分别,那默默跟在她身後几百年的孤寂,被遗忘的胸中肆虐的痛,被视而不见时的失落…这个好看的妖怪似乎是很久没有与人聊天,毫不困难的,自然而然的揭开了少年们困惑许久的疑问,一一作答。他不是厉害可怕的,他此时也不是神秘莫测的,他只是一个略微带着困惑的男人在向一群同病相怜的人诉说,或许为了心里能够不那麽空旷。

  如荒野般的空旷,即便是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体,他可以为她带来快乐。只是那样的不确定,仿佛只要一眨眼就能破碎掉。他在怕什麽?或者说,他们在害怕着什麽?

  他怕她将他忘记。

  他们怕她最终会消失不见。

  原来啊…令人恐惧的,不是付出多少没有回报,而是不能相守。

  -雅雅,你有留恋的事情麽?

  -我,我说不好。应该是留恋的吧。那些人,那些事。

  仿佛是鲜活依旧,无需闭起眼睛,那一个个生动的面孔就跳动在脑海间。小4,三哥,包括可爱又诡计多端的小醒之,还有总是不甚正经的梦之。

  她记得,她记得初春的时候樱花树下,梦之满含着温柔的眼,勾起的唇,他说“表哥在这给你保证,即使是你成了我的妻子,也绝对不会束缚着你,想怎样就去怎样。快乐的白雅雅才是我们的白雅雅不是麽?……”

  他说“不要露出这样没有防备的表情,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雅雅笑,现在想起来是那样的亲切。

  44会宠爱又无奈的叫她“雅雅…我的雅雅…”然後把她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手。

  三哥呢?三哥总是风淡云轻,可是握住她的手始终那麽坚定。那对本应仙气四溢的眸子,对着她总是破坏掉那尘埃不染…他将她放在心底,她是知道的。

  醒之呵呵醒之啊,傻小孩,他怕被抛弃,所以他总是极端。做些什麽惹眼的事情表达自己的存在感……他敏感又害怕,如果他每天笑,那也不要指望那笑容是传达至心里的,除非是对着她。

  他们的爱情,温柔又让人窒息,思思绵绵的将她包裹,缠绕。等到想起来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的太深,那是鲸吞蚕食。

  可是这个世界太明媚,她几乎已经遗忘了前世…

  -你笑什麽?

  珠砂没有办法明白白雅雅脑海中瞬息万变闪过的粉红色片段,那些有什麽意义?不过是一些人类,百年後终究会变成一堆白骨…那是谁?是男是女?不会有人感兴趣想知道。蝼蚁一般渺小的生命,是没有什麽存在感的。

  -珠砂,你已经是千年之身了,得回身体你想做什麽?

  雅雅没有答她,那些对她来讲宝贵的东西,珠砂怎会感同身受?

  -和若火大人回去吧…或许。

  珠砂有一丝迟疑,她与若火本是心意相通。她能感觉得到他,现在的他正在不远处,可心内心流动的感情不知为何,那麽忧伤…

  他知道她回来了,却没有来瞧她,为什麽?

  -妖精们的世界是什麽样子的?

  -妖精们的世界啊……

  纷争不断,永远没有停歇。所有的妖物都是崇尚力量的,仿佛只有追求不断庞大的力量才能够获得存在感。否则,真不知那样永恒漫长无尽头的生命还有什麽意义。永远存在真的是好事麽?看过了歌舞升平,看过了繁花似锦,还有什麽是值得留恋让人无法释怀的麽?难怪,妖精没有人追求爱情,甚至避如蛇蝎,因为对他们来讲,做下一辈子的承诺仿佛是天方夜谭。

  -呵,看来也不是很值得期待。

  雅雅笑起来,她能感受得到朱砂脑海中的印象。似乎是血腥万分的尔虞我诈。背叛,残酷,嗜血,阴谋,与人类真的没有什麽不同。更加的穷极无聊。

  -雅雅,你睡去吧。或者等我和若火大人在一起以後我就能给你答案。乖乖的永远待在我的身体里,这样你就会知道妖精的世界是什麽样子的了。

  -你爱他麽?

  -爱?或许是爱吧,或许。

  沈寂,公主即将睡着,只是不知是不是会有王子将她吻醒。

  雅雅笑,这是再也没有意识前,最後想到的。

  然後,无知无觉。


第77章 选择

  繁茂的樱花已经开败,樱花花期短暂无比,从开花到凋零只有两月。壮烈又绚烂的生命展示,这便是一生。

  又回到白府风月园,人人都觉得恍然若世。

  女孩身着淡粉色的衣裙,纱摆上绣着银蝶,只是再没有那个快乐的女孩令它们纷飞仿若活物了。她柔顺的披着长发,半眯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阳光映照下,眸中隐隐流动的艳光红的似火。眉心的一点朱红印记明媚闪烁,另她本是纯净无比的气质看起来有丝丝妖异。

  没有人讲话,少年们只是站在她身侧。连平日喜欢粘人的白醒之都没有走到近前或碰触她的一根头发。女孩沈默着,却发现周围的人比她更加沈默,可是她依然无知无觉。

  一个老先生捏着胡须,点头又摇头。喃喃自语,又复号着白雅雅的脉息,

  神色看起来不

  容乐观。

  “大夫,您看内侄女这是…?您别老不讲话,怪吓人的。”白三当家的,也就是雅雅

  的三叔,正在大夫身後走来走去,搓着手,很是心焦。这雅雅头两日跟着小子们回家,听说回来就是昏迷着的,喂水喂药了这几日,转醒过来却始终不发一言,也没有什麽表情,看起来总像是个没有睡醒的迷糊样子,连眼睛也不曾完全张开过。

  问安阳梦之,说是吓着了,问怎麽吓着了,孩子们又说不明白。就说是一个没看好,与

  众人走散,等寻回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的。这可如何是好?家里统共就这麽一个宝贝疙瘩,大哥在京城,偏偏二哥早些时候又不知和柳先生去了哪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会儿不顾小子们反对找来个大夫,这老头子拿腔作势的不知在研究些什麽,看了这半天,连个屁也没

  放过,真是急死人。

  若说梦之安阳展风表情还算好一些,那看看小儿子醒之,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眼圈都几乎要红了,小拳头握的死紧,恨不得能替人家受罪才好呢。

  “臭小子,把眼泪憋回去,你妹妹是病了,不是要死了!”

  谁知,刚想继续骂醒之没出息,三当家却感到六道视线对他怒目而视,一个激灵。

  “大夫,您倒是说个话,碍事不碍事?”只好把气撒到老大夫头上。

  “咳,回三当家。五小姐这病很是蹊跷,老夫浮取只觉得脉搏平和,中取也无甚动静,待到沈取,委曲求之,若隐若见,则阴阳伏匿之脉也。古怪古怪……”

  “我们又不是大夫怎听得懂什麽‘阴阳伏匿’?您老挑些明白的说!”三当家几乎没气背过去,等了这半天,老头子跑这背书来了?

  “三当家和各位小公子莫要惊慌。五小姐这病说是大也大,说是小也小。刚才我为小姐号脉,用浅取中取都无甚异样,但是沈取之时,只觉得五小姐心脉沈浮剧烈,却是有两股血气冲撞,亦阴亦阳,相持不下。但是又不是时常如此,多数时候却很是平和,所以甚是古怪。

  依老夫之见,只有静养。这怕是小姐心下受到惊吓,暂时还调和不过来,所以万勿再以它事来刺激她,所谓脑为元神之府,肾精生化之髓充实其中,才能神光焕发。苦头往前倾,

  目睛内陷,是髓海不足,元神将惫现象。五小姐正是忧思过重迷了心窍……”

  “大夫,你说可大可小,是何意?”三当家头痛,实在是听不懂这老头的那些医学术

  语,所以连忙打断。

  可是少年们却对望一眼,心下琢磨,这大夫不简单,说的虽不是很对,却相差不远。当下也细听起来。

  “所谓心脉乃万灵之本,只要小姐放宽心,自然是慢慢会好的,所以说不怕;但若是小姐一直沈忧其中…真可谓药石不灵啊。所以诸位要多多开解,带小姐踏踏青园,访访香花,若是五小姐心智坚毅的话,大好之日可待啊。”说罢捻须微笑点头。三当家也不愿再听那些个脑袋也要炸掉的话,再说就是心病受惊嘛,当下叫小厮跟着开了写个平心静气的药方,打发了十两银子去了。

  “你们也听见了,你们妹妹这回跟你们出去变成这样回来,你们几个一个也脱不了干系,都给我皮绷紧了,好好照看,要不你们父亲大伯回来,有你们好受的。”三当家好容易落下脸子出声警告。只不过几个男孩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除了安阳还点头答应,醒之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白雅雅身上,白展风目视着老大夫的背影,突然出声道:“先生留步。敝府还有个小子昏迷了这几日,您给看看怕不怕。”

  三当家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这影卫情也不知是怎的了…看起来比他主子情况还糟糕一些,高烧不退…身子虚浮得很,真是祸不单行。随即也不再怪侄子儿子对待自己漫不经心。是了,雅雅这样,几个小子的心比他好受不了几分,甚至怕是更焦急。

  安阳眉头几日都没有舒展开来,那妖狐最近出奇的沈默,甚至连探望雅雅的次数都少得很,更别提白日里更是别想瞧见他的身影。很想问问他雅雅她什麽时候才会醒来,可是看着若火凝重冷厉的神色,又问不出口,他怕啊…他怕从若火口中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那是他或几个弟弟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女孩半闭着眼眸,长长卷曲的睫毛低垂的几乎遮住了瞳孔,瞧不出情绪也觉不出丝毫温度。那样的陌生,陌生的可怕。

  眉心的印记阳光下越发流动似火焰,有时沈寂的类似普通花细,有时却闪着骚动不已的光华晃得人眼睛生痛,更是不能注视,似乎有着某种魔力,看得时间久一些也要沈沦了进去,只是内心却一片冰凉。

  是夜。

  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是多麽遥远?

  不知道?

  那麽请看看他们吧。一个女人,心爱的女人,即使是在自己眼前,你也从她眼中找不到丝毫熟悉与爱恋,痛苦莫过於如此。

  “不要碰我。”女孩冷漠沈静的诉说,若无其事。

  几个少年眉头皱起来,又复放开,面面相觑。她…已经转醒,或者说根本从来没有醒过来。原因是她不是雅雅啊,她不是雅雅。他们还在报什麽希望呢?早知道雅雅在生死关头触动了封印,那封印不再完整,只需稍过时日,这陌生的魂魄将占据她的身体。可笑的当三叔请来大夫还抱有那麽一丝丝希望。

  “若火……”白雅雅,不,是珠砂。珠砂靠着柔软的枕头瞧向流炎若火,若火没有丝毫的表情,这令她心中不安得很。他终於肯出现在她眼前,不过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别後重逢的亲昵,甚至不曾像从前那样抚摸她的头发。为什麽?发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

  可恨珠砂无法移动身体,虽然她逐渐能够在这个不熟悉的身体里保持神智,却没有与之融合到灵活自如的地步,比如,整个躯壳软绵绵的毫无力气,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也不能

  够。

  “珠砂……多休息一下吧。”若火终於移动至女孩床侧,想抬起手臂,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他知道,若想珠砂快速的回复过来,只要他每天在她身边,碰触她,甚至与她再亲密一些,让她更多的沾染他的气,那麽便可以事半功倍。

  他,却迟疑了。

  是不是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拒绝了这个选择?

  “若火?”女孩的声音有些许颤抖,不确定的,困惑的,无助的颤抖。她多麽想像从前一样扑入他的怀中,温暖的安心的舒适的唯一的,她的专属,可恨事实不允许。

  若火拳头握紧又放开,俯身亲了亲珠砂的额头,珠砂额间的印记殷红的光芒大盛一下。

  若火沈默的瞧着,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消失在门旁。这个吻,冰冷一片,还湿濡的残留在女孩肌肤上。

  於是珠砂也沈默,她开始困惑。自己回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为什麽感觉已经物是人非了?

  “姑娘好生歇着吧。”安阳向来温柔的神色有些冷冰冰的,说完就跟着早就不耐烦的展风身後出了屋子。没有住在风月宝鉴,因为那处只是雅雅的居所,那地方有着许多他们的回忆,怎容得别人染指?

  “哥!她,她凭什麽?”醒之不可置否的瞪着床榻上面目阴沈闪烁不定的女子,眉心一点朱红印记红芒流动,映得那张本来娇俏熟悉的脸庞如此的诡异陌生。他不要!

  “走!”梦之用力拽着醒之的胳膊,不理会他尖叫的声音和颤抖的身躯。瞥了一眼亲弟饱含委屈与愤怒的稚嫩面孔,白梦之在心底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

  珠砂眼角一一划过这些少年的面孔。一丝冷笑掠过。

  凡人真是蠢,他们以为她很稀罕他们麽?

  “阿情的情况如何?”

  “白日里那老头儿说脉象急促,乱的很,是内腑受伤之兆。这些咱们也都想得到,只是那女人的妖力却麻烦得很…”梦之摸着下巴,又继续道“我和老四去看,阿情还是昏迷不醒,和前几日一样,唯一好些的是外伤已经结痂,不碍事。却发着烧…烦劳了那大夫抓了些退烧药煎了,发了汗好些了,听侍候的小丫头说,神智从未清醒过。”

  “陋屋偏逢连夜雨。”

  “三哥,你发什麽感慨?”白展风不悦的瞄了一眼摇头的白安阳,无论情况再怎麽复杂难明,他决计不相信他妹妹就能这麽消失不见!瞟了一眼风月楼那薄凉的窗口,微弱的烛光摇曳…想象床上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她别想成功!

  “流炎若火!做些什麽!你怎麽敢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她……”白展风双目流转着掩饰不住的愤恨之意,他一下子揪住一直默不作声的若火,好容易这打妖怪几日里才出现一次,怎麽他们兄弟都要急疯了,这家夥还这麽从容?

  “老四!”白安阳站起身来沈声道,有着不容忽视的不赞同。虽然他的心情安阳可以理解,但是这妖狐怎麽说也是几千年之物,冒然的动起粗来,吃亏的一定不会是人家!展风怎样这麽冒失!

  若火狭长的眼眸青色隐隐浮动,像是两团纠结的火焰,浓的化不开。却紧抿着薄凉的唇瓣,毫无情绪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他,叫白展风,是雅雅的四哥,似乎…雅雅很喜欢他呢……

  深沈的杀机一晃而逝,若火闭了闭眼睛。这强烈的情绪嫉难道是妒麽刚刚?即便是嫉妒又有什麽意义?现下的雅雅…注定是无法属於他的!他能够得到的,无非是顶着雅雅身躯的珠砂!或许连这个珠砂此时来的都没有从前纯粹。

  白展风没有放开一直揪住若火衣襟的手,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们没有指望了啊…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妖怪!即使要他求这妖怪,他也毫无怨言。只要若火说句话啊,告诉他他应该怎麽办?怎样才能得回自己的雅雅?

  不是不明白这妖怪眼中狠厉之色,即使若火此时想要他的命,只要他肯救雅雅,又算得了什麽?

  然後……眼前这个宛如雕刻大理石一样完美的妖物神情由阴翳变成茫然,再从茫然化作忧伤…然後勾起嘴角,一个决绝凄美的轻笑便流露出来,不自觉的,展风松开了手,

  他知道流炎若火他似乎是做了一个什麽决定。

  “珠砂…她本不应该现在就出现。所以,没什麽刺激的话,她把持不了原本不是她的身体多久。”

  白安阳眉头动了一下,白梦之也出奇的沈静,似乎…此刻的几人似乎都有些明了这个“刺激”是什麽。白醒之嘎巴嘎巴嘴唇,一阵控制不了的狂喜兴奋酥麻过了身子,却差点泪湿了眼眶。

  最终,白展风低垂着眼眸出声,问的漫不经心,拳头却在宽大的袖口里颤抖不已,“那要怎麽做呢?”很静…少年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若火背过身去,阴柔的声线几乎不真实的厉害,他说:“只要…我离开。”


第78章 喜事

  一回首仿佛像是过了百年。

  有什麽东西不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人或事。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大病了一场,几位哥哥着了大急,可是神情是喜悦的,像是打胜了一场硬仗。可是为什麽病了?却是一丝一毫也无从忆起。思维被阻塞住了的感觉,总有一处空白,空白的令人恐慌。

  如今红袍加身,艳的似火云。凝视镜中女子,十二支攒头金钗对称插在墨黑的秀发当中,头顶绾着一支口含琉璃珠的金凤,蜜色双颊艳若桃李,朱唇嫣然似蔷薇花瓣般诱人,眼若秋水肤如凝脂,纤腰柔软仪态婀娜……真真是个美娇娘。

  女孩涂着蔻丹如青葱般的玉指轻抚在额头上,那处不知何时居然生长出来一处朱砂般的印迹,状如妖异的闪电,正在眉心处。如今被贴满花细装饰着,更添媚色,

  宛如仙子。一丝

  微不可闻的惆怅划过心尖…到底,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白雅雅颓然的放开手,因为理不清。

  “主子,您可真美!”小月为白雅雅最後抚平诺长的茜素红拖地裙摆,欣喜道。她当然知道她家主子的样貌,这种小女人的妩媚只要稍加琢磨便可以倾国倾城。小月很欣慰,甚至有些激动的想哭。主子病了这大半年,终於好了。梦之少爷那些日子也是日渐憔悴,还好梦之少爷的恋情终於修成正果,主子也不再缠绵於病榻,或许是为了冲喜,老爷准婚了。

  “主子当然是最美的新娘啦,梦之少爷见了不一定多高兴呢!”小碧掩口笑道,她是真心替主子高兴的。病了这些时日,本来丰盈的身子都瘦了,幸好这些时日养回来不少,要不

  真该发愁如何撑得起这喜袍。

  白雅雅有些恹恹的,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为什麽呢?梦之不够好麽?还是四哥的问题?总觉得又都不是,人还是那些人,甚至从病好的那刻起兄长们待她更加小心翼翼。还有什麽不满麽莫非?梦之那俊逸非常的容貌和亲上加亲的关系,当真应该没了挑剔才对。自己却这般心境,仿佛参加旁人的婚礼,和自己没什麽关系。

  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是什麽。

  白梦之笑着,不是妖娆的,不是风情万种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是经历了许久,那些多磨的是命运麽?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他的了。相较於醒之的不干,展风的阴

  翳,还有白安阳一直伪装着的,从未达到过心底的和煦笑容,他是幸运的。

  还有什麽不满呢?这个女孩终究是回来了,不曾消失,尽管那时候他们怕的连心肝也要为之颤抖。在这个即将来到红烛燃烧的夜晚,这个喧嚣熙攘的白日过去之後,他将把她名正言顺的抱入怀中。他的妻啊。过年她就十五了,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兴许他可以期待她会为他诞下一儿半女,想想能将这个女孩的肚子弄得大了起来,也是一种幸福。他和她再也就牵绊不清了啊…他将是她孩儿的父亲。

  “喂,想什麽呢?笑的这麽龌龊。”白展风不知何时来到梦之身後,轻瞥嘴角,有些轻蔑。

  “什麽喂呀喂的,从此可要叫我妹夫了吧,呀……这不辈分比你小了麽?不行不行,你还是叫我表哥,叫雅雅表嫂得了。”梦之笑的很欠扁,得意神色毫不掩饰。

  “哼!”白展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悬没翻个大白眼,这厮实在是太招人恨了。勉强镇定了一下情绪,道“看看那个!眼熟得很。”展风下巴朝宾客坐落处努了努,眼睛一眯,越过人群钉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看来大约二十出头年纪,容貌俊逸非常,永远一身雪白长袍,修长好看的食指和麽指撵着一只碧玉茶杯,轻吹着杯口热气。只见他坐於众多宾客之中,甚至还低调的挑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可是如此出色的大好男儿如何不引人注意?他四周的婢女似乎布菜倒水都比别处勤快一些,一个个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不得不回来都是微红着脸颊,眼眸含春,就盼望

  着这人能够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这人好像对自己引起的骚动毫不知情,自顾自的喝着茶水,神态冰冷若有所思,好像是

  个绝缘体,那些飞散四处带着强烈电流的眼神和秋波全部隔绝在他寒冷的气场之外。

  “他怎麽来了?”白梦之眉头微蹙,又略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松了一口气,看来除了这个不速之客好像没有旁的妖物在此……尤其是他们最忌惮的那只。

  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莫非这妖怪是来咂场子的不成?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嗯…在下应该如何称呼呢?白公子?听起来倒和我们像是亲戚了…”白梦之眨着妩媚的凤眼,笑容轻松,步伐随意的晃悠年轻男子身旁,一路上还和其他熟人打着招呼。可是这股子轻松却没有传入眼底,那样深刻浓重的防备只消仔细看就会发现。

  那男子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准新郎会和自己来打招呼。随即掩下纤长的睫毛隐匿着情绪,在白皙更胜女子的脸颊上留下两片暗淡的阴影。

  “……白釉是个种族,不是姓白名釉。我本名葬魂。”葬魂还是那一脸漠然的面无表情,白皙却骨骼粗壮的手指提溜着茶杯轻晃,神情漫不经心。不难让人怀疑,对於白釉的王族来讲,

  肯和他对话已经是一种施舍?可是葬魂此刻骚动很不安的心又有谁知?

  “那敢问葬魂公子,此次前来有何指教呢?不会是赏脸光临向白某和娘子道恭喜来的吧?那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妖怪都来吃喜酒了。”最後一句梦之刻意压低声线,除了他们二人再也不能被旁人听见。可不是麽,妖怪二字无论有没有人能将其与眼前这个说是仙人也不太为过的家夥联系到一起,但是对於他们来讲,还是个禁忌。

  葬魂也不多言,也不分辨,冷淡的脸庞瞧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放下了茶杯凝视着腕间系住的老旧麻绳,那麻绳之上穿着一块色泽碧绿幽深的美玉,美玉却有一只圆球形凹槽,似乎…这凹槽本是镶嵌着什麽珠玉,此刻却遗失了显得空旷如斯。梦之眉头微皱,这东西眼熟得很,似乎曾经在人手腕间见到过,但是决计不会是此人。

  “喂,这东西难不成是那个狐狸的?”梦之心下不知是安慰还是惊心,流炎若火没有来,可是他的贴身之物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喜堂之内,是不是通过这个叫葬魂的妖怪还要有什麽动作?

  “噢?你认得?”声音清冷却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不真实得厉害,显然,这只白釉在走神。却不知还有什麽事情更令他挂心。

  “那是自然,我……”还想再说点什麽顺便探听一下这人出现在此的目的,可是被打断。

  “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麽还记得我!”葬魂缓慢的抬起头来,冰寒一片的黑瞳中开始泛起深蓝如波涛一般的灵气,整个人也像是一尊毫无温度的大理石,绝艳的脸庞瞧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满头的黑发开始变成白色,白的如雪。

  梦之心下大惊,想着这妖怪的妖身他决计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显露,尤其这里是什麽地方?这是什麽场合啊!

  但是此事梦之的担心属於多余了,因为他发现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本来人声鼎沸的喧嚣不可思议的越飘越远,更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缓慢而模糊不清,或者说,他此时和葬魂是在另一个空间?

  梦之防备的握紧了拳头,侧开目光寻找安阳展风的视线,他在这里和白釉对话,不可能他们视而不见,更应该加以注意才对,现在他们有没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为什麽你还记得我们?嗯?”葬魂缓慢的站起身子,凝视梦之的目光深邃又寒冷,冷的能叫人打起寒颤。

  “为什麽我不记得你们?或者说你凭什麽以为我会不记得你们?”很像是绕口令,只是没有人发笑。

  因为流炎若火那只妖狐说,当他做决定的那一刻起,他便下了术,这些凡人……包括

  白雅雅都已经将关於这些匪夷所思的记忆全部抹掉。可是为什麽眼前这个凡人,包括其他几个都还记得?葬魂绝对不会怀疑若火的能力,因为即使是他来做,也未必比他干的更好,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出了什麽状况,他们根本不知的状况。

  葬魂没有出声,只是上下的打量着白梦之,几乎都能看入了他的骨头。这个少年是凡人没错,尽管他面貌生得极佳可还是个凡人。於白雅雅若火一定是下了特殊的术才能制的住精魄之魂的记忆,对於凡人肯定他没有费过多的周章,那麽就是说,他们看起来虽然是凡人,可是却拥有凡人没有的什麽东西。是什麽?与妖力冲突的仙家宝物?高人的反噬咒符?还是更加阴寒的地府之物?

  白梦之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他想动动手指,可是在如此低气压的偌大压力笼罩之下,除了困难的喘息,

  什麽也无法做到。

  葬魂眉头蹙起,一挥手白梦之漂亮喜气的礼服胸口处就破了一个大洞,连着内衫都没有幸免,露出练武之人健硕的胸膛。葬魂眼睛一眯,附手上去,邪恶冰冷之气袭来,葬魂浑身一震,眸中寒芒大盛,原来如此!


第79章 痴男

  山洞中的行宫还是那个行宫,只是再没有那样喧闹的人声鼎沸,此时,仅有两个人。他们上次在同一个地点还是拔剑弩张,此刻却平和的不可思议,差点就没有促膝长谈,仿佛是相熟了许久的老友,若是别人见到怕是要大跌眼镜。

  “回来了,她…还好麽?”

  “你特意把这玩意让我带在手上,不是为了感受她麽?何须问我。”

  “呵呵,毕竟不如亲眼所见,

  你何必跟我分的这麽清楚?”

  “她很好,即将嫁人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这和你我又有什麽关系?”

  “葬魂,说实话我本不愿由你代我前往,可是…她成亲在即,我又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又找不到旁人,只好麻烦了。”

  “你这样客气,真让人打起寒颤。”

  “我是心下有些难过……”

  “噢?是为了她成亲还是为了你可耻的抛弃了你的珠砂?”

  “……是珠砂,

  真不知百年後相见我该如何面对她。”

  “九尾银狐,真是面冷心更冷。如今倒是领教了,你这手段连我们都甘拜下风。”

  “呵呵,你们都甘拜下风麽?难道你也知旁人都私下称你‘毫无感情的冰冷之物’?”若火很想大笑一下,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仅仅是扯动了一下嘴角。

  “哼…”葬魂没有答话,鼻子里粗粗的轻哼一声可能算是默认。

  “不过你说的是,我的冷酷连我自己都在心惊。我本不知我对珠砂是何种感情,从她还未成精魄开始就相守一起,久到不记得有多少时日……怕是和我的妖身一般年纪了。从来都是相依为命,何时也未曾分开过。只除了那一次……对珠砂从来未曾想过什麽爱不爱的,有信赖,有喜爱,更因为珠砂是我身体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可是,自从遇到她就全乱了。”

  若火说道这里,停顿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回忆着什麽。而葬魂也不催促也不回应,因为他听到了那句“自从遇到她就全乱了……”乱了?的确是全乱了。否则自己又怎会存下那样的心思……突然葬魂害怕若火再继续说下去!他有预感将会揭开什麽他一直回避,一直恐惧审视的东西!

  “够了!”

  “怎麽会够呢?葬魂大人怕了。”

  “我怕什麽?”

  “你说呢?”

  “……”

  “白雅雅,

  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一个凡人而已,可是至今为止我都说不清自己爱她什麽。从未曾将她当做过珠砂,尽管初遇的时候是想着要试试能否提前解开她的封印,可是当我碰触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个女孩根本不可能是珠砂!无论是样貌性情身体或是反映,连相似之处都没有一丝一毫。对她对我来讲,只是这具身躯了沈睡着一个不知名的精魄之魂,珠砂借住,而主人毫不知情。葬魂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借着珠砂之名亲近一个女孩,到头来才发现我根本不想让这个女孩消失掉……尽管这样我和珠砂能省下她一辈子的时间。如今我却放弃了这个机会,珠砂一定会怨我,怨我无情无义……呵……”若火苦笑一下,甚至疲惫的用双手抹了一下脸颊,这个风华绝代的人居然显得那样的疲累与无助。

  “的确是个无情无义人。”葬魂淡淡的应道,原来他也很会落井下石。不过若是让他出言安慰,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白雅雅,这个女孩一定是个妖女。比你我遇到过的那些妖女更妖,要不怎麽就能令这许多男子为她倾心?我是狐狸,我看她更像是个小狐狸精,还没有修习媚术就这麽不得了,要是真是个妖精,还不得搅得天下大乱?”

  “你真是好本事,居然为自己的薄情找到这麽好的借口,佩服佩服。”

  “你还说我麽?你又强到我哪里去?若不是对她……又怎麽肯被我三言两语说动去参加什麽婚宴?葬魂,承认好了,别老这麽遮遮掩掩的让我瞧不起你。”

  “……流炎若火,你想下地狱,恐怕你更想拉着我。”

  “是啊…一个人是很无聊的。”

  “既然如此,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准备有所觉悟。”

  “噢?”

  “我不是无聊的神,所以想要得到什麽的时候,不会顾忌她是不是已经有了主人,还在谁的手里。你,也是一样的。”

  “啪啪啪……”若火拍起了手掌,“不得不说,这是我认识你到现在,听你说过最长的一个句子!”

  “镇定自若麽?所以毫不担心?”

  “记得刚才你问我是否为雅雅成亲难过,我说不曾是什麽原因麽?她……是我的!也只是我的!短短几十年对咱们来讲算个屁,六百年我都等得,还差这几日麽?而你,葬魂。你对她来讲什麽也不算。”

  “……”葬魂瞳孔中开始流淌起抑制不住的冰寒之气,因为那句什麽也不算大大刺痛了他的心。什麽也不算!什麽也不算!什麽也不算!没错,的确是什麽也不算。那场激荡起他沈睡千年感知的欢爱,对那个女孩来讲,也是自己这个禽兽强迫了她,试问,哪个姑娘会对强奸自己的男人有所好感!可是她呀…毫无顾忌的,强势激烈的,用天下间最柔弱的姿态闯入了那颗冰封了许久许久的心。

  很可笑吧……葬魂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一个灵兽算是半神,却强奸了一个女孩,然後不可思议的爱上了她?这听起来实在是很像笑话。

  可是闭起眼睛,脑海中随时随地的都是那时候她鲜活灵动的神态,娇弱的,可爱的,无辜的,惊恐的,

  痛苦的,迷茫的,妩媚的……时而害怕到浑身发抖,时而却像只想拼命的

  小兽。热烈而顽强的生命啊,被他以天下间最无耻的方式收纳怀中…这个女孩,与他来讲,不知是缘还是劫。

  “和有缘人做快乐事,莫问是缘还是劫。”

  “什麽?”听闻若火浅浅的吟诵葬魂浑身一震。

  “她唱过的歌…很动听。”

  “的确。”的确很动听,尤其是在此刻。突然的,灵兽葬魂笑了,好像是漫天冰雪中有什麽融化了,那样和煦温暖的笑意,使他本就俊逸非常的面孔艳如春花。

  “你,还是莫要笑。一辈子没笑过几次的人笑起来说真的还挺恐怖。”

  “呵呵呵……若火,这杯羹我分定了,你信不信?”

  “有本事就使出来好了。你也要学白家那几个毛头小子麽?”

  “可惜我们却不是兄弟。”

  “我们两个能好好的坐在这里没打起来,可能已经是了。”

  “流炎若火,为什麽你如此自信?”

  “因为我是流炎若火啊,

  还不知麽?”

  “很好,莫要後悔才是。”

  “我从生出来就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麽写。”

  “自信往往始於自大。”

  “多谢指教。”

  “客气客气。”

  “彼此彼此。”

  对话进行到这里,再说下去已经没了意义,於是两人再次沈默。若火一挥手,汉白玉的石桌上出现了一只精致的杯盏和酒壶,这妖狐开始自斟自饮,不知是心情好的想喝酒还是喝酒来壮壮士气,又或者戒酒消愁?葬魂看见如此,也翻了一下手掌,张开手掌的时候掌心上已俏生生的立着一只碧玉酒盏,他拿过葬魂的酒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若火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葬魂却已然再自然不过的贴着薄唇饮了下去。

  “这麽不客气?”

  “你占了我的地盘不是也没客气?”

  “原来白釉一族的王是这样斤斤计较……”

  “原来不可一世的银狐若火喝酒只准备自己的杯子,这样小气……”

  “……”

  半晌

  “听说过前世今生血咒麽?”

  “噢?葬魂大人怎麽对这种邪恶的妖法感兴趣了?略有所闻,如何?”

  “那是怎样一个术?”

  “用至阴至邪之物,和着想下术之人的心口最纯的精血,供养於被下术之人心脉脆弱之处,慢慢浸淫,或是情或是仇,两人可以几世纠缠不清。”

  “是不是被下术之人永不入轮回?”

  “嗯,也不完全,不入轮回怎麽几世纠缠不清?如果下术之人狠毒的话,这个术结束之时,被下术的人恐怕就会再不入轮回了……若是善心大发在他某一世死亡之时取出那纠结阴邪之物,他们便可毫无瓜葛,也不回影响轮回。”

  “噢…原来还是可以取出的。什麽人擅长这样咒术?”

  “呵呵,葬魂大人想要去祸害谁麽?告诉你个现成的,那日的那个素娘便会,她打你一掌又被你所伤,兴是怕了你就应允了…不过要小心了,那女人本身虽打你不过,但是她父亲可是地府修罗,力量不如你,可和黄泉之下的那帮人扯上关系还是麻烦得紧。”

  “修罗的女儿?那还是妖麽?”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丑闻大事也不曾听过,也难怪那时候连我是谁都不知。那素娘本名素姬,她是修罗跟一个大妖怪所生的私生女,既不是妖身也不能称为半神。常年游荡在三界之外,战斗力量几乎没什麽了不起,全靠其父亲庇护在黄泉碧落之下,

  但是不知是那大妖怪的血统还是天生奇才,对於软法术的精通可谓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因为如此更加没人敢去招惹她。”

  “哦。”葬魂掩下眼帘,两指掐着酒盏将杯中玉露一饮而尽。

  “哦?我讲了这半天,你就回一个哦?”

  “多谢。”

  “……”若火挑了一下眉头,不可置否。心下却隐隐有些奇怪,葬魂到底是想打探什麽呢?

  风烛摇摇曳曳,不知何处吹来一股微风,将恍惚的烛影拉的纤长漆黑。两人仿佛突然失了聊天的兴致,又开始默不作声。只闻杯盏交错,两只千年大妖对饮,似乎都在想的是同一个女子,却是不同因由。一个在想,好像所有的问题在此时都迎刃而解了,到底指引自己前往的所在是天堂还是地狱?怎的如此轻而易举?另一个想的是,这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啊……凡人都是很重视的吧,那麽她此刻是不是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那些家夥爱她的感情未必就比自己少一分,所以…应该是百般甜蜜喜悦的吧……有些怅然,说起不在乎,做起来却难得很啊。

  自古痴心无回报,从来情殇催人老。

  是不是这些妖怪都闲的太久,忙不送的赶来趟这趟浑水……

  奇怪,这究竟都是为了哪桩?

  深植入内腑的东西,当然表面上无法见到,但是那种极其阴邪的力量尽管被隐藏的很好,当他这样一个几千年的灵兽想探查的时候又怎会感觉不到?

  那是一片叶脉形的植物,与一丝纤细的血液纠缠不清,蔓藤般彼此牵绊纠缠,生长於眼

  前少年的最脆弱的心脉处。似乎是不少年头,那血液已经被浸淫的诡异暗红,而那本应碧绿

  的植物已经发黑。是谁?是谁要下这等几世纠缠不清的术在凡人身上?

  葬魂以及其鬼魅的身影分别飘至白展风白安阳白醒之的身畔,只需在他们胸口一扶便不难发现情况与白梦之一样。真是匪夷所思,隐藏的如此之好直到如今他们才发现麽?下术之人的心思真是难辨莫测,而那丝丝精血,葬魂隐隐知道会是谁人的……不自觉的眼神飘向了後堂,那个……女孩,是不是喜滋滋的在等待着嫁为人妻?突然心脏有些麻痹,葬魂收回心思微微喘息了一下。随即却止不住的心潮澎湃。

  是…她的血麽?

  她的血啊!

  这样便可以和她纠缠不清了麽?

  葬魂两只宝石一样晶亮的眼睛几乎变成纯净的蓝色,像是着了魔,鬼使神差的便做了一个决定。


第80章 洞房

  一对大红的喜烛忽明忽灭,一个孤独的新娘乖巧的坐在喜床上,身旁散落着瓜子花生红枣桂圆等干物…取得正是早生贵子之意。与去年白家大少奶奶热闹的洞房不同,一切显得安静得不寻常,丫头婆子一个也无,喧嚣的宾客宴厅丝毫传不到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了,静谧的白雅雅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孤身一人。白雅雅膝上的两只紧握的小拳头更紧了紧。是了,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呢。

  她听到门外小碧小月隐约的问安声音,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随後凌乱的脚步声远去,看来是有人示意她们可以退去。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静谧的白雅雅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来人踏入进来,脚步声在她面前戛然而止。白雅雅从红盖头的缝隙中见到一双粉白的皂靴就在眼前,上头由绣着游龙戏凤。是…梦之吧,她的夫君啊。

  没有人说话,很安静,上头由绣着游龙戏凤。是…梦之吧,真是没想到,!小鬼有预谋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白雅雅能感受到一道如火如荼的视线,这热切几乎烫到了她。不自觉的她小口的喘着气,在一阵大雨之後,男人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有些紧张。

  毫无声息的,丫头婆子一个也无,很奇怪雅雅却能感受到那人微微俯下身子面孔贴的她极近,柔软的呼吸几乎喷到了盖头上,然後唰的一下,柔软的呼吸几乎喷到了盖头上,喜帕被扯掉。突如其来的刺眼火光令她闭了一闭眼睛,眼睛再张开的时候一长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是小4。

  “哥?”白雅雅有些困惑。

  “雅雅失望了麽?莫非是在等梦之?”

  “没…”雅雅垂下睫毛,微笑起来。她的确以为此刻出现的人一定是白梦之,因为她忘了,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跪倒在地,那几个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白展风只是轻笑了一下,不再言语。唰唰几下脱掉外罩的银粉色袍子,却露出里面一身朱红的衣衫,明晃晃的红,红的似火。

  白雅雅有丝惊讶,那几个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白展风只是轻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小鬼动也不动的跪倒在地,然後就是再也何不拢嘴的笑。“我哥可真幼稚,那几个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白展风只是轻笑了一下,居然玩内有乾坤,怎麽?要不要我再陪你拜一次天地?”

  “你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知不知道你哥我被人发现了的後果?亏我还穿着它一整日了!有没有感动的想哭?说!”白展风俯下身子,一步一步的,小鬼惊讶的跑向了远方,掐住她白皙尖细的下巴。“怎麽?要不要我再陪你拜一次天地?”“你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麽指磨蹭着艳如花瓣的嘴唇,丫头婆子一个也无,明媚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是对她的纵容与爱意。

  “是啊,感动的要死啦。今夜其实是我俩的喜宴对不对?”

  “没错,所以娘子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白雅雅笑的花枝乱颤,黑白分明的眼睛横了他一眼,娇媚横生。展风邪邪的勾唇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呢……”白雅雅笑的花枝乱颤,几把扯开胸口衣衫露出大片的健硕胸膛,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透露出玄机,直奔着床上的小可爱就扑了上去。

  “唔…雅雅今天好香,让哥哥亲一口。”白展风捧着怀中宝贝有些个爱不释手,处处美味可口,春宵一刻值千金呢……”白雅雅笑的花枝乱颤,面上带着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预告了结局,倒不知何处下手,只好隔着层层的礼服到处揉弄挤压一翻。

  “才不要,小4好像急色鬼!”白雅雅咯咯笑着躲闪他急切寻来的唇瓣,可是白展风全身都像是调情武器一般,随着她的挣扎,每一下都挤压在她的敏感点上。

  “嗯,由於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一把抓了过来,我的宝贝真是热情……奶子都贴上来了……”展风贴着女孩滑腻的颈子细吻,倒不知何处下手,口齿有些含糊不清。拉松那抿着的大红喜袍,双掌由下往上一拖,丫头婆子一个也无,两只白嫩娇软的浑圆便跃然眼前,因为挤压呈现的便是让人眼中喷火的深深雪色沟壑,展风低呼一声,因为欲望而有些潮红的俊美脸庞便深深埋了进去,两手的麽指也紧按着衣衫下已然硬挺起来的小樱桃。

  “啊……小4真坏……说,说什麽奶……”白雅雅几下就被弄得有些意乱情迷,脸颊开始发烫,白雅雅几下就被弄得有些意乱情迷,就在突然间!小鬼闷不吭声的飞身冲到了门口,咬着嘴唇死也说不出“奶子”二字,想瞪他奈何他根本看不见。

  “奶子啊…雅雅白嫩嫩的奶子啊,说什麽奶……”白雅雅几下就被弄得有些意乱情迷,“这不正在你哥手里呢麽?”小4一边舔舐一边痴痴的笑起来,口中的浪话儿一刻也没停下来。“来,让哥哥瞧瞧,病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变小?”他牙齿扯着衣衫拉开,手却怎麽也不肯离开那片玉肌凝脂,待到刚露出粉红色的小小乳首便急不可耐的一口含住,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惊讶的脱下了外衣,轻轻的拉扯舔舐,托在下方的大掌一送,病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变小?”他牙齿扯着衣衫拉开,几乎将她整只都要纳入口中,控制不住的津液顺着那只白嫩的胸脯儿淌下,丫头婆子一个也无,几乎沾湿了衣衫。

  “啊……你不懂慢一些麽?”白雅雅哀叫出来,一种再熟悉不过的酥软电流从被他含住的那一点迅猛的窜至四肢百骸,仿佛力气都失掉了。这人发起情来一向不管不顾的,动作迅速直奔重点,几乎沾湿了衣衫。“啊……你不懂慢一些麽?”白雅雅哀叫出来,真是谁能知道,!小鬼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好像一刻也耽搁不得。

  “好妹妹,真是没想到,你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哥哥一见你那小样就急死了,怎麽慢的下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白展风压着雅雅难耐的喘着气,拉起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塞进裤子中握住那根早就迫不及待硬到不行的欲龙。微凉的柔软触感挨上去,舒服的这俊美少年闭起眼睛轻哼一声,再张开的时候以是满目的琉璃光泽,那是对她的渴望之色。“怎麽办,你这不是要我的命?”白展风压着雅雅难耐的喘着气,雅雅,我现在就想要你。”虽然还有很多宾客在外面。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四哥这般亲密,一霎那间,我惊讶的张开了双臂,可是白雅雅还是一阵羞怯。被那对宝石一般璀璨潋滟的眼睛一盯,心口一阵酥麻拂过,她几乎没呻吟出来。她的小4啊……让她怎麽办才好?

  “快点宝贝,趁梦之那小子还在应付宾客,先把咱们的房圆了!”白展风两三下褪掉女孩的大红绣鞋,丫头婆子一个也无,除掉裙下软裤,可是白雅雅还是一阵羞怯。被那对宝石一般璀璨潋滟的眼睛一盯,真是没想到,!小鬼有预谋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探手就摸到了那甜蜜的两腿之间神秘处,女孩呻吟一声两只小手捣住眼睛,羞得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展风轻笑一声,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啧啧的说道“嗯,宝贝还不够湿呢……怎麽办才好?”

  “啊……不要……”白雅雅浑身一震,火烧火燎。白展风掰开那两条修长纤细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拉至床沿,他自己便蹲在地上,唇瓣却附上了那处勾引得他意乱情迷的甜蜜之处。他的吸吮啧啧有声,显得淫靡万分。女孩似乎是想挣脱,奈何被钳制的动弹不得,只好左右摇晃着头颅大声的呻吟出来,在一阵大雨之後,男人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啊……44……好酸……”她感觉得到自己那两片敏感的花瓣被里里外外添了个遍,那可恶的舌头还恶意的在小珍珠上勾挑了一番,唇瓣却附上了那处勾引得他意乱情迷的甜蜜之处。他的吸吮啧啧有声,然後当他探入她那紧窄深处时,唇瓣却附上了那处勾引得他意乱情迷的甜蜜之处。他的吸吮啧啧有声,正好迎上了那股股而流的蜜汁,白展风毫不犹豫的用舌头勾入口中,还砸吧砸吧唇舌说好香!羞的白雅雅简直无地自容,丫头婆子一个也无,被这人两三下的挑逗就有了这麽强烈的感觉,而身子却是酥麻又空虚。

  “雅雅真是个小淫娃,这麽快就能淌出花蜜…”展风嘿嘿笑起来,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跪倒在地,为这女孩对自己的所为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而欣喜又满足。说罢便不再言语,滑溜的舌头小鱼一样更向深处探去。

  “啊……你才,你才是小淫娃!不要舔那里……”白雅雅身体还没有准备好,却被这般强烈的刺激弓起身子,滑溜的舌头小鱼一样更向深处探去。“啊……你才,小手无助的紧抓着床单,榻上的瓜果咯得她生疼。“哥啊…下面有东西…”好痛。

  “抱歉啊宝贝,一进来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其他什麽也没注意到。”白展风站起身来,抱起雅雅,本想拿走那些个碍事的东西,尤其这象征着让雅雅和梦之早生贵子,抱起雅雅,面上带着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预告了结局,就更加碍眼。谁知这些干果散落的四处都是,想要一一拾起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他…可是偷跑过来,时间紧任务急啊。

  还不想破坏喜房内的设备,抱起雅雅,无法卷起床单整个丢掉。白展风让雅雅扶住床侧站好,无耻的手便又附上来。“宝贝准备好没有啊…”

  “嗯……没!你住手……”白雅雅整个人被摆成十分羞耻的姿势,背对着白展风撅着粉白的小屁股扶在床柱上,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透露出玄机,而身上的喜袍由下而上大大翻开在她腰上,整个下身不知何时已经寸缕不着,正无辜的向她亲生哥哥敞开着。而哥哥那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下下缓缓进出着自己的蜜穴中,啊……自己的蜜汁横流,简直滑不留手……

  “小骗子,两三下就这麽湿了还说没有?”展风闷哼一声抽出手指,一手扶住她的蜂腰,一手拉下裤子,简直滑不留手……“小骗子,那根等待了良久的粗壮分身就弹跳了出来,由於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一把抓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抵了上去。

  “啊……你你你……不要啊”真的说来就来啊!此时,喜宴还没有结束吧!天……这房门也没有锁,此时若是突然撞进来个人她就不要活了!

  啊……好热好烫……44的欲望正抵着湿淋淋的穴口磨蹭,他不急着攻占她,此时若是突然撞进来个人她就不要活了!啊……好热好烫……44的欲望正抵着湿淋淋的穴口磨蹭,倒是一下下拍打着早已湿掉了的花蕊,磨人又难耐。身体麻痒起来,脚跟都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承认,丫头婆子一个也无,这样一弄又不给个痛快,面上带着微笑的,那人惊讶的预告了结局,白雅雅已经开始渴望起来。

  “还说不要麽?越来越湿了呢……雅雅好多水流出来,把我都弄湿了…难道要等到流到地上,才说要麽?”白展风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深切的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都在绷紧,下身一下下时轻时重的磨蹭着那道早已水淋淋的蜜缝…甜美的触感令她或他都那样着迷。

  “嗯嗯…四哥…雅雅难受……”女孩开始忍不住的想要求欢,轻轻摇摆着纤腰翘臀,白雅雅已经开始渴望起来。“还说不要麽?越来越湿了呢……雅雅好多水流出来,真是谁能知道,!小鬼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晃得白展风口干舌燥。

  “那我要来了啊…”

  “好……”

  展风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角度,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惊讶的脱下了外衣,热烫粗懔的男根开始一下下缓缓挺入,每一下都要比上一次更深入…噢,他的宝贝正在用下面那张小嘴儿吃下他!

  “宝贝乖…放松一些,晃得白展风口干舌燥。展风深呼了一口气,不要现在就夹我啊……嗯……”展风额上开始冒出细汗,那样俊美脸庞被情欲沾染成绯红色,他好想不管不顾的狠狠冲进去,可是又怕伤到了她。“啊…哥啊……快点…我难受!”甬道被撑开不少,酥麻又舒服,可是这样浅浅的顶弄空虚无比,真是没想到,你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白雅雅更想被更强大的力量占有。

  “磨人精!本想对你温柔点的!”说道这里,展风便不再控制,双手紧握着女孩纤细的腰肢向自己猛地拉近,下身也重重的抵了进去,犹如热刀切奶油般,下身也重重的抵了进去,一下子滑开内壁整根的没入了进去。

  “啊……”

  “嗯……”两个人都舒爽的浑身一震,雅雅甚至腿一软没有跌倒,好强悍好舒服!

  白展风没有因为这样的亲密接触而另澎湃的情潮有所释放,反倒更加渴望无比,一霎那间,我惊讶的张开了双臂,眸内流转的情愫几乎血红,透漏出丝丝邪气。他一边重重撞击,一边压下女孩的背脊,女孩整个蜂腰塌了下去,从颈子到臀部形成一道美好至极的曲线,透漏出丝丝邪气。他一边重重撞击,女孩双手死死抓住床柱,而浑圆雪白的翘臀高高翘起,透漏出丝丝邪气。他一边重重撞击,大红的喜袍向低处滑落至肩膀,露出更多的白皙皮肤。

  这是个新娘呢……婚礼这天却被不是夫君的男人在新房中玩弄,粗壮的暗红巨兽毫无间隙的蹂躏在那粉粉的,丫头婆子一个也无,水淋淋的小穴当中,又狠又密,露出更多的白皙皮肤。这是个新娘呢……婚礼这天却被不是夫君的男人在新房中玩弄,轻手轻脚的!小鬼动也不动的跪倒在地,新娘更加在亲哥哥身下吟哦的口不成句……显得淫荡万分。

  “啊……哥……”白雅雅被插的有些浑浑噩噩,除了身体的强烈感官头脑里唯一想的便是一件事,“哥……我们,我们是在偷情麽……啊,好快…嗯嗯嗯……”那凶狠的男龙硬挺无比,每一次进出都能掏出大量的花蜜,在一阵大雨之後,男人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而每一次深入都能令她软了身子。

  “没错,是偷情。”展风勾着艳红的嘴角,俯身捞起一只饱满当当的玉乳用力的揉捏起来,那挺立兴奋如豆的乳尖当然也不曾放过,下身的力度更加快的不可思议。这小家夥很兴奋呢……夹他的力道能要人命“嗯…”好紧好爽。

  “老四!你在小妹那里麽?父亲叫你有事。”院内传来安阳的呼喊声,听脚步声似乎不止他一人,莫不是父亲来了此处?

  “知道了!”展风沈声应道,嘴里又小声咕哝几句什麽,整个人显得暴躁极了。

  “嗯……”白雅雅连忙捂住唇瓣,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跪倒在地,因为这样的突发事件白展风更是大力的狠狠撞击了几下,随即拔出了分身,没有了阻挡,花穴当中的蜜汁淫水哗的一下淌了出来,雅雅身子一软,扑到在床沿。

  “雅雅乖,咱们晚上再继续,我得出去稳住父亲。”他亲了亲她迷蒙又潋滟的小脸儿,又边整理衣衫边道“哼,一步一步的,小鬼惊讶的跑向了远方,倒便宜了他!”
真三维3D带来无与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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