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14章 约法三章
却说小雪义愤填膺地顾自进了小区,而我呆立在原地许久。本想顺着九州大道走走,让小雪散散火再回去,但转念一想,又怕小雪误会我跟人走了,便硬着头皮回了去。哎,果然是——“福兮,祸之所伏”啊!
悄悄地拧开门,探头一望,客厅没人,我急步走过客厅,进了卧室再回头望了望,还是没有小雪的身影,她该是在屋内休息吧?我舒了一口气,按下灯掣……晕!
小雪像贞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顿时便感觉心里一层绒毛像春天的小草一样破土而出……
“哇!大姐啊,你一天到晚搞这种游戏,死人也会被你吓活啊!”
我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说道。
小雪仍旧笑盈盈地,盯着我…
“呵呵,怎么了?这么晚才下班啊?”
回过神来,我也笑了,问道。
“来,过来”小雪像我招了招手,意示我坐在她身边。
我吃了一惊,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手指,幸好,指甲不是很长,不具足够的杀伤力将我的皮肤刺穿。再看了看脚,高跟鞋也已经换掉了……我便乖乖地来到床前,坐在她身边。
“躺在床上。”
小雪温柔地说。
“啊?”
我吓一大跳,难道……“雪,这样不好吧…虽然我们认识也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欠缺点什么,就这么随便发生了,总觉得不太好啊,而且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妈妈呢,就算是你爸爸妈妈同意了,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身子却被小雪猛地一推,便躺倒在床上。
我心中砰砰地,剧烈跳动着,身体却一动不敢动,像被麻醉了似的。眼睁睁地,只见小雪推倒我之后,身体随之俯过,将清香的头部紧紧贴在我的心口,面对着我,气吐如兰,说道“何适,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答我,不许说谎,我听着你的心跳,如果你心跳乱了,那就说明你在骗我。”
晕…从哪学来的这招啊?她想问什么?我屏住呼吸,努力将心跳恢复到正常状态,忐忑不安地说道“好,问吧,反正我没做什么。”
小雪就开始问了“刚才在外面车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姓肖?”
“不是。”
我脱口而出。她说的姓肖的女人,大概是肖小莉吧?唉…早知道,就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她是谁?”
小雪纹丝不动地趴在我胸口,继续问道。
“这?好象是第二个问题吧?”
我弱着嗓音,反问道。
小雪就有些愤怒了,急声说道“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
我讨了个没趣,却又只能忍住不敢发作,只好讪讪地答道“她是我以前一个客户,经常有生意往来的。”
我心跳加速没有?见小雪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继续趴回我胸口,问道“你的客户?为什么知道你住这里?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进家里来?真的仅仅是客户?如果是客户,你现在都已经不是那家公司的业务了啊,她找你做什么?”
汗…我觉得小雪不去做刑警,真是中国侦察事业的一大损失啊。
“她今天找我,是想我帮她跑单,因为她们现在在筹划一个新厂,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采购,就想找我帮忙,问我有没有熟人,仅此而已,真的没有其他了。”
我避重就轻,辩解道。
“是吗?那你们完全可以去外面谈啊,为什么她会知道你住这里呢?”
眼见小雪气色缓和了少许,我心里也丢下一块巨石。
“呵呵,本来是要在外面谈的,只是她赶时间,所以就……”
胜利地曙光就在眼前,加油!
“那她要你帮她做什么?”
小雪贯彻了她一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作风,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便笑了笑,将之前同余艳芳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复述给她听了一遍。当然,一字不漏并不包括刚进门的那段对话。不过这样解释一番,小雪就俏颜舒展了,她坐起身,依旧酷酷地说“以后,不许带人进来了。听到没有?”
“是是是!以后不会了。”
我诚惶诚恐地,一连道了三个是。
大概是我的模样太过滑稽,小雪忍不笑了起来,忽然又收起笑脸,眼睛转了转,自问自答道“不行,这样还是不太好,我又不会整天跟着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带人进来?”
她狡猾地笑了笑,倏地掐了我一把,说道“哎,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看的那电视《包青天》那里的人犯了罪,最后都要签字画押,对不对?所以我决定,我要约法三章,贴在你门上,你就像电视上那些人一样,签字画押,要是你违犯了,你就……哼哼!”
看到小雪咬牙切齿冷笑地摸样,我再一次晕了过去……她,居然拿我和电视上那些作奸犯科之辈相提并论,我,我有这么差吗?
来不及伤心,小雪走到我桌上,翻开我的笔记本“唰”地撕了一页,埋头写了起来。我躺在床上,哭笑不得……
未几,小雪便将写好的“章法”向我身上一仍,命令道“签名!”
我抓过仔细看了看,除了小雪的字比较秀气之外,她所拟定的章法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约法三章1.对我说的话,永远不可以说“不”2.不许带陌生人进来我们家。
3.不许去陌生人的家。
4.每天下班后,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5.如果要加班,也要打电话给我。
6.如果有任何疑问,以第一条为最高准则。
如果违反以上任何一条,必须无条件接受我提出的任何形式的处罚。
约束人:顾寒雪被约束人:何适(签名/手印)20XX年X月XX日正规的约束或合约,起码要说明事情的起因,以及将签约的双方标注在约前啊。晕,真不知道小雪的大学怎么读的?就这样?我忍住心中狂笑之意,装作很委屈地问道“不签行不行?我保证以后不会带谁进来了啊。”
小雪摇摇头,表情坚毅地说“不行,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啊。”
“哈哈…好吧,我签,我签。”
我迅速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四处看了看,问道“手印怎么办?又没印泥,要不,用口水好不好?”
说罢,我便作势用手指伸到嘴边。
小雪一见,立刻抢过“章法”唾道“哎呀,你恶心死了。哼!双面胶呢?我要把这个贴到你门上,免得你忘记了。”
我指了指桌上,脸上却再也忍不住,趁她转身之际,捂着嘴狂笑了一番。死丫头,不会写还学人家约法三章,这东西贴出去,不笑的人家满地找牙才怪。但想归想,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小雪把所谓的约束粘到卧室的门上,我看了几眼,总觉得有点像满大街都看到的牛皮癣广告。
洗完澡,脱下衣裤即将睡的时候,小雪又忽然闯了进来,我慌地拉住被子盖上(单身男人,一般只穿内裤睡的。已婚的呢?不好说了,留点想象空间吧。小雪见我尴尬之景,抿嘴笑了笑,才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海鲜酒楼,我们明天中午去那里吃,好不好?你明天能不能请假啊?”
我仔细想了想,答曰“不能请,不过,可以休假。”
一个月,我有两天的轮休。
“那就好,那明天就去了哦。”
小雪开心道,转而却忽然脸红了红,小声的说“睡了啊,被子盖好点,小心别飞了。”
“啊?什么飞啦?”
我诧异地问道,却只听到小雪的房门传来“砰”地关门声。什么飞了?仔细想想,我便明白了,死丫头,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该太宠她呀。
睡懒觉,一向被我视为人生首要快意之事,是以只要有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刺目地阳光尚未将我呼醒,耳边却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我把头伸出了被窝,便听到了小雪在门外大声地叫嚷“起来啊,懒猪!快天黑了啦!”
她今天这么有礼貌?还懂得敲门了啊,不错,孺子可教,看来以后要好好的引导她才行。可仔细看了看门锁,我便冒汗了,原来是昨晚她出去之后,门被我反锁了,而此时可怜的门锁,正在经历着小雪大力地摧残,摇摇欲坠……
依照我的观念,近距离的地方,我更喜欢用11路车作为交通工具。但挨不住小雪软磨硬泡,只好开着她那辆我认为很拉风的RAV4,来到了口岸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时值中午,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吃,也是中国一大特色啊。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不求最贵,但求最奢侈!
“还会不会有位啊?”
进门前,我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小雪。
“嘿嘿,放心吧,我早订好了。”
小雪嘻嘻一笑,在后面一把将我推了进门。
虽名为海鲜酒楼,我却并没有在其他海鲜酒楼发现的那样庸俗地氛围。这家酒楼装修亦颇为讲究,华丽中不失雅韵,奢侈中亦带有简约。我想,单独用钱,是砸不出这个效果来的,因为,酒楼管理者的风韵涵盖其中。但,我的最大发现,是这家酒楼的服务员都超乎寻常地热情,我和小雪一进门,立刻被几个服务员一同招呼着进了一个小包间,最让我吃惊的是,在我们坐定之后,所有的服务员,无论男女,都退得一干二净,随后进来的,竟然是一位年约40,保养的细皮嫩肉,像皇宫贵族一般的中年妇女。
汗…这家酒楼也太怪了吧?怎么会用年纪这么大的人来做服务员?惊诧仅仅在一刹那,我便释然了,我想一定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是个超级大善人,而这位“超龄服务员”则是个下岗女工,善人自然做善事,为社会减少就业压力,自然是乐得其所的。又或者,这位“超龄服务员”和这家酒楼粘亲带故,是以会用她,也就不奇怪了。
年纪大,就会有年纪大的麻烦,手脚不灵便,就是其中一种。
就在“超龄服务员”端起茶壶给我倒茶的时候,忽然手一松,茶壶就砸翻了桌上的茶杯,连锁反应就是茶杯立刻倾倒,茶杯里接近开水温度的茶水便倘流于桌面,很不幸的是,其中有一半茶水与我的右手来了个亲密接触,我的右手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十指连心呐!
小雪尖叫了一声,瞪了“超龄服务员”一眼,不过我似乎没从眼神中分辩出怨恨的成份,哎,善良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愤怒的眼神都这么温柔。而“超龄服务员”则惊慌失措地站在一边,似乎怕我愤然而起,高声唾骂。
小雪抓起我的右手,上面的皮肤已经变的滚红滚红,还好没起泡。她鼓起小嘴[奇`书`网`整.理提.供],吹了吹,问道“疼吗?”
不待我回答,小雪向站立一旁的“超龄服务员”嗔道“你怎么做事的嘛,也不注意点。”
晕,语气依旧那样温柔。
我摇了摇手,呵呵一笑“算了,没事的,你先点,我去冲一下冷水,很快就好了。”
唉…她那么大年纪一个人,我怎么好怪她呢?而且,换了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这样烫我一下,我也不好去怪人家嘛,晕……
洗手回来,手上除了有些红肿之外,疼痛感已经不那么严重了,我也没在意,小伤小痕,在所难免啊。坐定后发现,“超龄服务员”不见了,应该是小雪把她给替换掉了吧。哎,这年头,都不容易啊。
我想吃饭过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无非就是张嘴,把食物送进嘴里,咀嚼,吞落肚子里。依此反复,桌面之物便所剩无几了。小雪吃饱,看了看满桌的虾壳,满意地拍了拍肚子,说道“吃饱啦,走吧。”
“走?还没买单呢。”
我惊异道,顺手掏出了钱包。
“走啦,不用了,这里很熟,我用月结的。”
小雪一把将我的钱包塞回兜里。
“晕,月结?不会吧,第一次听说,以前只听过Governmentd的人可以打白条,还没听过平民百姓也可以月结啊。”
我更惊奇了,小雪好象并没有经常出来吃饭啊?
“这么啰嗦,出门不就知道啦?走吧,保证人家不会拦住你。”
小雪见我呆立着不敢走,便独自走了出去,我提心吊胆地,一步三回头的望了望,果然,直到来到停车场,启动了车子,都没有人来问我要钱。
哈哈,吃霸王餐还是比较爽的!
小雪心血来潮,说要看“珠海渔女”我们便把车兜上情侣路向北驱使,不久,便来到珠海的景区之一——珠海渔女。据说珠海渔女,其中也是有典故可循的:相传远古时代,有位仙女被香炉湾美丽的风光迷住了,扮成渔女下凡到人间。以其心灵手巧,美丽善良而深受渔民喜爱,并与憨厚老实的渔民海鹏私定终身。但海鹏听信谗言,执意要仙女摘下维系性命的手镯,作定情信物,仙女为表明心志,毅然拉下手镯,旋即昏死在情人怀中,海鹏悔恨已晚,饮声泣血,哀天恸地。九洲长老为这深情厚爱所感动,引导海鹏采来一枝还魂草,用鲜血浇灌成长,救活了仙女。从此仙女成了真正的渔女。成亲那天,渔女把她挖到的一颗举世无双的宝珠,献给了德高望重的九洲长老。
典故而已,有时侯看看,便记得了,但这一记,却又像烙印般,抹灭不了,似乎恒古以来,都是凄美的爱情最为让人感怀。我呆呆的看着身掮鱼网,裤脚轻挽,手擎珍珠的渔女雕像,心中似有所念……
不知小雪是否听过这个传说并为之感慨,因此时的她,一反常态地安静,紧紧的挽着我的手臂,默默无声。一阵海风袭过,轻轻撩起她姣洁的脸庞上几缕微垂的秀发,小雪本就怡人的神态,更显娇媚,我见犹怜。我想,便是美丽的渔女重生,见到小雪也要退让三分吧?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更不用说了,根本不配用来形容她,呵……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这一刻心神交集的融洽,我和小雪回头一望,见路边猛然停下来一辆本田三廂飞渡,里面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和小雪,微微地,我觉察到小雪的手紧了一下。
飞渡并没有停留很久,待我和小雪回头,便急速开走了。我回想起小雪那些许过激的反映,遂疑惑地问道“小雪,刚才这个人你认识?”
“啊?不认识啊,你不认识吗?我还以为你认识呢。这人怪怪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小雪愤愤地说。
人群渐渐散去了,下午的海面,居然破天荒地的,开始起雾了。
下卷 第15章 小康生活
每一天的午饭,我都是在网咖吃的,因为这里实在没什么多余的时间让你在吃的方面下工夫。不过饭毕之后的休息时间,还是有的。我就和网咖的另外一个同事,轮流休息十分钟。
始初那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休息时间应该怎样渡过,无非也就是坐在空位上,点上一支烟,看着烟丝慢慢的燃烧,十分钟便在“滋~滋”旋绕的青烟中流逝。但就在最近,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门外的水泥地面上,一个小小的裂缝中,居然藏匿着一窝蚂蚁。
我无法诠释这小小的深红色生命,只觉看着它们,我便心生亲切感。于是每天将饭盒里剩下的饭粒,一一扫到距蚂蚁窝不远之处,任其侦察兵发现,接着便倾巢而出,将饭粒搬运回窝内。久而久之,水泥地面上居然留下一条固定的拖拽痕迹,而我有趣的发现,每天的中午接近用餐时间,总会有一小群蚁兵在附近徘徊。这些小家伙,原来并不笨呢。
好景不长,广东很快进入漫长的夏季,天空不时轰隆隆做响,像是老天爷吃多了红薯,经常排放某一种气体似的,随响声而来的,便是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这天中午吃饭,我特意留下不少,准备安慰一下在劣境中彷徨的小生命,待出到门口一望,却见到密密麻麻地一条红色的蚁线,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它们在搬家。
我心里明白,因为雨季来临,水泥地面的洞口是朝下开着的,远远不能抵挡雨水的入侵,所以蚂蚁们不得不倾巢迁启。我将饭粒置于地面,小心翼翼的抬着脚,顺着蚁线寻去,几步路,便找出了它们的新窝点。然而待我折回门口,却见到原本井然有序的蚁线,已然零乱不堪,不知何人,在进门的时候踩了一脚,地上不计其数的蚂蚁正在痛苦的挣扎,有些触角残断,勉强支撑起身体,走了几步,又倒下了;有些蚂蚁,失去了方向感,不停的绕着原地打转;而还有些,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我惊呆了,却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面对这细过发丝的小生命,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抬头望了望灰色的天空,心中一片阴郁,陡然有股高声呐喊的冲动。
其实世界何其之大,相比之下,我们尚且不如这蝼蚁来的坚强。回想起有一年,临近春节时,我在郴州坐火车南下,当时是深夜11点多,环顾四周,浩大的一个火车站台,居然只有我孤身一人在等候火车进站,北风刺骨,恐惧,孤独,便从心地一丝丝盘升,我感到自己犹如尘世的一粒沙;沧海中的一滴水,便是此刻Gowiththewind,又有谁会知晓?
火车破轨之声越来越清晰,我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来,却发现站台上人陡然就多了起来。背着包的,拖拽着箱子的,哄着啼哭中小孩的,应有尽有,我便觉得不孤单了。眼作心窗,心生一切,眼里便有了一切,世间便有了这一切。
然而,我的世界终究是很小的,我想做的,仅仅是让身边的人更加快乐,让父亲的病情,尽快好转起来。
我每隔一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回家,询问母亲以知道父亲的状况是否好转。但我心里,又怎么会没有压力呢,除了对父亲的担忧之外,更紧迫的便是钱的问题。父亲每天需要吃上两百多元的药,但他身体,没有个两三年,是绝对不能复原的,而且中间还失去了劳动能力,断掉了微薄的经济来源。生活费用,又是一个问题,况且我还欠着这么一大笔债务。
余让我帮她做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至今还未办好,因总是联系不上J,他是否已经离开珠海?一下班,我再次拨电话给J,谢天谢地,这次终于通了。
“MD,你死哪里去啦?怎么打几百次电话都接不通啊?”
电话一通,我就玩笑着骂开了。
“哈哈…你小子急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追着我的行踪做什么?我前些天跑了一趟上海,去了一个同学那玩,不想被公事缠着,就关机了啊。靠!怎么又想起我来了?上次在绿都,你小子匆匆忙忙就跑掉了,弄的我一个人招呼两个,忙不过来啊。哈哈。”
J在电话里得意的说道。
“晕,你不会来了个一皇二后吧?有没有那么厉害啊?”
我冷汗直冒,他真的可以同时和两个小姐?
“CAO,你小看我哦。一皇二后算什么,小菜一碟,改天哥哥拉上你举行一个SexParty,哈哈,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力。”
J狂笑着,越说越离谱。
我啼笑皆非,答道“好啊,到时候别把我落下。好了,手正事了,我现在手上有一个客户,需要你们的东西,但他们说只有我去谈,才接受,你看看,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这事情怎么样?”
“谁啊?哪一家?这么牛?”
J疑惑道。
“呵呵…”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也很熟悉的,伟达,他们有个新厂。”
“伟达?我记得我们报过价啊,怎么又会扯到你身上去呢?”
J自言自语道,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惊道“哈,我明白,一定是余艳芳,对吧?小子,你又失身了吧?哈哈。”
“靠,别扯远了,赶紧出来吧。”
我唾道。
J那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你等等吧,我拉上赵世高一起,要调整价格的话,我做不了主的。”
“好吧。”
我叹了口气。看来J在那边混的也不是太尽人意。
挂了电话,小雪又忽然打电话来了“哎,你在哪呀?晚上回家吃饭吗?吃的话我就买点菜回去。”
“我…晚上约了朋友,谈事情。”
我答道。
“谁?什么朋友啊?”
小雪立刻警觉起来。哎…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感觉,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会被她误会成做坏事一样呢?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就上次我说要借钱给他的那个朋友啊。”
“是吗?那我也要去,我还没吃饭呢。”
“不好吧,你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男人谈事情,谁会拖家带口的?
“不行,你忘了你答应过我,晚上出门要带上我的,你想反悔?”
小雪质问道。
“那…好吧,我在金叶酒店旁边那家茶餐厅。”
我冷冷道,心中实在不爽。
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J和我电话里听到的状态大为不同,几个星期不见,他的形容更为憔悴了,唉…看来他尚未走出离婚带来的感情深渊。礼貌性地和赵世高握了握手,三人便在餐桌前坐定,我向J调侃道“怎么越来越瘦了?再瘦下去,你就可以去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啦。”
J咧嘴一笑,正要答我,忽然眼神就痴了,直直地盯着我身后,我回头一看,赫然见到小雪笑眯眯地看着我。
“来啦,坐吧。”
我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小雪依言坐了下来。
“这位是……”
J从未见过小雪,此刻疑惑地问道。
“哦,她是……是……”
我迟疑着,却不知该怎么介绍她。小雪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向J他们说道“她是我女朋友小雪,呵呵,小雪,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以前的同行。”
小雪便开心的笑了,分别道了声“你好。”
寒喧片刻,谈话开始进入正题,我知道目标已经不是J了,而是他老板——赵世高。
“赵总,我和J都是这么好的兄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基本的情况,J已经向你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现在伟达那边,我的窗口是采购部经理,余艳芳,我想你都应该知道这个人。她告诉过我,对她们新厂的案子你们有报价,但她又告诉我,这个案子要想成交,绝对不是价格可以决定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我们会坐在这里谈的原因。”
我不急不缓地,向赵世高说道。
见赵世高眉头皱了皱,低头不语沉思片刻,眼皮一抬,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我“那…如果要做成这个案子,她想怎样?或者说你们觉得怎样才行?”
“呵,比较简单,你们按照现在的价格提升5个点来做报价。但,这5个点是她的酬劳,仅此而已。”
我心里有些紧张。余所要的,只是三个点,现在被我徒增2%,如果赵同意了,那这2%便是我的,如果赵决定放弃,那我将一无所获。
“赵总,你可想仔细了哦,这个案子,可是将近三百万的案子哦。”
我补充道,生怕赵就此放弃。
“我明白,但这样一来,就打乱了我在业界的市场,我代理这些小东西,不比大的设备,定价必须统一的。而我这样一调整,势必影响其他客户的订单量。”
赵世高沉着地分析道。
“呵呵,这个我也想过,但你放心,余经理说过,只要你的货品质没问题,以后伟达就只发给你们一家。相信你知道伟达每个月的需求是多少。还有,如果你觉得价格提的太高,我有把握说服余经理,你只要提升4个点就行了。”
赵的沉稳,不禁使我暗暗焦急起来。轻,到底是浮燥啊。
“呵呵…我再考虑一下吧,来,先吃东西,菜都凉了……”
赵并未答我,而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心中忐忑不已……
吃过饭,我和小雪便与他们分道扬镳,我们慢慢的在九州大道上踱补走了,我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啊?小雪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拉着我的手左摇右晃,满脸佩服的表情“嘿嘿,没看你平时笨笨的,说起事情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呵呵…”
我苦涩一笑。
“傻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小雪撅嘴怨道。
“没……”
话音未落,电话响将起来,是J。
“小子,真有你的啊。老赵说行了,后面的事情,咱们两谈吧。嘿嘿,这比业绩,算在我头上哦。你小子也别坑我。”
电话那头,传来让我振奋的消息。
“真的啊?哈哈…好,靠,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你回到公司以后,把你们公司的注册登记资料传过伟达去,后面具体的清单还有交货日期,我再通知你,OK?”
我心花怒放,这下,终于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了。
小康生活,指日可待啊!
下卷 第16章 真是意外
伟达的新厂案子,算是水到渠成了。我和余分别拿到了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三的回扣。虽说钱来的不太光彩,数目也不是很大,但我本非欲壑难填之人,跑跑腿能挣到两万多,满足矣。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在小莉公司那段频劳奔波,辗转商场的日子,不知小莉,现在过的可好?
从母亲日益清爽的语气中,我得知父亲的病已趋于稳定,并有好转的迹象,心中甚慰,我便将所得到的两万多全部还给了余。但母亲也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她说父亲仍然偷偷的在抽烟,制止不住,一说就吵架。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合情合理的风平浪静中过渡着,包括我和小雪。小雪最近比较奇怪,见到我总是笑眯眯的,像是武侠片中的倒霉鬼很不幸被人点了笑穴似的,整天乐呵呵的。难道她觉得我会挣钱了?很有出息?但她却不知道,我是打算还了她的钱之后,就搬出这里去的。这小区太麻烦了,进来大时候还要检查物业证什么的,住的又高,每天坐电梯里我都怕电梯忽然就往下掉,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和小雪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她在天上飞,而我却在地上呱呱的叫着,尽管我没有想过要吃她的肉,可我觉得:爱情,最好是彼此站在同一高度。
今天下班比较晚,因为上晚班的一个家伙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待我从网吧出来走上九州大道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忽然想起这么晚下班居然没有早些跟小雪报备,掏出电话正要打的时候,倏听到声后一声疾喝“喂,前面那小子,站住!”
我心里一阵奇怪,四周望了望,除了身后不远的树荫下站了一个人之外,周围连蚊子都没一只。我转过身来,面向那人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叫我吗?”
“甘系啦,吾叫你叫边个?”
标准的土著语言——广东话。(释:是啊,不叫你叫谁?
我见来者不善,便不想加以理会,回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喂,扑街仔啊,我叫你企系度,冇叫你走啊!”
身后继续传来刺耳的叫声,这次,他骂开了。(释:王八蛋,我叫你站在那里,没叫你走啊!
我便停住了,且看看这人意欲为何。借着路灯,我看到从树荫下来到我面前的陌生人,短发,小眼睛,塌鼻粱,厚嘴唇,标准的热带土著脸谱,居然给我几分熟络的感觉。何处见过?我仔细回想一下,便明白了,此人正是当日我和小雪在珠海渔女时,停车盯着我们的本田男。
“我不认识你。”
我淡淡说道,心中并未因他的辱骂而气愤。对于不懂礼貌的蠢猪,用人的智慧是最明智的,何必跟他一样蠢呢。
“你甘系吾识我啦,死捞仔!你都吾够资格识我。”
本田男双手环胸,在我身边来回走动,嚣张地叫道。(释:你的当然不会认识我,死捞仔,你都不够资格认识我。捞仔是广东本地人对外地劳工的轻蔑之称,意为外地人来他们这里捞世界。
“既然我不认识你,你想做什么?”
我奇怪地问道。他开着本田,应该不会想打劫我这样身无分文之人啊。
“冇,仅系想叫你尼个死捞仔冇再缠住阿雪啦。阿雪系我嘅,听到未?”
本田男一字一顿地说道。(释: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不要再缠着小雪,小雪是我的,听到没有?小雪是他的?难道他就是之前小雪告诉过我的那个前男友?
“莫名其妙。”
我嗤之以鼻,转身欲走。
“喂!”
刚启身,本田男一个箭步跨过来,扯着我的衣服道“我叫你企住冇郁啊!死捞仔,真系有生无教啊。系吾系死左老豆冇人教啊,放到尼度来抢我嘅女人?你真系够胆啊!”
(释:我叫你站住别动,死捞仔,有人生没人教养啊,是不是死了爸爸没人教啊,放到这里抢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本来,他仅仅是侮辱我,或者说让我离开小雪,我是当做耳边风,听过就算了,不太介意的,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么愚蠢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但不曾想到,他居然辱骂起我的父母亲来,这点,对于我来说,这无亚于在全世界面前重重的赏了我一个耳光,如此奇耻大辱,我岂能听之任之?
一想到卧病在床的父亲,我恶向胆边走,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怒不可遏地反手抓住他的衣领,转过身,右掌变拳,攒毕身之力,冲着本田男脸上奋命一击,整个过程仅仅是一秒钟。便见到本田男惨叫一声,便双手捂着鼻子,蹲在了原地。
事实上,打架一直是我的弱项,因为自小起,我打架就从未有过赢人的历史,那时,是因为本身太矮,身体亦比较瘦弱。但就在前年杨柳离开的时候,我无聊之际就买了手举杠铃,沙袋,拉力器之类的健身用品回来,天天疲命运动,籍以忘却恋人离去之苦。虽然长时间没锻炼过,身上的六块腹肌已消退成四块,但对付身前这身高只有一米七的本田男,还是绰绰有余的。是以我能一拳搞定他,亦不足为奇。简单的说,我出众,并不仅仅因为我是鹤,而是因为我立于鸡群之中。
“喂?110吗,我在前山白石路这里被人打,救命啊!”
听到本田男报警的声音,我才觉察到我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赶紧跑,越远越好。
但来不及了,也不知今天的110是就在附近呢还是今天心血来潮办事效率特别高,我才跑了不到十米,对面就开过来两架警灯闪烁的本田125摩托车。我放慢脚步,装做若无其事地走着,眼看摩托车穿过我身后直朝本田男开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甚是不安。
果然,我被请到了派出所……
说是请,那是因为珠海的POLICE较其他地方而言,算是比较客气的,没有那种凶神恶煞的气质,或许这是因为珠海本身是旅游城市的缘故吧。
“姓名,性别,年龄,职业。”
坐在派出所办公室,一个长相颇为清朗的年轻POLICE问道。
我坐在桌台对面,一一如实报上。本田男坐于旁侧,一手抓着一条白毛巾捂着鼻子,毛巾上渗满了红色的血渍,另一只手紧紧的攒着,两眼放着仇恨的光芒,似乎想随时给我那么一下。我斜眼看了看他那滑稽模样,忽然很想笑,想不到我拳头这么厉害啊,假以时日,说不准可以和拳王泰森一较高下。
“喂,说你呢,打伤了人,还笑得出来啊?你问问他吧,看可不可以私下调解。”
见到我脸上的笑意,对面的小POLICE叫开了。
“私下调解?哎,我说,是他先骂我的啊。”
我不满地叫道。
“骂你?伤到你了吗?谁先动手谁就是过错方,如果他要告你,你就要承担刑事责任。”
小POLICE唾道。
我低下了头,心知这下麻烦了。当时只图一时之快,却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如今细想起来,本田男在此地必然很有背景,而他又岂能让我一走了之?就别说承担刑事责任,就算是罚一点点钱,对我来说也是一大笔损失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没有后悔药。我转过头,狠狠地盯了本田男一眼!要是这家伙不惹我,如今我早都和小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唉…怀念一下,多温馨的场景啊。
小雪不愧是最关心我的人,我正想着如何脱身,她的电话就来了。
“喂,我说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又跑哪里鬼混去啦?”
电话一通,小雪依旧是声声怨妇的语气。
“唉…”
我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说道“回不了了啊,我在看守所呢。”
“混蛋,又想骗我,快点回来,不然我……哼哼!”
小雪在电话中传来两声磨牙齿的声音。
“呵呵,没骗你,说真的,我现在在派出所,跟人打架了。”
我严肃道。
小雪闻言紧张起来了“啊?真的啊?跟谁啊?为什么要打架啊?”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就上次我们在渔女那里玩的时候,不是有个开本田的家伙停下车来看我们吗?就那家伙,今晚我下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找来和我打架。所以,就这样了。”
我一边说,一边见到本田男的脸色变的黑压压的,估计他听到我不停的“家伙家伙”的,心里十分不爽。
“啊?是他啊?你们打架了?他受伤了吗?你呢?伤的严重吗?”
小雪惊叫起来。
“呵,我没事,就是他两个鼻孔出火车了,奇怪,你为什么先问他有没有事呢?”
我惊讶道,莫非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也许小雪心里多的是他的份量重一些吧。
“晕,你冤枉我,他伤的不重啊?那现在怎么办?”
小雪担忧起来。
“不知道啊,不知道这家伙要不要告我,如果不告我,那我就陪点医药费给他,你等等……”
我掉过头,向本田男问道“喂,你要不要告我?”
本田男并未答话,两眼狠狠一瞪,轻蔑地抬起了头。一边的小POLICE嘿嘿地笑了起来。
“哦,他说要告我哦,这下麻烦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等法院传票吧。”
我向小雪说完。旁边的本田男却也拿起电话低声讲了起来。
我不去理会,转身向POLICE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小POLICE点了点头,我便向小雪说了声“可以走了,回去和你聊。”
便挂了电话。转头见到旁边的本田男也已经讲完了电话,看着我不停冷笑,嘴唇上方凝固的血块也随之颤抖起来,像两块摇摇欲坠的狗皮膏药。
我起身正要走,门口却走进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来,回头见到小POLICE站起,恭敬地叫道“所长。”
所长目光炯炯,锐利的眼神直刺向我,瓮着嗓音问道“你叫何适?今晚就是你打了人是吧?”
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又见所长冲我身后的小POLICE叫道“小王,这个人今晚不能放走,拘留四十八小时。”
啊?我惊了几秒,顿时明白本田男刚刚打电话的用意,这家伙分明是利用关系,想置我于死地。此刻,他正站于身后得意地笑着。MD,早知道就多揍几拳了。
我赶紧拿出电话再拨给小雪“喂,小雪,他们说现在要拘留,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看你妈那边有没有熟人啊。”
“啊?不会吧?好的,你别着急,我很快有办法的。”
小雪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我被迫缴了身上所有物品,关进了一间有着铁栏杆的小小的黑屋子里……
下卷 第17章 又是意外
我百无聊赖地,坐于冰冷的水泥床基上。心中默哀不已,一时冲动,终究催下悔恨泪啊。但我的悔恨,并非因为我动手打过本田男,而是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如果我这一次出了什么大事,将会对本就沉重的家庭再添霜雪,重荷难负之下,家庭势必崩溃!
世界仿佛睡着了,一切都那么沉寂。窗台上,一片明亮的月光穿过铁栅射了进来,在地上投下青色的光影。一阵悉嗦声传过,我忽然看到地上一个小洞里钻出一只小强来。小强钻出之后,在洞口停留片刻,似乎在打探周围环境,接着便划动着长满倒钩的小脚,四处窜动起来,爬过一圈,停在了我坐处旁边不远。我低下头,仔细一看,它居然在吃着一小块破碎的衣角。
我怅然不已……要是我的生活能像小强一样,随遇而安,以一切有机物为生源,那该是怎样一种美景啊?
月光很快被乌云隐匿起来,小强也不知去处,周围再度陷入沉寂…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快到深夜了,不知小雪是否有在想方设法救我?或无能为力,爱莫能助?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如此软弱无助,思绪越来越迷惘了,我靠着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间,被一阵铁器相撞的声音惊醒,我睁开疲惫的双眼。屋子里开灯了,小小的灯泡闪烁着幽幽的黄色光芒,似乎随时准备罢工。铁门开着,一个彪悍的POLICE走进来“喂,你可以走了。”
“啊?”
我又惊又喜,慌的跳落于地面,跑了出去。
来到POLICE办公室,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小雪忽然从门口闪了进来,见到我,惊喜地喊道“何适……”
又急步跑过来,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唉…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啊。
“小雪,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啊?打电话给你妈妈了?”
出了派出所,来到车上,我问道。
“嘿嘿,出来就出来了,问那么多干嘛?记得以后别打架就行了,平时就是个闷蛋,想不到你还能打架呢。哈哈…”
小雪开着车,揶揄我道。
我不禁为之气结,不无酸意地叫道“喂,你还说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那家伙打架?还有啊,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你以前的旧情人?你们还有联系?你那时候为什么先问他有没有受伤而不先问我呢?”
小雪闻言紧紧地盯了我片刻,接着哈哈一笑“哈哈…你?你是在吃醋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尺醋?哈哈…”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轻轻挥了挥手,撇嘴说道“无聊,我还喝酱油呢,吃醋…”
小雪笑的更得意了“哈哈…你还不承认啊,你不是吃醋,那你紧张什么?”
心机被人道破,我索性不加理会,闭目靠在座位上休息起来,又听得小雪缓缓说道“呵呵…其实,那个人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而以前的事情,我都对你讲过了。我也不懂你们男人,一分手的时候,巴不得马上分开,但一想要回头了,又死缠烂打。”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想要回头?想和你复合吗?”
唉……我又紧张起来了。
“嘿嘿…是啊,这几个月总是收到他发来的信息,换了号码,也不知怎么被他知道的。唉…”
小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可真问住我了啊,我怎么会知道她需要怎么办?“我…不知道啊,看你心里怎么想吧?你想跟他和好吗?”
我心里慌慌地,但却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我很迷茫,不知道该选择你还是选择他。”
小雪眨了眨亮丽的眼睛,撅着嘴问我道。
“哦,我明白了,呵呵,没事的,其实初恋是谁都无法忘记的,就算你选择他,我也可以理解。”
我淡淡的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呵,人家有钱有势,能给予小雪所需。而像我这种不名一文的傻子,能给小雪什么?没有房子,只能听凭风吹雨打,没有车子,每天挤着公车出门,一不小心包又会被人给扒了,一个月的薪水,连小雪的零花钱都不够,更别说养她,护着她了。我想,如果真正爱她的话,就应该让她幸福,让苦远远的离开她。
很快,回到了小区。下车前,小雪狠狠地揪了我一把,嘴里骂了一声“猪!”
接着便远远的跑回了家。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我在彷徨中等了一个星期,最终都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亦未等来本田男索要医药费或者要报仇的消息。难道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件事便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忐忑的种子。
星期天,难得又是一个休息日。我早早便起来,将衣服洗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雪房里安安静静地,应该是到酒楼上班去了,奇怪,往日星期天她都窝在家里的啊?本田男事件过后,我安分了不少,有时坐下来静静地想想,发现自己还真做过不少弱智的事情,唉…亏我一直还标榜自己是个很有理智的人,看来太高估自己了。这个月伟达的案子已经结算过了,又要再等下个月了,欠着余艳芳的钱,还了快一半了,照这个速度,再过三个月便可结清……
我正规划着还清所有债务之后的美丽生活,门铃忽然响将起来。MD,最讨厌人家达扰我想事情了,本想不去理会,但又怕是小雪忘记带钥匙了。便持着庸懒地身体走过去,打开门,我愣了。
门外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40至60岁之间,为什么呢,因为我实在无法判定他们的年龄,现在的中年人,只要有点钱的,谁不保养的像小伙子小姑娘似的。男的穿着一套深黄色休闲装,以我不甚专业的目光看来,这套衣服质地优良,价格定然不菲,长相很中庸,是那种电视上常见的脸谱,但气质绝对一流,双目如电,脸色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却又散发着一股和蔼可亲的气息。具体说来,像谁呢?就像小时候看的电视剧《三国演义》中的诸葛孔明,两者的区别仅仅是诸葛孔明留有足尺美髯,而眼前这人面白无须。至于女的,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因为我已经痴掉了,她竟然是那天我和小雪在海鲜酒楼吃饭的时候,将我右手烫伤的“超龄服务员”只不过她已经换上一套华丽的贵妇装备而已。
趁我呆想的时候,两人穿门而入,“超龄服务员”边换鞋边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啊?毛毛呢?”
“毛毛?谁是毛毛?请问你们找哪位?是不是走错门了啊?”
我诧异的问道,心里在猜想:“超龄服务员”一定也是住在这里的,MD,那家酒楼工资挺高啊。还是上次吃饭没给钱?这下讨债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帮手,说不准这帮手就是他老板呢。
诸葛孔明没说话,转身坐在沙发上,瞪着怪怪的眼神打量我,像是在面试企业员工似的。倒是“超龄服务员”呵呵一笑,问道“何适,你住这里这么久,连毛毛是谁都不知道?”
“我…”
我正要问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忽然小雪的房门就打开了,小雪开心的蹦了出来,飞身扑到“超龄服务员”怀里,撒娇道“妈…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啊?”
我失声惊叫起来,冲小雪问道“小雪,你的小名叫毛毛?这…是你妈妈?”
小雪冲我嘿嘿一笑,“超龄服务员”则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怎么样?何适,手还疼不疼啊?”
暈……意外啊,又是一个意外。我觉得原本已经好起来的右手有些隐隐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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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Ferguson
只看该作者 小中大 沙发 发表于: 2014-02-06
下卷 第18章 坐如针毡
想来,小雪大概是从见过余艳芳之后,便安排我经历了这一切,海鲜酒楼的意外烫伤,该是雪母想出的招数吧?因我所认识小雪,并非工于心计之人。至今回想起来,甚觉汗颜,如果那时我起身作难于雪母,岂不让今日的我颜面尽失?然而,今天她是故意趁我休假之际将父母请来?或是她父母无意来到?希望是后者吧。
“喂?”
小雪碰了碰我,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拉着我,面向雪母,说道“这是我妈妈,你早见过了,嘿嘿。”
“呵呵,阿姨好!”
我红着脸,微微一笑,恭敬地点了点头叫道。有些奇怪自己这声“阿姨”为何叫的这么顺口?
“好,你好。”
雪母的脸上,似乎流淌着欣赏的光芒,笑着答我。复又问道“小何,你的手没事了吧?那天烫到了你,别介意啊。”
哦,这不是马后炮吗?但我又不可能去撕破这层薄薄的掩幕。我慌忙应道“哦,没事,没事。红了一下而已,早都好了。”
其实痛或不痛,大家心照不宣吧。
小雪又把我扯过沙发前,指着沙发上的人正要说话。我抢先道“这是顾叔叔吧?呵呵,顾叔叔好。”
哎,我发现我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嘛。
雪父也微微螓首,淡淡地回道“你好。”
我注意到雪父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我,从未离开。难道我早上脸没洗干净?
互相认识之后,大家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趁他们父女儿娘倾谈之际,闪身进了洗手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心中便有些疑惑了,他究竟看什么?待从洗手间出来,我站立门口见到他们一家三口亲热无比的在互相说笑,不由得想到,什么时候,我也能和父母一起,享受这无忧无虑地欢聚之景?我本就不喜喧哗之人,此刻更不愿意打扰小雪一家团聚了,便悄悄地,闪身进了自己房间看起新闻来。
片刻,房门被打开,小雪一跳身闪进来,揪了揪我,怨道“干嘛呢?怎么躲进来啊?”
我抬起头看着她,讪讪一笑“呵呵,没什么,没事啊。我在看个东西。”
“看什么?”
小雪把脸往电脑萤幕前一凑,说道“哼!又是新闻,这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有。哎,我说我爸爸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啊,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出去和我们坐会儿?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啊?”
“没有啊,怎么会呢?呵,他们都很好啊。”
我违心地说道。因为我实在是有些不太喜欢雪父那股威严的,盛气凌人的气势。
“哦,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哎呀,快中午了,你说咱们是出去吃饭还是在家里吃啊?”
小雪问道。
“嗯?呵呵,你们去吧,我肚子不饿,你爸爸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你好好陪他。”
人家一家人吃团圆饭,关我什么事啊。
“不行”小雪拉起我的手,左摇右晃,嘴里说道“我妈说上次在那里吃饭的时候烫到你了,今天要请你吃饭,算是陪礼啊,不管你饿不饿,都要去,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唉,被她说的这么严重,看来是推不掉了。我便对她笑了笑“好吧,那就在家里吃好了。”
小雪便开心的放下我的手,走到门口,复又折返凑近我耳边悄悄说道“我和我妈出去买菜了啊,等下我爸要是进来问你什么,你可要回答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在派出所,也是我让我爸打电话给他们,才把你放出来的。不然你可就惨了。所以等会儿我爸要是问你什么的话,你照实说就行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怯问道“不是吧?你爸那么厉害?他会问我什么?”
我有些怀疑小雪她父亲是不是黑社会老大,幕后操作的那种,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个人魄力和如此强劲的家底。
“放心吧,不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的。嘿嘿…”
小雪坏笑两声,转身跑了出去。
我便六神无主地继续盯着电脑,闪烁不定的字迹,在眼里印下一片模糊的光影,我脑中一片空白。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雪父并没有如小雪所说的那样走进我房间问我什么。难道小雪估计错误?虽然,雪父没有进来,可我却总觉得将有恩于自己的人弃于客厅不理不睬,实在有失风度。我便主动走了出去…雪父正在静静的看着电视。
我走过去,向雪父笑了一笑,便坐于他旁边的沙发上,但一坐稳,那种被人盯住,如笀在背的感觉又升了起来…我怔怔的看了会儿电视,又掏出手机来玩,玩一阵,又觉得无聊之极,便又盯着电视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气氛异常尴尬……
良久,雪父操着浑厚哄亮的嗓音,问我道“小何是吧?你认识雪儿多久了?”
呵,终于说话了啊。“嗯,半年多吧。”
我微微一笑,答道。
“哦?怎么认识的?你原来是雪儿的同事吗?”
雪父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竟然是顶级小熊猫,KAO,黑社会就是有钱啊。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冲我递了一根,我正想摆摆手意示我不抽烟。但看了看桌上不久之前我扔下的烟头,迟疑了一下,便颤抖着手接了过来,面对身名显赫的人物,倍感压力啊。
我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勉强自己保持着微笑“不是,我原来不是小雪的同事,是原来在深圳市医院住院的时候认识的。”
雪父显然对我住院的事情犹为感兴趣,探索道“怎么住院了?打架?”
“啊?”
我怔了怔,一口烟差点没饨到胃里,咳了两声,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打架,是摔了一跤才住院的。”
末了,我明白了他为何会问我是否因为打架住院了,定然是小雪和他说过我打本田男的事情,我便尴尬道“顾叔叔,上次我进派出所的事情,谢谢您帮忙啊。”
雪父举手轻挥一下,不以为然道“那事?小事情,不足挂齿,不过小何啊,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和小张打起来呢?你要直到那一家人在珠海还是有点实力的,没事的话,最好不要去惹人家啊。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和派出所那边有点关系,还有小张家里也熟悉的话,恐怕就不好办了。”
哎,怎么开始又说是不留于唇齿的小事,这会儿怎么又弄得像九.一一似的?雪父说的小张,大概就是那个本田男了。
“是啊,是啊,真的太谢谢顾叔叔您了,还好您的关系好,面子大,不然还真的很麻烦呢。”
我谄媚道。尽管我不太清楚雪父的喜好,但我始终相信有高帽子带,绝对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事情。
“嗯,小何你那天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呢?”
雪父很快抽完一支烟,他把烟头弃入烟灰缸,又点了一支,问道。
怎么打起来?我该怎么说呢?记得小雪叮嘱过一定要实话实说,大概是猜到雪父会问这个问题吧?我便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便,眼里却注意到雪父的神情起了一系列变化。开始听到我对本田男叫我离开小雪,而我置若罔闻的时候,雪父眼里闪现出疑惑加鄙视的神色,显然,他认为我这种做法是根本不在乎他女儿的意思。但当我讲到我本田男出言侮辱双亲,被我一拳击溃的时候,雪父脸上闪过微微的赞叹之色,尽管是一瞬而逝,却被我牢牢的捕捉到了。
果然,雪父听完过后语气缓和许多,他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对你父母亲倒是挺孝顺的啊,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对父母的,已经不多见了。”
这时门口传来小雪的高呼“哈哈,我们回来了,买了好多菜啊,累死我了…”
接着便见到小雪母女两大袋小袋的进了门。
我和雪父同时转过去望了望,又回过头来,又见雪父皱了皱眉头,问我道“小何,我问你个问题,令尊贵姓?”
啊?我愣住了,不料他有此一问?还是门口进来的雪母帮我解了围,雪母责怪似的怨道“老顾…你看你问的什么问题啊,小何是姓何,你说他爸爸不姓何能姓什么?”
雪父也愣了一下,随即做恍然大悟状,拍了拍额头,大笑不止道“哈哈……是哦,你看我问的这问题。”
这是雪父亲进门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我发现他笑的时候竟然有些像父亲,微微有些皱折的脸上张显出无尽的男性魅力,只是相较他白晰的脸孔,父亲要苍老许多许多……
雪母冲我和蔼地一笑,说道“小适啊,别介意啊,我们家老顾平时公事太忙,所以一提到家事就总是丢三落四的。”
“呵呵,没事,没事……”
我咧嘴一笑。家事?难道他们把我当成他们家庭中的一员?
“爸?你们谈完了没有啊,谈完了我就把他调走了啊。走,猪头帮我一起做饭去。”
小雪走过来,扯着我道。我忙站起来,僵硬地摆着笑脸,随着小雪进了厨房。
死丫头,当着自己父母的面还胡喊乱叫的,也不害臊。
下卷 第19章 见习女婿
厨房里,我双眼茫然,机械地拨弄着手里的青菜,心中默默疑惑着刚才雪父的问题,仅仅是失言吗?立于身旁切菜的小雪忽然问道“猪头,刚才我爸爸都问你些什么问题啊?”
我白了她一眼,叹道“拜托,你爸妈在这里,就不要猪头猪头的啊,多难听?”
小雪得意的笑起来“哈哈,你是不好意思吧?怕什么,你都说了他们是我爸爸妈妈,又不是外人。”
“就算是你爸妈,也不要这样叫啊,成何体统?”
我发现她脸皮越来越厚了,希望不是我传染的吧,可话说回来,我甚至比她更害羞呢?
小雪没好气地回敬了我一个白眼,说道“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嘛,小气鬼。你说啊,刚才我爸爸都问了你什么?”
“没问什么啊,就一些很平常的东西。”
我将洗好的菜放在她身前的案板上。
“比如呢?”
小雪停下手中的菜刀,认真的看着我。
“比如…嗯…比如他问我,问我们是分开睡还是睡在一个房里面啊。”
我忍住心里的笑意,略有所思的说道。
小雪就惊住了,张大了嘴巴“啊?真的啊?那你怎么说的啊?”
“我?我没说什么啊,这种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我当时就这样……”
我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尴尬的笑着,用手抓了抓后脑,似想让她见到当时的情景。
“不会吧?你真是猪头啊,你这样做,那我爸不就以为我们真的一起住了啊?”
小雪神色焦急的说。
“我们本来就一起住嘛。”
我无辜的叫道。
小雪扬起手中的菜刀晃了晃,叫道“去你的,我是说住一个房子里啊。”
我急地往后退了一步,惊叫道“喂!小心你的刀啊,这东西可别乱动。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不是住在一个房子里面吗?”
“晕,我的意思是一起…一起…”
小雪放下了菜刀,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来回搓揉,脸色红通通的,终于害羞了啊。
“一起什么?”
我忍住笑意,张大了眼睛,举眉问道。死丫头,就不信你不说出来。
迟疑了片刻,她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疾声说道“一起睡啊,混蛋,就要逼我说出来。这下你完蛋了,要是我爸爸真的这样认为了,你就跑不掉了。”
说完,转身又拿起菜刀叫道“快过来洗菜,等下别中饭延到晚上才能吃。”
“你……”
我看了看,确定她真的是在专心对付案板上的青菜时,才缓缓的走到她身边,心里想着她又羞又急的表情,嘴边不经意浮出了一丝微笑。
“你又笑什么呀?“小雪察觉到我的笑意,又将手里的菜刀停了下来。
我惶恐地退一步,解释道“没,没什么,嘿嘿…”
“混蛋…”
小雪见我如此惊怕,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骂了一声又去对付案板上可怜的青菜了。看着我那表情,又爱又恨啊。
其实,我估计她心里一定在得意,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以为雪父已经认定我和她有了那一层关系,这等于她又多了一份保障,也就是她所说的我跑不掉,是呵,她父亲是黑社会,如果我有离开他女儿的意愿,说不准哪天睡着了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啊。万幸,我没有那样做,也未曾对雪父说起过我和小雪的关系。但我总觉得自己好象背了口巨大的黑锅,至少在小雪面前是,明明我们没有一起那种关系,为何要说有呢?
想到这里,我沉溺已久的色欲忽然就苏醒了,我抖起胆子问道“哎…我们什么时候能像刚才我说的那样啊?”
“哪样?”
小雪转过头,瞪着美丽的大眼镜,疑惑道。
“嘿嘿…一起睡啊。”
说这种话,我自然不会似她那样矜持。这该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流氓…你就想啊。”
小雪又红了红脸,低下头不敢看我。
“哎,我说真的呢。你看你爸也知道了,他又不反对。”
我嘿嘿笑着。实际上,我并没有认真想过要和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仅仅试探,如此而已。
“流氓……不理你了,哼!”
小雪一刀一刀的切着菜,但速度明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