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前夕
司马渊放下手中的奏摺,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放在手中,手指轻抚着杯缘,眼帘低垂,轻启薄唇,「他们这几天,发生什麽事?」
「启禀王上,一切安好。」陈公公熟知司马渊的心思,知道问的人是谁,很快地就回答了司马渊的疑问。
「是吗?」司马渊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又沈默不语。
陈公公站在一旁,看到王许久不见的笑容,忍不住地讶异,一个有夫之妇居然能让王这麽上心,而且还找了理由强留人下来,而且还住在原本晴贵人寝宫的隔壁小屋,那是王的禁地,王后、嫔妃都没办法靠近一步,曾有个恃宠而骄的妃子,误以为自己已经取代了晴贵人的地位,大张旗鼓地想要清理楚絮殿,没想到被王知道,一个下令就被贬为庶民,而且永不得回到京城。
之後,在宫中就无人敢对晴贵人的住处,与王的怒气作挑衅,然而这一次是王自己下令,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王对於一个已婚的女子有特殊感情,实在有些不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虽然拥有天下,可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已不在,虽然後宫美人充实,夜晚也都有人相陪,然而心却紧紧地封闭起来,直至今日才有一丝撼动的迹象。虽然他很高兴王又对一名女子敞开心胸,只是为何是对一名有丈夫的妇女,只能说他还是无法看清楚王的心思。
「王上,他们……」陈公公欲言又止,王留下他们已经数日,虽然美其名为讨论,只是这几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让他们两人留在宫中,若说是政事繁忙而无法接见,但是自从王登上王位之後,这些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人民生活比以往过得更好,平日政事大臣们也能够处理很好,最近也没有什麽大事,怎麽可能会没时间去见他们。
「等朕忙完政事後再说,她有任何需要,照办就是了。」司马渊打断陈公公的话,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想见她,却又害怕,不见她,却又思念,面对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需要勇气。
吴媛、洛逸的妻子,就是他的小晴,虽然面容不同,但是他也知道有易容这一技巧,而他们出现的地点,时机以及身形,都与他记忆中相同,而且经过「玄」的查证,已经可以有九成的把握。
只是,她既然活着,为何不想要回来?
他一直无法理解,她为何在当时要跳下悬崖,难道跟他在一起比活着还痛苦?
「是。」陈公公没有再多说些什麽,静静地退到一旁,尽心地伺候。
薄纱环绕的宽广大床,在昏黄的夜明珠照射之下,散发出梦幻的气氛,在里头似乎发出暧昧不明的声响。
只见到在大床上,一对男女正赤裸着身子,男人在女人的上方,女人两条雪白长腿夹着男人的健腰,两人最私密的部位正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男人更是奋力地挺动腰臀。
「啊……不要……嗯……夫君……」女子发出娇媚的呻吟,对於男人的激情一点承受的力量也没有。
「亲亲娘子……宝贝……你可以的。」男人隐忍的嗓音,似乎在压抑些什麽,双手紧抱着女人柔弱的身躯,听到女人更加淫媚的呻吟,腰臀挺动的力道更是越来越大。
满室春情,越发清晰的呻吟,以及浓郁的气味,更是令人感到无比脸红心跳。
「啊啊……人家……啊……人家不行了……嗯啊……啊……」女人发出一声长吟,纤纤细指紧紧抓着男人宽广的背,抓出十条血痕。
「宝贝好紧……喔……」男人用力挺动腰臀,最後用力地撞进女人的花心深处,发出满足的低吼声,低喘着气压在女人的身上,深怕女人被自己压坏,稍微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平缓了气息之後,翻身搂着女人躺在床上,一只大手轻柔地上下抚摸着细腻的手臂肌肤。
女人缓过气後,一个翻身趴在男人的身上,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男人壮健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用残留着情慾的娇嫩嗓音,说:「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男人轻吐一口气,说:「急也没用,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用手抓住女人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小手,低哑着声音说:「还没满足?」
「讨厌!」女人娇嗔地用另一只手轻拍男人的胸膛一下,小声地说:「别闹了!我可是说真的,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毕竟这里是王宫,总觉得像一个华丽的牢笼,我不喜欢。」
「难道要像之前那样,我偷偷带着你逃出?」男人语气坚定,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一一为她实现。
「倒是不用……」女人嘟着小嘴嘟囔着,上一次的经验让她不愉快,虽然可以获得自由,可是後续要担心的部份也多,胆颤心惊的忐忑,她不想要再经历一次。「只是,这种类似软禁的生活,让我回想到之前不愉快。」
「就当是过着有人伺候的富贵生活,过阵子想要享受也没有机会。」男人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些什麽,露出诡异的笑容,大手摸上她平坦的小腹,说:「反正我们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孕育出我们的儿女。」
女人惊讶地抬起头,望向男人,「你想要孩子?」
「你不想?」男人微皱眉,对她出乎意料的反应,有些诧异。
「不是不想,只是……」女人敛起眼帘,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许久,轻启红唇,「我没有想过你想要一个孩子,总觉得你似乎对於小孩,一点兴趣也没有。」
在安源村,当他看到前头有一群孩子正在嬉戏,会深皱眉头,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他们是脆弱的象徵,未来、生命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上。」男人缓缓地道:「不过,如果是你跟我的孩子,我应该会改变想法。」
☆、119.死訊
「真奇怪,人去哪了?」水晴在御花园当中闲晃,为了就是找已经一整天看不到人影的洛绍逸,从天亮开始,他只说一声要出去一下,之後就不见人影,直到午时过後,也不见他回来一同吃饭。
担心他出了什麽事情,水晴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开始出来找人,王宫里头有许多地方是没有办法随意走动,洛绍逸想要随处逛逛,也只有那几个地方能去,她想得到,能够去的地方都找了,也问当值的宫女与太监,每一个人都说没有看到他的踪迹,看不到他让她感到心慌意乱。
她找了一个时辰过後,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洛绍逸不可能放下她一人不管,独自跑出宫外。
心慌意乱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偏了,正当她还极力寻找人影的同时,突然听到一道男人的嗓音从背後传来,「在这里作什麽?」
原本以为没有人的水晴,被这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一想到自己可能走错了地方,连忙转身,看到来人的脸孔,愣在当下,两片粉嫩的唇瓣微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到朕,为何如此惊讶?」司马渊微笑着问。
「参见王上。」水晴听到他的问话,才恍然回神,连忙跪地请安。
「快起来!」司马渊见到水晴跪在地上,急忙地大步上前,伸手将她扶起。
「谢王上。」水晴起身後,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着头,双手放置在身前,静静地等着司马渊的下一句话。
司马渊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却不知道该做些什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两个人就这样互等着对方,在场只听到些微的呼呼风声,以及滑过树林间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但是,沉默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司马渊故作沉稳地先开口道:「还没回答朕的问题,怎麽来到这里。」
「民妇在找夫婿。」水晴依旧低着头回答。
「抬起头来。」司马渊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太过於必恭必敬,这一点根本就不像她,也太过於拉开两人的距离。
「民妇不敢。」水晴看到他又向自己靠近一步,又是偷偷地退後一步。
「不要退後!」司马渊急忙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水晴根本没料到他会这麽作,一个啷呛,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他的怀抱当中扑去。
司马渊鼻间顿时充满她的馨香,心猿意马地用力搂住向自己飞扑而来的娇躯,可惜怀中的人儿连忙伸手用力一推,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水晴依旧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说:「民妇冲撞了王上的圣体,请王上见谅。」
司马渊怀中的温暖突然消失,心中感到一阵空虚,知道现在不应该躁进,双手松握几次,深呼吸几次後,说:「毋须在意,朕不会怪罪於你。你的夫君不见了?」见到水晴点头说是,又问:「王宫里头是不许闲杂人等乱闯,你的夫君有可能被禁卫抓住。」
「什麽!」水晴惊讶地惊呼一声,有些担心地低喃说:「这该怎麽办才好……」
王宫当中多少也会有人擅闯禁地,这些人大多是被禁卫们逮捕後,送入到禁府审判之後,依照情节轻重做出惩处,而这些小事都是由专门的部门负责,司马渊是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事情,但是为了她,可以动用一些力量。
司马渊虽然不喜欢她对於其他男人过於关心,可惜他们现在什麽关系也不是,思索一会儿,说:「你如果愿意帮朕一件事情,朕可以问问看今天是否有人被禁卫盘查或监禁。」
水晴轻咬着下唇,司马渊的提议对她而言非常有吸引力,毕竟她一个人能够寻找的地方有限,可是一想到要他的要求,又觉得有些危险。
「放心,不是很困难的事,」司马渊试图想要减轻她的负担,笑着说:「只是要跟你谈一谈有关安源村玉石经营的有趣想法,在这当中,朕会吩咐下去,尽快找到你的夫君,如何?」
「谨遵圣旨。」水晴也别无他法,只好乖乖地跟着司马渊到御书房,商谈经营之道。
司马渊遵守约定,马上就吩咐下去寻找水晴的夫君,随即宫女拿了些小点心以及茶点,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司马渊率先坐下,伸手示意水晴就座,司马渊先开口发问,水晴再依照他的问题,详细地回答。
两人相谈甚欢,时间过得很快,外头的天色已经些微昏暗,这时候突然走进一名禁卫,脸色有些难看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水晴发现到禁卫的脸色,心中不免一惊。
司马渊看到水晴的忧郁神色,眉间微皱地问:「有查到什麽消息?」
「启禀王上,属下已经找到了洛夫人的夫君……」禁卫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快说!」司马渊严肃地说。
「是!」禁卫深深吐出一口气,说:「洛夫人的夫君稍早之前擅闯禁地,由於当差的人不知道他是王的贵客,正欲抓拿之时,对方急忙逃跑,误以为是刺客,在追拿之时,一个不小心就误伤了对方。当我们将人送入禁府之後,没想到他的伤势太严重,就在方才属下调查,才发现到他人已经回天乏术。」
水晴听到这里,整个人顿时茫然失措,眼前一阵黑暗昏了过去。
「小晴!小晴!快醒醒!」司马渊看到水晴昏了过去,连忙冲过去抱住她,焦急地对禁卫大吼着说:「快传御医!」
「是。」禁卫看到王上如此惊惶的模样,大概也猜得出来这名女子对王上是非常重要的人,急忙地跑出御书房去召唤御医。
司马渊连忙抱起水晴,快步来到御书房内部的小房间,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忧虑地看着她,没想到洛逸死去的消息,竟然让她昏厥过去,难道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已远远地超过他?
☆、120.指認
「启禀王上,她只是一时的气郁,臣开几帖药方喝完就没事。只不过她已有身孕,还是多宽心才是。」太医言简意赅地说完,便被司马渊遣下。
司马渊坐在一旁,握起她显得有些消瘦的小手,将细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颊边,担忧地看着她。
没多久,水晴幽幽地醒来,只见眼前一片华丽的雕饰,一时之间意识朦胧,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但是很快地所有的记忆都窜入脑海当中,她知道自己为何晕厥的原因之後,眼前不禁涌上一片水雾。
「不要伤心了。」司马渊原本坐在床沿照护着她,当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之时,心中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一刻就看到她每眨一次眼睛,眼瞳当中的水汽越来越多,到最後已经决堤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的水珠沿着脸庞滑落,无声无息地滴落到她的发间,心疼的他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却发现到越来越止不住。
难过的心情想要纾解,莫过於放声大哭,像她现在将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头,只会让她更加抑郁难解,时间一长,不仅伤身,也伤心。
司马渊的柔情安慰对水晴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让她更加想起洛绍逸的情意,以及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相约要到白头,还要生许多的孩子,孩子又有许多的孙子,一大家子和乐融融的景象,已经在他们的相处当中提过许多次。
原以为这一次的入宫是最後一次,从此之後就可以过着悠闲的生活,没想到梦想幻灭,最後获得的只有一条他已死的讯息,水晴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并不爱洛绍逸,想要跟他一同生活,也不过是相互的慰藉,毕竟要找到一个爱她胜过於爱自己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之前付出太多没有得到相当回报,这一次说什麽自己也不能交出一颗真心。
可惜,当她听到洛绍逸的死讯之时,心头就像是被千斤般的石头重重地砸了下去,心并不是破碎,而是成为一滩死水,碎掉的心可以黏补,已死的心是怎麽也无法再一次热血地跳动。
水晴目光飘渺,泪水一刻都没有停止,好不容易她找回自己的声音,闭上眼,困难地发出一阵沙哑的嗓音问:「他在哪里?我要找他!」
司马渊原本不是很愿意告知,然而看到她坚持的表情,抵不过对她的怜惜之情,说:「先不要急,方才你昏厥过去,御医说要先缓过心情,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朕再带你过去,好吗?」
「不!民妇现在要见夫君。」水晴奋力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无奈却怎麽也起不来,司马渊见状,本想要劝戒几句,可是却发现到水晴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只想到洛绍逸的身边,即便是一具屍体也无所谓,当下知道不管自己怎麽劝也无用,只好帮她一个忙,一边扶起她坐好,一边朝外头喊着:「来人!」
司马渊的声音尚未消失,陈公公就从外室跑了进来,恭敬地低着头,「王上,有何吩咐?」
「叫人先打一盆水来,让洛夫人梳洗一下,顺便拿件披风过来,朕要带着她到禁府一趟,请人将洛逸的身子清理一下。」司马渊一边交待,一边制止水晴想要打断他的话。
等到他全部交待完,陈公公退下处理,水晴才开口道:「王上不用如此费心,民妇的夫君不值得王上挂心,民妇一个人去就行了。」一般而言除非是亲人,不然没有人会想要去看一具屍体,更何况是死於非命是非常不吉祥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沾染上晦气。
「这件事,说来朕也有些责任,若不是朕没有将命令传达下去,让你的夫君误闯王宫禁地,也不会发生今天遗憾的事情。」司马渊自责地说。
水晴淡淡地回答,「是民妇夫君的错,之前公公早已提醒过,是夫君不小心闯到禁地,才会有如此下场。王上无须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如此自责。」
「朕心意已决。」司马渊阻止水晴拒绝他的好意,此时正好一名宫女将水呈上,另一名则是拧好了手巾,递到司马渊的面前,他伸手接过,仔细地探查手巾的温度,发现到是一个温和的热气,便摊开手巾,轻柔地敷在水晴的脸上,温柔地帮她擦拭有些狼狈的小脸。
「民妇自己来!」水晴连忙伸手接过,但司马渊的动作快了一步,大手挡下她的,说:「让朕来帮你,就当是朕对你的歉意,更何况,朕想你的夫君看到你这副模样,你现在还没有什麽力量,就让朕了表一点心意。」
水晴听了,也不好再抵触司马渊的旨意,毕竟他是王,她是民,只好乖巧地任由他将脸上的痕迹拭去。
稍微梳洗一下之後,水晴的体力也恢复了大半,司马渊便带着她来到禁府,禁府里头的府长早就得到通知,一见到王上的到来,连忙将人引到殓屍之处,当他带到门口之时,仍然有些犹豫地说:「王上真的要进去?」
「不用多说废话,快点!洛夫人还等着呢!」司马渊在这一路上都发现到水晴焦躁不安的模样,当他们抵达禁府之时,她的呼吸更是加快,走到此处,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昏了过去,何况她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见到自己的夫君,不然是不会安分地留在房间内静养。
「请王上小心,有任何不适,请快点离开。」府长再次提点,王尊贵的身体是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更何况死人之处常有污秽之气,待久了对身体是有害无益。
府长打开门,突然一股阴冷之气从里头窜出,浓浓的气味逐渐飘散出来,司马渊从没有闻过这种气味,忍不住地皱起眉头,可水晴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脚步越发沈重,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在这一刻,她却有些胆怯。
☆、121.轉變
「夫人,可以了?」府长在掀开白布之前,慎重地提醒着。
水晴深呼吸几次,说:「麻烦您了。」
当白布缓缓掀开,只见到洛绍逸那张熟悉的脸庞缓缓显现,原本充满着生命力、活力的表情,现在只剩下唯一的僵硬线条,原本会对着她笑的眼眉,现在却一动也不动。
水晴楞楞地看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俊秀脸庞,似乎是以往他故意装睡,而她些微宠溺的触摸,就能够让他蠢蠢欲动,但是这一次却怎麽也没有回应,许久,缓缓地收回手,慢慢地转身,踏着沈重的步伐往外头走去。
司马渊静静地陪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出去。
水晴有如行屍走肉一般,看到路就走,看到分叉路就依照直觉选择,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来到小湖旁的凉亭中,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湖中荡漾的水波,原本误以为乾涸的泪水又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滑落。
突然,她的身子往前一倾,司马渊连忙上前抱住她即将坠落湖中的身影,稳住两人的身子之後,对着怀中的人,急促的心跳更是让他忍不住地大声吼着:「你在作什麽!」
「放开我!让我跟着他一起离开!」水晴撕声哀吼,为何她的命运会如此多舛,为何她所爱的人都不能与她长相厮守,死过一次的她根本就不怕再死一次,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死,没想到洛绍逸的死讯让她发现到自己的心还是活的,却因为他而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我不准!」司马渊对着她大吼回去,生命是多麽美好,所有的伤痛都可以随着时间变淡或消失。
「不准?」水晴用力地推开司马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根本就是生来要毁灭她的人生!要不是他,她与洛绍逸不会再一次回到这里,他也不会为了让两人尽快离开王宫,因而失去生命,她勾起嘴角,冷冷地笑着说:「王上虽然掌握天下,可是却无法掌握民妇的心,民妇早就与夫君约定过,生同衾,死同穴。」
「你!算了!只是在朕的面前想要寻死,可没这麽容易。更何况,你死之後,你夫君的身後事要让谁处理?」司马渊再次对无法掌握的情形感到无力,尤其是对同一个女人,这一点让他非常感到受挫,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哼!」水晴冷哼一声,在宫中,他的势力绝对可以让她无法寻死,但是出宫之後,他就不能够干涉。原本心灰意冷的她,被司马渊一闹,反而没有了想死的念头,而且他说得对,要死之前,会先好好地处理洛绍逸的身後事,况且她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很快,她就可以与他团圆。
「唉……朕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但是,要为你腹中的孩子着想,不要轻易放弃,为了孩子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司马渊原本还想要隐瞒她一阵子有孕的消息,但是看到她如此决绝的模样,让她知道孩子的事,是目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水晴听到司马渊的话,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手不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地说:「我跟他的孩子……呜呜……孩子……呜呜……孩子……呜啊……」顿时心中有着千百种滋味,忍不住放声痛哭,哭得凄厉,哭得哀戚,哭得她连站都站不稳,立地蹲下,将自己环抱住。
司马渊想要抱住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动作,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哭,好不容易等到她从嚎啕大哭转为啜泣,伸出手,开口道:「地上有地气,起来吧!」
水晴抬起头,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看着那只伸向她的大手好一会儿,然後又低下头,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说:「谢王上,请王上饶恕民妇方才无理的举动。」
司马渊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她眼神与之前已有不同,即便她是多麽想要跟着那个男人一同离去,知道她会为了肚子中的孩子好好活下去,轻轻叹口气,说:「朕知道你的心情,朕不会怪罪於你,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而已。今天一天已经够折腾了,朕送你回去好好歇息,所有事情等明日再说。」
「谢王上,王上日理万机,不需要为了民妇这种小事烦心,民妇独自回去就行。」水晴福了身後,转身离开。
司马渊望向她离开的身影,看似坚强,却又脆弱,想要走近,却又怕伤害她,紧紧握住已经被他弄得伤痕累累的手,低声重复着同一句话,说:「小晴原谅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夫人,小心啊!」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惊惶失措地对着一名大腹便便的妇人大喊着。
「别大惊小怪,我又不是在作什麽危险的事情。」水晴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正坐在秋千上头,在来回晃动之中,享受着被风吹拂的感觉,悠闲地笑着。
「这怎麽会不算危险的事情?夫人!快点下来啊!」小宫女看到越荡越高的秋千,止不住心中的惊惶,夫人现在可是宝贵的身子,而且王也对夫人另眼相看,虽然没有册封任何後宫之位,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王对她可是疼爱有加,如果有个万一,她可是会被王上责罚,更严重连命都可能丢了!
「放心啦!之前又不是没有玩过,怎麽今天你就变得这麽罗唆?」水晴嘟起小嘴,原本有些憔悴的脸庞,在怀孕期间为了孩子,吃得好,睡得好,显得有些粉嫩娇俏,而且身形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只有肚子显大而已。
「夫人!」小宫女忍不住地大吼,「之前是您的肚子还没有这麽大,况且,里头还有两位小公子,夫人已经都快要临盆了,可以请您稍微安分一些吗?」
「我知道了啦!」水晴被小宫女指责得都不知道到底谁是主人了。
☆、122.再次為妃
「又淘气了?」一阵威严的男人声音打断了水晴与小宫女的斗嘴。
「参见王上。」小宫女看到来人,连忙跪下请安。
「参见王上。」水晴则是等到秋千停下来之後,才挺着肚子缓缓地半福了身。
「都起来吧。」司马渊走到水晴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之後望了小宫女一眼後,说:「你先下去,朕想和晴贵妃单独相处。」
「是。」小宫女退下後,一时之间,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只剩下一片寂静。
司马渊见怪不怪,这几个月来,只要与水晴见面,她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这种情形仅限於他,对後宫嫔妃们,或者其他宫女、太监,都是满面笑容,和颜悦色。
一开始,他认为她只是在耍一点小性子,没想到这个性子一拗,就是七、八个月,虽然现在相应不理,比之前见面就转身离开好上许多,可是,她到底要无视他到什麽时候?
「小晴,时间都过这麽久了,还在生我的气?」司马渊柔声地喊着两人之间的亲昵称呼,连高高在上的「朕」都放弃不用,希望让两人之间的气氛,能变得和缓一些。
「民妇不敢。」水晴面无表情地看着司马渊,只是淡淡又疏远地说。
原本她与洛绍逸进宫之时,以为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在洛绍逸死去之後,为了逼她留下来,扣住洛绍逸,并且抢先为她安排所有仪式,若她不服或有意刁难,司马渊更是极力严苛下属,必定要满足她的需求。当她知道之後,才压下心中的不满,不敢再提出一些困难的要求。
好不容易等到洛绍逸的葬礼结束,以为司马渊可以放她出宫,没想到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她失去依靠,为了让肚中的孩儿需要有良好的照护,用软性的态度让她留下了来。
水晴却不想要承他的情,先是以想回到安源村,继续亡夫的事业,司马渊则是认为安源玉石已经步上轨道,更何况与烈风堡合夥,即便没有她也能够顺利运作,况且她的身子尚未调养好,贸然离开可能会有所不测。
水晴想了想,太医也说过她因为受到亲人骤世的打击,而且起初的月份孩子尚未稳定,若长途跋涉反而有害无益,只好忍住想要逃跑的心,留在宫中一段时间。
等到三、四个月时,水晴身子已经调养的差不多,开始向司马渊提出想念与亡夫的回忆,想离开王宫,回到安源。
司马渊这时候着急了,在这几个月当中,他不管用多少的方法,水晴都只是淡淡地用合理又挑不出错的理由拒绝,虽然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他总是走不进她的心,又见到她去意坚决,万不得已揭穿她的真面目,这时她才知道自己依旧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再一次陷入这个镶金嵌玉的华丽牢笼当中。
既然把话谈开,司马渊也不忌讳什麽,快马地就下令册封水晴为晴贵妃,一时之间,朝堂、後宫顿时乱成一片,朝中大臣们一开始还不知道水晴的来历,以为她是原本晴贵人的替身,王因为太过想念,所以才会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每个人都在朝堂当中劝谏。
当司马渊说到晴贵妃与晴贵人是同一人之後,大臣们的声浪更是往一边倾,之前贵人就已经让王差点「误入歧途」,万一成为贵妃,在王的枕边吹一吹,难保南海国不会因此而衰败、灭亡。
後宫当中更是掀起狂风暴雨,尤其王后更是如临大敌,原本以为水晴的坠崖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果,没想到她却又回到了宫中,一个翻身,就变成位居她之下的贵妃,而且王专宠的程度更甚於以往,但身为一国之母,不管如何嫉妒,不管如何的威胁来临,若没有威胁到后位,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晴贵妃不管吃穿用度已经快要比照王后的规格,王的动作逐渐威胁到她的后位,她默默地想着,是不是该用其他手段抹去所有不利。
王后心中虽是这麽想的,但是却苦无机会,晴贵妃身边的人都是王亲自挑选,而且住的地方是与其他嫔妃有着高墙相隔,所有的花费支出都是不与後宫有所关联,晴贵妃的守卫根本就是铜墙铁壁,王后想要把手伸进其中,根本找不到机会,也没有能力。
司马渊之所以会这样作,一方面是想要守护她不被外头的流言蜚语扰乱了心情,一方面他也知道後宫嫔妃们的手段,水晴这样一个纯真又无心计的女人,在这当中只会被那群饿狼吞噬殆尽。为了保护她、守护她,只能如此安置,即便知道她会有多少怨言,他也不会退让。
但是水晴却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她的心思都花在逃出王宫上头,她只知道在宫中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都有人紧紧跟在她的後头,只要她稍微强硬地拒绝,那些人急忙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只求她让他们待在身边,不然他们的小命可就不保。
所以,是她该认命时候了……当然不!
起初,水晴还是想尽办法想要逃离,但是每一次都是被抓回来作为结局,後来,她学聪明了,既然这些人对司马渊如此忠心耿耿,就不要怪她挖墙脚。她将司马渊赏赐的东西,利用许多名目转赠给服侍她的人,使出借花献佛这一招,好不容易才将这些人的心收拢,虽然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在不逃出宫的前提之下,她 哀求着要与安源村人联络、或者想去洛绍逸的墓前待一会儿,这些要求几乎都能够满足。
在收买人心当中,她注意到一个小宫女有着与他人不同的举动,而且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小宫女的面前,很容易泄漏她的脱逃计画,一开始她还担心小宫女会向司马渊打小报告,没想到小宫女还暗中提醒她,莫心急,莫担忧,时候到了就雨过天晴。
☆、123.星月祭
这个小宫女看似毫无心机,可又在不经意之处帮助她。有次,水晴与小宫女两人私下聊天之时,她故作无意低提到该找谁帮忙,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离开这已是坚固的王宫。
小宫女微笑地回她,普天之下并没有不透风的的方,即便是一国之君居住之处,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都可能发生「任何事」。
过不久,她就在床铺上,枕头下发现一件东西,就是这东西让她放下心在王宫住下,等待最佳时机的来临。
「小晴,别这样对我,」司马渊用力低抱住水晴,有些苦涩低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你明知道我是身不由己,一国之君虽然看似天下任我遨游,可是许多时候是需要牺牲一些,才能够换得更多。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什麽,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就是不要离开我,我身边真的不能没有你!」他一直强调的事情是水晴唯一想要作,也是不能不做。
「王上请放开民妇!民妇虽是一名女子,也懂得圣贤之理,不管之前你、我有何恩怨纠葛,早已随着时间之流消失,民妇已为人妻,三从四德,更何况民妇现在还怀着先夫的遗腹子,请王上自重。」水晴义正辞严的语气让司马渊心寒了一半,听完她的话之後,脸色只有苍白能形容,要说先来後到,根本就是那个人抢走了她,怎麽会演变成为是他抢走了她?
就在他愣住的当下,冷不防被水晴推开,怀中的空虚让他更是害怕得颤抖起来,这些日子的努力入不了水晴的眼,也进不了她的心。身为皇子之时,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害怕的事情,因为每一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他想要什麽,想做什麽,几乎都是顺着心愿完成。没想到成为君王之後,他最想要,也是此生唯一,却怎麽也无法如愿,难不成这是上天对他的警告,人不能够太过於贪心。
「小晴……」司马渊痛苦地喊着她的名,看到距离一丈之外的她,却有如隔了天涯海角一般,发现到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往的她是如何地在他的身边打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想要引他注意,不像现在两人就像是仇人一般,恨不得不相见。
「民妇恭送王上。」水晴一点都不想要再与他多说些什麽,恭敬地福了身。
「你……好吧。」司马渊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只能淡淡地回了一声,转身离开。
水晴听到他越行越远的脚步声,默默地叹了一口轻气,没想到以往的司马渊已经不在,现在的司马渊是一名君王,几年下来已经让他无法低下身段去讨好一个人,更不用说去反省自己是不是作错了些什麽,只是一昧地要求她要退让。
「你还好吧?」方才被司马渊屏退的小宫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水晴的身边,看到晴贵妃的脸色不是太好,关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世事无常。」水晴看到这名小宫女,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
这名小宫女已经对她表明了身份,知道她是友不是敌,更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就是她与另一名男子接受了木易的委托,将她从司马渊的身边带走,不过照理来说,应该是司马朝有意在她得知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找机会利用她出府之时,派人想杀她灭口,还好她有贵人相助,幸运地躲过一劫。
要不是知道司马渊因为她的关系而中毒,她也不会发生後续的事情,而导致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只能说世事难料,原以为好的选择却发生了不好的後果。
「没事就好,不然我可不敢将你的情况回报给他知道。」小宫女口中所说的他并不是司马渊,而是另有其人,水晴听到她无奈的口气,更是忍不住地噗哧一笑,见到水晴总算露出真心的笑容,开心地说:「这才对,有愉悦的心情才能生出笑容满面的孩子。」
小宫女似乎想到了什麽,将嘴凑到水晴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时机已经到了。」
「真的?」水晴高兴地大叫,下一瞬间就被小宫女用手摀住她的嘴,又是小小声地提醒差点乐昏头的某人,「小声点啊!这件事情好不容易才准备好,若有个差池,只怕下一次机会遥遥无期。」
「什麽时候?」水晴娇声嫩气地问。
小宫女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闪着晶灿的光芒,突然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摇着手说:「别问了!就是不知道才能够瞒过司马渊,你不要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些什麽!」
「讨厌!」水晴嘟着嘴,娇嗔一声,但是这次小宫女一点都没有敷衍她的意思,就表示真的可行,现下只要等待时间的到来,她就可以重新过着愉快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麽,突然一阵灵光从脑海中闪过,水晴抓着小宫女的手,激动地问:「是不是过几天的星月祭?」
星月祭是南海国一年一度的大节庆,主要是一年年末到隔年年初之间,几乎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离家在外的游子返乡团圆,终年辛苦的农活也暂停下来,家家户户忙着整理家中大小事,汰旧换新,男女老少穿上新衣,吃着丰盛的年菜,无处不传出欢乐的气氛。
这一段时间当中,全国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欢乐的气氛,王宫当中也多少沾染一些,在这段时间当中,宫里也有排勤的太监、宫女与禁卫们,这些人因为某些原因只能留在宫中,当然也不会亏待他们,多少也补贴一些薪俸,宫中也会有庆祝仪式,跟在嫔妃身边的太监宫女人数也会少了一些,在这期间宫内的守卫多少会懈怠,应当是要趁着守卫松懈时,暗中利用管道离开。
当太监宫女发现到之时,里头炸成一团乱要找人之时,他们早已经逃之夭夭,到外头快乐逍遥,到一处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着悠闲日子。
☆、124.辭歲夜
星月祭距离现在也不到一旬,这几天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安分的很,应当不会阻止他娘的行动,到了外头呼吸自由的空气,孩子会活得更健康,更快乐,以弥补孩子一出世就少了一个爹的遗憾。
「我什麽都没有说!」小宫女看到水晴越发灿烂的笑容,一张娇嫩的童颜都皱得像颗包子,极力地否认摇头,却不知道欲盖弥彰,反而让水晴更加笃定。
「好!我知道你什麽都没有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水晴高兴地展开笑颜,摸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说:「小家伙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楚絮殿,水晴原本有些愉悦的心情又沈重了起来,这里是她的最初,也是最後,里头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所道。
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宫女将一盘盘精致又美味的食物端上桌,有如美丽的饰品,却又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在这当中更是不乏一些在她怀孕期间特别喜爱的甜品,看得她口水差点溃堤。
「主子,请慢慢享用。」小宫女说完,退到一旁,好让水晴慢慢享用,虽然主子有提过吃饭时候,多一点人一起吃比较有趣,可是这处是王宫,如此不守规范的行为,不管如何是不被允许,即便有主子的特别许诺,也不能踰矩。
水晴看了小宫女狂吞口水的馋样,忍不住地笑说:「今天怎麽学乖了,之前不是兴匆匆地坐着,跟我抢着吃?」
「夫人不要再调侃小的,小的是什麽身份,怎麽敢跟夫人抢食,小的只是在帮夫人试吃,以预防万一。」小宫女一脸哀怨地看着水晴,在暗中作了两人才知道的手势,这几天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发现到她的身边多了一些人,这些人躲藏的技术称不上顶尖,但也算是上等。
一般人想要发觉是不太可能,但她可不是一般人,早就发现到异状,为了观察这些人的动静,她不得不安份一些,万一被抓到她不是宫女,自己的能力想要逃离这个王宫是轻而易举,但是要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即便她有通天能耐,也不敢轻举妄动。
水晴看到她的暗示,嘴角微微一勾,笑说:「不调笑你了,该做什麽就做什麽。」
「是。」小宫女恭敬地上前一步,她所说的试吃是真有其事,在王室当中相互下毒是司空见惯,而且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日常生活必需的食物当中着手。
所以,在王宫当中第一个帮忙试毒的就是君王、王后,以及嫔妃身边最贴身的太监、宫女,这些人虽然吃食的量不多,但是每天都会服用一帖药,是可以增加各种毒性发做的时间,如此一来,才能在主子毒发之前,就能够警觉,而且能从这些人身上试药,以找出最有效的解毒方法。
小宫女品嚐了一小口的各样菜色之後,又恭敬地往後退一步,说:「请夫人用餐。」
水晴看到小宫女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优雅地拿起箸,在她眼神流连最多时间的那一盘菜,夹了一小口,放到自己的口中,细嚼慢咽地品嚐起来,在咀嚼的时候,更是故意地发出啧啧声响,一边吃,一边称赞着这道菜有多麽美味,多麽生鲜,多麽有层次的口感,形容到让小宫女忍不住地发出大口的吞咽声。
小宫女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水晴的背影,以及有如饿狼扑羊般地瞪着她手中箸所夹的菜,她生平无大志,只求吃遍天下美食,在王宫当中的美食当然是一等一的好,更不用说所用的食材、调味都是上等货,厨子的手艺更是天下一绝,若没有品嚐过王宫美食之前,要她忍住欲望还有可能,可是她都吃了好些日子,今日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真是人间炼狱。
小宫女在心中暗暗发誓,下一次,她绝对要先吃上一大口,然後重新拼盘!
午夜子时,在众人昏昏欲睡,却又舍不到睡着的时候,从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竹声,一朵又一朵灿烂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当中绽放,一时之间,大家的精神都抖擞起来,相互恭喜祝福,好不欢乐。
当寂静的夜空被热闹的声响划破之时,王宫的各处主子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慰勉自己身边的人,并发送*****当作是这一年来的酬谢,虽然主子们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但是,一方面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地位与能力,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身边的人被他人收买,这些小花费是必要,尤其受到宠爱的主子更是不吝惜地赏赐,大手笔地发送,深怕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多麽对身边的人宽容与慷慨。
收到赏赐的太监、宫女们,也会相互比较,除了彰显自己主子的荣耀,更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主子未来的前途是多麽光明,而他们是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其中的利害关系更是不言可喻。
在南海国当中,为了国家人民,王与后必须在正宫当中,送走旧年的不祥与晦气,迎接新年的荣耀与希望。而其他的嫔妃只能待在自己的寝宫当中,等到破晓之时,再妆点仪容,等候王与王后的传召,恭敬地向两人行大礼,并说些吉祥话祝福一国之主及一国之母,这个仪式有再次重申王后地位之象徵,虽然後宫嫔妃可能受宠程度超过王后,但一国之母的地位与尊严是不容许有任何冒犯。
水晴虽然受到极度的宠爱,司马渊也不能因为如此而破坏国家最重要的典章制度,虽然心中很想要将她无时无刻带在身边,却也只能忍下心,在他不得不离去之时,紧握住心爱的人那双白嫩的小手,叮嘱她务必乖乖待在楚絮殿,不可任意胡乱走动。
水晴心中一突,原以为司马渊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可是转念一想,为了预防有心人士想要刺杀王,在这一段时间当中,禁卫更是在正宫附近严整以待,对於任何擅闯之人,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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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shaKhare
只看该作者 小中大 沙发 发表于: 2013-05-26
☆、125.潛逃出宮
幸好自己已经对司马渊冷淡很久,所以她不说话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司马渊的疑心,只是当她依旧无法再次接受他,而且默默地离去。
司马渊离去之後,水晴则是无语地坐在床上,看到他每一次失望的脸,以及越来越憔悴的神情,回想自己是否对他太过严苛,虽然他依旧想着要两人复合,她知道已无这个可能,但是在这段时间当中,他又给予她诸多帮助,作人也不能太过於无情,却又不能够给予他一丝的希望。
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毕竟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到他委靡不振的模样,心中说没有任何感觉是骗人的,只是,怕自己又再度陷入,她得紧紧地守住自己的心,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爱情,伸手摸摸肚子里的小家伙,这几个月来,孩子已经占满了她所有的心神,想必未来,她的生活有了新的重心,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夫人,时辰快到了,该作准备?」小宫女最後用了一点疑问的口气,在司马渊离开之後,进入寝宫就看到水晴若有所思的模样,误以为她已经动摇不想离开。
「是该作准备了,今日再不走,我就真的得老死在这里了。」水晴忽略小宫女的问题,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心思摇摆不定,毕竟司马渊对她的好是真真切切,没有一丝虚假,只是他爱她的方法错了,最後让两人越行越远。
「我还以为你改变心意,要留下了。」听到水晴坚定地说,小宫女笑了,原以为她想要离开只是嘴上说说,作为对司马渊谈判的筹码,毕竟她可是南海国王思思念念的人,是有资格与条件对他提出任何要求的人。
「留下?」水晴脸上充满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小宫女说:「是那个人想要我留下吧。」
对水晴不敬的态度感到一丝怒意的小宫女,忍不住发出斥责说:「大胆!难道你不怕出不了宫?」
「出不了宫也是我的命。」水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外头漆黑的夜空,以及远处传来欢乐的声音,相较於自己寝宫的冷清,真是一地两样情,「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这样作,在这一段时间,你时不时都传递消息给那个人,他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无法为他所用,留在这里,难道不会担心我在无意间泄漏秘密?依那个人的性格,现在大概已经透过你,掌握了不少消息,将我弄出来,大概是为了我肚子里头的孩子,那个人的野心,已经不只有西夜,连南海、北原都想要,等到时机成熟,中州、东岳也可能尽收他的手中。」
小宫女听出水晴语气当中的无奈,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否为心里头真正的想法,但她也清楚水晴的境遇,知道她都是周旋在一群男人之间,每一个人都看到她的美,知道她的好,也享受过她的温柔,可是在权势、天下之间,依旧舍她而去。
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做出来的行为却是一次又一次伤害着她,那个人如此,司马渊也如此,她的师父、师兄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想要她的好,却又在关头之时将她抛下,如此伤害一个纯真女人心,他们似乎都感到愧疚,感到後悔,却没有人真正为了她作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不……应该有一个人可以作到如此,但是那个人却在得到她的心之後,以更加残忍的方式离开她,而且是永永远远地离开!一个女人命运如此多舛,也是令人值得同情。
「人各有志。」小宫女左思右想,到最後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现在,我们快点收拾收拾,等等子时放出烟花,就得到说好的地点,过了时辰,可就没办法再开一次门。」
「知道了。」水晴点点头,起身收拾。
到了子时,水晴与小宫女两人已经换好了服装,悄悄地来到临清苑,这里处於王宫较为偏远之处,一直都是在宫里头地位更加低微的人所进出的地方,这些人大多是临时性、季节性的雇佣,为了就是帮忙王宫在重大庆典,或其他急需用人之时,从外头选取一些家世清白的人进宫协助。
此处的守卫当然也不会含糊,一般时候进出王宫必定要有证牌,在星月祭如此重大的庆典当中,王宫早已经将临时雇佣之人调往各处帮忙,现在只留下一些必要的守卫人数,这些人的心思早已经往热闹的方向飘去,对於四周的戒备松懈不少。
水晴与小宫女两人早就褪下宫制衣装,换成雇佣人员所穿的衣服,她们并没有莽撞地冲到门口,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当中,等待着最佳时机到来。
听到爆竹声响连绵不断,好一段时间之後才停了下来,又静静地过了三刻钟,水晴听到不远处传来嬉闹的声响,原来是距离临清苑较近的宫殿的雇佣人员三三两两地往临清苑聚拢,住在这些地方的主子们比较不受宠,也不太需要庆祝,例行的仪式完成之後,早早发送*****,连忙将这些人打发出宫。
这些人也归心似箭,虽然赏银相较於其他人而言,少了一些,但与一般民间相比,依旧是相当优渥,不多时,一大群人就往门口集中,守门的禁卫看到这些人,连忙要他们拿出证牌以明身份,才陆续放他们出去,水晴与小宫女两人则是混入人潮当中,看到距离出口越来越近,水晴的手心越发汗湿,紧抓着小宫女的衣角,轻声地说:「牌子……没有问题吗?」
小宫女小声地回:「当然没问题!镇定点,行为不要太过鬼祟,就像他们一样,跟着一起出去就对了。」这个牌子可是从其他人身上摸来,星月祭是多麽忙碌,在不小心之中总会有粗心的人落下一两个牌子。
看到小宫女自信满满的样子,水晴顿时放心了不少,呼吸好几次之後,缓过紧张的心情,一步一步跟着人潮往外头走,当她们来到门口递出牌子,禁卫似乎也没有多加详细端看,只是匆匆地要她们快点出去,不要挡住後头的人。
☆、126.躲藏之處
「真顺利,希望不会有事情才好。」小宫女喃喃地说,原本以为会有一番盘查,没想到那两个守卫居然只是匆匆一瞥,就放她们出去,虽然说这样顺利并不是不好,总觉得有一处挺可疑,只是她目前还没办法理出头绪。
「你说什麽?」水晴大大地伸展身体,深深地呼吸几口外头的自由空气,失而复得的感觉特别的好。
「没事,前面就是有人接应的地方,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再变装一次,只是你这个肚子真的不好掩饰……」小宫女苦恼着,一般而言,经过她的巧手不管变男变女都可以维妙维肖,可是,唯一没办法变化的就是体型,高大不能变成矮子,棒子不能变成瘦子,孕妇则不可能遮掩肚子,尤其有孕的人根本经不起碰撞,该转变什麽身份才不会被识破,是她想了好久还没有想到的。
「到时候在想办法,现在我们先找到接应的人要紧。」水晴翻了个白眼,这个肚子也不是她愿意要挺着,她这个肚子又不是里头装了包袱之类,总不能要她现在就卸货吧!
「也好。」小宫女从包袱当中拿出两件黑色披风,一件让水晴披着,一件则是自己穿戴,两人整装完毕,便偷摸地找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行走,边走边看一旁是否有人跟踪,幸好现在大家都在家里头相互庆祝,很少有人出来外头溜达,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反而更容易找到能够隐藏的地方。
走了一刻钟,她们来到一处豪宅的围墙,硬是比人高上半个身形的深红色围墙,代表着一种不能轻易碰触的威严,但是在今日欢乐的气氛,以及点点烟花的照射之下,却又显得柔和许多。
「就是这里。」小宫女停下脚步,伫立在围墙的某处,两人穿着黑色的衣物,正好躲在阴影之处,与夜色融合为一。
「现在?」水晴好奇地问,现在不是应该有人前来接应,怎麽连一只夜猫的影子都没看到。
「耐心点。」小宫女伸手摸着那片围墙,似乎在找些什麽,摸着摸着似乎找到了,空出一只手,在上头敲着有规律的节奏。
正当水晴想要问她在作什麽的时候,只见围墙发出低沉的轰隆声,缓缓地从中切割分开,围墙移动到一个人可以经过的空隙便停下,小宫女看到水晴目瞪口呆的模样,连忙道:「发什麽呆?快点进去!」
「喔!」水晴从讶异当中回神,连忙钻了进去,只是当她看到围墙的另一边等待着她的人影时,当下楞在原地。
小宫女跟着水晴的後头进来,在墙壁上又摸索了几下,高耸的围墙又再度合拢,恢复成为最为普通不起眼的模样,她当然也看到前方的人影,连忙上前一步,如释重负地说:「任务达成,已经没有小的事情,小的先退下。」
「下去吧。」慵懒又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说,小宫女就有如得到特赦一般,连忙离开,留下水晴一人面对。
木易从容地走到了水晴的面前,伸出大手在她如瀑布一般的黑色发丝上,轻轻地抚摸着,似乎端详着一件珍贵的物品是否有损害,发现到她似乎一切安好,才露出浅浅的笑容,说:「好久不见了,水儿。」
「木……」水晴眼眶浮出雾气,一阵激动吐出一个字,便发现到不妥,急忙退後一步福身并改口说:「民妇参见二王子。」
「水儿,你、我之间怎会如此生疏?」对於水晴的生疏,木易语调中夹着一丝不出的情绪。
「王子身份尊贵,民妇只是低贱之民,礼不可废。」水晴说完,眼神移到木易的身後,又是恭敬地福了身,说:「徒儿拜见师父。」
「晴儿,你没事就好。」对於水晴特意疏离的态度,顾靖堂苦笑着说,原本她的心就已经离他很远,没想到现在更是有如隔了一座高山,或者万丈深渊,两人想要接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徒儿一切安好,请师父无须挂心。」水晴轻描淡写地说,一双水亮的双眸淡然地望向两个男人,方才太过於震惊,没有仔细观察过两人的情况,没想到现在一看,才发现到木易与顾靖堂与她记忆当中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差别。
先说木易,原本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除了王位,对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虽然对人客气,与人为善,在他身边的人都对他的气度赞不绝口,但没有人真正懂得他的心,也没有人真正与他交心,这样的一个人傲视所有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现在的木易表面上依旧淡然,却多了一丝迷惘,原本对王位充满着欲望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之时,似乎多了一些什麽,让木易变得更加有人性,然而看在水晴的眼里,心中却忍不住地想要问,那一个自视甚高的木易,怎麽会少了霸气,多了柔情。
相较於木易只有些微的改变,顾靖堂的身形变得比之前更加单薄,人也显得憔悴许多,那一头白发原本闪着耀眼的光芒,现在却变得黯淡无光。在他时不时的轻咳当中,不难发现到身体似乎比以往变得更加虚弱,忍不住担心地问:「师父身体是否微恙?」
水晴的关心让顾靖堂原本低沉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虽然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但对於她不经意的温柔,依旧欣喜地笑着说:「为师没有大碍,只是最近染上一点风寒,休养几天即可。」
顾靖堂的一番话听在在场的人耳里,各有不同的解读,木易当然知道顾靖堂的身体状况,并非只是染上小风寒,而是积累郁闷之气,使得自己体内气息紊乱,在一次练功当中,差点走火入魔,幸好当时莫承瑜在他的身边,要不然现在水晴纸会看到一坏黄土。
水晴点点头,虽然师父对她作过一些不值得原谅的事情,但他对她也有养育之恩,身为晚辈这点关心也是应当。
☆、127.產子
木易发现到水晴不经意流露的真心,忍不住地心中发酸,说:「师徒情深是好事,可现在水儿的身子不是一个人,今日想必已经累了,先去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等睡醒後再说。」说完,伸手招来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婢女,特别嘱咐着要她好好伺候水晴,不能有一丝闪失。
婢女如履薄冰地称是,来到水晴的面前,伸出手要扶着有着金贵身子的人,却被水晴摇头拒绝,说:「谢谢,我自己走就行了。」随後便向木易与顾靖堂福身致歉,「感谢二王子的帮助,民妇铭感五内。师父,请多保重身体,徒儿明日再向师父请安。」
顾靖堂原本还有许多话想要对水晴诉说,木易却一点都不留情地将她支开,看到水晴脸色有些疲惫,他也不便再强留,只好默默地任由水晴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木易才望向顾靖堂说:「记得你向我保证过的事情。」
「知道,你不用一再提醒我。」顾靖堂痛苦地闭上眼,当初看到水晴坠崖,一开始认为以自己的力量绝对可以找到她,一天又一天的寻找过程,却连一点踪迹都没有,他开始感到不安,心烦意乱的时刻,又正好遇到他的特殊时期,差一点就走火入魔,虽然勉强挽回神智,身体却大受损伤,不得已只好再一次向木易低头。
木易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也不是一个善心人士,既然有求於他,当然得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个代价让顾靖堂挣扎了好久,为了水晴,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接受。
和煦的日光,轻柔的微风,夏日的午後下了一阵小雨,天气少了些炎热,多了几许凉意,水晴怀中抱着两个才刚满月的儿子,看到他们吃着奶,粉嫩小脸露出满足的模样,忍不主地微笑。
等到两个小家伙吃饱,轻拍着他们的背,让他们打了个嗝,两兄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大哈欠,看得水晴更是怜爱不已,站在一旁的两名妇人看到水晴有些皮累的模样,便上前说:「请将两位小公子交给我们,这几天夫人日夜陪伴在小公子身边,人也消瘦许多,这几天小公子就让我们照顾,夫人好稍作休息。」
「也好,辛苦你们。」水晴舍不得地看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小家伙从出世到现在就是磨娘精,当她开始阵痛之时,花了一天一夜才将他们生下来,她原本想要自己喂奶,但是又担心自己喂不饱两个,所以请木易帮忙多找一个奶娘帮忙。
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领情,只有她的奶才会吃,其他人的一概不碰,虽然私心上认为这两个孩子亲近她是一件好事,可是,最初的几天,她的乳汁量根本不够两个食量特大的小家伙食用,一个吃饱,另一个就得饿肚子,饿肚子的那个又是哭得脸红脖子粗,看得她心疼不已。
幸好,木易府上有一个生过双生子的妇人,当时也有过与水晴相同的情况,便贡献出自己当时候增加乳汁的秘方,利用食物让水晴能够产出多一些,这个方法顺利地让水晴有足够的乳汁,让两个孩子能够吃得饱,也解了她吊在心头上的忧虑。
原本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放心,没想到这几天天气变化太大,早晚温差、乾湿让大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才刚出世的孩子,两兄弟便有发烧呕吐的现象,惊得水晴连忙喊人叫大夫。
大夫一来,看了孩子的状况,便要她安心,只是一点小风寒,可是孩子太小,没有办法吃药,所以得从母亲下手,便开了一帖药方,要水晴吃下之後,从喂食乳汁将药效间接传递给孩子,虽然效果可能要拖个几天,但是,对娇弱的婴儿而言,才不会太过於刺激,而有其他不良的反应出现。
水晴连忙照办,虽然间接的效果反应较慢,但是孩子的情况也逐渐好转,这几天怕孩子有个闪失,她不眠不休地陪在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