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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艳情】【风月宝鉴】作者:秦筝【全本】


风月宝鉴
作者:秦筝


  序“妈妈,让我出去好吗?我会好乖的,不会给您惹麻烦。”一扇精致的门轻轻掩着,这个华丽的房间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头上别着可爱的蝴蝶结的小姑娘靠着椅把手,奶声奶气地说。
  年轻的少妇美丽的脸上充满忧虑,她轻轻搂过女儿,摇了摇头,“宝宝乖,你不能出去,还是在家里玩好吗?”
  “为什么?我看到楼下有好多跟我一样的小朋友,我也好想出去跟她们一起玩。”小姑娘委屈地晃晃脑袋。
  母亲轻轻抚摩女儿的头,目光停留在小姑娘被火烧的伤痕累累的脸上,两年前的一场大火,毁掉了女儿的脸,连最好的整容医生都说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算再做手术,也无法修补脸上坏死的神经。这样的孩子如果出去了,会受到大家的欺负。她不能让她心爱的女儿受这样的苦。就算要把她一辈子藏在家里,也比出去被人伤害要好。
  年幼的小姑娘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她点点头,向母亲保证不会出去,可是,她真的好想有小朋友陪她一起玩哦。家里除了佣人以外,根本没有人可以跟她说话,而且那些人一看到她就躲地远远的,根本都不靠近她。所以,等母亲休息的时候,她要偷偷溜出去……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打死她,打死她,她好丑哦!”
  “真可怜,这个孩子的脸怎么烧成这样……”
  “不是的,我不是丑八怪,我没有,没有,我不是的……”苗凤儿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她打开床头的台灯,靠在枕头上,有多久了,没有想起小时侯的事情,那次她偷偷跑出去,被一群小孩子追打,幸好家中的母亲与佣人及时赶到,就是这样,自己还是被推到泥塘里,弄脏了那条粉色的裙子。
  “凤,我的凤儿啊!”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母亲悲痛的呼喊,无法忘记母亲伤心欲绝的容颜,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除了母亲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她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的脸有多么可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不会嫌弃她。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她……”门外的女佣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了还在沉思的苗凤儿,她飞快地起身扑向门口,打开房门,看见女佣惊慌的脸,一把推开她,苗凤儿穿过走廊,冲向母亲的房间。
  打开门的瞬间,她便已经知道,母亲的时间不多了,多年以来的深刻恐惧再一次袭击了她的心,“妈妈——”她扑向床边,看向自己已经非常虚弱的母亲。
  “凤儿,妈妈这次要走了,你愿意跟妈妈一块儿走吗?妈妈不愿意留下你一个人。”妇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但却依然慈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牵挂。
  苗凤儿点点头,泪水滑过脸旁……
  很多年以后,苗家的仆人都还记得,那一天夫人去世,苗家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场大火,苗家的一切在那一天烧成了灰烬,包括那个正当青春,却命运凄惨的苗家小姐……
  “女儿啊,我的女儿,你快醒醒,不要吓爹呀!”
  苗凤儿被人不断地摇晃着,摇晃着,好象从迷雾中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一个容貌很美的男人在不停地哭天抢地,号啕大哭……这个人,好奇怪。苗凤儿醒了以后更加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哭声。不过,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而且,这个男人除了脸好好看以外,衣服也好好看,这个房间看起来也好好看。苗凤儿从来不会形容人家美不美,因为她从来看不到外面的男人,甚至也不照镜子。她唯一的形容词,是用来形容她的母亲,因为她觉得跟自己比起来,母亲真的,好好看。
  “哎呀,凤儿,你可算醒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父怎么活呀!”那个一身上好锦缎的男人突然看到凤儿睁开眼睛,一下子欢喜起来。
  “都是那些该死的丫头,不好好照看二小姐。”男子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一身叮叮当当的男人,苗凤儿盯着他满身的挂饰目瞪口呆。男子看了一眼凤儿,又将目光投在主人的身上。“主子,这些狗东西,以为自己是大爷身边的人,一直都不把咱们放在眼中,这回大小姐死了,夫人重视咱们的二小姐,她们眼红妒忌,将二小姐推下池塘也不是不可能,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说完也没有再理会凤儿,这个二小姐,自小懦弱,不讨夫人喜欢,本来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但是却赶上大小姐早逝,捡了个大便宜。夫人虽然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继承香火。
  苗凤儿虽然不说话,心里却分外清楚,这个身体不是她的,这个家也不是她的,因为现在,她只有十岁……
  可怜的苗凤儿,得了一个不属于她的身子,却也因祸得福,入了月国这个彻彻底底的女儿国。她最高兴的,是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小姐,您又再发呆了,夫人让您过去呢!”丫鬟红姐提醒自己的主子,这个二小姐,从来都不爱多说话,也从来不象其他有钱人家的小姐到处招摇过市,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甚至也不和家里人说话。不过,小姐是极能干的,夫人交代要做的生意或者帐目,别人两三天才能看完,小姐却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全部完成。虽然二小姐以前不被夫人喜欢,但是自从十岁那年落水以后,人是看着沉默了许多,但却越发得到夫人的喜欢。夫人总是特地来关照,连小姐的饮食起居都分外上心。就算小姐长得一点也不出众,在这美人著称的月国里面根本排不上号,也不要紧,小姐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苗家的生意做到了最好,与原本国都第一富豪的林家并驾齐驱,甚至有隐隐后来居上的势头,这样的小姐,怎么能不让夫人喜欢,连身为小姐贴身丫鬟的她,也分外有面子。
  苗凤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了一眼红姐,微微点头,起身离开座位。
  “小姐,您往哪儿走,那是厨房!”红儿一看急眼了,鼓起勇气拉住小姐的袖子。
  苗凤儿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摆脱了她的手,和气地笑笑:“我还有东西要给母亲带去,你先去回个话,说我马上就过去。”
  红儿紧张地搓搓手,施了个礼,一溜烟转身跑了,她差点忘了禁忌,小姐从来不让人近她的身的。
  妈妈,你有没有看到,我过的很好。我现在有另外一张脸,虽然她们觉得很普通,但是我好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站在这阳光底下,自由地呼吸。
                    
2
  “母亲,您找我。”苗凤儿还没有跨入苗兰的房间,便迎面遇着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白衣,身形极其单薄,但眉目却极其俊美,一头黑色长发束于身后,黑色眉毛长而略细,细长的眼睛中闪发着清冷的光,高鼻梁,唇色淡红,肌肤苍白如雪。他见着凤儿,似乎有些吃惊,一时竟然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苗凤儿认得这个人,便是死去的大姐的夫郎林若然,他本是进门冲喜,新娘却死在喜堂上,所有人都认定这个男人不吉利。凤儿不爱出门,这个姐夫也没有机会多见面,所以也有些吃惊。等她回过神来,便施施然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姐夫。
  林若然心下惶恐,这家里还没有人这样尊敬过他,一时急起来,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重重咳嗽起来,他不断抚着胸口,仿佛已经承受不住再下次的咳嗽。苗凤儿见到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痛,林若然的模样仿佛与母亲重合了起来。
  她关切地注视着这个几乎可以称的上陌生人的姐夫,心里好生难过。妈妈她,也是这样咳嗽,自己却无能为力,以为自己的医术可以救得了她,其实也不过让妈妈多受了好多年的苦罢了。“你过来。”她唤了愣在一旁的一个小童,“这碗银耳雪梨给你家公子端回去,对他的咳嗽有好处。”林若然的童儿秋天傻傻地接过,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近看过的二小姐,心里感动地冒了好多的泡泡。二小姐她,虽然不是什么美女,可是现在看起来,也好清秀的。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看的,为什么都说他家二小姐容貌普通。
  苗凤儿轻轻点了个头,便进了房间。林若然有些怔忪地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家里也不全是一些冷漠的人。他进门开始,妻主便死了,所有的人都说他不好,没有关系,这些都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林府得宠的公子,他的弟弟是正夫所出,又是这国都第一的美人,自然不会嫁过来给人家重病的人冲喜,所以把他这个家中小侍所生的卑贱的人给嫁过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也不会有什么指望,可是这个他死去妻主的妹妹,待他真好……
  “凤儿,你又把给为娘的东西随手送人了。”苗兰美丽的脸上满是不甘,说是四十的人了,可一点不见疲态。敲着桌子的苗兰盯着自己的二女儿。
  “母亲,我刚刚在外面碰见姐夫,看他不舒服,就把银耳雪梨给了他,你要是还想喝,我呆会再去厨房便好了。”
  苗兰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竟然有些陌生,她真的是小时侯只会躲在爹爹身后的小丫头吗,自从落水以后,已经过了六年,这个女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变了好多,变得几乎,几乎无所不能,会管帐,会做生意,会下厨做好多好多希奇但很好吃的东西,但是她却不爱笑了,整天看着外面发呆。这样不是不好,就是这个丫头一下子让苗家兴旺起来了,让苗家成为这国都人人想要攀附的高门,可是,可是……
  “凤儿,娘上次跟你说过,你已经过了娶夫郎的年纪,身边却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你真的应该——”苗兰很正色地对自己的女儿说。
  “娘,谢谢你的好意,女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劳娘费心。女儿房间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娘好好休息。”苗凤儿不等自己母亲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总算又逃过一劫。
  “女儿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20次啦!”苗兰在她身后摇头叹息。身为一家之主的她,一直都无法强迫凤儿做任何事情,好象只要凤儿用那双晶亮的眸子看她,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这个女儿,真的不简单啊!
  苗凤儿自从在母亲房门口遇上去请安的姐夫以后便记住了他的病,每天都嘱咐下人去给林若然送些对咳嗽有用的食物。她明白林若然只是身体弱又受了风寒,和母亲的病不同,但是只要与母亲有关,她便无法坐视不管。
  林若然平白受了二小姐的恩惠,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只是心口绞着难过,因了这全家最重要的二小姐的关心,他在府中的日子一下子好过许多,想去道谢又觉得自己唐突。思来想去更加不安,病情不减反增了。
  苗凤儿这天遇上了秋天,便得了这消息,寻着竹院过来了,想着也许自己学过的东西能对他的病有所帮助。这个月国,是没有正经大夫的,有的只是一些粗通医术的赤脚大夫。这苗府虽然富贵,也没有一个可以治病的大夫。
  还没进门,便听见林若然在弹琴,说实话,苗兰对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不敢苟同。这里的人弹琴,一个一个都好象在撕扯琴弦,好生恐怖,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琴弹的顺畅。没有想到这个林若然居然也能够,把琴弹得如此的,难听。当然,苗凤儿是不会把实话讲出来的。她进了门,便自在地寻了个凳子坐了,听人,呃,折磨她的耳朵。
  很明显,林若然刚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人,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面不可自拔,等他回过神来看见苗凤儿,苍白的脸立刻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他惶惶不安地行了礼,自顾自地出门倒茶去了。不知道他心里紧张,凤儿以为自己太过吓人。看见林若然慌张出去,她也没有太在意,走到琴边,轻轻地拨弄琴弦。断断续续地琴音飘出来,门外的林若然却听得痴在那儿,他知道苗凤儿没有用心弹,可是她不用心弹也比自己的技艺强了不知多少倍。
  苗凤儿停下来,看见林若然呆呆地立在门边,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当下便笑了出来,“姐夫,你怎么站在那里?”
  林若然知她在笑自己傻,一下子更加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原本吩咐秋天去倒茶的事情一下子忘的一干二净。
  “姐夫?”
  “啊。”林若然惊醒过来,“二小姐!”
  “姐夫不用这样客气,叫我凤儿便可以了。”苗凤儿第一次和人这样说话,也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要给他治病,总要得到他的信任才好。
  “你,你琴弹的真好。真的很好,以前我只听弟弟弹琴这样好——”林若然又走到琴旁,轻轻叹口气。
  苗凤儿挑眉:“姐夫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是说——”林若然惊喜万分,这个月国只有为数不多的琴师,象弟弟就请到一位,他这样的身份,哪里能够得到琴师的指点。他日夜地弹,也无法成调,心中总是遗憾。
  苗凤点头,“当然,姐夫想要听什么样的曲子。”
                    
3
  “公子,公子!”秋天从门外冲了进来,“二小姐她今天跟夫人商谈生意,嘱咐人过来说今天如果太晚就不过来了,让公子早点休息,不要老是弹琴。”
  林若然心里一阵失望,俊容上也不禁有些愁意。这几个月来,凤儿几乎是每天都过来,教他弹琴,帮他调理身子,现在他已经将凤儿教的高山流水学会了十分之一,他知道自己很笨,凤儿却从来也没有嫌弃他,耐心地教他,手把手地教他。每次凤儿来,他都好紧张,心跳得好厉害,可是现在这样,凤儿不来,他的心又好难过,又酸又疼,还空落落地不着地。不知道凤儿去哪了,真的是去商谈生意吗?今天请安的时候,听夫人讲要给凤儿寻个郎君,他的心好象突然被人揪住了,真的是喘不过气来。凤儿对他好好,凤儿对他最好了,可是如果凤儿成亲了,肯定就不能常常来这里,说不定凤儿还要教他的夫弹琴,还要手把手地教那个男人,凤儿的夫,一定会好幸福。凤儿还会做好多好吃的东西,以后,是不是都吃不到了。凤儿对她的夫一定会很好,以后说不定真的见不到了,可是为什么他一想到凤儿会有个男人在她身边就心痛的受不住呢?凤儿她,以后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凤儿了……
  林若然怔怔地想着,越是这样想,心就越痛的厉害,他不知道这种痛是怎么回事,凤儿,怎么办,我好象得了好重好重的病,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心,真的好痛,凤儿,我的凤儿,你是真的要娶夫了是吗?不要,不要,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没有凤儿。
  苗凤儿进屋,便看见林若然拼命捶自己的头,她立刻冲过去拉住男子的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林若然抬起头,突然看见凤儿,便好似疯了一般,紧紧拖住眼前的女子,头一低,便将嘴唇印了上去,他疯狂地咬住凤儿的红唇,冲破一切障碍,舌头勾住她的,双手也死死地搂住她,他的凤儿,不要,不要走,好难受。这种感觉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仿佛快要死了,凤儿,救救我,别走,别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没有你,我会死的……
  苗凤儿彻底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母亲谈了话,她便过来看看林若然,却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从小在房间里自我禁锢,看见林若然,将他与家中的女眷一般对待,根本没有男女之防。现在被这样对待,除了莫名其妙,就是彻底地傻眼了。
  林若然吻住凤儿,并非一时地情绪激动,现在他吻着她,却仿佛看见有另外的一个男人要来抢走他,看见另外一个男人要吻他的凤儿,仿佛凤儿会在那个男人的怀中。他的心好象被人活活撕裂了,不可以,就算死,他也不要别人靠近他的凤儿。一直以来,他以为凤儿就如同妹妹一样,可是不是这样,不是的,他不要别人代替他的位置,不能容忍有任何男人的手接触凤儿。那样美好的凤儿,从来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看待他,会给他做饭,会怜惜他,教他弹琴,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凤儿也许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兄长。可是,刚开始他会满足,现在他却贪心的想要凤儿,要凤儿只对他一个人笑,只教他一个人弹琴,只怜惜他一个人,他不要做兄长,不要做她的姐夫,他要她……
  苗凤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衣衫褪尽地躺在林若然的床上。他已然用衣带束缚住了自己的手系在床头,她惊恐地唤了一声“姐夫!”便被林若然以口封住,他的手在她身上疯狂地游移,不断地点火。
  其实苗凤儿也并非真的将他看作姐夫,她从未有过姐姐,又哪里来的姐夫。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是脑袋一片空白了。
  林若然也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他根本已经看不到,听不到,眼中只有这个几乎赤裸地躺在他床上的凤儿,这个竹园,处在最为偏僻的角落,连秋天也是只有在他唤的时候才会来他的房间。林若然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他根本连妻主的面都没见到,便平白守了这寡。以前没有人来这里,他也从来不在乎,可是,现在他的凤儿也想要离开他,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举动,一边吻着心爱的人儿,一边逸出破碎的呻吟:凤儿,给我,我只要……你这一次,求你,求你……”
  他也是赤裸的身体滚烫地摩擦着凤儿,一个挺身,将火热埋了进去,苗凤儿几乎痛的要死掉,却无法呻吟出声。耳边却传来林若然已经失去理智的叫喊:“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别离开我,凤儿——”
  林若然没有想到这种滋味让他几乎到了云端般美妙,控制不住地在凤儿的身体里进出,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凤儿,绝望中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凭借本能在他的凤儿身上索取一切。
  苗凤儿以为这种痛楚只有一次,便咬牙忍着。可是渐渐地自己紧咬的双唇被撬开,与林若然唇齿相依的地方,有银丝不断流出,林若然却还不放过她,好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呀……
  林若然以为自己只要一次便满足了,可是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疯狂滋长的欲望。他要了凤儿一次又一次,可是他还想要更多。这样还不够,不够……他将凤儿翻了过来,再一次进入她,兴奋地狠狠抽插,这样的交合,是跟他的凤儿,一想到这个女子的好,他心中的绝望便又不可遏止地蜂拥而上,越是这样,他越是狠命地要她。仿若是最后的希望,他无法放开,也无法停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谁也不知道竹园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苗凤儿每一次痛昏过去,便又在林若然的攻击下醒过来,她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结束这一切的意愿。她根本无法理解,这么痛的事情,他怎么好象兴奋地到了极点一样,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哀痛绝望的眼神看她,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似乎一切都停了下来,林若然的情绪平静了些,他不敢看凤的眼睛,却不愿意离开她温暖的身体。苗凤儿感觉到他似乎冷静了些,张口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姐夫,是凤儿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痛,全身都好痛。”苗凤儿真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理解。为什么?
  林若然别过脸去,泪水却不自觉地滑下,“凤儿,凤儿长大了,要娶夫了,夫人,夫人让我教教你怎样做人家妻子。”
  苗凤儿看他的神情,却觉得事情根本不是那样,转念一想,“那么,我的夫是什么样的人,他也要对凤儿做这样的事情吗?”
  林若然猛地转头,看着身上布满他的痕迹的苗凤儿,“不,不可以,没有人可以碰凤儿,你是我的!”他这一刻才明白,什么只有这一次就可以了,他不要自欺欺人,听凤儿说还有别的男人会碰她的时候,他所有的决心都瓦解了。这样不可以,他欺身又吻上她的唇,不同的是,这一次极尽缠绵,他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要凤儿永远不能离开他。
  苗凤儿感到他的折磨,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清俊非凡的容貌,“你——”
  “叫我若然,快,叫我——”体内的律动突然停止了,苗凤儿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会这么奇怪,她只听见自己不断地喊着“若然,若然……”然后她便只看见披散着满头青丝的林若然,只能模糊地感觉两人火热的身体再度纠缠在一起,林若然绝望的神情并没有消失,他只是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好象死也不愿意放开她一般,死死地缠住她的身体……
                    
4
  苗凤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想起那时的情景,可是尽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依然记得极其清楚当时的所有,更加无法忘记在她身上的男人那种痛苦绝望的神情。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只是这样的刻意遗忘,却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巨大的震动。她不识得自己这种有些慌乱又有些难受的心情,却再未踏足竹院一步。
  窗外的夕阳真的好美,以前的她经常坐在妈妈的身边,在这样美好的傍晚,在妈妈的安慰中,她总是可以忘却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和白天刻苦学习的辛苦。妈妈对她说,“凤儿,只要你足够优秀,只要你再优秀一些,他们一定会忘记你的脸,他们会记得你的好,也会和你作朋友。”没有人知道,苗家的小姐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承受怎样的痛苦。可是等她长大了,她才明白,妈妈的话其实纯粹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儿,没有人愿意让她靠近,人家不会给她机会证明自己,她再好也没有用……
  “凤,凤!”门外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来,苗凤儿诧异地看向门口。一个清雅灵秀,楚楚动人的女子跨了进来。她身穿翠色衣裙,美得不似真的。
  “表小姐” 红儿施了个礼,女子点点头,举步走向苗凤儿。苗凤儿不得不再次感叹月国山水孕育出了各色的美人,眼前这个便是个实例。
  “表姐找我有事?”苗凤儿对于这个一向品行不良的表姐十分无奈,她十五娶夫,却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只要是个美人都想掺一脚,现在的夫呀君呀已经将她的尚书府塞满了。不过表姐虽然风流,却从不会勉强别人,看上的美人虽然多,真正染指的,还好。而且表姐又是个算得上正直的人,所以凤儿对她素来存着好感。
  “如此好的夜晚,凤儿你不会想把自己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吧?今天表姐可是来带你去见识一下月国的‘美景’的哦!”促狭地眨眨眼,上官霞有些俏皮。
  如果是平时,苗凤儿一定会拒绝,但是今天,她的心又慌又乱,不知如何是好,与其这样不如出去逛逛,反正,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她这个小小的天地。
  但是让她奇怪的是,今天出来的时候,这个身为尚书的表姐居然独自一人,一个仆从都没有带,真的是有些蹊跷。出了苗府,凤儿的心一下子清明起来,林若然的事情,回头再说吧。跟着表姐穿过闹市区。看见周围热闹的人群,苗凤儿浅浅地微笑,这样很好。虽然她没有与他们接触,没有与他们讲话,这样看着,其实也很好。可是跟着表姐七拐八拐,苗凤儿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便开口询问:“表姐,你要去哪儿——”
  上官霞美丽的唇线一下子咧开,破坏了完美的形象,“今天带你去见识一下,咱们月国出了名的美男子,跟林悠然并称月国双璧的卫可风!”
  看美男子?林悠然?卫可风??苗凤儿头一下子很晕。
  苗凤儿足不出户,当然不会知道这月国最为著名的两个美男子,一个便是那林若然的弟弟林悠然,林家那个万千宠爱的大少爷。还有一个,是介于出家人和俗夫之间的卫可风,卫居士。说起这个卫可风,月国几乎无人不晓,他十岁离家,漂泊四海,拜了一个得道大师为师傅,但是却又因为父母舍不得他而最终仍留在俗世之中,可惜他家境贫寒,却又傲气非常,便在城郊开了家茶水铺,说是茶水铺,去的都是达官贵妇,这些人抛下重金,却无法博得美人一笑,便经常在那坐坐,以取得美男子的注意。可以就算如此,还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动他的心。如今卫可风已经年近二十五,在月国的男子中算的极老的了,偏生他自己毫不在意,可是急坏了他的父母。因为扭不过母亲与父亲的央求,他今天晚上便要在所有到场的客人当中挑选一个良人。
  苗凤儿坐在大厅上,心中顿时悔恨起来,不该与这个笑得一脸诡异的女人一起,她们坐的这个大厅,的确云集了各路的贵人。恐怕这个国都里称的上富贵的人家都来了。卫可风自然不会与她们坐在一起,人家在那高高的阁楼上看着她们的小丑行径。其实,她真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惜这个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否则她吞个百八十片也使得。
  其实如果苗凤儿够冷静的话,她应该可以看到这个大厅高雅的格调,足以显示这个主人家的不俗的品位。尤其这个大厅还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气……
                    
5
  上官霞看起来很是兴奋,她拉着苗凤儿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苗凤儿看看周围这些娇贵的千金贵妇,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人的容貌这样重要,就因为卫可风是个美人,她们便争先恐后,人就算美又如何,自然中也有美啊,只要好好看看,很多东西都是美的,刻意去追求美丽的事物,真的能够得到快乐吗?其实苗凤儿还不知道,上官霞今天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这里又有怎样的一个‘桃色陷阱’在等她。上官霞受苗兰所托,一直在物色的美人,今天就要出现了……
  苗凤儿不愿意与别人多作交谈,心中又因为林若然的事情有些抑郁,故而只是到处看看。她看到那高高的阁楼上挂着精致的帘子,,帘子后面的人风姿绰约,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恐怕就是这样,也能把下面这些人迷得七昏八素的。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童子从那楼上下来,向大家宣布说他家公子的题目是“书法”。一下子厅堂就炸开了锅,那些通些文墨女子便都十分得意,仿佛那美人已经是自己的了,而那些不会的女人也不气馁,全当看热闹了。
  苗凤儿看着上官霞,叹了一口气。“表姐,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吧!”谁都知道,尚书大人上官霞是袭了原来的那位的官位,嘴倒是巧,也有些手段,只是这文墨方面……上官霞却丝毫没有要站起来走人的意思,撇撇嘴表示坚决,不走。过了不小会,人便都聚集到那边去了。凡是通些文墨的女子都仔细写了作品递上去,只是这些书画没多久就一张张从楼上被扔了下来。被这样对待的诸位富家千金脸上神色很是尴尬,却不免无奈。既然人家看不上,大家也就没法子了。
  “你帮我写一幅,递上去,只要成了,咱们就回家。”上官霞讨好地看着苗凤儿,最终算是作出了让步。
  “错,我要是帮了你,成了,你放我回家!”苗凤儿横了她一眼,着实无奈。上官霞很是高兴,召唤了一个童子提了纸笔过来。周围的女人一看有人又准备自取其辱便都围了过来。苗凤儿对那童子笑笑,“请再给我一支笔。”童儿愣了一下,依然乖觉地又递了支笔过来。苗凤儿接过笔,没有去理睬围观的人,凝了凝神,执起了另外一支笔。
  两手拿笔??众人一下子更加沸腾。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苗凤儿双手执笔,同时落笔,最重要的是,她在写一首诗。左手写上联,右手,写下联。有的人几乎合不拢自己的嘴巴,真的好厉害,真的是双手写字,她们从来也没有见过月国有这样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帘子什么时候掀开了,那里原本受到众人瞩目的人什么时候站到了大家的身后。渐渐地,周围的人自动散开了一条路……
  苗凤儿一抬头,本来是想让上官霞盖上自己的印章就可以递上去了,却突然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个半死。
  待她看清楚,也不得不为月国的造物主惊叹。原本以为林若然便很美了,原以为这月国满大街都是年轻美貌的人物,却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美人。此刻,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脸笑意,灿烂明亮的笑容,如太阳般耀眼,有这样迷人的笑容,眼中光华流转,风流无限,却不会给别人留下轻浮之感。他出现在这个美人云集的大厅里,却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想来这个人便是那个卫可风了。苗凤儿终于找到在美人之前自惭形秽的感觉了,她后退一步,找上官霞的身影,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溜掉了,怎么回事,她不是死气白赖地想迎得美人归吗?那剩下她怎么办?
  她一着急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迅速地卷起画卷,想要从这里离开。却突然被人夺了卷轴,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卫可风。卫可风展开卷轴,漂亮的眉头扬了起来,“去去来来,孤孤另另,凄凄冷冷清清。年年岁岁,苦苦苦营营。日日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念卿卿。昏昏睡、睡残残梦,梦影影盈盈。春春春寂寂,山山水水,叠叠层层。对双双对对,燕燕莺莺。处处愁愁闷闷,行行住、住住行行。恹恹病,病中中酒,酒醒醒惺惺。”声音异常动听,是苗凤儿所听到的最为悦耳的声音。
  苗凤儿上前从他手中取回卷轴,却被他轻松让了开去,卷轴也被他收入袖中,“小姐的书法好,写的——也好。”
  苗凤儿脸一下子红了,“只是文字游戏,登不了大雅之堂,公子见笑。”她既然寻不见上官霞,便自然要离开。
  “小姐留步,可否容我多说几句。”苗凤儿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卫可风的手轻轻一挥,苗凤儿便看见人群散开,不知道哪里出来些青衣的童子,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向外头请了。也有些不情愿走的,却还是被青衣的童子硬给折腾了出去,看样子,这些孩子看来瘦弱,手劲不小。没多长时间,这个大厅便剩下他们两人。
  “小姐的书法真好,上官小姐说的没错。只是我看,您的书法是好的,就是心思太复杂,苗小姐,人有的时候想太多是不好的,伤身体。”卫可风轻轻说,也依着凳子坐下了。“而且,小姐今天不要想回去了。因为——”
  看着苗凤儿一下子变了的脸色,卫可风轻笑,“因为,这么晚了,苗府的门已经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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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凤儿心中更是疑惑,但又觉得卫可风并不是在骗她。因为卫可风,委实不象一个撒谎骗人或者拿人开心的恶劣分子。“卫公子如此笃定,莫非……”
  卫可风很优雅地点点头,“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今天是上官小姐故意引你来的,也是她故意让你参加书法的比赛,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苗夫人在两天前与我的父母商定好,让你——娶我作侍郎呀!”
  苗凤儿点头:“我终于明白了。”卫可风似乎有些奇怪苗凤儿如此镇定,“苗小姐难道不吃惊吗?被人家蒙在鼓里也不生气,倒是好脾气。”
  苗凤儿心里是有些忐忑,但是却很清楚。“卫公子仙人之姿,自然不会看的上我,卫公子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反正这门亲事算不得准,我何必担心。”
  卫可风轻叹一口气,“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谁都作不了主。这个大厅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就算是你我,在明早以前,都无法离开这里。”
  苗凤儿也不紧张,听他这样说倒觉得事情简单了起来。还是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我不明白,为什么卫公子知道事情原委,事先却不阻止。”
  “苗小姐,你说的真简单,一个男子,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做主了。”苗凤儿轻而易举便能够听出他语调依然柔和可是却暗藏讽刺,的确,在这个世界算起来,如果苗凤儿今天晚上留在这里,明天名节受损的一定是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母亲实在是过分了,这样做无疑先斩后奏,对卫可风而言,是要毁了人家终身的。
  她考虑了一会儿,起身向卫可风深施一礼,:“卫公子,这件事情实在是苗家不对。这样的安排无疑害了公子清白。现下苗凤儿愿意与公子结拜异性兄妹。如果卫公子不嫌弃,明天我定向月国国都全城人宣布,还会让我母亲亲自登门商议。”
  卫可风闻言,玉般的容颜却恁地呆了半饷,好半天才突然展开笑容:“原来苗小姐才是那个苗家真正的当家人。我说苗家在三月之内好象换了家主一般,生意突飞猛进,原来是苗小姐,如今看来,当真要刮目相看了。”说完还当真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苗凤儿。刚开始看这个女子,还真是觉得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不过一手拿笔的绝活就够让他惊讶的了,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倒真的一点也不简单,只是单单这样也不过解这一时的困境。身为男子,到了二十五还不嫁,足够引人非议了。他的父母当然迫不及待地答应苗家的请求,也就是因为担心他知道以后会反对。还当真将他送给人家做侍郎,父母亲真是够着急的。这个苗凤儿既然对他无意,想必不会在以后缠着他,解决起来也容易些。想到这里,他自然转了个念头:“苗小姐这样明理,卫可风请小姐帮忙!”说着说着竟欲向苗凤儿行大礼。让苗凤儿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刚触上卫可风的衣袖便立刻又收回,卫可风心中好笑. “苗小姐,家母急于定下亲事,也是因为我的年纪已过婚嫁之年,即使我躲过这一劫,下次还会更加严重。如果苗小姐真的有心帮我,请小姐陪可风作一场戏。如果小姐不愿意,可风也不好强求,愿意与你结拜异性兄妹。”
  苗凤儿听他这么说,心中一顿,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月国国都出了一件大事,一件让月国国都人能够兴高采烈地谈论的美事,月国一等的富豪之家苗家的那位只闻其名而不见其面的神秘小姐娶了月国第一的大美人卫可风作侍郎,虽说这卫可风年纪是大了些,可是好歹也是个大美人,苗凤儿也不算吃亏的,她要是不喜欢的话,这个正君的位置反正还留着没动呀!况且那卫可风是这月国出了名的美男子,苗凤儿一下子成为了这月国最为惹人羡慕妒忌的女人。
  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话题的苗凤儿却不这么想,先前招惹了林若然,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必须替卫可风解决这个烂摊子,什么娶得美人归,她是倒了很大的霉才必须替人家解决问题。说起来都是苗兰和上官霞搞出来的事情,却连累了可怜的她。卫可风央求她保守那晚的秘密,其实他根本就不愿意嫁人,却又不愿意伤了母亲和父亲的心,只能作了权宜之计,让苗凤儿作他暂时的妻主,只要卫家父母去世,他们的婚事就取消作罢,到时候再以卫可风无所出为由将他休掉,这样两人都可以自由了。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卫家母亲与父亲都还年轻(在苗同志看来是这样),等他们仙逝,卫可风八成都年近四十了,到时候他还嫁得出去吗?想不通,苗凤儿觉得自己恐怕要一下子老十岁了……
  其实说起来苗兰真的是蓄谋已久的,在苗凤儿所住的天凤楼不远处建了风阁,只是苗凤儿最近以来一直在烦恼林若然的事情,压根都不知道别的状况发生。卫可风第二天就进了门,因为只是侍郎,没有什么正规的排场,只是一顶轿子便迎进了门。将他安顿好以后,苗凤儿本来应该找苗兰算帐的,可是顾虑到一旦这样说不定还会被母亲念叨一番也就只好咬牙忍了下来。想回到自己的卧房,她感到有些疲惫,却不料……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已经许久未见的人呆呆地坐在门槛上,一向白皙的脸却苍白的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白衣穿在他身上如此冷冽,身体也是如此的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苗凤儿心一沉,转身便要走。不意却被那个看起来苍白无力的男子猛地拉进了屋子。房门也被碰地一声合上,“凤儿,别走,听我的解释——”
  又来了,还想要故技重施,苗凤儿将他狠狠地一推,却不料那个人没有防备,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林若然神情憔悴,整张脸苍白如雪,他手还没有收回去,“凤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7
  “我已经娶了侍郎,不知道姐夫还想做什么。”苗凤儿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每次看到那样的眼睛,她的心就会很难受,好象她真的做了很错的事情,才会害他这么痛苦,既然如此,就让一切回到原点,也许对他更好。
  “我爱你,我爱你呀凤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是你招惹了我,为什么现在又不理睬我,你就那么想我死是不是……”林若然双目赤红,脸色越发惨白,也近乎癫狂,只是说到后来,却冷静下来。只是死死盯住苗凤儿,“凤儿,我说过,没有你,我生无可恋,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他粲然一笑,却叫苗凤儿心中大骇,看他妥协地想要从这里离开。苗凤儿突然感到害怕,也许,也许他一走,再也见不着了。突然上前两步,苗凤儿拉住了他的衣袖。林若然的眼睛却忽然亮得出奇,他狠狠一扯,反而将苗凤儿抱个满怀。
  “若然,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招惹你——”苗凤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被什么涨得满满的,有些痛,好象又有些酸涩,话却没有说完,便被一张温热的唇给堵住了。
  看着林若然明亮的眼睛,苗凤儿没有再反抗他的吻,也没有管一件一件滑落在地上的衣服。她不拒绝,是因为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颤抖地很厉害,她知道,他怕遭到拒绝。而这一刻,苗凤儿居然很深刻地知道,如果他再一次被拒绝,他真的是准备放弃掉一切了。
  “凤儿,可以吗——”林若然得到了苗凤儿的默许,他近乎虔诚地抱着心爱的女人,将她放在床上。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只是好好的乖乖的搂着她,甚至蹭蹭她的脸蛋,然后就抱着她躺下,苗凤儿突然觉得好象他抱着一只可爱的宠物狗狗一般。
  “凤儿,这三个月都看不见你,我天天都在等你,在竹园等,跑到夫人那里等,然后还在天凤楼等,可是,不论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空空的,凤儿,别丢下我好吗,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只要你肯来看看我,就好了……”苗凤儿想要说话,却又被他的嘴巴给堵住了,他的手却开始不老实地乱动。
  “啊,别,别——这样——”苗凤儿脑袋一片昏沉,只是知道他的唇移到了别的地方,让她觉得好痒,好难受,身体里好象有什么让她颤栗害怕的东西要冲破而出。
  林若然看着三个月以来朝思慕想的身体,虽然他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吓到凤儿,可是此刻却又土崩瓦解。他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规戒,也不知道男子要怎样规范自己的行为,不过他知道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就难逃一死,月国的法律早就规定男子作出强暴女子的行为或者去勾引年轻女子的行为都是要被处死的,可是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一件他已经做过了,另一件,他正在学习怎么去做。
  唇滑过凤儿优美的颈项,又落在她雪白晶莹的玉峰上,林若然控制不住地轻轻啃噬,听到苗凤儿红唇逸出了呻吟,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火烧一般,狠狠地与凤儿的身体厮磨,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凤儿有了新的侍郎,还是月国著名的美人,那又怎么样,他才是凤儿第一个男人,不论如何,凤儿忘不掉他,就算她心中有恨意,那样也好。扶住苗凤儿的腰,他便要进入,却突然看见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凤儿,你的眼睛好美,可是,你为什么要哭,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苗凤儿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好害怕上次那样的疼痛,可是,她又不愿意拒绝他。好长一段时间,却不见预料中的疼痛。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林若然,却突然惊呆了,她隐约看见林若然的手正难以忍耐、抖颤渐渐移到他自己的下腹,然后,狠狠地套弄,却又仿佛无法解脱,神色痛苦难耐,却媚惑异常,青丝凌乱地披散在他身上,那样瘦削的身体因为忍耐激情而不住剧烈地颤动,苗风儿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却在一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是在保护她,是为了不伤害她。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林若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都不属于自己了,他不愿意再让凤儿讨厌他,只能想象着进入凤儿的身体是如何的美妙,如何的销魂,只是越是这样,他的分身便涨痛的越厉害,好象要他疯狂一样折磨着他。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恍惚间听见凤儿唤了一声:“若然,如果你——”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了什么,只知道在下一瞬急躁又难耐的压住全身赤裸雪白的苗凤儿,而在她惊喘一口气地时候深深进入那让他狂乱的所在。
  林若然不是不知温柔,更不是不知怜惜,只是当他一进入心上人温热的体内,他的脑海里就爆出一阵火花,腰腹间就像有意志般的狂热动了起来。苗凤儿被他弄得几乎昏死过去,却偏偏还保持着清醒,清醒地听见自己凌乱地呻吟,她觉得自己好象被分成了两半,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着这样的欢爱,想要停止,想要求饶,吐出口的时候全成了破碎的呻吟。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起码身体上是在享受的,她从没有被人如此需要过,这样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这世上还是有人肯爱她的,所以她,无力阻止,也根本就沉醉在这种被人爱慕,被人需要的感觉中。
  林若然湿红了眼,全身发丝都因欢爱的汗水而湿透,撩人至极,听到爱人的呻吟,他更加舍不得离开她的体内,想到可能卫可风也见过这样娇媚的凤儿,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紧紧抓住苗凤儿的身体,逼得她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狠狠压下去,这一次的结合深到了两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方,使得林若然和苗凤儿都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喘息,林若然压下爱人的头,狂吻着于她痛苦与激情而流下的泪水,“凤儿,你是我的,说出来,说你是我的。”苗凤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被他贯穿到底,快感冲击着她让她几乎无法言语,扶住她腰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拉住,又狠狠放下,让她由于重量而不断承受着利刃的贯穿,她什么都无法记得,更加不知道他想要她做什么,只是知道如果她不按照他说的做的话,他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所以她照他的话:“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林若然得到她的保证,却不愿意就这样停止,他想听,听好多好多遍,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无所谓,只要有这样的时刻就好了,这样他才可以假装不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或者是,她有一天可能会爱上某个男人,然后将他丢弃……
                    
8
  苗凤儿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自己的腰好象快断了,可是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林若然依旧缠她缠的好紧,尤其是他们,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苗凤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林若然的脸比三个月以前还要憔悴,眼下也有深深的阴影,苗凤儿的心又好象有些酸楚,有些疼痛,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感受他的温度,这样脆弱的他,让她很心疼,以前她什么都不懂,因为她的生命中除了母亲以外什么也没有,可是她又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同了,现在有人很爱她,需要她,需要她的关心,想要她的爱。
  她悄悄挪动他的身体,却在分离他俩的身体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把他从她的身体里面退出来,林若然却细细地呻吟了几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苗凤儿浑身一震,却在林若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林若然不愿意离开她,只是紧紧靠着她。“我去吩咐准备一些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林若然眼睛亮得出奇,却无法言语,重重地点头。
  苗凤儿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汤,一勺一勺地喂林若然,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昨天受苦的明明是她,她却还得给这个祸首好好调理身体。
  林若然一口一口地喝着苗凤儿喂的汤,心里真的非常甜蜜,好象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一样。入口的羹汤是凤儿亲自下橱做的,是为了他亲自做的,为了他一个人做的汤,好香好香,跟凤儿一样香,想着想着他的脸又烧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甜蜜,很温馨,却被外面的扣门声打断了。
  林若然望向门口,阳光中一个人推门而入,他本身就是那灿烂的阳光不是么,姿态优雅,神采飞扬,眉目含情,唇若丹朱,一瞬间让人精神为之恍惚,林若然心中一痛,刚才的甜蜜仿佛一下子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卫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苗凤儿有些疑惑,却还是淡然一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碗放在茶案上,站了起来。
  卫可风笑的云淡风清,眼光似有似无瞟了一眼床上的林若然,便将目光定在苗凤儿身上,“小凤,今天天气这样好,夫人让我邀请你一道出去国安寺赏花。”
  小凤?苗凤儿挑眉,什么时候让他这么称呼了,可是不这么叫,又能怎么叫。只是现在赏什么花,这种事情,苗凤儿向来是不去做的。风花雪月,没有人教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要与人赏花的必要,因为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便伸手探了探林若然的额头,还在发烧,“可是今天若然身体不舒服,我得留下来照顾他,抱歉不能陪你去了。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马上吩咐安排马车。”
  卫可风从来便只有驳人家的面子,这次却碰了个软钉子,向来傲气的他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不禁面上冷了几分,可转念一想,苗凤儿也算帮了他的大忙,他哪能强人所难呢?他听她提起若然的名字,不由又看了林若然一眼,苗凤儿看到他的眼光,心中一软,开口道:“卫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刚刚做了一锅汤,厨房还有许多,卫大哥可以尝一尝。”
  卫可风刚进门的时候其实就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现在听苗凤儿一说,顿时觉得那香味扑鼻,非常吸引人,是为了那个苍白瘦弱的男人特地做的吗?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了好奇心。点点头,卫可风潇洒离开,苗凤儿转头看向林若然,却被他突然簌簌落下的泪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哪也没有去吗?”苗凤儿赶忙过去安抚他,却被林若然拉住袖子,“凤儿,他长的那样好看,可是,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苗凤儿失笑,轻轻抱住他,“你都说了,他那样好看,我又一点也不好看,跟他也不相配呀!傻瓜!”
  林若然一怔,茫然地抬头,撞进苗凤儿满含笑意的眼睛,无措的心狂跳起来,凤儿的意思是,她不喜欢卫可风喽,那为什么要收了他作侍郎……那,凤儿会不会,喜欢自己呢……可是他不敢问,一点也不敢问……
  “可是,这个真的是凤儿你做的吗?是什么汤呢?”
  “红枣银杏羹,是你一直在发烧,也是帮你润肺的。好了,你好好躺下,睡一觉。”
  林若然依言躺下,却仍怯怯地问:“凤儿,可是,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我不走,你乖乖睡觉。”苗凤儿帮他盖上被子,温柔地笑笑。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不过,屋内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察觉……
                    
9
  苗凤儿因那林若然拒绝卫可风的请求,引来一个更大的麻烦。在苗兰的“关爱”之下,苗凤儿必须陪同她的侍郎去京都最为著名的品花宴。说来很巧,这品花宴的主办便是京都的贵公子林悠然,他每年必会举办一场宴会,选在远离京都的国安寺。说起这国安寺,京都人人知晓,但真正去得了的人,除了达官显贵,平民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因为“国安”是先皇所赐的名。林悠然是京都著名的美男子,去参加他的宴会的,无非是这城中的显贵。这几年其实苗凤儿都能收到请柬,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出席过,今天托某人的福,一定要去。其实,也是苗凤儿对卫可风有些内疚。
  坐在席上很久,她心里惦记的却还是自己哄了好久才乖乖休息的林若然。对周围投来的目光一点也不介意,那些女人或是公子,投来了或疑惑,或失望,或惋惜的视线,其实她很清楚,他们在疑惑苗家的主人是不是她这个面目平常的家伙,他们在失望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苗小姐居然只有这样的姿色,他们惋惜,自然是替卫可风。
  只是卫可风却丝毫没有嫌弃她这个妻主,大大方方坐在她的身边。此刻,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微笑,极其自然地看着宴会上的人。那些人看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觉得无趣了。只是,在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议论静止了,时间似乎也静止了。因为,今天的主人来了——苗凤儿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花园中娇艳的鲜花了,可是这种景色在别人看来远远没有这来人有吸引力。
  一个红衣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中而来,一身红衣衬托的他肤白如雪,且白中隐隐透出微红,看起来无比的娇嫩,眉长入鬓,眉型漂亮的简直无可挑剔,粉嫩的嘴唇,挂着一抹诱人的微笑,似乎随时都可以滴出水来。红衣,风流无限。
  这个在众人簇拥下来到花园的,便是注定要与苗凤儿纠缠在一起的林悠然,只是当时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一点,包括林悠然,在他心目中,苗凤儿只是一个娶了他劲敌的女人,而且是个貌不惊人的女人。
  没错,今天千娇百媚的林悠然的目的便是要羞辱一下与他齐名的美人——卫可风。
  刚一落座,林悠然便笑着问身边的一个女子:“不知道卫公子身边坐的是什么人,是他的使女么?”声音不高,大家都能够听到,包括在神游的苗凤儿。
  那女子谄媚地靠向美人:“当然不是,那位自然是苗小姐,卫公子刚嫁的妻主了。林公子可不要误会哦!”说完很兴奋地替林悠然倒了一杯酒。
  林悠然嫌恶地瞧了苗凤儿一眼,“原来是这样——”语音到这里就停了,不过还是有窃窃私语飘过来,苗凤儿极为清晰地听到,那个红衣男子手持酒杯,他对身边的众人轻声说了什么,他说:“可惜了那卫可风,如此才貌,嫁了个丑八怪!”
  他说“丑八怪!”
  苗凤儿心里突然好象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原来如此,她到了这里,没有摆脱以前的地位,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大家眼中的“丑八怪”。这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一个人握住了,抬头一看,却是笑得如同和煦春风的卫可风,他仿佛没事人一般,对林悠然的话,毫无反应,却很正常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暖地对她笑,这样的笑容,她一直都记得,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温暖了她冷冻的心。
  “给大家上酒吧。”林悠然讽刺了卫可风,心情大好。他特地准备了京都最著名的陶然酒,是这京都最著名的酿酒师专门为他而酿制。
  骄横无礼,叫人心中厌烦。苗凤儿心中暗道。席上人对林悠然奉承不已,听得她都快要吐了。陶然酒她不是没有喝过,说实话,很一般。所以当侍者送酒到这一桌的时候,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卫可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苗凤儿低声说:“我们不用喝这陶然酒,太一般,我准备了别的。”
  声音是很低,却也故意叫人听了去。
  卫可风心中知道她是介意刚才林悠然说的话,却也不免替她担心,这陶然酒可是京都第一名酒,千金难求。怎么会有能够胜过它的呢?
  苗凤儿轻击手掌,红儿低垂着头端上一盘东西。众人听了她的话,专看她如何出丑。却见苗凤儿轻轻掀开蒙上的丝巾,一阵香气飘散在花园,与花香自然地混在了一起,如果是一时还好,却偏这味道悠然绵长,叫人垂涎欲滴。
  卫可风持酒杯啜了一口,顿觉醇香爽口,很是回味,比那辛辣的陶然酒更多了很多韵味,合上眼睛,只觉得那香气久久不散,在口中悠然飘散,他便又举起酒杯,“这酒虽是香醇,但却很容易醉,善饮者也常常不胜其力,少喝一些,不如尝些果酒。”他心中一暖,看向温和地微笑着的苗凤儿,接过她递过来的另外一杯酒。
  这是果酒吗?酒色透明清亮,呈翡翠色,让人看着便觉得心中一片清凉。卫可风不知道,这副夫妻情深的样子,叫这品花宴上的众人看了是如何艳羡。更不知道那林悠然眼中如何嫉恨。他本来就厌恶这一向与他齐名的卫可风,今天又看他们夫妻这般“恩爱”,还将自己的陶然酒狠狠比了下去,虽然众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垂涎苗家的酒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林悠然自小心高气傲,当然不会把卫可风放在眼里,今天叫他夺了风采,更是恨得心中痒痒。
  “李乐师,不知道今天准备了什么曲子?”林悠然磨着牙,有些恶意地问。
  一边诚惶诚恐的乐师赶忙出来向林公子行礼,她一向仰慕这个贵气逼人的美人,特意为了他作了许多曲子讨他开心。只是他今天的要求有些过分,会不会得罪苗家呢?说到底,苗家的人,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苗凤儿听那乐师的吹奏,觉得也是凑合,却发现身边卫可风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会上众人也都又笑又闹,还都恶意地看着苗凤儿。卫可风心中明白,这首曲子是一个艺人自伤身世之作,这个艺人身份卑贱,容貌丑陋,甚至最终含恨而终。这首曲子是在讽刺谁,大家心中都清楚。他面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苗凤儿止住了。
  那乐师也是京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自负甚高。却不想刚停下来,便听凤儿笑道:“师傅好高的技艺,苗凤儿不才,前些天得了个曲子,今日献丑了。”
  红儿递上苗凤儿准备好的古弦琴,凤儿对着惊讶万分的卫可风笑笑,她如果不了解卫可风与主人之间的芥蒂,怎么会同来?9悠悠的弦音慢慢响起,初时音调轻柔平缓,如清风拂面,逐渐加入铮铮之音,似春天冰雪初融,乐声逐渐低缓,竟似进入一幽暗的空间,几至无声,突然,如珠玉泻地,弦音突发,愈见转急,犹如万马奔腾而来,正震撼间,弦音嘎然而止。苗凤儿只是想压压某人的气势,不要欺负她什么都不懂就欺负她家的人,不想引人注意。却不料众人听了,半饷品花宴上都悄然无声。
  卫可风心中也震撼不已,他自小四处走,却从未有人的琴音如此动听,他知道,这是苗凤儿为了替他出口气。
  林悠然痴了半饷,半天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姑娘真是好琴,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可以不吝赐教,教悠然弹琴。”
  众人大惊,这林悠然向来自负,甚至可以说骄横无礼,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要求别人。苗凤儿一愣,突然想起林若然怯怯的笑容,原来这兄弟还是——有相象的地方,至少他们都喜欢琴。
  想了想,她便开口:“林公子有很多琴艺高手授琴,何须苗凤儿多此一举,公子真是说笑了。”短短数语,却已是将他回绝了去。
  林悠然一愣,方才彻底从琴音中回味过来,狭长美目划过一道阴暗。他俊脸沉了下来,清楚他的人都明白这个公子的心有多恶毒。他转念一想,便又笑开,一条毒计上了心头。
                    
10
  品花宴很平安的结束了,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苗凤儿与卫可风行程是依旧,他们的马车十分平稳,品花宴上的人大多都留宿在寺里,只有苗凤儿惦念家里的那个人,急于回家。
  路上,他们虽然同在一个马车,但却各做各的。卫可风虽然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真的对苗凤儿好好奇,真的非常好奇,她好象真的很厉害,却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过了一会,原本在沉睡中的苗凤儿却觉得浑身躁热起来,她难受地呻吟出声。怎么会这样,一旁的卫可风疑惑地搭上她的脉,“该死!怎么会这样。”他看着苗凤儿不断地喘气,脸也染上艳丽。可是脉象却一切如常,林悠然那个贱人,一定是下了药,可是不对呀!卫可风突然一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林悠然莫不是下了欢淫散,这种药是春药没错,可是却必须要处子的身体来解,最要命的是,如果不是处子与之合欢,种了药的人不但无法解了药性,反而会反噬而死,好毒辣!林悠然定然以为自己不是处子,那是自然,一个已经成亲十天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跟妻子同过房呢?可是,自从成亲以来,苗凤儿却从来没有碰过他,所以他至今还是——“好——难受,好热,若然,若然,帮帮我,帮我。”苗凤儿痛苦地伸出手抓住卫可风,她的神智现在根本不清醒了,所以没有看到卫可风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纵使她不愿意跟他合欢,也没有办法。卫可风对自己说,勉强自己忘记刚才听到的名字,他以最快的速度扯开自己的衣物,然后才将苗凤儿那早已被她自己解开的衣服一一除去。冰凉的身体随即覆上她的,听到她舒服地喘出了一口气,卫可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酸得要命。他含住苗凤儿温软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颤抖,又流连到她精致的锁骨,他的欲望也渐渐升腾,可是卫可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已经失去理智的苗凤儿感到一丝痛苦,不论如何,他想让她也得到快乐,至少,要减轻她的痛苦。
  他轻柔的手流连到她的身体最温软的地方,心中却在叹息,身体是诚实地起了反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苗凤儿的娇媚的神色,他就是难受,就是觉得不舒服。她以为他是谁,她一定是在想林若然,那个苍白的男人。卫可风心中想着,火也莫名其妙地升起,他腰一挺便狠狠进入了苗凤儿的身体,刚才的想法也突然消失无踪,她既然都把他当成别人的替代品,他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么多。
  苗凤儿身体里的温度让他一下差点受不住,好热,又好紧,夹的他几乎承受不了。咬咬牙,他却还是拼命告诉自己要忍耐,千万不要让她痛了。
  “若然,若——然,求你,求你轻些,好痛,若然,若然……”苗凤儿虽然中了药,却还是痛得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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