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要命的美女
初秋。夜涼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見一顆星星,隻有一輪慘白的殘月,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濃厚的雲層之間。微風輕拂,小河的水緩緩而無聲地流淌著,農田裏的麥穗彎下了沈甸甸的腰,空氣中略略的帶上了清新的鄉土氣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蟬鳴聲漸漸的變小了,寂靜安詳的小村子像從前一樣,迎來了又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勞累了一天的村民們已經紛紛進入了夢鄉,正在夢境裡尋找他們的歡樂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這是一個普通的村子,裡面住著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在廣闊無垠的神州大地上,這樣的山村、這樣的鄉民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明天這塊花不香、鳥不語的貧瘠土地從地平線上消失了,恐怕也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有誰能想到,這個默默無聞的地方,馬上就將發生一件極為轟動的大事,使得整個武林都為之震驚!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邊。
幾個時辰之前,太陽才剛剛落山,原本空曠的河堤上突然多了兩個帳篷──兩個造型粗糙、似乎隨時都會倒塌的帳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暫時棲身之所。
這兒距離繁華的金陵古城,不過隻有區區百裏之遙。來往的商旅遊人若是錯過了客店,常常都會在此地借宿一宵的。偶爾也有賣藝雜耍的跑江湖者路過,他們搭建的往往就是這種簡陋的帳篷──這種隻能稍微的擋風遮塵,比草屋還要脆弱的「房子」。
村民們對今天來的這幾個武林人士並沒有過多的留心。他們關心的是田裏的收成,是賦稅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擔,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況,就算他們看到了這些人的模樣、聽到了這些人的聲音,也不會知道那響噹噹的綽號,究竟代表了怎樣的榮譽和名聲。因為他們不是江湖中人!
──生為一個江湖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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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在比較大一點的那個帳篷裡,鋪著一塊用舊馬鞍拼成的墊子。淩振飛仰面躺在墊上,睜大眼睛凝視著帳篷的頂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礦結實的胸膛上,感受著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儘管連日的奔波勞碌已使他疲憊非常,可他此刻卻依然毫無睡意。
「明天……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窩裡,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福吧!」淩振飛想起家中的美酒熱菜,和等著他把臂暢遊的兄弟朋友,冷峻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翻了個身,不留神觸到了腰側的刀傷,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十天前,他和「快意堂」的分堂主沈之武決鬥時留下的傷痕。沈之武號稱「驚虹快刀」,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刀隻要砍得再深入幾寸,他的名字就會成為過往的歷史。
還好當時他的鐵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馬上就要被劈開的一剎那,搶先捏斷了對方的脖子,於是勝利的光榮又一次的屬於了他。
從十五歲出道至今,淩振飛已經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二十七年。他率領著六個結義兄弟,打過無數次架,負過無數次傷,辛辛苦苦的奮鬥了許久,才把手創的「神風幫」經營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幫派。
神風幫的總壇設在金陵城裡,下設十三處分舵,控制著江南一帶的好幾個省份。武林之中除了少林、武當、丐幫、快意堂和極樂宮等少數大門派,其他勢力早已不能與之爭鋒。但是,他仍然不滿足。
上個月,淩振飛以幫主之尊,親自北赴京城,挑掉了屢屢與他為敵的快意堂的一個分堂。剛剛擺平了這一頭,他甚至等不及養好傷口,又馬不停蹄的趕回總壇。因為有一個令他十分疑惑的迷團,必須立刻得到解決。
他面臨的當然不是一般的難題,不過他自信能很快處理好這起變故的。然後呢,就可以逍遙自在一段日子了。到時候一定要擠出時間,好好地陪一陪自己心愛的女人。
想到這裡,淩振飛笑得更加開心了。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既不是曾經單人獨馬衝出丐幫的蓮花陣,也不是把神風幫領導的有聲有色,而是──他是江湖中最會尋花問柳的老手!甚至連素以風流好色出名的「浪蕩雙絕」,也沒有像他那麼多的紅粉知己。
此刻,他最親密的那幾個情人,都在幹些什麼呢?是坐在窗前癡癡的等待愛侶返回,還是在期盼著他強有力的擁抱?是在為苦苦思念的哀愁而流淚?還是在為即將團聚的欣喜而嬌笑……
淩振飛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個非常有福氣的男人。權力、地位、財富、名望,這些讓人人一輩子眼紅爭奪的東西,他在四十歲時已經全部擁有了!
「老天爺,你對待我淩某人可真不錯!明天,我去廟裡多燒幾柱香,讓你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悅吧!」淩振飛打定了主意後,就在微涼的夜風中沈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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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鋪灑在小河上,清澈透明的河水裡浸泡著四條壯碩的漢子,正在舒適地清洗著滿身的塵土臭汗。
這四個人都是神風幫中新近崛起的厲害腳色,是首次跟著淩振飛返回金陵古城。想到明天就能和幫中位高權重的首腦們並列於總壇之上,他們的心裡就像燃起了一把火,興奮的連覺也睡不著了,半夜三更跑到上遊來沖澡。
冰冷的水潑灑在赤條條的雄軀上,刺激的一塊塊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那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淺,每一道疤都是打拼和奮鬥的見證。
「江湖,真不是個容易混的地方!」老吳撫摩著臂上長長的鞭印,有感而發的歎了一口氣。
旁邊一個粗胳膊粗腿的小夥子笑了,意氣風發的道:「隻要咱們跟著淩幫主好好的幹,再難混的地方也能闖出個名堂來!老吳,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說一些喪氣的話?」
「那是因為他已經老了。」一個四方腦袋從河裡鑽了出來,一本正經的道:「老傢夥總是比較容易灰心氣沮的。你們難道沒發現麼?老吳最近不但戰鬥力下降了,連打起炮來都不像從前那樣得心應手啦!」
幾個人一起低聲哄笑了起來。他們笑得雖然歡暢,卻明顯地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和悲壯。作為江湖中人,他們的青春歲月和滿腔熱血,都將在這裡完全的沸騰、消耗,直到化為灰燼。
「這裡要是有酒就好了!」粗胳膊的小夥子抹了抹嘴角,攙涎欲滴的說道:「最好能有一壇上好的竹葉青,再加上金陵城的鹹水鴨,配上四川的麻婆豆腐擺在我面前,那我就別無所求了……」
「僅僅這些就夠了麼?」漂浮在他身邊的馬臉漢子打斷了他的話,取笑道:「你不想要幾個漂亮風騷的女人嗎?嘿嘿,你昨晚發春夢時的精彩舉止,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小夥子的臉紅了,大聲道:「當然想啦!可是連日來心急火燎的趕路,卻叫我去哪裡找女人?在這見鬼的小山村裡,難道還會有什麼出色的尤物不成……」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嘴巴張大得合不攏來,兩隻眼睛呆呆的凝視著岸邊,顯得又驚奇又興奮,好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也全都怔住了。剛剛才說到女人,此刻竟真的有一個女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一個很美很美的、非常出色的、絕對稱得上是「尤物」的絕色麗人!
四週一下子變得出奇的安靜,就連偶爾傳來的蛙叫聲都嘎然而止,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隱隱約約的留存在天地之間。
這個美女彷彿是從天邊飄來塵世的,正足不停步的向小河邊走來。一襲輕紗似雲霧般繚繞在她窈窕的嬌軀上,烏黑的長髮就像緞子一樣披散在肩頭,而她舉手投足之間蘊育的那種絕世風情,幾乎讓人懷疑是嫦娥回到了人間。
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眼睜睜的看著她緩緩走到河邊,緩緩踏進了微微蕩漾的水面。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俏麗的臉上,越發襯的她容色如玉,顯得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老吳咳嗽了一聲,結結巴巴的問:「朋友,請問……你……你是誰?」
美女停下了腳步,臉上綻出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漂亮得要命的女孩子。」
她的聲音又清脆、又悅耳,簡直比黃鶯的唱歌聲還要好聽。而當她笑起來的時候,眼波中更是帶著種奇異的攝人魅力,幾乎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給勾了去。
老吳的頭開始有點暈暈乎乎了,神不守舍的道:「但是……」
美女輕輕的擺了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頭,然後她突然一扭腰,那件薄薄的輕紗立刻從她身上滑下,跌進了清澈的河水中。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低呼。這個美女竟是完全赤裸的!曲線玲瓏的嬌軀上,飽滿的雙乳充滿誘惑的抖動著。纖細的柳腰不堪一握,小腹白皙而平坦,修長的雙腿並得又緊又攏,大腿根部隨風飄飛的是……
四條漢子一起「咕」的嚥了口唾沫,腦袋眩暈得更厲害了。他們玩過不少女人,卻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完美、如此誘惑的肉體!四雙眼睛貪婪而放肆地死死盯在美女身上,呼吸漸漸粗重、漸漸狂亂,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打鼾聲一樣響徹了河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呀呀呀──」的幾聲怪叫,馬臉、小夥子和方腦袋一起踩著水花衝了上去,六隻大手風馳電掣般齊齊伸出,準確而粗魯的抓住了美女的四肢,把她的嬌軀舉了起來,就像眾星捧月一樣托在半空中。
美女吃吃的笑了,扭動著腰肢媚笑道:「啊呦,你們把我擡起來做什麼?不要嘛!快把人家放下來……」她一邊嬌瞋,一邊踢騰著雙腿,似乎在拚命反抗。可是她那充滿蕩意的迷亂表情,和欲拒還迎的輕微掙紮,讓人人都看得出來,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逃脫魔掌。
風更加大了,烏雲被吹得散開,月色也彷彿亮了許多。皎潔的月光下,站著四條赤裸裸的大漢和一個赤裸裸的美女,原始的熾熱慾望,正在他們的心底裡燃燒!
「啪、啪、啪……」的踏水聲又響了起來,老吳邁著沈重的步伐,慢慢的靠近了美女。他色迷迷的盯著她成熟誘人的胴體,喃喃的道:「好哇!實在是好身材!隻可惜……」
美女撒嬌似的甩了甩長髮,不依道:「什麼?隻可惜什麼?」
老吳歎了口氣,道:「隻可惜你的心卻不像身材那樣好!」話音未落,他的人突然像隻大鳥一樣飛身高躍,倏地掠到了那美女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連點了她腰背上的三處穴道。
美女喫了一驚,失聲道:「你瘋了麼?這是什麼意思?」
老吳冷哼道:「妖女,你若以為我們會被美色迷惑的忘乎所以,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快說,你究竟是誰?深更半夜到此有何目的?」
美女的臉色變了,勉強笑道:「你……你在說些什麼嘛?我……我一點兒也不懂。」
老吳獰笑道:「好吧,老子們這就伺候伺候你,把你弄舒坦了,恐怕你就會懂了!」
這句話剛剛說完,抓住美女四肢的三個人忽然一齊放開了手,她的身子立刻筆直的向下跌去,就在她光滑的背脊馬上就要觸到水面時,他們又飛快地抓住了她的玉臂美腿,用力地把她拉了回來,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
美女似乎嚇壞了,飽滿的酥胸在急促的起伏,顫聲說道:「你們想……想怎樣?」
「我們想這樣!」三人齊聲回答。然後,抓住她左足的小夥子猛地跳向了左邊,抓住她右足的方腦袋卻跳向右邊,抓住她雙手的馬臉猛地把那對皓腕向後一擰……「啊──」美女尖叫一聲,上身不由自主的挺了起來,使她的乳峰看上去更加的高聳茁壯,嫣紅的乳頭氣急敗壞的顫動著。而她的一雙修長美腿也被迫最大限度的分開,幾乎變成了一條直線。
老吳嘿嘿婬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雙腿之間的隆起處,隻見在雪白粉嫩的大腿根部,鋪蓋著一叢鬱鬱蔥蔥的芳草,暗紅色的肉縫又細又長,被繃緊的肌膚拉扯得略略張開,若隱若現的逸出了桃源洞口的無限春光。
「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麼?」他走上幾步,幾乎把鼻子碰到了她的胯下,目中似有一點火苗在竄動,嘴裡卻寒聲道:「在下實在不想辣手摧花,希望姑娘別逼我作個狠心之人!」
美女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咬著下唇道:「我……我不過是個來河裡洗澡的平凡村姑,你們……你們是山大王?是想要……想要搶我回去做壓寨夫人嗎?」她邊說邊瑟瑟發抖,好像害怕得隨時都會暈倒。
馬臉怒聲喝斥道:「賤人!到現在還敢裝模作樣!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會知道厲害!」說完一努嘴,小夥子和方腦袋的另一隻手一起伸了出來,一坐一右的捏住了她的兩個乳房,捏得是那樣用力,以至於十根粗糙的手指都深深地陷入了飽滿的乳峰之間。
以他們指掌上的力道,就算是堅硬的石頭也能捏成粉末,一個女人的胸部能有多大的承受力?哪裡能經得起這樣一捏?
「嗯……嗯……痛死我啦……痛……痛呀……」她果然楚楚可憐的哀叫了起來,美麗的俏臉也變得蒼白,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說不說?說不說?」幾個人一邊厲聲逼問,一邊肆意的掐揉那對豐盈的乳球。其實他們至少有一百種更好的刑訊方法,可是面對這樣一個體態風流的美女,誰都覺得,隻有這種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很快的,美女白嫩的酥胸上已經印上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烏青指痕。奇怪的是,她臉上的痛苦表情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癡如醉的狂熱與銷魂!
「噢……噢噢……噢……」她的吟聲漸漸高亢、漸漸撩人,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飛舞,兩顆嫣紅的乳頭完全地凸了出來,在玉峰頂端上歡快的顫動。而股間的那條肉縫竟早已汁水淋漓,把周圍的草叢都給打濕了。
老吳興奮得狂吼一聲,驀地將嘴湊上去,貪婪地吸吮著肉縫裡的香甜露水。小夥子和方腦袋也不甘示弱,迅速俯下身子,各自叼住了一顆嬌嫩的乳頭,縱情地舔、弄、含、咬。一時間小河邊糟雜一片,傳來的儘是「嘖嘖嘖」的咂嘴聲。
馬臉有些急了,最重要的部位都被別人佔去了,還能剩下什麼給他?在心裡大罵了幾句不夠朋友後,他隻能委屈的低下頭,一口吻住了美女紅紅的雙唇,強行地把舌頭渡進了她的檀口之中。
一直吻到氣都喘不過來了,馬臉才意猶未盡的站起身。凝視著這千嬌百媚的胴體,他隻覺得一股熱流翻江倒海般湧上頭頂,竟一下子把鼻血給噴了出來!
「他媽的,老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濟的?」他正感到有些羞愧,誰知就在這時,他意外的發現三個同伴竟也個個鼻血長流!鮮紅的鼻血沿著嘴角流下,一滴滴的掉落在河面上,血水突然變成了黑色!
「不好!她身上有毒!」馬臉驚怒交集,想不到這個美女竟將毒布在嬌軀唇齒上,當他們貪婪地口舌並用時,劇毒就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體內!
他顫抖地移動著雙手,想要捏斷美女的脖子,可惜昔日的鐵腕已連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驚駭得想振喉高呼,可是發出的聲響連他自己也聽不到了!
美女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嬌軀一扭一滑,毫不費力地便掙脫出了敵手的掌握,就像風中寒梅似的,穩穩的、冷冷的俏立在水中,靜靜的等待對方倒下。
馬臉的意識慢慢地模糊了,雙膝也越來越軟,終於,他的人像一堆爛泥一樣癱了下去!他最後一個念頭是:「她明明被點中了穴道,為什麼卻沒有受制?難道她是……」
秋風輕拂在水面上,紫黑色的污跡慢慢地化去了,於是小河邊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隻有時斷時續的蛙叫蟬鳴聲,依然在天地之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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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振飛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忽然間就從美夢中驚醒了。
四周安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可是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卻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心頭。
他倏地翻身坐起,沈聲喝道:「來人!」
帳篷的口子端然不動,好半天都沒人進來。
他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了。自從神風幫威震江湖後,他發佈給手下的命令從來都隻說一遍的。
──外面那四個奴才在搞什麼鬼?還想不想在幫裡立足了?
他強忍怒氣,大踏步地邁出帳篷,厲聲道:「你們是聾了,還是死了……」一句話沒說完,他的腳步猛地頓住了,目中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地上躺著五個人。其中四個已變成了焦黑的屍體,從輪廓上依稀可以看出,正是他那四名得力的手下!
──他們竟真的死了!是誰殺了他們?屍體發黑,是不是因為中了劇毒?淩振飛的心抽緊了,一雙鐵拳用力的握著。他雖然既驚且惱,但卻沒有失去冷靜。多年搏殺的經驗告訴他,隻有在危險時分還能保持冷靜的人,才能在江湖上永遠屹立!
此刻,他的眼光淩厲的盯在第五個人身上。這是個俯臥於地的白衣女子,背心一聳一聳的略略起伏,看樣子像是暈過去了,但顯然還沒有斷氣。
淩振飛全神戒備,一步步走了過去,伸出左手去翻那女人的軀體,右手則已暗運上了九層功力,如果對方耍什麼花樣,他一拳就能打爆她的頭!
誰知女人的身子被翻過來後,他一瞥見她那張極美的俏臉,就失聲驚呼道:「是你!你……你怎麼到了這裡?」
美女的雙眸緊閉,嘴唇無力的翕動了幾下,卻什麼音節也發不出來。淩振飛急忙將她抱在懷裡,伸掌按到了胸口要穴上,準備把渾厚的內家真力輸進她的體內。
掌心剛觸到了薄薄的衣衫,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微微一痛。他也不在意,正要運氣發功,驀地裡心頭一涼,一陣深入骨髓的刺痛傳了上來,一直傳到了他的靈魂最深處!
他不能置信的低下頭,就看見一截帶著鮮血的刀尖,從自己結實的胸膛上駭然冒出!與此同時,美女的軀體已急速滾了出去,轉瞬之間就滾到了三丈開外,然後才靈巧的躍了起來,用一雙亮如星星的妙目,惋惜而又冷酷的凝視著他。
「你……你……你為什麼……」淩振飛蹌蹌踉踉的踏上兩步,目齜欲裂的嘶聲吶喊。他的胸膛在淌血,心也在淌血!他實在無法相信,這個美女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你想知道我殺你的原因麼?」美女的表情冰冷,淡淡道:「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她壓低了嗓音,緩緩說出了幾句話。
淩振飛面色大變,切齒道:「原來你……你是……極樂宮的人!枉我一片誠心待你,你……你卻如此惡毒……」
美女冷笑道:「我不但要拿走那筆巨大的財富,還要殺掉你最心愛的人。哼哼!你就在地獄裡等著她吧……」
淩振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像一頭受傷的豹子一樣撲了上去。也許是迴光返照的緣故,這一撲竟真的掠到了那美女的身前三尺處。他立刻屈臂揚掌,用盡全身力氣將掌力拍出!
這一掌是他畢生功力之所聚,威勢足以開碑裂石,可是當手掌碰到飄飛的胸襟上時,雄渾的力道已流逝得無影無蹤了。美女一臉嘲笑的看著他,皓腕輕擡,握住了他背部的刀柄。
「隻要中了極樂神針,多強的英雄好漢都會變成一條蟲!」她諷刺的說,纖手微一用力,就把刀子拔了出來。
鮮血泉水般暴噴而出,月亮彷彿都被染成了暗紅色。
淩振飛──這個雄霸江南的武林大豪,終於倒了下去,倒在了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倒在了這條平凡的小河邊。
美女怔怔的凝視著他那死不瞑目的眉眼,凝視了許久許久,兩粒晶瑩的淚水從頰邊滑落。淚水還未曾掉落到地面上,她的人就已鬼魅般消失了。
第一章 別叫我大俠
正午的金陵城,驕陽當空。夫子廟旁的長街上擠滿了行人,歡聲笑語,喧嘩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華熱鬧的時候。
城裡的老字號「迎賓酒樓」像往常一樣,生意好得不得了。門前車水馬龍,進出的顧客絡繹不絕,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都願意來這裡享用一頓既經濟又實惠的午餐。
門口的夥計正在點頭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聽到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從長街的彼端傳來,他好奇的轉過頭一望,就看見三匹高頭健馬,正撒開蹄子迅疾無倫的向前衝刺。
路上的人群十分擁擠,可是這三匹馬卻沒有撞到任何人,馬上的乘客坐得又平又穩,彷彿在康莊大道上遛馬般悠閒自如。轉眼間,健馬就已奔到了酒樓的門前,來勢洶洶的似乎要衝到坐滿人的大堂裡去了。
夥計嚇得出了一頭冷汗,轉過身就想逃命。這時隻聽「籲──」的馬嘶聲響起,三匹馬一齊揚鬃長鳴,竟然整齊劃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三條人影已從馬鞍上縱起,淩空翻身,輕飄飄的落到了台階上。
「好功夫!」長街上有人在大聲喝彩。那三人卻並不理會,隻是自行向大堂裡走去。夥計驚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著笑臉迎了上去,作揖道:「爺們好!請問爺們是來住店呢,還是來用飯的?」
「先住店,再用飯!」為首一個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冷冰冰的道:「把貴店的天字第一號上房打掃好,桌椅床闆要用熱水燙過,被褥枕頭要全部換新,房裡記得擺上鮮花,我們小姐隨後就到!」
這三人俱是疾裝勁服,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武功不弱,可聽剛才的話語,他們竟是某一位小姐的手下隨從,那麼這個小姐的身份一定不同凡響。掌櫃的不敢怠慢,忙親自走出櫃檯,小心的道:「客官,小店的上房不少,北邊的幾間更為安靜,是否……」
站在左邊的一個身材瘦小的矮子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的道:「我們小姐從來隻住天字第一號房。你去準備就是了,囉哩囉嗦的做什麼?」
「說的是,說的是……」掌櫃的汗也下來了,賠笑道:「實不相瞞,天字第一號房已經住進人了。您看這……」
「那麼叫那個人搬走!」右邊的壯漢從懷裡摸出兩錠黃金,「噹」的拋在櫃檯上:「一切損失由我們照付!」
掌櫃的卻不伸手去拿黃金,苦笑道:「客官,不是小的放肆,這個人……你無論給他多少金子,他都不會走的!」
中年人沈下了臉,陰冷的道:「那你去告訴他,「蓋氏三雄」要徵用他的屋子,看他走是不走?」
蓋氏三雄!大堂裡許多人的眼光都注視過來,驚奇的盯在三人身上。這三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分別叫作蓋天虎,蓋天豹,蓋天蟒,在江湖上的名頭不小,是湖北省久負盛名的高手。可是三人何時成為他人的手下了?
掌櫃的歎了口氣,道:「那位客官曾經說過,就算是……就算是七大門派的掌教一起前來,他也不會從房子裡搬走的。」
蓋氏三雄勃然大怒,那壯漢蓋天豹一把抓住了掌櫃的衣領,兇霸霸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喫了熊心獅子膽,竟說的出這樣的豪言壯語。快說!天字第一號房在哪裡?」
掌櫃的人幾乎被拎了起來,嚇得哇哇大叫道:「好漢饒命!在……在四樓右首的第二間!」
老大蓋天虎點了點頭,轉身走上了樓梯。蓋天豹放手扔下掌櫃,和蓋天蟒一起跟了上去。他們的樣子又兇又惡,一臉找麻煩的神氣,看來那個口出狂言的傢夥很快就要倒楣了。
掌櫃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他們的背影喊道:「你們千萬不能走進那間房,誰要在這個時間進去,誰就會……會……」他囁嚅了半天,最終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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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角落裡坐著兩個衣著光鮮的食客。年長的是個滿臉肅容的老者,眉目之間頗有正氣;年輕的卻是個俊美秀氣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烏溜溜的眼珠極為靈動,正好奇的在眼眶裡轉來轉去。
「師父,住在天字第一號房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他咬著筷頭,悄聲問道:「在這個時間進去,又會怎麼樣?他為什麼從不出來見人?」
老者沈思著道:「我們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大熟悉。不過,從掌櫃轉述的話語來看,這人說話的口氣如此狂妄,倒極像江湖上的一個人!」
「是誰?」少年疑惑的問。
老者默然,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我猜的未必正確……其實他無論是誰,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少年「哼」了一聲,不服氣的道:「誰說沒關係的?師父,您怎知這人不是衝著您手中的「機密」來的?還是小心點好!」
老者急忙「噓」了一聲,壓著嗓音道:「琳兒!為師的教過你多少次了?出門在外要慎言再慎言!若是被人聽到了你剛才的話,那可就……」
「知道啦!您老人家可真會囉嗦!」琳兒吐了吐舌頭,嘴唇撅得能掛得下油瓶。這個舉動充滿了天真和嬌媚的神態,莫非他不是個少年,而是個少女?
老者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夾起一塊肥膩的鴨肉,塞進了自己的口中,把所有的話也都塞進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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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四樓之後,蓋氏三雄沿著走廊大步而行,有意把腳步聲踩得「啪啪」作響,整個樓層似乎都在他們的腳底下顫動,聲勢相當驚人。等到三人站在天字第一號房門前時,附近的房間已紛紛探出了大小各異的腦袋,訝然而膽怯的觀察著這幾個不速之客,但被蓋天豹虎目一瞪,就全都忙不叠的縮了回去。
可是他們面前的這間房,卻仍然什麼動靜也沒有。蓋天蟒暴躁的拍了拍門,大聲叫道:「裡面的小子聽著,你馬上給本大爺滾出來,不然就讓你喫不了兜著走!」
良久以後,屋子裡才有個男人懶洋洋的應道:「外面的小子聽著,你馬上給本大爺滾出去,不然就讓你們永遠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渾厚、低沈而富有磁性,這句話雖然不大客氣,可是從他嘴裡說來卻顯得輕鬆自然,好像是極為平常的一件事。
蓋天虎怒氣勃發,冷笑道:「嘿嘿,這位朋友好大的口氣!好,就看看到底是誰在地上爬?」不等他把話說完,蓋天豹已經一腳踢飛了結實的紅木門,碎屑紛飛之中,蓋氏三雄一起搶了進去。
大敵當前還能如此悠閒的人,必定身負不凡技藝。所以他們儘管生氣,卻絲毫沒有輕敵,在躍進屋子的時候,三人已經全神戒備,落點之間更是方位有序,擺出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完美陣形,隨時準備迎接對方的淩厲一擊。
誰知直到立穩了腳跟後,依舊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三人心中暗暗納罕,再定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隻見這間豪華的天字第一號上房,裡面竟然空空蕩蕩的什麼傢俱也沒有,隻有一張巨大的軟床,如橫空出世般擺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團高高隆起的被子,正鬆散地包裹住了兩個人的下半身──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們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則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結實健美,古銅色的皮膚油光發亮。女子的酥胸白皙豐滿,高聳的乳峰擠壓在他的胸膛上。兩個一絲不掛的身體親密無間地摟在一起,正跨坐在軟床上有節奏地上下聳動。
看到有人闖進來了,這兩人竟一點也不在意,彷彿行若無事般自幹自活。甚至,男子的動作更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為迷亂,像是深深的沈醉在這一場翻雲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點……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啊……」女子的俏臉漲得通紅,幾絲髮梢淩亂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闖入者的灼灼目光,不但沒能使她出現半點驚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發動情,片刻後她乾脆主動送上香吻,熾熱而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緊緊地堵住了。
蓋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蓋天虎總算才回過神來,拱手道:「勞駕!在下打擾了兩位的清修,實在不好意思!隻是事在緊迫,可否請兩位另換個地方,把這間屋子讓給在下?」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多了,隻因他已認定這二人都是神經錯亂的瘋子。
──除了瘋子,還有誰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終於從口舌癡纏中擡起頭,看著蓋氏三雄笑了。這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濃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張臉線條分明,顧盼之間顯的神采飛揚。他並不算非常英俊,可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們一定要住這間房子,那我就讓給你們好了!」他的聲音居然還很平穩,微笑著道:「可是,你們起碼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這種事做到一半的時候,恐怕誰都不願意停下的!」
蓋天豹瞪著他,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點,我們可不耐煩多等!」
男子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被子覆蓋下的動作幅度更加大了。接著他伸臂抱住女子的嬌軀,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雙大手柔情而熱烈的在她全身上下遊走,先是在光滑的脊背上來回撫摩,然後又遷移到了起伏跳躍的乳峰上。
「寶貝,你開心麼?」他調皮的用手指撥拉著乳尖,故意促狹的問道。女子急速的喘著氣,渾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臉上儘是無邊春意!再看那兩顆鮮紅的蓓蕾,早已不堪情挑,傲然的在峰頂鼓鼓凸起,令人欲嘗之而後快。
「我……我真是……太……太開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縱情的呻吟起來,嬌音浪語中蘊藏著發自內心的歡愉和興奮。豐滿的胴體在放肆地搖擺,纖細的腰肢在忘我地扭動,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存在了,隻剩下眼前這個與她腿股交疊的男子,正帶著她衝上快樂的顛峰……
蓋氏三雄看著這場活色生香的肉搏戰,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轉眼就過了半個時辰,三人的腳都站得有些酸了,這對男女兀自幹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連一點雲收雨散的意思都沒有。
蓋天虎的面色越來越沈,強抑著怒氣道:「兩位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蓋天豹焦躁的在屋裡踱來踱去,轉了三、四個圈子以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快了是什麼意思?是一盞茶還是一袋煙的工夫?」
男子搖頭道:「都不對!是一盞茶、一袋煙、一頓飯、一柱香,還有一場法事,所有這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蓋天虎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厲聲道:「原來尊架是消遣我們來著!」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樣?」
「老子要插爛你的天靈蓋!」蓋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軀體一下子就飛掠到了床邊,一雙盤根錯節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間就已到了離那男子頭頂三尺處!
隻聽「哧──」的一響,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爛了一樣東西。可惜這東西並不是那男子的天靈蓋,而是一件淡黃色的肚兜!
有風吹來,肚兜懸掛在指上晃動,一陣譏嘲的哄笑聲從身側傳來。蓋天蟒不禁面紅耳赤,怒火萬丈的轉頭一看,發現那對男女早已連人帶被移到了床的另一頭,表情依然是那樣沈醉,那樣銷魂,甚至連結合的姿勢動作都沒有半分改變。
「我到現在才知道,堂堂的蓋氏三雄,原來也會搶女孩子的貼身褻衣的!」女子斜眼瞟著蓋天蟒,吃吃嬌笑道:「喂,你喜歡就拿去好了,為什麼把它給撕爛了?我要你賠!啊呦……」
她的臉龐突然泛起了一陣潮紅,朱唇微微顫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不停的把頭向後仰,似乎在拚命地推拒著什麼。可是她的豐腴圓潤的雙臂,卻死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頸脖,把他的腦袋用力的按向那對鼓脹的肉球,按得他差一點兒背過氣去。
──當一個男人的臉埋進女子的乳溝裡時,他的眼睛還會注意到其他的東西嗎?
蓋天虎悄悄使了個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蓋天豹倏地飛身縱起,強壯魁梧的軀體像是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軟床撞去。與此同時,床邊的蓋天蟒也再次向對手發動攻擊,淩厲的指風像是一支支利箭,彈指間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這兩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對方的武功之高,竟遠遠超出想像,他隻不過伸出了右手輕輕一帶,兩兄弟的招數就不由自主的轉了方向,還險些把自己人給打傷了。
蓋氏三雄又驚又怒,急忙一起撲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絕學大打出手。那男子卻隻是隨手遮攔擋駕,不管多麼威猛的招數,到了他面前彷彿都變成了小孩子的把戲!
就在他們幾乎喪失了信心的時候,男子密不透風的守禦突然出現了破綻!他的虎腰猛然間加快了抽動的節奏,兩隻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緊緊地握住了那兩團豐滿滑膩的乳房,似乎再也顧不上周圍發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約而同地發招襲向男子的要害。這已經是他們取勝的惟一機會了,所以下手再也沒有留情……
「啊──噢……」幾個人齊聲大叫!
蓋氏三雄隻感一股極大的力道震來,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了出去。就在同一瞬間,使力過大的男子身軀一側,原本已經插入到位的肉棒不可逆轉的更加深入了女子體內,勇猛地碰撞到了嬌嫩的花心。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上了絕頂,火熱粗大的陽物開始急劇地跳動……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蓋天虎狼狽地爬起身,目中隱隱流露出恐懼,嘶聲道:「你這雙手簡直是地獄裡的妖魔,無論是誰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難道……難道你就是號稱「逐花浪子」的……」
「不錯,我姓任!」男子漸漸從狂亂中平息了下來,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懊惱,沮喪的說:「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倒楣鬼──任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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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特大號的花轎出現在長街的青石路上,擡轎的四條大漢精赤著上身,個個目光炯炯,腳步輕捷而迅速。這頂轎子移動得竟比普通的馬還要快。
街道兩旁的行人個個張大了嘴,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強的江湖豪客他們已見過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轎夫,他們倒真的從沒碰到過。
──這樣的四個人,必定是武林中響噹噹的腳色,怎麼肯心甘情願的作別人的奴僕的?這轎子裡坐的又是什麼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權力和威風?
長街的盡頭就是迎賓酒樓,飛掠的轎子總算在台階前停了下來。左前方的一個大漢俯下身子,對著轎門恭順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經到了!請您落轎!」
低垂的轎簾依然紋風不動,良久,一個柔美卻嬌慵的聲音傳了出來,輕輕的道:「擡進去!」
「是!」四條大漢齊聲答應,伸臂擡起了轎子,大步向大堂裡走來。
站在門口的夥計急忙閃在一邊,心想店門雖然不窄,但也還及不上這頂轎子的寬度,不知它怎樣才能擡的進去?難道它會自動縮小麼?
他的念頭還未轉完,隻聽「嘩啦啦──」一連串聲響,轎子沒有縮小,店門卻成倍的擴大了!
──不是「自動」擴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進過門檻的時候,前面的兩個大漢各自揮掌向外一震,這間百年老店的門框,就被乾淨利落的割下了兩大塊。劃口處平滑齊整,就算是用刀來切,都未必能如此順當!
「你們這是幹什麼?」掌櫃的捶胸頓足的叫了起來,哀號道:「完了,我的店門都讓人給砸了!嗚嗚……這……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道?」別看他一把年紀了,哭叫起來就跟小孩一樣手舞足蹈,讓人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時一隻纖纖玉手撥開了轎簾,輕輕一揚,隻見一道金光從眾人頭上掠過,「噹」的撞上了對面的石牆,餘勢不絕,竟牢牢的定在了牆面上!
掌櫃奔過去一看,雙眼立刻發了直。飛出來的,原來是一片又輕又薄的金葉子!
幾個配刀掛劍的江湖客的雙眼也發了直。他們當然知道,金葉子不是暗器,邊緣部份並不鋒利,轎中之人竟能將它擲進石牆裡,這份功力委實驚人!
「這是付給你的賠償金。」擡轎的大漢拔下金葉子放到了櫃檯上,大聲道:「掌櫃的,這些足夠了麼?」
「夠了,夠了……」掌櫃滿臉喜色,一叠連聲的道:「不但夠,簡直是太多了!」
大漢道:「那還不快引我們去天字第一號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櫃臉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見了,結巴道:「但是……但是……」
大漢握緊了拳頭,厲聲道:「但是什麼?快說!」
「你不要再逼他了!」轎中人慵懶柔和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歎息道:「這一次,無論是誰想要進天字第一號房,恐怕都沒有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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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傑!
這三個字彷彿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蓋氏三雄給鎮住了!他們的雙拳緊緊的握著,指節都捏得發了白,卻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蓋天虎勉強笑了笑,抱拳道:「我們兄弟有眼不識高人,不曉得是任大俠在此……」
「拜託!」任東傑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露出要嘔吐的神色,道:「我可絕對不是什麼「大俠」!你愛怎麼稱呼我都可以,就算是當面叫我龜兒子都無所謂,就是別叫我「大俠」……」
他頓了頓,略帶嘲諷的道:「這世上隻有行俠仗義、急人所難的大俠,沒有像我這樣好吃懶作、無所事事的大俠!隻有謙恭有禮、義氣當先的大俠,沒有像我這樣脾氣古怪、蠻不講理的大俠!隻有不近女色、潔身自愛的大俠,沒有像我這樣好色如命、風流成性的大俠……」
「所以……」他揮了揮手,玩世不恭的道:「請記住,別叫我大俠!」
蓋氏三雄面面相覷,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若不是親眼看見,他們真的無法想像,江湖上竟還有如此「不識擡舉」的人!
任東傑不再理會他們了,轉過身子,看著懷裡的女子歎息道:「我輸了。」
女子媚眼如絲地瞟著他,笑得花枝亂顫:「我早就說過了,你是絕不可能贏的!嘻嘻,天下間,哪有男人能連捅一萬下?就算真是鐵打的金剛,也支橕不了那麼久的!」
任東傑不服氣的道:「可我已經堅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這幾位朋友打攪,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的。」
女子咯咯嬌笑道:「那你隻好怪這幾位大爺不識趣了,非要在這個時間進來騷擾。哎呀!連我都為你可惜……」說完伸出春蔥似的食指,在任東傑的臉上刮了一刮。
她肆無忌憚的和人打情罵俏,簡直像沒有看見蓋氏三雄。蓋天豹氣得面色煞白,跳著腳吼道:「兩位既然已經完事了,就請早早離去。要是耽誤了我家小姐的休息,諒你們也擔當不起!」
任東傑「哦」了一聲,頗感興趣的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蓋天蟒的眼珠轉了轉,口沫橫飛的道:「說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大有名。她不但年輕貌美,身世顯赫,連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單打獨鬥,任公子恐怕也未必能勝的過她!」
任東傑搔了搔後腦勺,沈吟道:「這樣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沒有幾個呀!是峨眉的「玉女劍僊」柳如楓麼?還是唐門的後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宮世家的三姑娘?」
「都不是!」蓋天蟒搖了搖頭,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結識她,何不先將屋子讓出?隻要我家小姐心裡一高興,還有什麼話不好商量?」
任東傑微微一笑,還來不及說話。身邊那女子忽地闆起了臉,大聲道:「他既不會將屋子讓出,也不想結識什麼見鬼的小姐!你們這三隻「該死狗熊」,趕快給我滾,滾!」
蓋氏三雄勃然變色,似乎想衝上來動手,但看了任東傑一眼後,終於還是強行忍住。蓋天虎咬著牙道:「若是我們不肯滾呢?」
「那就隻好讓姑奶奶我親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聲,突然像蛇一樣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成熟豐滿的嬌軀立刻完全的暴露在眾人眼前。不等蓋氏三雄看個清楚,她已從地上撿起了外衣,三下兩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滾,就死!」她臉上的媚態和春意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殺機。隻聽「噌、噌」兩聲響,她的雙手上已經多了兩柄劍!左劍隻有兩尺,右劍卻長達三尺七寸,劍鋒上發出了閃閃亮光。
「鴛鴦劍!」蓋天虎再次失聲驚呼,訝然道:「你……你難道是衛夫人?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義大俠」衛天鷹的妻子,「鴛鴦劍」黎燕!」
蓋天虎目中露出懷疑之色,口吃的問道:「你若真的是……是仁義大俠的妻子,又怎麼會……會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說道:「大俠的妻子也是人,偶爾也會偷偷漢子的!這又何足為奇?」說到這裡她喟然一歎,惋惜的道:「本來我隻是想把你們趕走而已。可是現在麼,你們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隻好勉為其難,殺了你們滅口啦!」
蓋天豹大怒道:「憑你這樣一個騷娘們也殺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斷你的手腳,再捏爆你的奶子,把你倒掛在城頭上示眾三天三夜!」說完,他「唰」的從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射的吳月鉤,揉身向前撲到。
黎燕的身子靈巧的一閃,雙劍連綿而上,十餘招間就將對手逼得險象環生。她的雙劍一短一長,一重一輕,本來極難配合得當,可是這對殺人的利器在她手裡,竟像是比別人喫飯拿筷還要得心應手。蓋天豹很快就毫無還手之力,隻有招架之功了。
觀戰的蓋氏二雄見勢不妙,連忙搶進戰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勢。鬥到酣處,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雞獨立,右腿向前飛踢,整個上半身藉勢向後仰倒,飽滿的乳峰倏地從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蓋天豹的雙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剛剛才轉過這個念頭,一支冰冷的劍尖就已遞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爭,勝負原來就隻在一念之間。分心的結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來離人是那麼接近,蓋天豹一下子就體會到了臨死的恐懼!他的兩個哥哥正自顧不暇,哪裡還能救得了他?
劍尖已經刺進了喉頭的肌膚……
就在這時,「噹噹」兩聲響,有兩樣東西幾乎同時撞在黎燕的劍上,把這全力刺出的一劍擋了開去,她的臉立刻氣紅了。
從床那邊飛來的不過是一顆平平凡凡的紐扣──她當然知道那是誰的紐扣!從窗外飛來的赫然是一支髮釵!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髮釵!
第二章 拼酒、鬥劍、比「本錢」
黎燕長劍一揮,嬌喝道:「是哪個小賊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進來,姑奶奶等著和你大戰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麼動靜也沒有。黎燕跺了跺腳,飛身掠到了窗邊,探頭向外望去,入目儘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裡見得著半個人影?
「小賊,溜得倒快!」她恨恨的罵了一句,轉身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怔住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那三個垂頭喪氣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觀戰的任東傑竟然不見了!他脫下後散落在地闆上的衣服也都不見了!
──這混蛋,他是什麼時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怎麼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黎燕惱怒得酥胸起伏,兩隻乳房氣鼓鼓的抖動著。她把短劍交到右手,足尖輕輕一點,跌在地上的髮釵就跳了起來,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貴的飾物呀!」她掂了掂釵子,冷笑著對蓋氏三雄道:「你們家小姐真是出手卓闊,打出來的暗器都這樣不同凡響!」
蓋天虎面色慘白,卻挺起胸膛道:「我們小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豈是你這種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擬的?咱三兄弟學藝不精,你要殺人滅口,就儘管放馬過來好了!」說完,蓋氏三雄一起擺好了應敵的架子,奮然不屈的瞪視著她,目光中帶著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豎,俏臉生寒的道:「你們真的想死?」
「對!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煩了!」蓋天豹把心一橫,大聲罵道:「你殺了我好了!老子就算離開陽世不會放過你,嘿嘿,變了鬼也要剝光你的衣服,捏爆你的奶子……」邊說邊狠狠的盯住她高聳半露的雙峰,心想臨死之前怎麼也要過足眼福。
誰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帶著滿不在乎的輕蔑。她慢慢地收回雙劍,整理好了散亂的秀髮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蓋天虎一呆,奇道:「你……你不打了麼?」
「任公子剛才既然救你,就是準備放你走了!還有什麼好打的?請各位好自為之!」黎燕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轉了個彎就不見了。
蓋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蓋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著鮮血的創口,迷惘的道:「這女人真怪,怎麼忽然又改變主意了?難道她是被……被咱們小姐嚇走的?」
蓋天虎搖頭道:「那支髮釵絕不是咱們小姐發出的,莫忘記小姐從不戴任何飾物!」他頓了頓,沈吟道:「恐怕是因為任公子不想殺我們,所以黎燕才會手下留情的……」
蓋天蟒同意道:「不錯,看來她對那風流浪子已經十分傾心,好好的大俠夫人,竟會在鬧市酒樓之中鬼混,簡直不成體統!」
蓋天虎沈聲說道:「不管怎樣,這兩人總算沒有趕盡殺絕,我們欠了人家的情!所以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如有洩露者,有如此床!」話音未落,伸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聲,厚厚的床闆斷成了兩截!
************
任東傑正在系最後一顆紐扣時,黎燕的長劍正好遞到了對手的喉頭。他來不及多想,順手扯下扣子彈了出去,就在劍刃被擊中、髮釵射進窗的同一瞬間,他的人已像離弦的箭一樣掠到了房外!
──他雖然也曾做過殘忍的事,卻一直不喜歡死亡和血腥!他隻希望世界上永遠沒有人想要去殺人,也永遠沒有人逼他去殺人!
──實在被逼不過了,有時他寧可選擇逃走。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可是這一次,他倒不是因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縱身躍出,是因為他早就發現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窺視。
驕陽當空,任東傑站在迎賓酒樓的頂端,舉目四下一望,就瞥見西北角十餘丈遠處有個黑點大的身影,正在一棟棟樓層之間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開輕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頂從他腳下閃過,厚薄不一的白雲從他頭上飄過,風在耳邊呼呼的吹,他的一頭黑髮在風中飛舞,就像他的人一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灑脫和隨意。
黑影漸漸放大了,兩個人的距離在一尺一尺的縮短。再過片刻,任東傑已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人的身形。從背部的曲線上看,這是個正當妙齡的少女。淡青色的緊身衣裹住了纖細的腰肢,如雲的秀髮高高挽起,髮鬢上別著一朵華貴的珠花。
「姑娘留步,請聽在下說一句話。」他盡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藹可親些,腳下用力一蹬,已竄到了那少女的身後三尺內。
他雖然叫對方留步,可並沒有指望她會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誰知那少女竟真的說停就停,忽然之間就頓住了嬌軀,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東傑喫了一驚,眼看自己就要鹵莽地將這少女撞倒,連忙強行收速,硬生生的將真力撤回。
就在他舊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剎那,那少女突然擰身甩腕,三點寒星倏地從掌中彈出,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這一下出其不意,任東傑好似躲閃不及,以手撫胸,「啊──」的慘叫了一聲,一個倒栽蔥從樓層上摔下去,跌落在一個窄小的平台上,連動都不會動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語道:「怎麼如此不經打?不是說他是全天下雙手最迅速、最靈巧、最有勁的人嗎?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虛名!」
她頓了頓足,飛身掠到了平台上,低頭查看這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纖小的身子剛剛落地,她忽然看見這男人的雙目是睜開的,正衝著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計!」她心慌意亂的跳了起來,想要重新躍到屋頂上去。可惜她才離地半尺時,一隻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開我!」少女嬌聲驚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點向對方的肘部穴道,同時又有三點寒星從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亂之中,她的招數仍然有章有法、頗具威力。
但是對手的武功,顯然遠在她之上,那隻大手隻不過輕輕一揮,已把她的右足一起抓住,再拉著她的人從從容容的躲開了暗器。然後一張笑嘻嘻的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臉紅了,她已經感覺到,那隻手不大老實,尤其是該死的大麼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癢,搔得她差一點就叫了出來。
「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就恭送姑娘離去!」任東傑微笑著打量著她。這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清秀的瓜子臉紅撲撲的,粉嫩的雙頰上有一對淺淺的酒窩,眉目之間隱含羞意,兩片薄唇緊緊地抿著,這使她越發顯得嬌小可愛。
此刻,她的整個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樣被「舉」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如果說剛才的她像是一隻飛翔的小鳥,那麼現在這隻小鳥已經落入了獵人的掌握。
聽了任東傑的話,這少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不服氣的神色,咬著嘴唇道:「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東傑歎了口氣道:「那我隻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轉意為止!」
少女的眼珠轉了轉,滿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著吧,反正我不急著回家。」
任東傑微笑道:「哦?你真的不著急麼?」他的笑容在陽光下看來,顯得又親切又溫柔,可是那雙發亮的眼睛中,卻好像有詭秘的光芒在閃動。
少女正感到有點兒不安,突然之間,她隻覺得雙足一涼,一對小靴子竟被迅速的脫掉了,纖小白皙的腳掌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這雙赤足又落入了任中傑的大手裡。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開心,低下頭仔細地欣賞這少女的美足,一邊欣賞,一還邊嘖嘖稱讚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錯,真不錯,哈哈……」在這輕薄得意的笑聲中,他的指尖騷動得更加厲害了。
「你這壞蛋!你……你想幹什麼?」少女驚慌地扭動著嬌軀,十根春蔥般的足趾蜷曲成一團,可是這點兒微弱的掙紮,又怎能阻擋對方意圖不軌的手指呢?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佔了。
「好,好!我說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來:「你要問什麼問題,我說就是了。這樣你可滿意了嗎?」
任東傑點了點頭,道:「這才是乖女孩……我問你,剛才你為什麼藏在我的房外?是誰叫你來窺視我的?」嘴裡問話,手上可也沒閒著,食中二指輕輕的點到了她的足心「湧泉穴」上。
少女渾身一震,覺得腳心上有一股細細的熱氣漾開,然後沿著小腿、大腿上的筋脈一路傳了上來,下肢立刻變得又酥又麻,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發顫。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隱隱覺得這種感覺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臉書生叫我去的。」她忽然發現自己已開始喘息,整隻足掌似乎都要被那股熱氣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內心深處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戀他的撫摸和騷擾,恨不得那可惡的手指,能永遠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劃動。
就在這少女有些春心蕩漾時,任東傑卻偏偏停住了手,沈吟著道:「鬼臉書生?那是誰呀?江湖上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長得什麼樣子?」
少女翹起足尖,大膽地撥弄著任東傑的手背,眨著眼睛說:「既然叫鬼臉書生,當然長著一張跟鬼一樣難看的臉啦!這還用的著問嗎?真是苯到家了!」
「那麼,他為什麼要你來窺視我?其目的何在?」任東傑裝作沒看見她的渴求,平靜的問:「你又是他的什麼人?芳名怎麼稱呼?」
「我?你就叫我侍芸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說:「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因為他隻不過要我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每天向他彙報一次。其他的都沒對我說。」
任東傑思忖了片刻,沈聲道:「他在哪裡?」
侍芸臉上的春情不見了,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不,絕不能!」
任東傑的手又開始動了,他慢慢地捲高侍芸的褲管,一截晶瑩如玉的小腿露了出來。當他輕柔熟練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時,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沈淪在忘情的舒適裡了。
「我……我不說……不說……」侍芸的嬌軀軟綿綿的倒了下來,癱在了他的懷抱裡,嘴裡喃喃道:「如果說了出來,我……我隻有……死路一條了……」
任東傑歎了口氣,忽然將靴子套回了侍芸的足上,然後鬆手放開了她。
侍芸的腳總算踏上了實地,可她的心卻像是飄飛到了雲霧中,空空蕩蕩的找不到落點。她呆了呆,戒備的問:「你又準備怎樣?」
任東傑淡淡道:「你已經回答完了所有的問題,我除了放你走還能怎樣?」
「你真的肯放我走?」侍芸瞪大了眼睛,驚奇的問:「你不想知道鬼臉書生的下落嗎?」
任東傑哈哈一笑,道:「一個長著鬼臉的傢夥,我才沒興趣找他呢!還是等他來找我吧……」話猶未了,他的人已躍到對面的屋頂上,看樣子準備離去了。
誰知侍芸竟嬌軀晃動,閃身擋住了他的路,嬌呼道:「等一下!」
任東傑頓住了身形,微笑道:「怎麼,還沒有被摸夠麼?」
侍芸的小臉羞紅了,跺著腳道:「從現在開始,你無論去哪裡,都必須把我給帶上。」
任東傑奇道:「為什麼?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處帶著你豈非大大的不方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朧了,低聲道:「隻要你肯帶著我,就算做你的……你的……我也心甘情願……」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俏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尖挺的胸脯裹在緊繃繃的衣衫裡,線條和輪廓都顯得那樣柔和、那樣嬌美。任東傑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停留了好一陣後才依依不捨的移了開去,長歎道:「你這又是何苦……」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的面色突然一變,整個人像獵鷹一樣騰空飛起,幾道寒光「唰」的從他腳底下穿過。幾乎就在同時,又有六點寒星從斜刺裡射了出來,直打侍芸的頭臉胸腹!但她卻似嚇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動。
任東傑不及多想,右手一揮,也有三點寒星從他掌中彈出,迎上了對方的暗器。這是剛才他從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攏在袖口,此時正好用於救人。隻聽「啪啪啪……」一連串撞擊聲響起,所有的寒星都被擊落了,就像珠落玉盤般灑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誰?他躲在哪個角落裡?
任東傑凝目細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臨街的屋宇上。四周有無數的廣廈高樓,腳下